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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欲时代――大明朝的另类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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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战歼倭的俞大猷、戚继光

论抗倭名将,戚继光其实应该排第二,只不过由于最露脸的平海灭倭大战,戚继光居首功,俞大猷反而居于次功。再后,戚继光又于北地守边,劳苦功高,多兵书著作,又深为张居正委用,故而在后世反而以他的破倭之名最高。

其实,从明朝嘉靖年间的平倭战争以及个人“奋斗”进程中仔细观察,无论资历、战功、声名,俞大猷都在戚继光之上。

老成持重俞大猷

俞大猷,字志辅,福建晋江人。史载,他自幼喜读书,但并非传统儒学典籍,而是沉迷于《易经》。当然他读《易经》不是现在“教授“们目的是为富人或者妇人算命挣挣银子摸摸玉手啥的。俞大猷读《易经》,在于“推演兵家奇正虚实之权”。深得兵家阴阳道数之后,他又投入当时剑术名字李良钦门下习武。“家贫屡空,意尝豁如”,他确实是个坦荡奇男子。

其父病死后,俞大猷并未按照老爹遗愿报考功名,而是承袭“百户”的世职。可见,他父祖辈也是明朝中下级军官出身。
明朝时期有武举。俞大猷在嘉靖十四年代应试成功,得授“千户”一职,守御金门。当时,沿海一带已经不断有小股倭寇骚扰不断,俞大猷向巡按御史上书献计。

明朝有与宋朝相仿佛的风气,重文轻武,巡按御史大怒:“小校安得上书言事!”派人找到俞大猷,打一了顿板子后削职。
但小俞年轻气盛,百折不挠。不久,兵部尚书毛伯温正拟征安南,俞大猷复上书言事,并自请从军效力。毛尚书大以为奇,可惜不久罢兵,俞大猷未派上用场。

嘉靖二十一年,蒙古的俺答汗大举入寇山西,朝廷下诏在全国荐选勇士。俞大猷憋足一肚子气,诣巡按御史处自荐。还好,这任御史没打他,并把他的名字上报兵部。尚书毛伯温对俞大猷的名字很熟悉,立即荐他入宣大总督翟鹏帐下听用。

帅帐之中,众将满座,翟鹏召见俞大猷,与他议论兵事,探视其才艺。血气方刚的俞大猷侃侃而谈,有理有据,数次驳倒翟鹏。结果,翟总督起身离座,上前亲执俞大猷之手叹道:“我真不该对待武人一样对待您呵。”为此,一军皆惊。虽如此,翟鹏可能心中仍觉小俞纸上谈兵,真打仗时根本不敢用他。

久住无聊,俞大猷辞归。毛伯温闻之,把他用为汀漳守备(城防司令)。有了一个舞台,俞大猷得以施展,他在与诸生文会赋诗的同时,天天教习武士剑术,并出手不凡,首战就打败著名的海贼康老,俘斩三百多人,由此被提升为“署都指挥佥事”,一战成名。

嘉靖二十八年,朱纨巡视福建,提拔俞大猷为备倭都指挥。当时,恰逢安南的贼臣范子仪多次派人入侵明朝钦州、廉州等地,明廷便先派俞大猷去击安南。钦州一战,俞大奠追敌数日,斩安南兵一千余级,生擒范子仪亲弟范子流,最终逼使安南一方杀掉范子仪,函首来献。

如此大功,皆为当朝的严嵩所掩,仅仅赐银五十两了事。俞大猷并未气馁,仍旧一心为国,继续率军镇压了琼州五指山的黎族反叛,并根据实际情况建议当局在海南建筑城市,派汉人与当地少数民族杂居,感化土人。结果,海南大定。他的举措,比起设置什么民族自治地区来,理念要先进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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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战歼倭的俞大猷、戚继光

论抗倭名将,戚继光其实应该排第二,只不过由于最露脸的平海灭倭大战,戚继光居首功,俞大猷反而居于次功。再后,戚继光又于北地守边,劳苦功高,多兵书著作,又深为张居正委用,故而在后世反而以他的破倭之名最高。

其实,从明朝嘉靖年间的平倭战争以及个人“奋斗”进程中仔细观察,无论资历、战功、声名,俞大猷都在戚继光之上。

老成持重俞大猷

俞大猷,字志辅,福建晋江人。史载,他自幼喜读书,但并非传统儒学典籍,而是沉迷于《易经》。当然他读《易经》不是现在“教授“们目的是为富人或者妇人算命挣挣银子摸摸玉手啥的。俞大猷读《易经》,在于“推演兵家奇正虚实之权”。深得兵家阴阳道数之后,他又投入当时剑术名字李良钦门下习武。“家贫屡空,意尝豁如”,他确实是个坦荡奇男子。

其父病死后,俞大猷并未按照老爹遗愿报考功名,而是承袭“百户”的世职。可见,他父祖辈也是明朝中下级军官出身。
明朝时期有武举。俞大猷在嘉靖十四年代应试成功,得授“千户”一职,守御金门。当时,沿海一带已经不断有小股倭寇骚扰不断,俞大猷向巡按御史上书献计。

明朝有与宋朝相仿佛的风气,重文轻武,巡按御史大怒:“小校安得上书言事!”派人找到俞大猷,打一了顿板子后削职。
但小俞年轻气盛,百折不挠。不久,兵部尚书毛伯温正拟征安南,俞大猷复上书言事,并自请从军效力。毛尚书大以为奇,可惜不久罢兵,俞大猷未派上用场。

嘉靖二十一年,蒙古的俺答汗大举入寇山西,朝廷下诏在全国荐选勇士。俞大猷憋足一肚子气,诣巡按御史处自荐。还好,这任御史没打他,并把他的名字上报兵部。尚书毛伯温对俞大猷的名字很熟悉,立即荐他入宣大总督翟鹏帐下听用。

帅帐之中,众将满座,翟鹏召见俞大猷,与他议论兵事,探视其才艺。血气方刚的俞大猷侃侃而谈,有理有据,数次驳倒翟鹏。结果,翟总督起身离座,上前亲执俞大猷之手叹道:“我真不该对待武人一样对待您呵。”为此,一军皆惊。虽如此,翟鹏可能心中仍觉小俞纸上谈兵,真打仗时根本不敢用他。

久住无聊,俞大猷辞归。毛伯温闻之,把他用为汀漳守备(城防司令)。有了一个舞台,俞大猷得以施展,他在与诸生文会赋诗的同时,天天教习武士剑术,并出手不凡,首战就打败著名的海贼康老,俘斩三百多人,由此被提升为“署都指挥佥事”,一战成名。

嘉靖二十八年,朱纨巡视福建,提拔俞大猷为备倭都指挥。当时,恰逢安南的贼臣范子仪多次派人入侵明朝钦州、廉州等地,明廷便先派俞大猷去击安南。钦州一战,俞大奠追敌数日,斩安南兵一千余级,生擒范子仪亲弟范子流,最终逼使安南一方杀掉范子仪,函首来献。

如此大功,皆为当朝的严嵩所掩,仅仅赐银五十两了事。俞大猷并未气馁,仍旧一心为国,继续率军镇压了琼州五指山的黎族反叛,并根据实际情况建议当局在海南建筑城市,派汉人与当地少数民族杂居,感化土人。结果,海南大定。他的举措,比起设置什么民族自治地区来,理念要先进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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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三十一年,倭寇大肆侵扰浙东。明廷调俞大猷为参将,协助清剿。几年下来,他参加多次海战,屡建功勋。特别是张经指挥的王江泾大捷,俞大猷立功颇著。可惜,功劳皆为赵文华、胡宗宪所掩,不他仅未得领功,还因“不服从指挥”被贬官。

俞大猷毕竟是饱读诗书的武将,他仍旧尽心竭力为朝廷卖命打击倭寇,在陆泾坝、三板沙、莺脸湖等战役中数败倭贼。大名鼎鼎的柘林(广东饶平)倭寇,被俞大猷等人连打连击,几近灭顶。由此,嘉靖三十五年,俞大猷被明廷任命为浙江总兵,兼辖苏、松数郡,成为一方军区司令。

他不负所托,冒寒顶雪,率明军死战,一举扫平舟山倭寇。而后,胡宗宪以计擒斩王直,致使新倭大至,大扰福建一带。为了推御责任,胡宗宪嫁祸于俞大猷。朝廷震怒,把俞大猷逮捕入京,几乎杀掉他。幸亏朝臣相救,俞大猷得以出狱,以白衣身份发往大同效力。

这位干将,放哪哪行,大同巡抚李文进非常重用他,使得他有机会多次立功塞上,并在战场首创独轮车、拒敌马等新型战器械。李文进把这些新器械介绍到北京一带的京营,“京营有兵车,自此始也。”

嘉靖四十年,广东饶平贼人张琏造反,攻陷数郡。朝廷重新起用俞大猷到南赣,总汇福建、广东的明朝部队前去征剿。于俞大猷而言,镇压这些反贼易如反掌。他很快就平灭了张琏等贼人的造反,并被提拔为福建总兵。此后,他又与戚继光(此时戚继光是俞大猷副手,为福建副总兵)等将领一起光复兴化城,大破倭贼(详情见后面的戚继光事迹)。这次大捷乃戚继光部先登,故而受上赏,俞大猷只获赐银币等物“表扬”。
嘉靖四十三年,俞大猷徙镇广东。当时,潮州倭患极烈,有真假倭两万多人,与沿海的峒蛮诸部相互勾结,大掠惠州、潮州。福建方面,又有峒蛮酋长程绍录和梁道辉在延平、汀州一带色结倭寇大掠。

俞大猷虎胆雄威,以堂堂总兵的身份,单骑入贼酋程绍录营中,晓以利害,说服对方率土蛮兵回原籍。惠州贼酋伍端连败当地官军,气势正盛,听说俞家军至,吓得他忙掉头回撤。双方较量,伍端被擒七次,均被俞大猷放掉,让他不服再来。

《三国演义》中诸葛亮七擒孟获之事是小说,俞大猷七擒伍端见于正史。最后,土酋伍端心服口服,自缚入军门请罪,请求杀倭自效。

俞大猷用人不疑,以伍端所率少数民族军为先锋,向倭寇发动进攻,围敌于邹塘,一日一夜连克倭寇三个巢穴,斩杀四百多真倭,进而大破倭寇于海丰。倭寇虽百战之士,心中也惊,遭遇如此勇武之土蛮与官军相混合的部队,只能逃字为上。
于是,潮州倭遁向崎沙、甲子诸澳,夺渔船入海。也该他们倒霉,海上大风,淹死倭寇数千,剩余的二千多人还保海丰的金锡都。

俞大猷不急,挥兵包围两个月有余,倭寇食尽,冒死突围,基本被明军歼杀殆尽。潮州倭寇,至此几息。

后来,降而复叛的吴平所率一部倭寇在广东、福建沿海四处骚扰,俞大猷统水军,戚继光统陆军,在平南澳夹击吴平,大败对方,吴平仅以身免。可惜的是,由于贼头吴平夺舟出海,闽广巡按御史上章劾奏俞大猷失职,老俞竟因此被夺职。

很快,河源等地有贼人造反,俞大猷又被起用。他率十万大兵,直捣贼人老巢穴,俘斩一万多土贼,夺回被抢的良民近十万人,因功复职,得授广西总兵官。

隆庆初年,俞大猷在广东、广西等地立功多多,分别平灭海贼曾一本、古田壮蛮韦银豹等,“百年积寇尽除”,威震南服。
万历元年,俞大猷病死,明廷赠左都督,谥“武襄”,褒誉甚隆。

俞大猷为将,廉而不贪,驭下有恩,先谋后战,珍惜士兵生命,忠诚为国,老而弥笃,确实是明朝难得良将。当时名将谭纶曾经写信给俞大猷,对他的评价非常中肯:

“节制精明,公(指俞大猷)不如纶(谭纶自称);信罚必赏,公不如戚(继光);精悍驰骋,公不如刘(刘显,当时另一抗倭明将)。然此皆小知,而公则大受!”

也就是说,俞大猷身上,汇集了诸人全部的优点,不愧古名将风范。


飚发电举戚继光

戚继光,字元敬,山东登州人。其父戚景通,做过都指挥一类的明朝中级军言,后入京城神机营为官。十七当时,父亲戚景通病死,戚继光得以嗣职,后被擢升为都指挥佥事,在山东沿海备倭。后来,他又改任浙江沿海,抵御御寇。史载,戚继光自幼“倜傥负奇气”,好读书,通经史大义,可称是武将世家不多见的文武双全好苗子。

嘉靖三十六年,他合同俞大猷一起在岑港包围王直属下倭兵,久攻不克,倭贼多有遁走,与俞大猷一起被免官,“戴罪办贼”。不久后,毕竟王直寇平,戚继光得以复官,改守台州、金州、严州三郡边务。

初入浙江时,他深觉卫所的职业明军战斗力太弱,而浙江金华、义务两地民风剽悍,于是就在两地招募士兵三千人,精挑细选,教以击刺格斗以及使用长短兵器的技巧,日日操练,精习他自创的“鸳鸯阵”和“一头两翼一尾阵”,终于把这三千人炼成抗倭的“王牌军”。

根据沿海地带多水洼崎岖地形,戚继光因地制宜,不求快马驰驱,专门训练兵士熟悉当地形编制战斗策略,演习阵法,务求进退有方。而且,在他操练下,这数千军人的战舰、火器、兵械等物皆精益求精,旗号鲜明,时人称之为“戚家军”。但是,在嘉靖四十年以前,“戚家军”皆配合俞大猷等部作战,不是十分出名。

嘉靖四十年,大批倭寇集团出击,杀掠桃渚、圻头等地。戚继光闻讯,提军直趋宁海,控扼桃渚,在龙山一带大败倭寇,一直追至雁门岭。

倭寇的情报系统很灵,得知戚继光出军后台州空虚,一大股真假倭混杂的倭寇直扑台州。戚继光即刻回军,与入围台州的倭寇展升殊死战,临阵手刃贼首一名,倭寇大败,不少人堕入瓜陵江淹死。刚刚料理完这一拔,坼头的倭寇又随后进攻占州。不料想,戚继光先发制人,迎头邀击于仙居,使这群自送上门的倭寇无一人逃脱。

一月之间,戚继光九战皆捷,俘斩倭寇千余人,淹死的倭寇成千上万,由此他声名大噪,浙江倭患渐息。

倭寇们见渐江立不住脚,纷纷窜入福建,北自福州、宁州,南至漳州、泉州,千里沿海,骚扰不绝。于是,胡宗宪命令戚继光率6000多人自浙入闽,在福建杀倭。

自温州赴闽的倭寇联合福宁、连江一带倭寇攻陷寿宁、政和、宁德;自广东南澳赴闽的倭寇与福清、长乐诸倭合陷玄钟卫,大田、古田、蒲田等地岌岌可危,形势非常严峻。

宁德城外十里处有一横屿岛,四面皆水路险隘,倭寇千余精兵,裹挟数千良民,在岛上结营,气焰嚣张。明朝当地官军一直不敢进攻,相持逾年。而且,陆续而至的新倭又在营田、兴化一带结营,与横屿倭寇互为倚援,一方大震。

戚继光到达后,下决心先啃下横屿这块硬骨头。

横屿与陆地之间可涉地面退潮后皆是淤泥。戚继光观察地形后,果断下令,命手下兵士人人持草一束,边进攻边投草,稳扎稳打,逼近岛上倭寇大营。

倭寇没有心理准备,拼死顽抗,被戚家军打得大败,二千六百多人被杀不说,横屿老巢也连锅被端。

戚继光一鼓作气,乘胜至福清,击败牛田倭寇,倾覆其巢穴,余贼遁走兴化。戚家军死追不放,乘夜拨栅,连克六十营,斩首千余级。依理,戚家军可以乘间作大休整。但戚继光善出奇兵,旋帅回福清,在东南澳正好迎击刚刚登陆的一支倭寇,击斩二百多人。此时,明军刘显一部在福建也屡屡破倭,众倭散逃,“福建宿寇几尽”。

大胜之下,戚糨光在平远台勒石细功。

年底,戚继光率浙军离闽返浙。

好景不长,听闻戚家军还渐,散逃于海上的倭寇们汇聚,重新反攻福建各地。

嘉靖四十一年底,近万人的倭寇精锐部队包围了兴化城,围城一月之久。兴华由于是府城,墙高砖厚,倭寇很难攻入。不幸的是,明军刘佥一部有个八人小分队到兴华送情报,途中被倭寇截杀。倭寇派队伍中的华人穿上号衣,化装成刘显手下入城。半夜,八名贼人乘黑斩杀城门明军守将,大开城门。城外倭寇一哄而入,攻陷了兴华府城。入城后,倭寇杀伤不少明朝守军,明军只有一两名守将逃脱。

倭寇占据兴化城后,日夜杀人奸掠,荼毒两个月后,放一把大火把兴化城烧成白地,突出合兵,攻陷平海卫。如此凶狂,八闽皆震。

嘉靖帝大惊,立命俞大猷为福建总兵,戚继光为副总兵,让他们汇合福建当地的刘显一部明军合力灭倭,并派右佥都御史谭纶巡抚福建。

刘显所部明军数量不多,在平海卫只得坚壁不出。俞大猷率兵抵达后,出于持重,只指挥手下部队与刘显部合围倭寇,仍旧没敢进攻。

嘉靖四十二年五月,戚继光率生力军浙军抵达。于是,巡抚谭纶自领中军,俞大猷将右军,戚继光将左军,并力齐攻平海卫的倭寇。毕竟训练有方,戚继光率部先登,诸军继之,一举破敌。此战下来,斩倭寇两千多人,夺还被掳民众三千多。更可称的是,如此大捷,明军本身仅阵亡16人。

谭纶上功,以戚继光为首,他得以接任俞大猷为总兵官。

转年,戚继光率明军在仙游城下击溃万余倭寇,斩首数百,倭寇堕山崖下摔死几千人。幸存的倭寇,苍惶之余奔据漳浦县的蔡王岭。戚继光把手下士兵分为五哨人马,皆身持短刀缘崖攀上,突现于狼狈不堪的残倭面前,大战一场,俘斩数百人,余贼奔溃,入海掠渔舟逃去。

至此,入闽倭贼基本被肃清。

再后,戚继光与俞大猷合作,在广东南澳攻败倭寇贼头吴平,广东倭寇几无遗类。

“(戚)继光为将,号令严,赏罚信,(故)士无敢不用命。(他)与(俞)大猷均为名将,操行不如(俞),而果毅过之。(俞)大猷老将,务持重,(戚)继光飚发电举,屡摧大寇,(其)名更出(俞)大猷(之)上。”

当然,戚继光后世之所以大名越于前辈俞大猷,还在于他隆庆、万历年间督师蓟北的功勋。特别是张居正掌权时代,极其信用戚继光,使得他奇才得展。在蓟北任上,他广修长城,发明了诸多先进的攻守武器,极大提升了明军的战斗力,降服了时时进犯的蒙古长秃和狐狸(两人名字真怪)两大寇,并因功被明廷加为“太子少保”的荣衔。

自嘉靖中期蒙古俺答汗犯京师,蓟北乃边防重镇,十七年间易大将十人,总督王忬(此人在抗倭早期立功)和杨选皆因失律战败被诛。而戚继光在镇十六年,“边备修饬,蓟门宴然。继之者,踵其成法,数十年得无事。”

戚继光军事专著《纪效新书》、《练兵纪实》等,实为博大精深的系统性军事专著,当时日后,广受尊崇。

可叹的是,张居正死后,其政敌死打穷追,认定戚继光乃张居正死party,把他调换广东。郁郁不得志之下,戚继光不久谢病离职。但张居正政敌仍不放过他,纷纷上奏弹劾,戚继光被罢官遣返老家。

三年后,既贫且病的戚继光由于没钱抓药,病势转沉,郁郁而亡。一代大英雄,竟落得如此不堪结局。

值得一讲的是,张居正所犯的痔疮,实为吃了戚继光所献的海狗鞭壮阳药所至。张相国割痔感染,竟至要命。他这一死,戚继光在朝中倒了后台,自己也开始了倒霉的历程。人性就如此复杂,一般人可能会大惊小叫:戚大英雄这样人,也会做出给长官送壮阳药的事情吗?当然,人情所在,英雄不免。有时候,历史的细节,充满了黑色幽默般的玩笑!

嘉靖后期近十年的倭寇之害,自浙江开始,继而流窜淮扬吴越。闽中两广,无不惨遭荼毒,“(倭寇)掠子女财物数百万,官军吏民战及俘死者不下十余万。虽时有胜负,而转漕军食,天下骚动。”所以讲,倭寇之害,流蔓甚广,绝不是一些浅识陋见所讲什么倭寇给中国带来了“资本主义萌芽”。
自倭寇乱炽,浙闽等地富殷繁华城镇,半为丘墟,人民被杀无数,沿海奸民与倭人、佛朗机人勾打连环,惟一的目的就是杀人劫物。他们的劫掠,严重破坏了明朝沿海一带的工农业生产以及手工业发展,真不知有什么“萌芽”会蕴于血火刀剑之中。

当然,明朝沿海倭患渐息,除了俞大猷,戚继光等人的因素外,日本国内的因素也不容忽略。因为,那时的日本,已经处于战国末期。在1585年(万历十三年),日本的羽柴秀吉平定四国,最终完成日本的统一,被“天皇”任命为“关白”,赐姓“丰臣”。

丰臣秀吉乃大志倭人,稍后征服了九州的岛津氏和关东的北条氏,成为日本烈岛的真正主人。而日本的统一,使得丰臣秀吉在上台初期下大力气整治国内政治、经济,他严令打击海盗,巩固他本人为主的“中央集权”。这些,皆在客观上从源头阻遇了日本列岛“倭寇”的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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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半岛,大明旗迎风飘扬
——明朝的抗日援朝


每年8月22日,日本人一般都很少在那个敏感的日子去韩国旅游。因为,1910年8月22日,日本伊藤博文go-vern-ment强迫朝鲜go-vern-ment签订了《日韩合并条约》,正式吞并朝鲜半岛,由此开始了长达35年的对朝鲜人民的奴役过程。这一天,在朝鲜半岛被视为“国耻日”。反观我们中国,在九•一八事变七十二周年的“国耻纪念日”,珠海发生了令全世界瞠目结舌的一幕:数百名日本男游客组成的色情“观光团”,集体到珠海“买春”。在某个五星级酒店的走廊和电梯中,到处洋溢着“八格牙鲁”的欢声笑语,飘摇着日本小短胳膊挥舞的膏药旗。

朝鲜人与日本人之间的仇恨,由来已久。“倭寇”一词,最早就是出现于朝鲜史籍。据《高丽史》中记载高宗十年(1223年)五月的事情,就有“倭冠金州”的字样。当然,这里的“倭寇”不是名词,乃主谓短语,“倭”是名词,“寇”(侵略)是名词。其实,高句丽广开土王(好太王)墓碑中(公元404年)的叙述中已经有“倭寇溃败,斩杀无数”的字样。由于高句丽和高丽其实根本不是一回事,笔者就不想把高句丽的记载引接到“朝鲜史”中,以免引起误解。需要注意的是,上述的“倭寇”含义,是指“日本强盗”之义,并非指称明朝沿海的“倭寇”。

中国史书中出现“倭寇”一词始见于《明太祖实录》洪武二年(1369年)四月(阴历)的记载:“倭寇出没海岛中,数掠苏州、崇明,杀伤居民,夺财货。”由此开始,直至嘉靖末年和隆庆初年的“倭寇”,皆特指日本武士、中国海盗和沿海奸民以及佛朗机(葡萄牙)人混在一起的特定时代特定意义的海盗集团。与朝鲜人、中国人平日蔑称日本侵略者为“倭寇”的那种含义不同。



华丽帝国背面的百孔千疮:万年中前期的时局


嘉靖帝死后,其第三子朱载垕登基,是为明朝穆宗,时年三十。这位爷,人品倒是厚道,性性平和,但寿命不永,只当了六年皇帝就病死,仅仅是明朝的一个过渡性帝王。一般老百姓知道的“青天大老爷”海瑞,正是他甫继位后马上从牢中释放(嘉靖下诏捕之)并予以任用。至于明穆宗死因,也与春药与纵欲有关。由于这位爷人缘好,当时或后人很少拿这事渲染作文章。明穆宗死后,太子朱翊钧继位,此即大名鼎鼎而又臭名昭著的明神宗,改元万历。明朝之亡,其实正是在这位万历皇帝手中。但他本人却长命,为帝时间近半个世纪。

由于近年黄仁宗先生《万历十五年》的热销,坊间有关万历这一朝的政治得失、历史沿革以及人物浮沉都有许多专著和杂著出版,笔者不想多说。特别是有关万历年间的大学士张居正的著述,林林总总,基本上都是翻案替他讲好话的。我恰恰相反,在简述一下张居正的“改革”之余,我也要讲讲他带来的弊端(这恰恰是当代研究者总是视而不见的内容)。

张居正握权十年,改革措施大概体现在四个方面:

第一,增强边防实力。特别是他调度有方,在支持王崇古推动蒙古俺答封贡的同时,调派戚继光主持蓟镇大权,提拔李成梁巩固辽东边防,使得明朝边疆地区烽火暂息。

第二,实施官吏考成法,从先前的注重浮誉考察官吏,变成“惟以安地静民为最”,裁撤冗员,大大提高了go-vern-ment的办事效率。

第三,实行赋制改革,推行“一条鞭法”。“一条鞭法”正义原为“一条编法”,后来,“鞭”“编”二字俗写或错借,逐渐成为“一条鞭法”,其原旨皆是本着“化繁为简”的原则,使均徭里甲与两税(赋)为一,以便消除蠹弊。主要内容有四点:①赋役合并;②田赋一要概以银为征收手段;③以州县为单位计算赋役数额;④地方官直接征收赋役银两。一条鞭法最大的利处,在于打击土地兼并,减轻了无田或少田农民的负担,而使占田多的豪强不得不多交税。

第四,治理黄河。张居正在任,大用工部侍郎潘季驯,治理黄河极其有法。众人从实际情况出发,解决了不少历史难题,有效减少了黄河的水患。

另外可值称道的,是张居正当首辅时西藏达赖封贡的圆满完成。现在不少别有用心拔高“我大清”的史学者,皆极口夸赞清go-vern-ment对西藏统治的“功绩”。其实,真要论功绩,最早也应该算在忽必烈头上而不是清帝头上。明朝得国后,洪武六年(1373年)即诏封喃力吧藏卜等人,标志着明朝延续元朝对藏地的统治权。各地政教首领也知天顺命,纷纷上交元朝旧敕印换取明朝新敕印。此后,明朝在藏地采用“行都武卫制度”,设置朵甘、乌思藏行都指挥使司以及俄力思军民元帅府,通过行都武卫制度与册封地方首领两种方式有效管理藏地。针对藏地几大宗教派别峙立的情况,明成祖很有成算,他弃用元朝尊帝帅力推一教的作法,多封众建,平衡和分化当地政教合一首领的威权。自1406年起,明朝在藏区分别封立阐化王、辅教王、护教王、阐教王,又封藏传佛教三大教派首领为“法王”。当时,明go-vern-ment下力气最大推持的是噶吗噶派的“大宝法王”。1408年,明朝又邀新崛起的格鲁派创始人宗喀巴入京。宗喀巴本人正在拉萨忙于传召大法会,忙派他的大弟子释迦也失也京朝觐。由于明廷赐与释迦也失大量财物,他回藏地后,格鲁派实力与威望大增。贡赐关系以及茶马互市,其实为藏地带来了大量的经济利益。明朝早期对藏的统治,“统”实际上大过“治”。十六世纪前期,由于格鲁派保护者阐化王政权的衰亡,黑帽系噶吗噶派以及红帽系联合在一起大力压制格鲁派黄帽系。而到了十六世纪七十年代,哲蚌寺住持索南嘉措重振雄风,在青海会见了被明朝封为“顺义王”的蒙古俺答汗。俺答汗赠其“圣识一切瓦齐尔达喇达赖喇嘛”尊号。正是从这时开始,格鲁派索南嘉错的活佛转世系统开始出现“达赖喇嘛”之称。透过俺答汗,索南嘉错上书申请与大明王朝建立贡赐关系。明廷反响积极,派官员授他为“朵儿只唱”(即俺答汗所授尊号中“瓦齐尔达喇”的藏语音译,蒙语为“金刚持”之意)。由此,明go-vern-ment文件中开始以“答赖”(达赖)称呼索南嘉措。他死后,格鲁派追认宗喀巴弟子根敦主巴为第一世达赖,根敦主巴门徒根敦嘉措为二世达赖,而身为根敦巴措弟子的索南嘉错为三世达赖。清朝日后也是继承和发展了达赖册封的制度。

索南加错之所以能得明go-vern-ment破格优待(明制,只有国师以上方有资格入贡),与张居正的支持密不可分。他派人直接携重礼见到张居正,上书一封,捡好听的说,大赞张相爷:“释迦摩尼比丘锁南坚错贤吉祥,合掌顶礼朝廷钦封干大国事阁下张:知道你的名,显如日月,天下皆知有你,身体甚好。我保佑皇上,昼夜念经。有甘州二堂地方上,我管城中,为地方事,先与朝廷进本。马匹物体到了,我和阐化王执事赏赐,乞照以前好例与我。我与皇上和大臣尽夜念经,祝赞天下太平,是我的好心。压书礼物:四臂观世音一尊、氆氇二段、金刚结子一方。有阁下吩咐顺义王早早回家,我就吩咐他回去。虎年十二月初头写。”

张居正上交索南嘉错的“礼物”予朝廷,并建议明神宗回赐这位藏地宗教首领,封其为“禅师”。所以,西藏的内附与达赖系统的形成,张居正功劳不小。

简介完张相爷的种种“好事”之余,也要谈谈他鲜为人知的政治劣绩。

其一,官员考成法虽然行之有效,但他完全把内阁阁臣的权力上升为封建王朝的金字塔尖(上面还有皇帝),科、部、院,皆成为内阁监督下的被动执行部门,朝内御史和给事中等言官完全丧失了弹劾的自由和权力,他们想论劾某人,先要向辅臣(阁臣)送揭帖,名曰“请敬”。如此一来,先前对君主权力都有拒否权和监察权的言官,顿时下降成阁臣的听命仔。其二,张居正以整顿天下书院为名,大肆压制学生、士子的言论自由,并闭了包括南康白鹿洞书院、吉安白鹭洲书院等多处讲学公议场所,甚至连泰州学派的思想家何心隐也在他授意下惨遭杀害。由此,以学人、士子为代表的公共言路被张居正封杀。这两点错误作为,危害极大,流毒甚广,而且不因他本人的残废而中止。

1588年,张居正病死,明神宗亲政(时年二十)。这位贪婪惰政的帝君虽然对张居正本人不厚道之甚,但对考成法和一条鞭法仍奉行不辍。亲政仅四年,昏惰的明神宗便以“身体不好”为由怠政,朝臣们party同伐异,相互攻计陷害,政局日紊。而后,青海蒙古部落、宁夏 哱拜的回鹘种群以及播州(遵义)的土司杨应龙相继叛乱,虽最后皆被平定,但费饷困兵,搞得明go-vern-ment焦头烂额。

屋漏偏逢连夜雨,正是在这种内患起伏不息之时,日本侵朝战争爆发。明go-vern-ment又不得不面对外部的巨大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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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臣秀吉梦想的踏板——高丽半岛

说起丰臣秀吉,现在的中国人和韩国、朝鲜人肯定交口指斥他这个大“倭寇”。笔者替他说句“好话”,当他统一了日本之后,曾经严令打击“倭寇”(日本官方也把这些沿海流窜海盗称为“倭寇”),从严从重惩治海盗。与此同时,他给出海做正当生意的日本商人发放官方“朱印状”,保护这些做海外贸易商人的正当权益。可能有人会问,倭人多坏,丰臣秀吉更坏,这个大倭头怎么会做出这种打击“倭寇”的好事?这种想法,近乎天真。丰臣秀吉是个政治家,统一日本之初,他想念及的,乃更大的政治经济利益。沿海倭寇对中国的窜扰,对他本人及京城大贵族没有多少利益,只给各地的大名和武士集团带来丰厚的利益。所以,从大处着眼,他当然要垄断根本对外正当贸易所带来的巨大利润以供巨大的侵略机器能够日益成熟,不会允许“小打小闹”的倭寇海盗敲金分肥。

丰臣秀吉野心颇大。早在万历六年(1578年),时为织田信长家臣的丰田秀吉就曾向主子丑表功展示心迹:“图朝鲜、窥视中华,此乃臣之素志!”到了万历十九年(1591年),丰臣秀吉已经嚣张至极,扬言曰:“我有欲统大明国之志,不日泛楼船过海,占据中华,易如反掌!”他自比日本为“弓箭锐利之国”,以大明为懦弱好文的“长袖之国”。也就是说,日本这个一直以中华文化为母体宗主文化的国家,发展到丰臣秀吉时代,终于走出“藩夷”的心态,不仅不再视中华为“天朝”,不仅把大明当成与其对等并立的国家,而且还产生出全新的“日本型华夷意识”。在丰臣秀吉罗圈脚支撑的鸡胸中,他已经以“中华”概念自居,先前以中国为主宰的亚洲册封朝贡体系,已经在他眼中消溃。

依据当时的世界政治地理,日本想入侵中国,必须以朝鲜半岛为跳板。控制了朝鲜,才有可能进攻大明朝。起先,丰臣秀吉想以“怀柔”方式使朝鲜自动归降。万历十七年(1589年),借归还一批朝鲜叛民示好之际,丰臣秀吉致信朝鲜国王:
“本朝(日本)开辟以来,朝政盛事,洛阳壮丽,莫如此日也!人生一世,不满百龄焉,仅能郁郁久居此乎!吾不惮国家之远,山河之隔,欲一超直入大明国,欲易吾朝风俗于四百余州,施帝都政化于亿万斯年者,在吾方寸中。贵国(朝鲜)先驱入朝,依有远虑无近忧乎?远方小岛在海中者,后进辈不可作容许也。予入大明之日,将士卒望军营,则弥可修邻盟。余之愿,只愿显佳名于三国而已。”

朝鲜国王接信,以为丰臣秀吉这日本瘦猴吃生鱼片虫子进脑胡说八道,既没当真,也没理会,更想不到这个疯子真敢打泱泱大明天朝的主意。日本岛夷,蕞尔小国,朝鲜国王以他有限的想象力,根本意识不过倭人能有那么宏大的野心。朝鲜人对日本人的“深刻”认识,仅局限于“倭寇”而已。日本海寇自其“南北朝”时代开始,潮水般一拔又一拔侵袭朝鲜沿海地区。倭寇之乱,朝鲜先于明朝首罹其毒。李氏朝鲜建国之际,由于大明给面子承认了李成桂得位不正的政权,李氏感激涕零,得以竭尽全力抵御倭寇之患。同时,由于李朝在国内大行“科田法”,国力日强,军力日强,最终沉重打击了侵掠朝鲜半岛的倭寇。世易时移,承平近二百年后,李朝与大明朝相仿佛,party争严重,勋旧集团与士林集团明争暗斗,内哄不已。特别可笑的是,士林集团掌权后,他们自己人又窝里斗,分裂成东人party和西人party两大派,造成巨大的内耗。所以,朝鲜朝廷对即将来临的日本入侵,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和物质准备。

日本方面,当时还没有打“闪电战”的军事能力。丰臣秀吉在诱引朝鲜归降的同时,两手抓两手都硬。他在日本国内进行兵力总召集,以名护屋城(今名古屋)为大本营,起兵三十余万,造战船千艘,储存武器装备,随时准备出击。

明朝方面,万历十八年刚刚经历过一次“洮河之变”,即蒙古第三代“顺义王”奢力克悍然侵边,首犯西宁,并连陷临洮、河州、渭源,攻克洮州,明军数位主将败死,西北震动。明军丧败之余,朝士们意识到了大明朝战斗力的低下以及军队士气的低落。在以银子求取和平的同时,明朝两名副总兵(大军区副司令)之死,其实使明朝的国威大受损挫。正是在这种“寇轻边将”的情况下,宁夏有哱拜之乱,播州有杨应龙之乱,而丰臣秀吉也添乱,把战争指向大明的藩属国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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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互被瞒骗的“和平”——日本第一次侵朝战争


日本侵朝,最终途径是从九州扬帆,越过对马海峡直击朝鲜。恰好九州的封建领主锅岛和黑田与丰臣相交甚厚,他们举四只脚赞成丰臣秀吉侵略,并为大举入侵专门在九州北部修建侵略大本营“名护屋城”。

万历十九年(1591年),明廷已经接到日本招诱琉球(当时还是大明天朝忠心耿耿的藩国)想进行侵略的情报,但大臣们无一把这当事,认为倭寇已遭灭顶之灾,倭人又何能为也。

1592年(万历二年年,朝鲜宣祖李昖二十五年)5月23日,日本发动侵朝战争。由于当年是朝鲜“壬辰年”,他们历史上称先后两次的抗日战争为“壬辰卫国战争”,中国一方称为“万历朝鲜之役”,而日本则把两次战争分称为“文禄之役”和“庆长之役”。

日军方面,精心准备后倾国而来,陆军方面有十六个军团十六万人,水军有四万多人。首先从名护屋渡海的有五个军团,头号阵指挥为精熟高丽语的小西行长。其后,依次为二阵加藤清正,三阵黑田长政,四阵岛津义弘,五阵福岛正则等人。海军方面,九鬼嘉隆、加藤嘉明等人为首领,主要任务是输送、护卫以及给养保证和后勤支援。

小西行长前锋军率先进攻釜山,高呼“借道战明”,喝使朝鲜守军开城投降。虽然士兵人数只有数名,朝鲜守将郑拔殊死抵抗,最终全部战死,釜山落入日军之手。而后,东莱城朝鲜将士也皆壮烈殉国。可惜的是,当时朝鲜类似釜山、东莱二城守将的勇烈将军极少,多为贪生怕死之辈,东莱府左兵使李钰及庆尚道水军节度使元均等人虽手握重兵,皆怯懦昏庸,不战而逃,致使日军破东莱后一路掠杀,如入无人之境。他们在庆闻会师后,直扑汉城的咽喉重镇忠州。忠州守将申立是条汉子,率八千子弟与日军死战,最终众寡不敌,战死阵中,朝军大败。日军乘胜,逾过汉城天险屏障乌岭,向汉城汹汹杀来。
朝鲜国王李昖具有半岛王爷们几千年来“优秀”的逃跑传统,根本不做有效抵抗,撕丫子就跑,直向义州遁去,准备在最坏情况下入大明北京做寓公。可气的是,朝鲜留守大将金命元等人都是十足的松包,日本兵面都没见,他们数位头领带头溜出京城先行遁逃。

日军加藤清正一部渡汉江直入汉城,大掠大杀之后,放起一把大火,把繁华的汉城烧成白地。确该朝鲜人倒霉,汉城百姓更倒霉,加藤一部是日军中纪律最坏、最爱杀人屠城的军队,他每至一地皆屠戮数万朝鲜当地居民。至今,“加藤清正”一词在朝语中仍然是“狗”的代名词。所以,高丽半岛狗肉馆兴隆,人们天天开膛破肚切狗宰狗,原来之意是杀“加藤”泄愤。

朝鲜李朝确实大不经打,开城和平壤相继陷落,两个朝鲜王子也成为日军“战利品”,基本上处于“亡国灭种”的边缘。
侵朝过程如此顺利,其实大出丰臣秀吉意料。狂喜之余,他开始拟定“占领”明朝后的分地计划(《丰大阁三国处置大早计》):第一,由宫部中务卿留守朝鲜;第二;恭请天皇去北京居住,以附近十国(十州)为皇室采邑。公卿诸人在明地也会分得十倍于日本采邑的土地;第三,日本本土天皇可由在北京统治的后阳成天皇儿子良仁亲王替任……等等,共二十五条,奏列详尽,俨然他已经打算迁都北京了。

明朝得知朝鲜快亡国了,大惊失色。但是,由于国内军事力量绝大部分集中于平等宁夏哱拜之乱,又一直意轻日本(以为他们只是“倭寇”的放大),廷议之后,在兵部尚书石星建议下,仅派出辽东的游击将军史儒带一千兵马“雄纠纠”跨过鸭绿江援朝抗日。史儒猛将,自以为大明天朝厉害,兵如天兵马如龙,一直冲向平壤。早有准备的日军侯个正着,潮水般四面八方涌出,千名大明军包括主将史儒在内,稀里糊涂皆被这些身披奇怪铠甲手抡日本刀的锉子们杀死,一个不剩。而后,明朝副总兵祖承训所率三千多骑兵,先胜后败,在平壤城内基本被日军包了饺子。只有祖总兵几个人逃出生天。

消息传回朝廷,大明官员们瞠目结舌,这才明白过味儿来:日军,不是从前的倭寇,二者不可同日而语。

在这种情况下,明廷立即布署沿海守卫力量,在山东、辽东、直隶、蓟镇等地调兵遣将,特别加强天津防卫,抽调近三万明军集结于天津,集粮七万石,生怕倭兵由海道从天津上岸直扑北京。与此同时,朝鲜方面的乞援使臣,络绎于路,纷纷来北京告哀告变,力求大明施以更大的援手。

此时的明廷,还希望通过谈判与日方达成和平。兵部尚书石星为人不知兵,也想不废气力就罢兵,挑来找去,选中了商人出身精通日语的浙江人沈惟敬当讲和中间人,派他去义州先和朝鲜国王见面研商。朝鲜王李昖一看见沈惟敬这个貌陋能言之人心里就不舒服,他希望大明出重兵援朝,最怕沈惟敬这种舌辩之士与日本人谈判出卖朝鲜利益。

甭说,沈惟敬最初与日本人的讲和谈判工作,大有成效,最起码他成功拖延了日军的进一步进攻,使中国军队有喘息之机重新集结兵源。而在平壤接待沈惟敬的小西行长,本人就是日本界港巨商出身,对贸易金钱的兴趣大过战争征服。见到同样是浙江商人出身的沈惟敬,小西行长立刻就有天然的好感,引以为“同志”。于是,小西行长表示,如果大明答应与日本皇室通婚,答应日本封贡(其实是做买卖),并允许日本方面在朝鲜占领大同江以南地区,他本人就会回日本说服丰臣秀吉撤军。当然,小西行长如此表示,也是因为朝鲜半岛人民在地方上蜂起云涌展开反抗,四处袭杀日军,使日军终日提心吊胆。况且,日久军疲,饷粮不继,拖下去并无太好结局。这一计划,如果达成,朝鲜人吃亏最大。如果尽割大同江以南与日本,朝鲜三分之二的国土就没了。

沈惟敬回报在辽东主持军务的明朝兵部右侍郎宋应昌。宋应昌上报自己上司兵部尚书石星。二人一合计,觉得廷议肯定不会接受日方条件,便打发沈惟敬回平壤与小西行长再谈。小西行长寸步不让。

明廷方面,朝官们纷纷指责宋应昌进兵不利。双方一拖,时间就到了1592年的年底。

此时,平定宁夏哱拜之乱的李如松得以抽身。明廷就派他携近五万精兵,东征入朝鲜杀日军。

由此,决定结束第一次日军侵朝的平壤大战即将爆发。

李如松,字子茂,乃明朝名将李成梁之子。这老李一家,祖籍就是朝鲜,从李成梁曾祖父李英那辈就内附明朝,世为铁岭卫指挥佥事。李成梁镇守辽地二十二年,先后十次上奏大捷,“边帅武功之盛,(明朝)二百年来未有也”。李成梁虎爹无弱儿,其子李如松、李如桢、李如樟、李如梅皆官至总兵官,其余四子也亦为参将。

宁夏哱拜之叛,经御史梅国祯之荐,李如松率两个弟弟前往讨贼,以武臣拜提督,开明朝首例,官为“提督陕西讨逆军务总兵官”。宁夏攻坚战,李如松百计频施,奋不顾身,临城先登,终于尽灭哱拜之族,尽平宁夏。朝廷因朝鲜事急,立拜其为“提督蓟、辽、保定、山东诸军”,提军援朝鲜。

由于李如松新立功,气骄意傲,对全权监察朝鲜战事的文臣宋应昌没有也不表示应有的礼敬。依据明朝官场惯例,李如松这样的武将见文人督帅宋应昌,应该先穿甲胄戎服当庭参拜,然后才能出庭换易冠带之服,再叙礼寒喧。李如松却以监司服谒见督抚之仪,“素服侧坐而已”,这使宋应昌对这个武将极其反感。

甫至朝鲜,李如松听说沈惟敬与日本人和谈想以大同江为界分割朝鲜,登时大恼,立斥老沈奸邪小人,马上派人要斩杀他于军门。其手下参谋李应试连忙劝阻:“正好借沈惟敬与倭人谈判之机,敌人松懈不备,可出其不意进袭!”李如松大以为然,便释沈惟敬不杀。

万历二十一年(1593年)正月初四日,明军次于肃宁馆。小西行长不知有诈,以为明方派使节来封贡,赶忙先行派出二十名牙将出平壤城对明军表示“热烈欢迎”。李如松下令游击将军李宁生率小股人马迎前,准备先绑起这二十个倭军参将。岂料,明军行事不密,倭将发现来前的明军个个眼中冒火腰持绳索,便猝起格斗,最终明军只逮住三个,跑了十七个。小西行长闻讯大骇,但他仍旧没敢多想,就派亲信小西飞入明营谒见李如松。

李如松为麻痹日方,说是前日双方误会,明军实是护送封贡使臣来此,好言好语好招待打发回小西飞。

明军次于平壤城下。

小西行长深信明军是护送朝廷封贡使臣来此。正月初六,他在平壤城内的风月楼大摆宴席,“群倭花衣夹道迎”,等候大明使臣入城。李如松方面,分派诸将,授以方略,准备分道奇袭入平壤。但诸将轻敌,逡巡未入,四处打招呼安排,一时间使得日本军人大疑,纷纷登陴拒守。明军暂时放弃奇袭计划。
夜半时分,日军率先开城偷营,被李如松一军打得大败,逃回城内。

正月初七一大早,李如松安排攻城事宜。他严令诸军在进攻中不要割首报功耽误功夫,下令要三面合围,留出东面空缺专供日军逸出之地。同时,他深知日军最轻视朝鲜军人,就下令副将祖承训(先前在平壤败过)率所部身穿朝鲜军装,在城西南面潜伏。城北牡丹峰,由游击将军吴惟忠率部进攻。李如松本人亲提大军直抵平壤城下,攻其临江的东南面。

日本人一直在平壤构筑防御设施,一时间矢炮如雨,明军小却。李如松怒,手斩先退兵将数名,指挥敢死队立云梯抛钩绳肉搏登城。日军主力皆移军东南,死拒明军正面进攻。西南方面,日军认为涌至城下的是朝鲜军,不屑派重兵拒战这些不堪一击的棒子军,纷纷抽调人手到东南方向增援。结果,祖承训部明军在城下登城前,纷纷解去朝军号衣,露出明军衣甲,守卫的日军见状大惊,连忙叫回已经派出增援东南城的军士。
战场形势,瞬息变换,日军慌乱之际,捍守失当,明军杨元一部已经破平壤小西门先登,李如松本人率军从大西门杀入。
日军顽强抵抗,火器并发,烟焰蔽空,使明朝将士多有杀伤。李如松虽身为主帅,仍旧亲自驰马进攻。一发炮弹爆炸,一下子把李如松胯下战马炸死。这位李将军神勇,一挺腰,又跨上一匹新马,挥刀直进。中途有深壕,其马不慎跌入,李如松大喝一声,急跃而上,毫发无伤,麾兵益进。将士感奋,无不以一当百,高呼登城。毕竟明军有威力巨大的火炮,平壤城多处崩塌,手持火绳松和倭刀抵抗的日军纷纷滚落城下。

小西行长见势急,忙遣人哀求李如松,表示说如果明军放我一条归路,日军马上拱手奉出平壤撤走。短脚倭人遇到长腿棒子,二人比阴比心计。李如松先佯装答应,趁小西行长南撤时,他挥兵忽然追杀,又弄死几百号倭兵。

事兵点算首级,明军杀敌一千有余。平壤之战,可谓大捷。
日军放弃平壤后一路狂逃,李如松部明军很快收复开城。不久,朝鲜所丧失的黄海、平安、京畿、江源四道皆由明军收复。盘据咸镜道的日军将领加藤清正见势不妙,与几路日军合兵,回守汉城。

节节胜利之际,明军轻敌,紧接下来遭受了碧蹄之战的失败。
李如松连捷连胜之余,军爷无长略,心骄气傲,再不拿日本军当盘菜。便于正月二十七挥师冒进。可巧,有误事的朝鲜人(也可能是朝奸)来报,说日本军已经弃汉城而逃。李如松信以为真,只带两千轻骑,直趋汉城驰来,准备上演一出轻衣匹马取汉城的奇剧。岂料,一行人马行至距汉城数十里的碧蹄馆,正陷入数部日军的合围,明军苍猝应战。

李如松毕竟百战良将,倒还算镇定,指挥部下应战。倭兵围之数重,明军骑兵越杀越少。其中一金甲倭将率数百兵,把李如松本人及十余明兵紧围,情势十分危急。明军中级军官李有声冒死救援,被倭兵砍死。困窘之间,李如柏奋不顾身拍马驰前,夹击倭兵。李如梅弯弓驰射,一箭把金甲倭将射落马下,总算救出大哥李如松。“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诚不虚言。不久,明军杨元一部及时赶到,斫重围而入,终于杀掉倭兵,但明军已经损失数千人马。

明军大部队后至,准备合力攻城。由于天气久雨,明军精甲骑兵往往陷于汉城周围稻田的泥泞中,骑行缓慢,更甭提驰骋了。日军方面,利用有利地形,背靠岳山,面临汉水,在城中联营拒守,四处遍竖飞楼,居高临下,箭炮不绝,不断有效杀伤明军士兵。

相持到阴历二月中旬,明军接报,据说有二十万倭军来援。(其实是日军奸细散布的谎言)。为此,李如松马上令杨元一部在平壤屯结,控扼大同江,连接饷道;命李如柏一部在宝山诸处连营,以为声援;查大受驻兵临津;祖承训部在开城屯军;他本人东西往来,全权指挥。不久,听说日酋平秀嘉拒守龙山仓,有粮数十万,李如松密遣查大受率敢死队突袭,一把大火点燃了龙山仓,切断了日军的粮草供应。

虽如此,自碧蹄之役创败,李如松进取之意大沮。日军方面,虽然固守汉城,但渐渐达至断粮乏食的地步,日有归意。于是,双方以沈惟敬为中间人,再议讲和。

从日本国内讲,劳帅丧兵,耗费巨大,连九州大领主岛津氏内部都有人带头暴动拒绝去朝鲜当炮灰,日子很不好过。在这种情况下,主和派的小西行长加紧与沈惟敬谈判。当然,谈判桌上比不了嘴皮子,比的是真刀真枪的实力。小西行长一失往日牛逼口气,答应沈惟敬,表示日本向大明称臣,归还汉城,并放回所俘的朝鲜王子。

于是,阴历四月十八日这天,日军忽然从汉城遁逃,李如松立刻率明军入城。进入日军所弃军营,发现本来应放粮食的大麻袋数千,用刀捅开一看,粒米皆无,全是干草。李如松大悔,如果坚持用兵,大可全歼后勤基本断绝的日本军队。悔恨之余,李如松立遣明军渡汉江尾追日本兵,想趁其遁归之际击杀他们。但后撤的日军步步为营,严防死守,计划周密,分番迭休。由于经过碧蹄馆一役败创,明军产生畏敌心理,没敢上前与穷寇展开厮杀。最终,残余日军得以在釜山集结,联营拒守,射过灭顶之灾。此次追击未成,也很有可能是李如松因与宋应昌有矛盾,故意放日军逃跑。而且日军撤军前,也没有放还两位被俘朝鲜王子。最令人发指的是加藤清正一部日军,在晋州屠杀朝鲜平民六万多人,罪恶滔天。

这年底,由于明朝兵部尚书石星力主封贡议和,明朝大军撤回国内,只留刘綎一将率少部明军驻守朝鲜。言官奏劾李如松“和亲辱国”,万历帝不问,并论功加其“太子太保”。同时,小西行长的特使小西飞抵达北京,明廷受沈惟敬迷惑,准备册封丰臣秀吉为藩属的“日本国王”。

明朝撤军其实太早,因为釜山一地当时还有十多万日军。人家不撤军,明朝自己先撤,很无军事远见。
在此,我们还要谈谈沈惟敬在碧蹄馆战役后与小西行长的“和平”交易。

当时,沈惟敬受明朝经略宋应昌之托,给小西行长带去三个条件:撤出朝鲜并送返被俘二王子,日本向明朝上章谢罪,明廷封关白(丰臣秀吉)为日本国王。要注意的是,中方宋应昌仅仅提及“封”,并未言及日本有“贡”的地位,即没有立刻答应给日本经济好处。如此中日讲和,实际上把与日本有“万世之仇”的朝鲜晾在一边。朝鲜国王苦求中方不要与日本言和,宋应昌表示日本仅为蠢蠢蕞尔之邦,大明不想与他交战过频陷得太深。

小西行长本人对中方提出的条件没多大所谓,他只想日后与中国通贡赚钱就行。于是,宋应昌派出两名中下级军官,与小西行长使人一起去名护屋的日本大本营商谈和议。日本方面,提出“大明日本和平条件”,共有七条,内容与宋应昌的条件驴唇不对马嘴,完全是各讲各的。日本条件是:1、明皇室嫁女与日本“天皇”;2、重新恢复两国勘合贸易;3、明朝割朝鲜四道给日本;4、朝鲜送王子、大臣入日本为人质;5、日本交还被俘的两个朝鲜王子;6、朝鲜立誓日后不“背叛”日本;7、大明和日本相互立誓互不侵犯。

结果,小西行长和沈惟敬两人暗中一合计,觉到明日双方根本说不到一块。于是,这两位商人后来擅作主张,两边挡驾两边瞒,对宋应昌表示说日方同意明方要求,希望明朝对丰臣秀吉封王。为此,这两个中日“友好人士”胆大心细,伪造了一份以丰臣秀吉名义写的“降表”。明廷见此大悦,顺便把主张在朝鲜境内保留大部分军队的宋应昌撤了职,换了另外一位顾养谦为经略,一心一意议和。明朝仍旧是惯有的旧思维,把日本当作与朝鲜一样的藩属国待之。见日方交还两个朝鲜王子,明廷便在万历二十四年(1596年)秋下旨,封日本的丰臣秀吉为“日本国王”,册文牛逼哄哄,很值一观: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圣仁广运,凡天复地载,莫不尊亲;帝命溥将,暨海隅日出,罔不率俾。昔我皇祖,诞育多方。龟纽龙章,远赐扶桑之域;贞珉大篆,荣施镇国之山。嗣以海波之扬,偶致风占之隔。当兹盛际,宜讃彜章。咨尔丰臣平秀吉,崛起海邦,知尊中国。西驰一介之使,欣慕来同。北叩万里之关,肯求内附。情既坚于恭顺,恩可靳于柔怀。兹特封尔为日本国王,赐之诰命。于戏!龙贲芝函,袭冠裳于海表,风行卉服,固藩卫于天朝,尔其念臣职之当修,恪循要束;感皇恩之已渥,无替款诚。祗服纶言,永尊声教。钦哉!

于是,明廷派临淮侯李宗城为册封使,沈惟敬作陪,携赦书前往日本去封丰臣秀吉。路过釜山时,沈惟敬与小西行长私下合计,怕两个人左右欺瞒的事情露馅,就暗中告知对马岛主宗义智(小西行长的女婿)先留明使在岛上.然后,小西行长与沈惟敬一起软硬兼施,迫使朝鲜国王答应派大臣前往日本,与明使一起向丰臣秀吉“谢罪”。

本来,这场大戏丝丝入扣,李宗城到日本京城后走走过场,回国一汇报,万事大吉。岂料,老李这个皇亲大色鬼一个,酒席间他见对马岛主宗义智夫人漂亮,又穿着大乳罩子搭在背后的和服含羞乱扭给自己敬酒,淫心辄起,当场就要霸王硬上弓,奸污日本娘们。宗义智大怒,拨刀断喝。酒醒后,老李怕被日本人宰了,连夜狂逃回朝鲜,途中连封册的诏书和金印都弄丢。明廷得知大怒,只能升任老李原来的副使杨方亭为正使,以沈惟敬为副使,再次从朝鲜渡海册封。

丰臣秀吉蒙在鼓里,以为日方所提七项条款被明方完全接受,便在大阪城盛摆宴席,款待明廷和朝鲜的来人。结果,当他看见朝鲜派来的“谢罪使”不是什么嫡亲王子或宰相类的大官,仅仅是个州判,勃然大怒,差点离席而去。小西行长苦苦哀求,满心希望册封过场结束,双方罢兵了事。结果,明使展读册文,小西行长派去的“翻译”没派上用场,丰臣秀吉招来精通汉语留学明朝多年的“学问僧”为他翻译。这一来,听一句话,丰臣秀吉小瘦脸阴沉一下子。待诏书读毕,丰臣秀吉明白过味儿,一脚踹翻桌案,离席怒去。

中日和谈失败。日本第二次侵朝战争开始。


明使杨方享归国后,一一把实情禀告明神宗。不用说,皇帝大怒,不仅把沈惟敬下狱处死,连兵部尚书石星也不能辞其咎,捕入诏狱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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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实际内容的“胜利”——日本第二次侵朝战争


万历二十六年(1597年),日本的丰臣秀吉紧锣密鼓安排过后,派十五万人二次入侵朝鲜。在朝鲜,称之为“丁酉倭乱”;在日本,称为“庆长之役”。由于得知日本加藤清正已经率两百多艘战船在釜山东北扎营,明廷才意识到日本再来的现实,先后派出麻贵、邢玠和杨镐前往朝鲜御敌。有读者会问,先前在第一次抗倭援朝的李如松为何不露面?问的好。李如松时任辽东总兵,《明史》上讲“土蛮寇犯辽东。(李)如松率轻骑远出捣(其)巢(穴),中伏,力战死。”清朝史朝支支吾吾,所谓的“土蛮”,可能是满洲鞑子或者是蒙古部落。所以,李如松战死于辽东总兵任上,自然不能再去朝鲜。
日军此次之所以能顺利登陆朝鲜半岛,正在于朝鲜内部自己临阵换将,把名将李舜臣撤职,其海军失去主心骨,一战便大败亏输。李舜臣,字汝海,自小受中国传统的儒家教育,忠臣孝子之念,深植其心。第一次日本侵朝期间,朝军诸路皆败,惟有李舜臣所率水军取得重大胜利。他研发了独特的铁甲龟船,在玉浦海战中打得日本水军苍惶逃窜,并在紧接的唐浦海战再次大败日军。特别是闲山岛大战,李舜臣所率朝鲜水军智争力取,击沉日船近百艘,杀死淹毙倭兵数千人,诚为朝军罕有的大胜,极大打击了日军的海上运输线。如此功勋卓著大将,在日军第二次侵朝的关键时刻,竟然因李朝内部party争牵连,被革去军职。而后主将朝鲜水军的,换成了大草包胆小鬼元均。结果不必细说,海上遭遇战,由于元均指挥无方加胆怯,朝鲜水军全盘皆溃,元均本人也在逃跑时被日本人打死,朝鲜的制海权,落入日本水军之手。

不仅朝鲜水军大败亏输,入援的明军也不断败绩。守卫南厚的明军最早被日军击败,主将遁逃。全州、庄州明军见势不妙,拉起队伍就跑,日军在二地疯狂屠城。明方统帅时任“备倭大将军”麻贵也是草包软蛋,闻讯竟想弃汉城逃奔甲绿江,多亏其手下参谋劝阻,加上明军不断入境,李朝的朝军也从忠清道发兵来援,老麻才稍稳心神。

日军集结完毕后,对汉城发动猛攻。昔日李如松手下的得力谋士李应试还在,他以沈惟敬的名义派人到小西行长营中“讲和”。这位小西挺“义气”,见老沈哥们有口信来,立刻止军不攻。加藤清正部本来就要攻克汉城南面险隘稷山,由于失去小西行长的支援,半途而废,只得领军撤至蔚山一带,汉城暂时告安。

年底,明朝海军源源不断地载明军入朝,水帅提督陈璘率副将邓子龙等人相继入援。朝鲜国王知错就改,重新起用李舜臣,虽然他当时手中只剩下12只残舰,也积极备战,招募水兵,与明军水师积极配合,协力合作。

眼见手中已有四万精兵,总督刑玠和经略杨镐两人商议后,决定主动出击,发三路大军率先攻下庆州,然后直接向蔚山迈进,准备全歼日军最残忍战斗力最强的加藤清正部。
三路大军中,高策领中军,李如梅(李如松弟)率左军。李芳春领右军。于是,杨镐命令二李统主力直攻加藤清正,高策留中策应。蔚山大战拉开序幕。

蔚山大战初始阶段,李如梅与参将杨登山首建奇功,以轻兵诱敌,在海边设伏,一下子杀倭四百多人,余贼苍惶遁去,退守高地势、强堡垒的岛山石城。为了减缓明军进攻,日军在岛下下部设置三道围栅,据险而守。明朝副将陈寅率手下浙兵,奋呼而进,不顾矢石和枪弹交加,冒死冲击,立破两重栅,进抵最后一道守栅。栅破垂拨之际,正在山下坐阵的杨镐私心顿起,命人鸣金收兵。浙军不敢抗命,只得悻悻而返。这帮“戚家军”的老班底已经在山上牺牲了数百兄弟性命,功败垂成。
杨镐此人,河南商丘人,万历八年进士出身,由于在辽东任事,他李成梁家族关系密切,与李如梅关系更好。本来他在万历二十五年春与李如梅出塞击敌时因败失要受处罚,朝鲜倭兵二次入侵,明廷免去其罪,擢其为右佥都御史,经略朝鲜军务。杨镐入朝后,上奏上事,多为杂苛小事,与朝方多生嫌隙,当地人怨之不已。他在岛山下方看见陈寅浙兵先登,马上要攻克日军堡垒,如此关键时刻,他竟然鸣金收兵,中止进攻,想待自己好友李如梅率军获此头功。结果,明军丧失了最佳的进攻机会。如果杨镐不鸣金,岛山上的加藤清正部肯定会被完全消灭,日军在朝鲜的军事进攻应该就玩完了。

日军入岛山石城后,闭城不出,坚守以待援军。由于当时正值隆冬苦寒,泥淖遍地,风雪裂肤,明军的战斗力和士气十分低落。李成梅第二天率众进攻,事易时移,日军连发火绳枪,明军死伤惨重,连一重栅也过不去。无奈之下,明军几万人只得就地扎营,想围困逼日军出战或投降。岛山日本守军乃穷凶极恶之辈,凭借地势,日夜往下发炮,且炮弹皆在发前用毒药煮过,明军凡有擦伤皆溃烂而死。入围整整十天,岛上堡垒竟然不能被攻下。

利用如此大好喘息之机,日军主将加藤清正趁与明军议降的空档,派人送信给身在釜山的小西行长,求他带兵来救自己。二人关系虽不睦,关键时刻,不能不施以援手。小西行长立刻急行军,悄悄开至注意力皆在岛山堡垒的明军近侧,突然发起攻击。与此同时,各地来援的日军纷纷投入战场,高举倭刀喊杀着朝明军扑来。如果这时主将是第一次日本侵朝时的李如松,估计不会有多大闪失。文人出身的杨镐胆小鬼,又不知兵,他与好哥们李如梅率先逃跑。

明军军心大乱,一时大溃,明军竟然被日军趁乱杀掉二万多人,只可用“惨败”二字形容。“是役也,谋之经年,倾海内全力,合朝鲜通国之众(也就几千人)委弃于一旦,(明廷)举朝嗟恨。”

更令人气愤的是,杨镐败奔后,跑到庆州仍旧不止步,怕日军奔袭,一直逃回汉城,并和总督邢玠一起捏造军情,以大捷上闻。诸军点检损失 ,上报死亡两万多,杨镐大怒,力称是死亡一百多,抑之不奏。由于首辅是与杨镐关系不错的老迈昏庸的赵志皋,他竭力回护,向万历帝力保杨镐,只把他免职而已。这位志迂才疏的杨镐,在万历四十七年被任命为辽东经略,大败于满洲军队,明军死亡五万多人,闯下奇天大祸。那时再无人搭救他,杨镐被逮入诏狱论死,但直到崇祯三年他才被杀头。

蔚山之战后,明日双方形成相持。明军退归汉城坚守。日军也消耗巨大,无力大谋进攻。毕竟明朝当时的底子不薄,不甘心在朝鲜半岛大失颜面,从内地抽调十余万精兵入朝鲜,准备一举肃清日军。

总督邢玠兵分三路,分攻蔚山的加藤清正、釜山的小西行长以及泗川的岛津义弘。海上方面,明军水军统帅陈璘与朝鲜的李舜臣将军联军,保持警惕,准备在日军溃逃时给予沉重打击。结果,进攻泗川的中路明军攻败垂成,自己军中的BoB!!!突然自爆,引发了火药车,日军趁乱夺回泗川。东路的加藤清正元气大伤之余,以退为进,明军也没捞到什么大便宜。西路的明军主将刘綎脑子也比不过日将小西行长,没什么进展。双方干耗。

这时,日本本土传来消息,大魔头丰臣秀吉病死。为此,在朝鲜的日本将领都大舒一口气。万历二十六年(1598年)秋,丰臣秀吉临死,遗命从朝鲜撤军。本来就不情愿劳民伤财打朝鲜的日本朝内大臣,立刻安排日军将领尽速回撤,“五大老”之首的德川家康迫不急待,十万火急派人持密令遍告诸日将。
可怪的是,明军情报系统效率极低,对日本国事及日军即将撤军之事竟然一无所知,特别是刘綎部明军,傻不拉叽还与日军“积极”交涉,大搞军中“和平”协议。

加藤清正部日军跑得最利索,11月18日尽数撤走;泗川日军跑得也不慢,与加藤部同时开拨,一日内即逃得精光。只有西路小西行长“任重道远”,苦于明朝、朝鲜水军联军切断水路,他忙向岛津义弘求救。正好小西行长女婿宗义智也来救老丈人。于是,岛泽义弘与宗义智合军,乘五百余艘战船连夜西行,准备救出小西行长。

朝鲜水军主将李舜臣立刻与明朝水师提督陈璘商议,提出了一个围歼来援日军的计划:明军水师埋伏于沿海港湾,朝军水师设伏于外海的观音浦,等日军越过露梁海峡后,由明朝老将邓子龙出奇军断其归路,一举全歼日本这只来援水军。

一切皆不出李舜臣所料,日军来援水师落入中、朝水军包围圈。惟一出乎意料的是,日酋岛津义弘非常顽强,他发现中计后,率水军拼死回撤,下死命令抵抗。双方海上大血战。
令人感动的是,大战期间,李舜臣见明军统帅陈璘坐船被围,立刻乘船来救,不幸被日军炮火打中,正当胸口。李将军屏住气息,强忍巨痛说出一句话:“战事正急,切勿宣言我的死讯!”言毕,李将军含恨而死。其部将、亲属含悲忍愤,奋勇杀敌,陈璘指挥船终于脱险。明朝方面,老将邓子龙以古稀之年,手执大刀挥船而进,与倭兵倭将白刃相接,直至壮烈牺牲。

露梁海大战,中朝水上联军击毁日舰二百余艘,俘获一百余艘,生俘倭兵近200人,倭军被杀、被溺毙一万多人,岛津义弘仅得率几十艘战船溃围逃走。小西行长还算命大,趁夜黑与近侍坐小船偷跑,有命回到日本本土。运气不好的日本数千残军,最终被明军和朝军赶尽杀绝。回国后的小西行长不自量力,加入岛津义弘等人也在内的“西军”反对德川家康。结果兵败,他本人逃入伊吹山。由于他本人是天主教徒,没能切腹自杀,就劝当地一个农民把他交予对手。农民获了赏金,小西行长本人被德川下令斩首于京都,时年四十三。观其一生为人,确实算条汉子。


与我们今人想象得不同,露梁海战中,中朝海军在军舰、武器以及其它军事配置上远远优于日本。特别是李舜臣创制的“龟船”,体型巨大,顶版结实,覆以铁板,槽间联结点遍植尖锥和利刃,船身上也有不少突发火器的射击铳穴,无论是攻击和防守,比起日本那些相对体积小、防护弱的战舰讲具有极大优势。朝鲜“龟船”与日舰相遇,“龟船”可以迎前直撞,就可以把日舰撞成碎片。而明朝战船,更是种类繁多,有楼船、沙船、苞船、铜绞艄、海舫等,特别厉害的是,明朝这些战船上皆配备佛朗机(大炮)。日舰上也有类似火器,但射程仅一百米,而明朝兵船上的大炮射程可达三千米。

至此,长达七年的日本侵朝战争结束。1599年(万历二十七年)初夏,邢玠主力明军撤出朝鲜。转年秋,所有明军全部返国。

明朝援朝之役,代价不可谓不大,在万历三大征中耗银居于首位,支出近八百万两白银。幸亏明朝有张居正时期所留的底子,才在当时没被巨大的战争开支拖垮。对于朝鲜而言,抗日战争意义更不待言。如无大明出手相援,朝鲜就会提前三百多年沦为日本殖民地,说不定变成另一个琉球(今天的日本冲绳)。

丰臣秀吉忙乎半天,军败身死,民怨无数,只留下一个五岁儿子丰臣秀赖在人世,使他久久合不上双眼。德川家康在丰臣秀吉后开始了他自己的霸业,并于万历四十二年(1614年)找借口讨伐丰臣家族。丰臣秀赖兵败,剖腹自杀,赴黄泉地下向其父哭冤去也。德川家康所创的“江户幕府”,统治日本260多年。但也正是从他开始,日本大肆铲除天主教,实行闭关锁国,并正式在1639年下达“锁国令”(“异船御禁止”与“海禁”)。日本江户幕府的“锁国”令很严厉,严禁日本商船出海贸易,go-vern-ment可处死擅自出海的商人。同时,日本go-vern-ment规定海外日本人也不准回国,一经发现,偷回国者马上处死。这些措施,比起明朝时期海禁最严的时期还要严厉。真是风水轮流转,风气轮流转。
正是在这种“大环境”下,自那以后,中国(明万历末期至清朝中前期)再无“倭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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竭天下膏血以贡一人的“富裕”——万历终结时代的明朝现实


中国社会在明朝万历时代,商品经济空前“繁荣”,以明神宗为代表的皇室糜费也骇人听闻。这位在位四十八年的帝王,除前十年冲幼期有能臣张居正等人管理国家稍可称道外,后三十八年,只能用八个字来形容他:怠于临政,勇于敛财。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财迷疯懒惰皇帝,竟能有三十年的光景不履行皇帝责任,不上朝,不行郊礼,不举告庙礼,基本上是个罢工皇帝。

他从万历十七年躲进深宫吸鸦片炼丹打炮,直至二十四年后“梃击案”发生,万历帝为了保住万贵纪,才上朝面见大臣一次。

如果他“无为而治”也就罢了。不少人指责他在位期间不看奏章,不补官缺,不少衙门府署处于空缺无人执掌的状态。其实,这些皆非大恶。最恶毒的是,万历帝手下那些没老二的宦官遍布天下,充当矿监税使,对天下人民进行敲骨吸髓式的剥削,横行无忌,所谓“凿四海之山,榷三家之世,操弓挟矢,戕及良民。毁宝逾坦,祸延鸡犬,而经十数年而不休止”,折腾不休。从《明史•食货志》发现,万历二十五年至三十三年这八年间各地太监上缴万历帝矿锐银三百万两,似乎数目不大。真正情况是,“大率入公帑者不及什一(十分之一),”太监们自己贪占的倒可能几近三千万两白银。如此瞎搞,最终搞得天下萧然,生灵涂炭。活人不讲,地下死人也受害。由于太监陈奉在兴国挖出唐朝宰相李林甫之妻杨氏的坟墓,得黄金数万两,由起在全国兴起一阵挖墓风。一时间,荒坂野岭,皆成白骨散弃的掘坟“工地”。所以,万历帝这种“孤人之子,寡人之妻,拆人之产,掘人之墓”的搜刮,黎民百姓所受荼毒一年深过一年,家商交困,阡陌萧条。天下民心一失,明朝的气数,也就差不多了。

万历帝对张居正的寡恩自不必言,对多年拥保自己有功的老太监冯保也很绝情。而其初衷,除政治因素外,还有抄家贪财的念头。这一点,在《明史》的《冯保传》中万历与其生母孝定李太后一段对话中可以明白见出。万历皇帝的儿子潞王要结婚,宫内缺钱用,万历皇帝愤言宫内大臣一直巴结冯保和张居正,二人很有钱。李太后闻言欢喜,说:“反正两人都被抄家登记,应该有大笔金银可使。”万历帝恨恨道:“冯保老奸黠滑,事先已经转移了不少财产。”事后,为了弄得更多的钱,他又把负责主持抄冯保家的富太监张诚也抄家,再得“外财”一大笔。其实,从人情方面讲,冯保嘉靖十五年入宫,兢兢业业,特别是对于万历帝的父皇明穆宗,死心踏地护持,并受托孤之命,力保万历登基。我们可从冯保一封乞辞书信中,看见他对万历父亲的忠心,虽然文中不乏丑表功,可确实写的都是实事:

司礼监太监冯保奏:臣嘉靖十五年蒙选入内中馆读书,十七年钦拨司礼监六科廊写字,二十二年转入房掌印,二十九年升管文书房,蒙简拔秉笔,与同黄锦一同办事。(皇帝)赏蟒衣玉带禄米,许在内府骑马,寻赐坐蟒。四十五年龙驭上宾,恩典照旧,赐登杌,命提臣同受顾命。以遗嘱二本令臣宣读毕,以一本恭奉万岁爷爷,一本投内阁三臣。次日卯时分,先帝强起,臣等俱跪御榻前,两宫亲传懿旨:“孟冲不识字,事体料理不开,冯保掌司礼监印。”蒙先帝首允,臣伏地泣辞。又蒙两宫同万岁俱云:“大事要紧,你不可辞劳,知你好,才用你。”迄今玉音宛然在耳,岂敢一日有忘。万历六年,举大婚,臣得以奉敕赞襄。累年荷蒙眷注之隆,荫锡之宠,臣不能恭述万一。为此感激,矢效犬马,事事经心,时时惕念,任劳任怨,以答三朝天高地厚知遇之恩。臣于此际,正宜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何忍言去?但犬马之年,见逾六十,精力日衰,疾病屡作。万历三年,臣因思虑伤脾,积成湿热,毒流遍体,几损厥生。仰仗圣母万岁怜念孤忠,祈神保佑,始获全愈。五年,复发于背。今春首右足破伤,痛关心肺,医药罔效,伏蒙屡赐存问,愈自局促不宁。兹者恭逢圣龄日长,圣聪日开,大婚大礼,籍田谒陵,俱已完毕。迄今三月以来,气血顿觉衰惫,步履日益艰难。顷因随侍圣驾,不过斯须微劳,辄不能勉强支持。且臣自觉多涉颠倒,诸症一时复发,力不从心,有辜任使。臣见万岁前后左右,多有贤能堪用,伏望恤臣犬马效劳四十余年,容臣在外调治,少延残喘,朝夕焚香,祝延圣寿,仰答终始,成就罔极洪恩。臣不胜感戴天恩之至。(当然,这种乞退也是试探,大公公不是想真退休)。

即使如此几朝老奴,万历母子仍惦念老太监家财。冷血皇家,真让后人开眼。

万历末年,明廷内发生了著名的三案:梃击案、红丸案、移宫案。这三大案,对日后明朝政治影响深远,官僚、太监、文士皆以此为把柄,定案、翻杂、定案、翻案,一直折腾到明亡。
至于三案的背景,首先要言及万历帝的家庭生活。万历帝本人正宫皇后姓王,一直无宠,但万历生母李太后很喜欢这个贤德的媳妇。万历九年(1581年),明神宗到母后所居的慈宁宫问安,小鸡鸡一硬,随便看见一个宫女王氏,拉过来就弄。结果,王宫女暗结珠蚌。知道王氏肚大,明神宗起先还不承认,李太后拿来《起居住》,他才不得不认。但在他心中,根本没有王宫女和她腹内骨肉的任何地位。由于王皇后本人不生育,根据“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几千年封建伦常,王宫女所生的朱长洛当为太子最侍侯选人。

可明神宗自有人选,他宠妃万贵妃所生的皇三子朱常洵才是他心头最爱。大臣们一直强烈要求皇帝立长子,纷纷上章进言,即“争国本”。而神宗生母李太后也倾向于立长孙。母子二人曾有一番对话,明神宗认为朱常洛这个长子是“都人(宫女)之子”,不料他生母李太后听后勃然变色,怒斥道:“汝亦都人子也!”因为李后怀明神宗时身份也是个宫女。明神宗惶恐,优地不敢起。由于宠妃郑氏的压力,明神宗就采用“拖”字诀,就是不立皇太子,并因此耽误了朱常洛、朱常洵的冠婚礼,使得朱常洛二十岁都没能行冠礼(本应十五岁举行)。一直拖到万历二十九年(1601),明神宗万不得已,不得不立朱常洛为皇太子。

万历四十二年(1614年),明神宗生母李太后病死。转年,在郑贵妃策划下,宫内发生了“梃击案”;一名大汉手持木棍,闯入太子所居慈庄宫,打伤了一名守门宦官。毕竟宫内护卫多,大汉被抓。拥戴太子一派大臣想法设法审讯,得知此人名叫张差,受郑贵妃手下宦官庞保和刘成所托,入宫谋害太子。群情激愤下,万历皇帝也为宠妃郑氏兜不住,最后让她自己去求太子朱常洛出面和稀泥。熟料群臣不依不饶,已经二十四年不上朝的明神宗只得自己出面,总算化解了“危机”,使得朝廷官员不再追究此事。他还下令秘密处死了持挺入宫伤人的张差,顺便把庞保和刘成两个公公也秘密弄死灭口。

“挺击案”发生后,郑贵妃知道胳膊扭不过大腿,一改从前不拿皇太子当回事的作态,常常携大笔金宝入太子宫奉承这位“准皇帝”。朱常洛倒不记仇,见这老娘们儿对自己这么好,昔日仇恨一扫而空。郑贵妃不仅送钱,还送人,隔三岔五共送来八个贴身宫女给皇太子享用。这些糖衣炮弹管用,朱常洛很快淘空了身子。万历四十八年(1620年),老混蛋明神宗病死,皇太子朱常洛即位,是为明光宗。

当了皇帝的明光宗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老哥们躺卧于病榻上,起都起不来。其间,鸿胪寺寺丞李可灼进献红色丹药,明光宗试服一丸,感觉不错(可能是回光返照),忙又进一丸,结果很快就登腿“升天”了,其间才当了一个月的皇帝(他爸明神宗当了四十八年皇帝),此即“红丸案”。其实,明光宗病重身死,大药丸子并非夺命之物,只是大臣们猜疑,附会指摘,才弄成了“红丸案”。

明光宗死时,身边只有一个美女李选侍。这位姑娘乃当年郑贵妃入献的八美人之一。李选侍私心很重,便把明光宗长子朱由校这个少年人揽在身边,想以未来的皇太后自居,并赖在乾清宫这一象征皇权的宫殿不走。大臣杨涟、左光斗等人在太监王安的帮助下从李选侍手中骗走了朱由校,先拥立他为皇太子,准备护送他登基,并通知李氏在皇太子正式登基前腾出乾清宫。李选侍赖皮,硬赖硬拖,最后大臣们冲入宫中,汹汹愤怒高呼,终于吓跑了李选侍。这,即为“移宫案”的大概。

明末“三案”,根本上讲并不复杂。但举朝士大夫party同伐异,喋喋不休,相互攻计不已,争是非,论短长,拉帮结派,最后发展下去,其实已经不是正邪之分。最终,“三案”倒成为魏忠贤等大奸臣恶害人清除异已的“法宝”,借这些来罗织罪名剪除善类。

万历四十八年很好玩,本来明光宗在转年才能改元,但他当一个月皇帝就死,以后不好划分他这个“新时代”。大臣们商量,就把万历四十八年八月以前为隔断,八月后称为“泰昌元年”,而转年就是明光宗儿子朱由校的“天启元年”。这位少年新天子,即明熹宗,实为明朝真正的亡国之帝。

因为,所谓的明熹宗天启时代,就是大太监魏忠贤的时代。

明朝,马上要进入最最黑暗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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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的“下半身”
―――阉人也疯狂的“九千岁”魏忠贤


天启五年冬日某一天。北京城内的一个小客栈。
逆旅无聊,五个天南地北来京城做小买卖的商客聚在一起饮酒。其中一人数杯热酒下肚,酒力泛窜,胸胆开张,高声说:“魏忠贤这个鸟公公,作恶多端,久当自败!”说别的倒无妨,直斥当朝“九千岁”魏大公公,哪能不叫人着慌。其余四人虽然腹内皆灌入不少老酒,或沉默或惊骇,没有一人敢顺这位大嘴巴客人话头往下说。胆小的两位还劝他别瞎说招祸。热酒入空肚,自然让人胆壮,醉酒大言的客商不仅不缄口,反而拍胸脯又说:“怎么的!魏忠贤虽然号称暴横,就凭我几句话,他还能剥我皮不成!”余人默然。过了半个时辰,皆悄然散去,各自回房安息。
夜半时分,客栈门突然被踹开,涌进数十锦衣卫士兵,以手中火把依次对住客进行照面辩认。很快,寻得醉酒骂魏忠贤的那位爷,立刻打翻在地绑个严实,拖之而去。惶骇间,与他一起喝酒的四位随后也被辩认出,随后押起,一直被押送入禁城之内的某庭院落。

月黑风高,灯火明燎。四位客商被掼于地。抬头偷看,见早先与他们一起喝酒的那位爷口中塞布,呜咽不止。其手足四肢,皆被铁钉贯入,钉于一块门板之上。如狼似虎锦衣卫士兵和几个华衣小宦者,皆站立恭谨,惟独一位半老头子居中坐于太师椅上,拈腮微笑(无髯可拈),对下面跪趴的四个人讲:“此人说我魏忠贤不能剥他的皮?姑且一试,各位看仔细了!”
与一般公公不同,魏大公公嗓音不是特别尖细,沙哑苍劲,透着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杀气。“来人啊,伺侯着!”魏大公公断喝。

几个锦衣卫闻命,立即从庭院中间一口大铁锅中用小瓷筒取出煮成液体的滚烫的沥青,均匀、细致地从头到脚浇到被钉在门板上那位爷的全身,连每个指尖都不放过。一时间,焦湖味、肉香味腾散于空气之中,一种耸人的发自被害人胸腔深处的低声惨嚎从被堵的喉咙中发出。

四位跪伏在地的客商中有三个登时扩约肌一松,拉了一裤子。另外一个更好,直接就吓昏过去。

魏大公公用小金盅饮着热腾腾的热酒,欣赏着手下人的活计,不时出言指点一二。

待受刑人身上沥青干透,为了让地上四位看得真切,魏公公派人一桶凉水泼过来,把四人浇个一大激灵,昏死那位老哥也睁开双眼。

“你们看仔细了!”魏忠贤说。几个小太监狞笑着,有拿小刀切剐的,有拿木锤敲击的,几乎都是一级厨师一级裁缝的手艺,完完整整把喝酒醉骂那位爷们的整张人皮活剥下来。

由于有沥青绷着,人皮立在当地,几乎就是个完整的中空的人站在那里。被剥皮的人还没有咽气,他的双眼还看看见自己的“皮外衣”立在自己面前,惊恐惶骇的神情还能从没有面皮只有肌肉的脸上看得出。

此刻,趴在地上的四个人全部吓昏了,他们觉得自己的下场肯定与门板上那位客官一样。

魏忠贤笑了,他捂着鼻子(几个人被吓得拉了好几裤子),令人又用冷水泼醒地上四个人,“好言”抚慰道:“这事与你们无关,我只剥这位的皮,他不是说我不能剥他皮吗!天网恢恢,我就是天!你们老实,不瞎说话,每人五两银子的压惊。”

言毕,他挥挥手。锦衣卫上来,两人架一个,把四位吓瘫的客商架在轿子里,全须全尾抬回他们所住的客栈……

这段“故事”,不是笔者凭想像编造的,也不是佚名作者在明朝瞎写的,乃是明末大文士夏允彝(夏完淳之父)在其《幸存录》中记载的一则真事,由一徐姓算卦者讲给他听。当时,徐术士正住在那个客栈,事情经过为其亲历。

魏公公的新式沥青剥皮法,是活剥人皮,技术程度方面的要求非常高。朱元璋、朱棣父子也有“灰蠡水”剥皮法,不过是先把人杀死,然后再剥皮。魏忠贤发扬光大,手段更残忍,受刑人苦痛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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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的“下半身”——魏忠贤最早的发迹

读者看见这个题目,看到“下半身”,“魏忠贤”,“发迹”,肯定有人笑,有人鄙夷,有人不屑。诗人可以“下半身”写作,历史女人物,如武后,慈嬉等人,可以“下半身”发迹,历史男人物,如吕不韦、醪毐,如意君(不定有这个人)可以“下半身”发迹,没听说太监能依靠“下半身”飞黄腾达。正直读者甚至有可能怒从心头起,指斥笔者怎么这么软弱形而下,编弄离奇题目诱骗我们读者?

众位看客不要怒,魏忠贤大太监的发迹,真的和他“下半身”有关,待我为各位慢慢道来。

明光宗死后,李选侍赖在乾清宫不走,与诸大臣斗法,她身边有一个出谋划策的太监,名字叫“李进忠”。这位李进忠不是别人,正是日后的魏忠贤,只不过那时候化名“李进忠”而已。宦者入宫后,常常投靠大太监,“老板”姓什么,他一般就姓什么。当时的“李进忠”,已经显露出其阴狠超人的本色,一直劝李选侍把带头闹事的杨涟、左光斗骗入宫杀掉,然后挟持朱由校(明熹宗)效仿武则天垂帘听政。李选侍一庸常妇人,没有听取李进忠之言。但是,李进忠(魏忠贤)并非只是李选侍身边侍侯的一般太监。他入宫很早,万历十七年前后已经进入宫禁内,隶属于当时的司礼监掌东厂太监孙暹。

魏忠贤,原名魏进忠,河间肃宁人。他不是那种幼年被割小鸡鸡的终身职业宦者。青少年时代,他是当地流氓地痞,脑子活,模样俏,天天吃酒赌博,P C寻花,斗鸡走马,典型的浮浪子弟。不仅如此,魏忠贤武艺也不错,能右手执弓,左手勾弦,射无不中,几乎就是个神箭手。他稍为欠缺的,在于文化方面,几乎是目不识丁。但此人博闻强记,敢为敢断,所以又比一般识字之人多出了黠狡智慧。

魏忠贤之所以入宫当宦官,也全属一时的意气所激。一次,他与众恶少赌博,间中使老千,赢了数千银两。结果,恶少们发现小魏使诈,汹汹不止,不仅把赌输的银子抢回,还结众追打魏忠贤,不依不饶,弄得他困窘异常。愤恨之下,魏忠贤显露出他本性中斗狠的一面。他大叫一声,喝止了追打他的诸恶少,从腰中抽出刀来,掏出自己久经温柔乡的老二,一刀就把家伙切下,血淋淋抛向众人。见此情状,诸人一哄而散。然后,赌神提裤不流泪,昂首走入公公会。青年魏忠贤志向远大,因祸得福,转行入宫发展。

万历年间,明光宗身为明神宗长子,地位一直很不稳定,一直提心吊胆过活。所以,他自己的儿子朱由校(后来的明熹宗)基本上处于缺教少管的状态,小孩子成长过程中最亲密的人只有奶妈客氏以及天天和他一起玩耍的公公魏忠贤。
魏忠贤对人狠,对朱由校却是发自内心的慈爱,几乎是自小看着这位皇孙长大,日夜调护,陪伴玩耍。依实而言,当时魏公公并非有多大的私心,因为在当时连朱由校他爹的地位都岌岌可危(很有可能是郑贵妃之子福王日后当皇帝),更甭提朱由校小孩子本人了。

明朝宫中宦者皆有门派。魏忠贤得以入侍皇孙朱由校,是由宫内一名叫魏朝的太监引进。而魏朝又属太监王安门下。王安侍奉明光宗近四十年,可以说是“德高望重”老太监,自然很看重自己门徒魏朝的徒弟魏忠贤。当时,魏朝的宫内性伙伴(对食)是朱由校乳母客氏。所谓“对食”,宫内又称“菜户”,即宫内许多有地位的太监都有一个相对固定的官女为其“菜户”,平时在暗地里手嘴并用过一过“性生活”,满足一下精神需求。魏朝职位较高,多在老师王安门下奔走,杂事又多,自然与客氏“弄那事”的时间很少。客氏久旷,欲望很强,于是样貌堂堂、身强力壮的魏忠贤就自荐枕席,二人背着魏朝日日偷欢。

老魏虽是阉人,但他从前做过正常人,又是寻花问柳的高手,对女人G点W点等高潮区特别有研究,绝非魏朝那种自幼阉割的老公公能比。所以,经他手探花心、舌游蕊口,客氏一颗心完全为老魏俘获,须臾离他不得。

明光宗当上皇帝后,封自己儿子朱由校为太子,魏忠贤一下子就窜到自己老师魏朝上面,得为“东宫典膳”这样的有职有权太监,这都是客氏从中出力。后来,由于为李选侍出过坏主意,大臣杨涟劾奏,连及魏忠贤,这可把当时的他吓坏了,忙泣求师父魏朝与师爷王安。两位公公很仗义,力保了魏忠贤。
明光宗即位甫一月即病死,小爷朱由校成为皇帝。这样一来,魏忠贤与魏朝就平起平坐,同为新皇帝的旧宫老功臣。一天傍晚,这两人喝多了酒,不约而同来到乾清宫暖阁客氏所居的小屋子里,争着要搂皇上奶妈睡觉。客氏不好说什么,两个昔日同一战壕的公公却大打出手,飞拳走脚,大骂大打。客氏见势不妙,忙走入明熹宗宫内,大讲魏朝的坏话,极誉魏忠贤之好。在十六七年的成长岁月中,明熹宗从情感和肉体均对客氏有严重的依赖感,类似“恋母情结”那种感情,基本上拿客氏当性启蒙的亲妈来看待。

于是,他立招正厮打不可开交的二魏入内。魏朝自恃侍侯皇帝多年,品级一向高过魏忠贤,觉得皇帝一定叱骂对方向着自己。殊不断,小皇帝默然半晌,大声叱责魏朝。众宦者见状,立刻把魏朝斥出。

魏忠贤不依不饶,转天矫旨,把从前的恩公加老“情敌”魏朝贬往凤阳为净军。半路,派人用绳子勒死了他。由此,一步一步,魏忠贤终成尾不掉之势。

弄死了魏朝,魏忠贤开始把目光转向师爷王安。明熹宗之所以能顺利登基,全赖其父明光宗身边忠心耿耿的太监王安与众大臣鼎力扶持。王安发觉徒孙魏忠贤不是东西,就与大臣商议,很想对他予以重惩。魏忠贤能装,跪在王安面前声泪俱下,边说边抽自己大嘴巴,王老太监心一软,只责令其改过自新,未能立刻斥责出宫。

由于在大臣压力下被迫搬出宫外居住,客氏非常痛恨王安。毕竟是与明熹宗有血乳之亲的奶妈,小皇帝不久就又把客氏召回宫内。

明熹宗得立后,依据当时宫内的功劳和辈份,他父亲明光宗手下的老太监王安绝对应该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最佳人选,而且,诏旨已经发出。但明廷的高级官员和太监任命下达后,受任者一般都要走一种形式,上表辞让再三,过场走毕,才正式上任。恰恰是这个过场的空隙,给予了魏忠贤、客氏可乘之机。此时,司礼监内还有一名叫王体乾的太监,他一直想坐首席太监之位,就和魏忠贤一起窜掇客氏在明熹宗面前讲王安的坏话,同时,他们鼓捣朝内阉party给事中霍维华上表弹劾王安。明熹宗憨愚少年,他本人对父皇的老仆王安印象又不深,自然一切听客氏的,就扣压下对王安的任命。这样一来,司礼监的掌印提督太监一职就成为空缺。

客氏与王体乾私下商量,表示说可以把这职位让他做,但交换条件是魏忠贤必须做司礼监秉笔太监,而且内外大事,皆要王体乾惟魏忠贤马首是瞻。依理,司礼监掌印太监是太监“政委”,而秉笔太监必须是博学能文的太监充任。魏忠贤不识字,充当此职极不合适。政治权力就是交易。王体乾一口答应,并保证自己这个太监“政委”凡事听从魏忠贤这个太监“司令”。几个谈妥后,由客氏进言皇帝,自然马上搞掂。
魏忠贤当上司礼秉笔太监后,第一步就是把师爷王安贬为南海净军,让老公公扫而所。没几天,他就派人勒死了王安,以畏罪自杀上闻。从此之后,魏公公终于开始了他赫赫扬扬的不归之路。

从上述“事迹”证明,倘无客氏相助,魏忠贤是万万不能爬到太监的最高领导层。而客氏之所以竭心尽力帮助老插杆魏忠贤,正是由于老魏“下半身”的功能所致。当然,魏忠贤下半身空空荡荡,只是他昔日余勇,凭借口舌手指加“下半身”残存于大脑皮层的记忆,舍身忘命,一力奉承皇帝奶妈,最终修成“正果”。


所以,说他“下半身”为关键所在,应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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