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节征文]

送盆金橘给老爸
□梁智华

    金橘，在广东、广西和港澳地区是春节期间传统必备的盆花，人们常常称之为“吉祥果”。那小巧玲珑的金橘，不仅是果中佳品，而且还是观赏价值极高的树木，如果在庭院外，或者在厅堂、居室内，栽种几株或者几盆金橘，春天枝绿花香，深秋翠叶金果，既赏心悦目，又药食并用，的确会给人以无穷的乐趣啊！因此，每当我现在看到老爸家中厅堂摆放着的那盆金橘时，就会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当他从我的手中接过我送给他的这份过年礼物之际，脸上所露出的那份欣慰的笑容。
    今年春节前夕，我又像往年一样，携妻带儿上街置办年货，并准备为老爸买一份过年礼物。因为，在我的心目中，我的老爸，一年到头忙忙碌碌的老爸，一生之中辛辛苦苦的老爸，在这即将到来的一年一度的春节中，我作为他唯一的儿子，无论是把什么珍贵的礼物奉献给他，都无法报答他对我的养育之恩。在我的记忆中，我两岁未到，我的亲生母亲因成份不好而在“文革”期间被造反派迫害致死。从此，我的老爸就像公鸡带崽一样，既当爹，又当娘，毫无怨言地把我和三个姐姐拉扯养大。那份艰苦，那份辛劳，自然而然地可想而知。所以，当我长大成人参加工作后，每逢新春佳节到来之际，我都会买一份过年礼物送给老爸，以表达自己的一份心意。往年，我大多都是为老爸买些好烟、好酒，或者是买些饼干、奶粉之类的东西，但今年可否变一变呢？
    “卖金橘啦，卖金橘啦！”当我和妻儿来到地处闹市之中的花市时，一阵抑扬顿挫的叫卖声突然传入了我的耳中，“买盆金橘回家吧，保你全家吉祥如意，平安顺利！”
    顺着叫卖声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大伯正在向过路的人们兜售他的盆栽金橘。摆在他前面的那些金橘，枝繁叶茂，树姿优美，绿叶丛中挂满了金黄光亮的小果，正如古诗中所描写的“嘉树团团俯可攀，压枝秋实渐斑斓，朱栏碧瓦清霜晓，灿灿繁星绿叶间”一样饶有雅趣，一下子就把我吸引住了。因为，我知道，金橘属柑橘之一种，又叫做“卢橘”、“山橘”、“金弹”，其果实在柑橘类鲜果中算是最小的了，果皮薄脆而清甜，子小且少，果肉柔软多汁，气味芳香浓郁，加工成蜜饯后，色艳、味香、酥口，是蜜饯果品中的上品，深受人们的喜爱。尤其是在冬季花卉较少的季节，点缀在金橘枝头的那一颗颗金黄色的果实，小巧玲珑，格外惹人喜爱，民间习惯以其灿灿金果来象征吉祥如意，生财有道，因此金橘常常是清供案头和室内布置的佳品，无论是摆放在书桌、案头之上，还是栽种在厅堂、居室之中，欣赏起来都别有一番情趣。
    对了！就买一盆金橘，作为新年礼物送给老爸吧。平常的时候，老爸不是喜欢种养花草吗？在老爸的楼顶上，老爸就种有玫瑰、吊兰、三角梅、鸡冠花等等，一有空闲的时候，他总是不忘拿水去浇花，并喜欢站在一旁静静地欣赏，自得其乐。如果我送他一盆象征吉祥如意的金橘，他肯定会喜欢的！想到这里，我毫不犹豫地掏钱买了一盆金橘。
    送金橘回老爸家的那一天，天气特别好，阳光温馨而明媚。进门时，我把金橘递给老爸，随口说道：“老爸，今年我就不再为您买烟买酒了，我送您这盆金橘，祝您吉祥如意，平安顺利，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好，好，太有象征意义了！既省钱，又吉利，太好了！”果然不出我的意料，老爸手捧金橘，苍老的脸上顿时溢满了笑容，就像窗外的阳光一样灿烂，仿佛一下子从八十岁回到了十八岁似的！他一边说着，一边笑着，就像我小时候在除夕之夜从老爸手中接过他给我的压岁钱一样高兴得不得了。
    刹那间，我的心里突然感到有一阵阵无言的酸楚，难以用文字来表达。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不仅照着一脸欣慰的老爸，也照着他手中捧着的盆栽金橘以及金橘树上那一颗颗金黄色的果实，构成了一幅令我今生也无法忘怀的精美图画。尽管岁月已经过去了很多，但手捧金橘灿然而笑的老爸，犹如枝繁叶茂的金橘一样显得很年轻。而老爸手中捧着的那盆金橘，无疑也因老爸的微笑而平添了些许的灵性，增加了不少的光彩。  我凝神看着一脸皱纹、满头华发的老爸，泪水就像一股突破了闸门的潮水，再也无法阻挡一样夺眶而出，是为永远报答不了老爸而愧疚，还是为他太容易感到满足而感动呢？

【作者简介】：梁智华，笔名郅骅、桦木、过河卒等，1966年10月出生于广西贺州市，祖籍为广西博白县。个人独著有诗集《忙碌人生》、《那日夜折磨我的是爱》，散文集《遍地行吟》、《爱意缱绻》、《畅游玉林》，集邮随笔集《拈花惹草》、《拈花惹草续集》等书，与人合编合著有诗集《永远的飞翔》和报告文学集《构筑跨世纪之路》等书。是中外散文诗研究会会员、中国散文诗学会会员、广西作家协会会员。现为一家地级市党报特刊部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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