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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西省太行山深处,有一批盲人背负乐器,常年奔走于山脉各处,以歌为伴、以歌为生。左权盲人宣传队成立于1938年,到今天的2010年已经有71年的演艺生涯。他们常年活跃在一线,71年间,盲艺人们口传心授,涌现了一代代盲人艺术家,受到了太行山农民的欢迎。这个盲人乐队为外人所注意是在003年8月初,著名音乐理论家田青教授到山西左权县采风,意外听到了左权盲人民歌手的演唱。在第一次观看演出的过程中,这些或悲伤哀怨或高亢激越的左权民歌使田教授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几次感动得热泪潸然,当即表示要把这群盲艺人艺术家带到北京,从而为人界所知,被田教授誉为活着的阿柄。现在队中的主唱刘红权自幼失明,听着盲人宣传队的歌声长大,对于音乐的喜爱也从小慢慢滋长。家里供他在省城读完了盲校,并学了健康按摩。毕业后,他在太原一家大型浴池做活,收入也过得去。但对音乐的爱好使他执意要回到乡下,刘红权把自己融进了那群流浪的盲艺人里,并成为其中最优秀的歌者与乐手。

  盲人宣传队每次出行唱游都选在季节转换之后,背着被子和衣服,挨个村落的去表演,一走就是两三个月。左权多山路,他们出行一般由视力稍好一点的带路,其它人一个接一个相互扶持,就这样,他们走熟了太行山的各条小路,刘红权说,有时候不用人带也找得到。 他们的表演曲目除了民间小调,还有一些自编自导的社会写实说唱节目,内容含括了社会发展变化过程的各种现象,比如腐败问题、三农问题等,很受农村群众的欢迎。

刘红权说,他们所到的每个村都对他们不错,除了给他们一两百的演出费之外,还会安排他们的吃住。演出的费用按照入队时间长短进行分配,并按照比例抽出一部分作为养老基金,等到唱不动的时候也可以有所依靠。

盲人宣传队的队员没有科班出身,但他们的音乐功底却得到了许多专家的赞赏。中国艺术研究院宗教所所长、著名音乐评论家田青高度赞誉:“他们的演唱有高度的技巧,不同于现在流行的民歌唱法。” “民歌是音乐的母海,它看似简单,其实人文背景深厚。可惜当代的音乐家已经没有向民歌手学习的意识了。”作曲家王西麟激动难抑:“原始音乐如何产生,不就是它在表达人们最基本的情绪———哭、思念以及捕猎之后的欢喜吗?”
  “没有一个音乐大师能离开民间音乐的滋养,包括巴赫。”琵琶演奏家王范地先生这样感慨。
  “与原汁原味的左权民歌相比,当代一些流行的民歌就像无土栽培的果木一样,虽然干净,但已经失去了其淳厚的力量。”将左权民歌艺人请到北京的音乐评论家、同时担当这台民歌音乐会主持的田青先生强调:“也许左权的方言不是每个人都能听民懂,但请大家闭上眼睛,用心去听这首《光棍苦》。”田青的解说让许多听众解除了语言的障碍,将心灵融进了这曲如泣如诉的琴书演唱,也同时认识到方言之于民歌的重要性。  “民歌的演唱照样有高超的技巧,它的创作成本是多少代人心血与泪水的积累。但是在当代社会,这样的民歌究竟应该怎样保存?”音乐家们提出的这个命题,成为演出之后音乐家们争论的焦点。著名表演艺术家王昆拉着记者的手,郑重地说:“这是源头之水,我们必须要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