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风华绝代陆小曼:让所有男人甘愿匍匐于地
爱情,是带着泪水的甜蜜忧伤。而此时,这思念的甜蜜与痛苦的焦灼,叫这个年轻的诗人无所适从。谁把心揉碎,掷于这微波粼粼的湖底。志摩轻拂着堤岸的杨柳,这曾经梦里的新娘。远隔重洋的小曼,此时在遭受怎样的煎熬,她在道德与情感中挣扎着,在闲言与碎语中无助着。而他却只能这样隔海守望,守望着苍茫的云雾,守望无垠夜空。诗人举目望去,都是故都那道亮丽的风景线,那个“北平不可不看的女人”。
心疼了又疼,疼出的泪水晕染成了相思的玫瑰,在英伦的上空一次次绚烂而开。
他太思念小曼,以至在丧子之痛还未曾从那些带着露水的鲜花中消散,他便急忙忙拿着张幼仪痛下决心给的自由放行中的离婚证书,揣着小曼一纸飞鸿的余温回到了北平。
这次,他带着自由之身而来,而此时,陆小曼正在为自由而抗争。他要回来,与她站在一起,一起为着自由之爱抗争。他们取得了胜利,却又难以说是胜利。陆小曼在离婚前夕得知自己怀有身孕,而在痛苦的思索中,终于难以舍弃与徐志摩得之不易的爱情,悄悄去了一家德国诊所拿掉了孩子,这次的手术失败,叫她落下了终身的疼痛,也使得后来的一些事情充满了遗憾,充满了惋叹。
这仿佛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是一场被祝福的爱恋,梁启超冰冷的咒语成谶:“我看他(指志摩)找得这样一个人做伴侣,怕他将来痛苦更无限,所以对于那个人(指小曼),当头给了一棒,免得将来把志摩弄死。”
这场爱,从一开始就被志摩最崇敬的老师下了蛊。那忍辱而悲的婚礼在小曼的心头埋下了永久的伤痛。如果这场爱恋如徐志摩与林徽因的爱情无疾而终,那么谁人不记得那些纯美的诗句,那些浪漫的场景?那么陆小曼是否还要在漫漫人生中,背负着那些不堪的骂名,在“祸水”、“妖妇”的罪名下,惨度余生?
可是,他们终于还是两团炽热的火,非要彼此溶化在各自的身体里,非要在实现的炼狱中走一遭,然后同归于尽。多少的爱,只有在蓦然回首时,才知那是过了万水千山的一叶扁舟,冲破了艰难险阻,却带着那一路的风霜雨露,沉重不堪,斑驳淋漓。
五年的婚姻,铸成生命里再无法抹平的伤痛。各自撕裂成碎片,在时光中飘摇。诗人奔波在生计线上,小曼沉沦在烟色挥度里。爱是一场相互的妥协,失去哪一方的努力,都会最终分崩离析。在困顿的生活与翁媳关系极度紧张中,原本热烈而甜蜜的爱情逐渐冷却,他们二人渐行渐远。
诗人累了,终于在一场飞机事故中写完了人生最后一首再不能阅读的绝命诗。
这是一场最完整的爱情,欢喜与悲哀同在,浪漫与曲折同存,它是真正意义上冲破了旧时的封建礼俗,道德藩篱之爱的典范,一场真正勇敢的自由之爱,它是上个世纪的一场绝恋。
如今徐志摩与陆小曼的故冢上,该是怎样的荒蒿满目,黄花堆积。可是,终于还有一场爱情是留存在了这个人世间,在坊尾巷头耳鬓厮磨。
世人把徐志摩的死归结与陆小曼,不知道这样的逻辑从何得来,就如现近许多人把徐志摩诸多写给陆小曼的情诗都改给了林徽因一样,总是按照自己的一相情愿去揣测他人,总要把故去的人按照自己的心意重新活一遍。
徐志摩爱过林徽因是不争的事实,然而这份爱情是无疾而终的,此后他之于她不过是前面情感的顺延,一种情感后的升华,人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亵渎这份可以与爱情相媲美的情感,全然不顾徐志摩至死都深爱陆小曼的事实,而让诗人在自我臆测的遗憾中死去,好象非如此,不得以使一些浪漫的爱情故事让人读来唏嘘感怀,对天长叹。
成全了大众的审美,成全了大众的心理,却冤屈了一个绝代才女的陆小曼。她所有的光辉都在人们的私心下被遮掩,被抹杀,于是人们对林徽因爱,对张幼仪怜,对徐志摩憾,对陆小曼就只有恨或者憎了。
美玉总是要焕发她原有光彩的,那是深埋在泥土中也是要被挖掘出来恢复其本来面目的。当我得知徐志摩的失事遗物中留有随身携带的陆小曼的山水长卷时,不禁为世人的枉自揣测诗人是为了林徽因之爱而死有些好笑、一个时常出门都要带着娇妻画卷的丈夫,一个时刻不忘为娇妻的画卷留下各地大师墨宝的丈夫,心中哪里还能装下旁人。而小曼手捧自己的画卷内心该是多么的肝肠寸断便不是我这个局外人能体味的了。郁达夫这样的妙笔也说他难以描绘小曼当时的悲恸,他说:“悲哀的最大表示,是自然的目瞪口呆,僵若木鸡的那一种样子,这我在小曼夫人当初接到志摩凶耗的时候曾经亲眼见到过。其次是抚棺一哭,这我在万国殡仪馆中,当日来吊的许多志摩的亲友之间曾经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