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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来 买 单

作者:申力雯


我自幼所受的家教是"待人风光,自己节俭,鱼肉留给客人用,白菜萝卜自家餐"。但在这人心不古的今天,外婆的古训却让我处处吃亏,屡屡上当,甚至是伤害。于是我决心弃之,并实行一套行之有效的现代公共关系学:你求我,你买单;我求你,我买单;谁也不求谁,各买各的单。这样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不暧昧,不客套,不侵占,公平合理。

  这种买单的原则,我确实经历了痛苦摸索的实践。如本来与对方是一种甲方与乙方的合 
作关系,双方本是平等的主体,但由于外婆的家教,使我仍固守着"待人风光"的古训,不承想对方立马就登鼻子上脸,不仅理直气壮,而且理所应当,继而得寸进尺步步逼近,完全不把你放在眼里。他的逻辑是:你请我,你愿意,你活该,既然你愿意,那就是你有求于我,求着我就得哈着我,当然我的价码就要往上蹿。

  我对这种现象进行了深刻的思索:一方请另一方吃饭,本是合作的关系,结账的总是固定的一方,这就蕴藏着一种不公平的交易,隐藏着一方对另一方资本的不公平的占有。我欣赏资本式的人际关系,这种人际结构的特点是不介入面子、情感,物质、利益决定一切,人与人之间少有感情上的摩擦。这种关系结构是一种耗蚀最小的人际关系,并已基本上成为当今人际关系的主流。

  我对这类人又进行层层剥皮:他们有着贱人的逻辑、贱人的心理、贱人的脾气、贱人的思维。善待与客气是贱人发病的温床,医治贱病的药方是:铲除温床加大胆"施虐"。我不禁想起在拥挤的公交车上,你稍抬一下胳膊,对方马上就把书包顶在你腰眼上;你轻轻挪动一下脚,他的脚马上就死死地踩在你的鞋上;你刚靠近窗口想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旁边的人马上把鼻子伸出窗外,并形成一种定格。在这里形成了鲜明的你退我进、寸土必争的战场,酷似人与人之间小心翼翼、明争暗斗的人生舞台的缩影。

  人情似纸张张薄,世情如棋局局新。我及时调整了自己的公关方针,重新拨弄了棋子:你来采访我,我提供了新闻线索,你占用了我的时间,嫁接了我的思想,移植了我的语言,充填了你的栏目,你必须向我付费,我绝没有请你吃的道理,不然,按照贱人的逻辑,你吃了我,还以为我求了你,岂有此理。这不符合市场经济的游戏规则。

  我大胆地"施虐",他竟一脸的谄笑,好像欠了我什么,看到"施虐"的有效,一种酸楚的感觉从内心泛起,好像雨后的铁锈。

  听说在日本,一年中有两个日子很重要,一是中原(在夏季),一是岁暮(在年底),这两个日子专门安排人们向曾经帮助过你的人,如你毕业时谁曾为你说过话、你升迁时谁曾提拔过你、你曾白吃过谁的饭……总之,要向曾经施恩于你的人去致谢。所以日本人不轻易求人,不占别人的便宜,因为人情债会愈滚愈大。中原、岁暮这两个日子帮助人迅速了断了人情债务,轻装上路,这其中确实有值得借鉴的地方。

  至于我创造的"你求我,你买单;我求你,我买单;谁也不求谁,各买各的单"。从表面上也许有些功利,但它避免了剥夺与侵占,它含着公平的因子,也减少了人与人之间的磨损。

  如果上述的"贱人"懂得市场经济下人与人的关系是一种公平合理的互动关系,贱人就会不贱了,更不会给鼻子上脸了。

  在商品社会中讲的是成本与收益,谁也不会白白地投资、白白地付出,谁也不能白白占别人的便宜,天下没有不付费的午餐。市场经济给人际关系带来最大的变化就是,承认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不可剥夺的利益,而且每一个人的利益都是平等的。因此,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只能拿各自的利益来进行公平交换。否则,两个人之间就不可能产生人际交往,也不可能维持交往,那种一味鼓吹吃亏是福,根本否认了其中的交换原则,在实践中是行不通的,整个社会都必须按照"等价交换"和"公平交易"的原则进行交换、进行合作,才能进入良性循环,建立更合理的人际关系。



当不当全职妈妈

作者:申力雯


一位白领月薪6000元,向我咨询:"是放弃工作一心一意回家相夫教子,还是请个保姆,自己工作?"

  我问她为什么要回归家庭,她说:"没有了工作的压力,一心一意照顾宝宝,系统学习早期教育、哺育宝宝的知识,做到科学育儿,同时也减轻了丈夫的负担,使丈夫在外安心工作。"既然道理这样充分,又为什么犹豫?我问。她想了半天才说:我怕失去自我,在家里是 
一种相对静止的状态,在人才竞争的今天,停下来就意味着后退。当我又和朋友相聚在一起,再没有时尚的话题,缺乏新知识的沟通,在朋友的优越中我怕失落,这很可怕。

  是否做个全职的妈妈这是个人的选择。时代的进步,经济的发展,为个人的选择提供了广阔的空间,你是否做个全职妈妈,最重要的是给自己定位,要明确自己到底要什么,你是否具备了做全职妈妈的条件,你是否具备了抗风险的意识。

  依我个人看,做全职母亲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稳定的经济收入,一定的消费贮备能力;二、具有重新工作的能力,不会被将来的工作拒绝。

  所谓风险意识即是,当你退回到家里,首先意味着你对自己暂时的放弃,如果为了自己就不会回家。当然,孩子是母亲生命的一部分,与孩子在一起你会体会到成长的快乐。看到孩子一天天长大,会笑了,会说了,都会令你十分快活。新生命的诞生,为你增加了生活的色彩。你静静地体会"生小孩"给你家庭、人际关系及日常生活带来的变化。但幸福有时就像手中的沙子会随风飘去H绻闶谴τ诠ぷ髯刺哪盖祝嵊幸恢终穹艿淖刺庵只淖刺岱涓⒆樱欣诤⒆拥某沙ぃ簧砦四傅哪悖嵊媚盖椎难酃馊タ凑飧鍪澜纾磺斜涞们浊腥岷土恕?

  退回家庭最大的风险,首先是你投入太多,将来恐怕也会失落。孩子3岁以后上了幼儿园,便开始有了自己的圈子,然后进入小学、中学、大学,甚至出国留学,直到成家,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会愈来愈少。由于你付出得太多,总会把孩子的世界看成自己的世界,孩子的一切就是你的一切,在关照孩子的过程中,你可能忘记了自己。在静止的状态中,在对孩子成长的关注中,自己可能会生锈。当孩子长大了发现已和妈妈无话可说,或者你望子成龙心很强烈,但长大的孩子并不优秀,而且,由于在妈妈百般的呵护下,依赖性很强,丧失了独立性,这种风险最为可怕。

  母亲过度的爱是一种危险的付出。当母亲爱得过度时,孩子会对你的生活不闻不问,也不会主动探望你。他们绝不是轻视你,也不是不爱你,而是把你以往为子女所付出的一切都视为理所当然,丝毫不放在心上。莎士比亚说:爱是一种温柔的东西,要是你拖着它一起沉下去,未免太难为它了。

  如果爱是一种单方面的付出,忽略了培养孩子爱的能力,有朝一日母亲离去时,孩子也没有太多的惋惜与不舍。

  爱是一种充满风险的付出,如果在你爱孩子时,没有忘记爱自己,就基本具备了抗风险的意识。

  做全职妈妈,你准备好了吗?千万别忘记自己。



不读书的理由

作者:申力雯


我已不再读书,当然不等于我不再思考。

  作为一个写字的人不读书是不可思议的,但我是一个率直的人,在这崇尚包装的时代,我始终觉得包装是一种枷锁;我是一个喜欢轻松的人,一生的追求是简单的生活。

  我曾经是个爱读书的人,现在不读书是有理由的。第一个理由:为了降低生命的成本。


  生命是一个不断消耗自己的过程,人身上的器官都是一次性的浪费不可再生,读书最直接消耗的是人的眼睛。我原有一双不大不小的丹凤眼,由于读书已把我透明的黑眼睛磨损成混浊的灰眼睛,我不敢再任意耗损我生命中不可再生的资源,因为我还有一些时日,要看看春来秋往及人生舞台上的人来人往。

  第二个理由:由于家里订了几份报纸,每一份报纸都是厚厚的一沓,这是一个媒体大战的时代,纸张仿佛不计成本地被做成厚厚的汉堡包,争着向读者献媚。让读者掏钱是小事,招徕广告是大事。我读报纸的状态颇为不雅,首先从精神上就有些嬉皮,绝不像我读《瓦尔登湖》般要有一个仪式--电话要关机,眸子要明亮,心态要宁静,耳畔要有音乐,音乐必定是自然之声,桌上的青瓷杯里必定沏上了绿茶……我读报的时候,必定是半眯着眼睛,一目十行,读过就随手扔到地上,不几日扔在地上的报纸就被收废品的收走,换几个买瓜子的钱。读报的感觉如同喝了几杯小酒,吃了二两猪头肉,晕晕乎乎如腾云驾雾一般,在人间遨游和市井扯淡,看什么东西涨价了,什么东西降价了,什么地方开张,什么地方倒闭,什么高官又贪污了,什么工人又下岗了,公务员又上调了多少工资,最低生活保障又增加多少,谁家的鸟会喊"弹棉花的来了",拉登死了没有,哪个国家元首又串门来了,是不是又顺走了一件大睡袍,看着看着便卧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时,又到了该洗澡的时间了,哪里还有时间读书。

  第三个理由:当我知道了有个叫陆幼青的写了本《死亡日记》便不再读书了。陆幼青的《死亡日记》是一次极其残酷的"死亡直播",这也是出版商和媒体要打出的一张王牌。当我深切地感受到作家、出版商、媒体不遗余力地不放过任何一点点商机,共同制造着利润的童话时,我便不再买书,不再读书了。


校服像青春旗帜远远飘忽

作者:申力雯


一生中会有许多遗憾,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穿过校服。尽管少年时代的生活是金黄色的,没有雷雨,没有风暴,更多的是阳光灿烂的晴日,但因为生命中没有校服的证明,内心总会渗透出一种莫名的寂寞。看到眼前穿校服的学生,马上唤起我想到人生中最好的时候。

  校服是眼前的一片阳光。


  我的少年时代是一个物质匮乏的时代,我经常穿着过滤嘴的裤子(裤子短了又接了一截),最好的早餐就是馒头上抹了一层薄薄的芝麻酱,那是考试成绩好,妈妈给的一次性奖励,没听过何谓麦当劳,何谓肯德基,更不懂何谓名牌,但这丝毫不影响我少年时代的快乐与幸福。

  我没有校服,那时所有的学校都没有校服,但是我的姐姐就读的北京师大女附中却是一个例外,那里有一套夏天的校服:姐姐穿着连身无袖的黑布裙子,里面束着白布衬衣,衬着两条粗黑的辫子,脚下是一双布底黑面偏带鞋,姐姐穿上校服就好像是春天的小白桦树。她每天晚上小心翼翼地把衣服洗干净,第二天再穿上,我可羡慕极了。有时我偷偷地把姐姐的校服穿上,又顺手把姐姐的大队长符号也别在袖子上,对着镜子笑出了声。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在盼望和等待校服的焦虑与兴奋中度过了学生时代,这是一个忧伤而美丽的回忆。

  穿校服的姐姐,十几年前已定居在美国,执教于哈佛大学,分别时,我执意要她把校服留下作纪念。

  我喜欢逛街,欣赏商店橱窗里的风景,这总会让我感到切实鲜活的生活质感。时间到底是有腐蚀力的,姐姐的校服已发黄褪色。每当我翻读它时,总会有一种旧梦重温之感,仿佛逝去的时光又回来了,又好像长长的一生,只为了这个短促的花季,让人心疼,令人措手不及。

  看到姐姐的校服,令我想起当团支部书记的姐姐经常带着我去她的同学家"谈思想"。

  姐姐说:"当把自己融进一个大的事业里,为共产主义而奋斗,浑身就充满力量……"我分明看到了姐姐的眼睛里闪着晶莹的泪花,我不懂为什么,但却被她的真诚和炽热而感动。

  摸着姐姐的校服,令我想起姐姐教我读过的书:《红肩章》、《真正的人》、《把一切献给党》、《邱少云》;想起姐姐教我唱的歌:《共青团员之歌》、《喀秋莎》、《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我终于戴上了红领巾,姐姐拉着我的手说:"红领巾是红旗的一角,是烈士的鲜血染成的……"

  姐姐青春焕发的脸颊泛着诗意的红晕,美丽、青春,绽放着芳香,现在我才意识到,那是一种难以觉察的稍纵即逝的昙花一现的美丽。穿校服的姐姐十分信仰共产主义,相信人间的一切痛苦不平只有在共产主义社会才能解决。

  现在一切都已成往事,生活布满了琐碎与真实,是庸常而平淡的。我已不再用眼睛去审视生活,而是用心去体察。毕竟时间改变了一切。曾穿校服的姐姐,已经开始了另外一种生活,另一种生活是穿校服的姐姐未曾想过的。

  我收藏时间,收藏记忆,记忆中会有时光倒流的感觉。姐姐的校服,像那种剥落油彩的油画,却依然流露出青春的华丽与固执。

  女人一生要换许多衣服,就像蝉蜕一样,当脱掉了校服又换上了新的蝉翼,这对女人来说就发生了质的变化--从女生变成女性。短暂得令我颤栗,怎么,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似乎还没有出现就已不属于我了?

  人已到了中年我依然怀念着校服,怀念穿校服的姐姐,校服像一面青春的旗帜在心里远远地飘忽着。




在家的女人

作者:申力雯


我是一个生活在家里的女人,家是我的寺庙,我的瓦尔登湖,我灵魂的栖息地。无论外面有多大的诱惑,我始终没有把自己投入拥挤的跑道,我过的是恬静的日子,呼吸着瓦尔登湖上的空气,在家的生活对生命充满了喜悦与感激,这是一种简单与悠闲的生活,家庭生活首先是真实的内心生活。

  清晨,我是在鸟的鸣叫中醒来的。苏醒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从树林中飞来的鸟会有 
各种各样的歌唱,布谷鸟送来了春的第一个喜讯,它咕咕地鸣叫后一切生灵证明:春天来了,生命在延续。布谷鸟的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林间传来的,偶尔也会传来啄木鸟如击鼓般的声音。机敏、活泼的小麻雀睁着黑黑的小眼睛在我的窗前东张西望,不知疲劳地唱着一支又一支歌,这时候,我带着清晨赐予的好心情好阳光,愉快地起床了。打开收音机,我一边听着各种信息,一边赤着脚散着头发打扫,清理我100多平方米的房间,赤足不仅为了放松,更是为了穴位按摩。一会儿阳光溢满了我所有的房间,风铃在微风中丁零--丁零--地响着,这时,我望着北海的白塔,在晴朗的日子,白塔就像一块剔透晶莹的白玉映衬在蓝天白云下,我呼吸着早晨清新的空气,做着自创自编的健身操,向西望去,那连绵起伏的西山像水墨画一样铺展在我的眼前,有时我突然感到,清晨所展示的一切是自然对我的邀请,我的内心充满了感激。

  作为女人,我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屋子,多好哇,在这里我开始了梦想、读书、写作。读书可以和今人古人小聚闲谈,写作是因为我有话要说,写作不是为了发表,而是一种习惯。

  我会沏上一杯菊花茶,望着窗外飘浮的风筝心也好像很高远。当窗外的白杨树抽芽,我写的故事便会丰满起来,到了秋天到处是金黄色的树叶时,我的稿纸也厚了起来,当树叶残缺斑驳时,我的故事便进入了低谷,等待又一个抽芽的季节。

  在家生活的奢侈不在于物质,而在于一切都随心所欲,不看别人的脸色,一切悠闲自得,不必戴上面具迎来送往,身为形役。

  回到家里我最大的收获是发现了自己,自己与自己是最忠实的朋友,每时每刻都陪伴着自己,永不分离,自己与自己说什么、商量什么都省心省力。人无论做什么,重要的是心境,心境要自己去营造,只要营造合适,每时每刻都在快乐之中。下雨的季节我会躺在竹榻上听雨绵密的低语,如听松涛,这种幽趣,很难与忙乱的市俗人说清。我常常煮茶自娱,想东想西,内心有一种隐逸的快乐,独处可以使身心满足,独处的好处妙不可言。

  我是个家庭主妇当然会有许多家务要做,打扫,煮饭烧菜,缝缝补补,既要忙也要闲。

  有时候我什么事都不做,千万别小看懒懒地躺在床上晒太阳,静静地坐着什么也不干,它能让你了解其实发掘幸福非常简单,不必追求遥远。也许有人会问这样能赚多少钱?其实价值的意义不一定在高也不一定在低,而是我愿意,这对我很重要。

  有时我到胡同口修车铺刘师傅处聊天,刘师傅养了一群鸽子,我也学着他买了高粱米、玉米往地上一洒,成群的鸽子就飞来了,飞在我的前后左右,久而久之鸽子也飞到我的肩膀上,头顶上。刘师傅说,他养了十年鸽子,这小东西可灵了,通人性。后来我知道刘师傅的老伴去世十年了,儿子待他不好,他说鸽子比孩子好,不惹人生气。刘师傅说他不爱回家,喜欢整天在马路上一边修车一边看人,心里头豁亮,还有一群鸽子陪着。我宽慰道,这么大年岁了,活一天就乐一天,不去想不高兴的事。过年我送了他一张老寿星贺年卡,可把他高兴坏了。我早已不刻意与人相聚,但对刘师傅是个例外。

  我喜欢穿上休闲服到街巷上去听市声,过去也曾喜欢穿织锦缎的中式小袄,"有形有款"地走在街上,可自从《花样年华》把一个好端端的旗袍给发扬光大到满大街的俗物,我便不再染指。在穿着的风格上,我依然喜欢慵懒、随意,喜欢安静的色彩,有点怀旧的调子。

  回归家庭让我有了许多思考的时间。

  生活中有许多人总喜欢把自己裹进人群,或相邀外出吃饭、美容、打球……让自己置身在各种社交活动中,好像只有这样自己才不会孤独,其实这一切都是表面的热闹,如果你的心是孤独的,你即使在闹市还是孤独的,别人、外在的东西与你永不搭界。

  只有自己从内心喜欢孤独,才会感到独处的乐趣是无边无际的并伴着你成长。所以家是最好的地方,这里不仅有梦,有自由,还有太阳。谁说在家的女人活得单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