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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7/6/2018]【中唱上海】朱逢博 于淑珍 吴雁泽等《张卓娅创作歌曲选-林间清泉》(WAV 百...

这个盒带中,黎锦光先生参与了配器。张卓娅专门写文章回忆朱逢博怎么介绍她去找黎锦光。文章链接
“1981年,我在南京军区前线歌舞团担任音乐创作员,写了不少歌曲,上海唱片社要为我的作品出一张专辑“林涧清泉”,王祖皆担任一部分编配工作。请谁来演唱呢?我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朱逢博老师了。当时的朱逢博绝对是中国轻音乐歌坛“一姐”,她唱的”白毛女”,“请茶歌”,“橄榄树”等等,都流传一时。当我们去请朱老师为我们的作品演唱时,她提出了一个人的名字,说录音时一定要请他来做监制,他就是黎锦光老师


现在,能够请到黎锦光前辈为我们的作品监制,真是太幸运了!我父亲张锐50年代写的歌剧《红霞》,也是来上海请黎锦光担任的录音监制。他比建国后培养的录音师“逼格”高多了,那时没有什么立体声、没有多声道调音台,整个乐队就只靠单声道的话筒,用一块块木板形成隔断来录音,话筒放置的位置偏差10公分都会影响效果,当年多少流行曲经他的制作红遍天下!何况他自己也会演奏、会作曲、会配器,除了他还能上哪去找这样的“通才高手”?
朱逢博老师对我们说:“他现在生活挺困难的,你们去看看他吧。”我们迫不及待,第二天一早就找到了襄阳路上的住址,打算先认个门。一进门我们就愣住了:这个家只有一间房,黎锦光对我们说的第一句话是:“小心脚底下!”原来房屋中间地板上有两个很大的窟窿,用两块木板盖着,他提醒我们绕开破洞免得绊倒。两张木板床,一个小方桌,一把旧藤椅和一张小竹椅,就是他一家四口全部的家当了。他患病的妻子面朝墙躺在床上,不停地发出哼叹声。他把大小两张椅子让给我们坐,他自己则坐到了另一张床沿上,指着小桌上放着的碗碟说:“我每天早上三点半起来写谱,就放一盒糖在面前吃几颗,到八点吃早饭。现在好多了,全家能保证我每天的一顿早餐:一杯豆浆、一根油条、一只鸡蛋,别的什么也不用想了。”
我们心酸的眼泪都要落下了。之前我们已经听说了他这些年的遭遇,但没想到他的境遇这么惨!他的前妻白虹也是一名歌星,与他养育了三个个孩子,建国后这些歌舞团和流行歌曲都被,昔日“明星光环”统统变成“黄色歌曲”,他的婚姻也走到了头。他从此留在上海的中国唱片厂(前身即百代公司),当一个默默无闻的“音响导演”,现在的妻子则是保姆出身。在“文革”中他被单位开除、被抄家无数次,钢琴和唱片没收,住房也没有了。可是如今“文革”结束几年,他仍旧没有被恢复职务,因此没有工资可拿。这真是“乍暖还寒”啊,黎锦光不敢申诉,不会求人,只有“熬着”,好在唱片社的几位编辑,一直想方设法为他找一些整理旧唱片的工作,支付一点劳务费让他养家活口。
听说我们要请他监制朱逢博演唱的唱片,他非常高兴。  其实前几年,港台的流行歌曲已悄悄渗入大陆民间,通过“扒带子”方式,让大陆歌手翻唱邓丽君等港台歌星的录音磁带,销量惊人。但我们知道,只有黎锦光这样的“老法师”,才能不用反复听写就知道各种配器设置与和声的“秘诀”,像吉他,“文革”中就早被视为“流氓乐器”了,而黎锦光一听就能明白它的谱子。
我们和黎老师谈妥了录音工作的大致流程,临行前,我们掏出了两人身上所有的钱,也就300多元(当天完全没有准备),交到黎老师手中,他一下子开心起来,把门一关,拿下了门背后小心挂着的一套西服说:“走,今天我请你们去吃‘红房子’西餐!”说着还拿出一把小梳子将头发梳的整整齐齐,那份瞬间呈现的“老克勒”式潇洒真让我们惊讶!怎么能让他掏钱请客呢?我们好言拒绝了。
要走了,我们再次问他:“还有什么事是我们可以帮忙的吗?”他突然一转身,从背后的床上靠里边掀起了一床棉毯,露出了一堆崭新的高级进口电器,有一台电视机,还有一套德国的名牌立体声音响,带着好几个音箱。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高档的“洋货”,还没等我们回过神来,黎锦光对我们说:“你们能不能帮我把这些高档货卖了,卖个好价钱?这是李香兰刚刚在日本送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