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 [29/12/2008]2008,我听过……

  (2008-08-0)
  
  我的排行榜(第八周:2008年2月18日-2008年2月24日)
  
  1、李志:被禁忌的游戏
  《被禁忌的游戏》
  
  2、甜蜜的孩子:忆江南
  《水》
  
  3、张智成:快乐
  《快乐》
  
  4、杨培安:酸风柳树
  《杨培安III》
  
  5、吴宗宪:不笑的时候
  《原罪》


(2008-08-1)
  
  歌手:李志
  
  专辑:《被禁忌的游戏》
  
  推荐歌曲:听就行了。
  
  其实这是一张在此前一周就听了的专辑,本来想和上一周介绍的两支摇滚乐队一块儿写,却时时下不了笔。其实李志的音乐还算不上多么硌涩耳朵的音乐,只是相对于“甜孩”的优雅清丽、“布衣”的粗砺欢快,他显得更加自我一些,对于一般的听众而言可能更加听不惯一些。虽然这已经是他个人出的第三张专辑,但作为有公司有批号的正式专辑却是第一张,一般的音像店买不到,还是主要依托酒吧演出现场发售。李志事先坦言可能收不回成本,不过据说在北京还卖得不错,当然,即使是“不错”也别指望和哪怕三流的小歌星相比,后者的“不错”也不是李志真正想要的。
  
  我非常讨厌现代诗,或许是俗人的一种表现,一度以为“梨花体”虽然夸张,但基本上就代表了中国一大群号称诗人写的玩意儿。我也不可救药地沦入整个社会实用主义的思潮中,在这种思潮的观点看来,诗人大概是社会上最没用的一群人,他们无病呻吟,或者因为有病才呻吟;床上呻吟,下了床依旧呻吟。也许这么说很刻薄,我们也要看到他们之中也曾有过天才和天才的诗句,然而我们还看到的是食指进了精神病院,海子卧了轨,顾城上了吊,临上吊前还砍翻了自己的老婆……种种惨烈的结局激起的同情与惋惜,远远不如公众眼中 “诗人”形象的集体荒诞来得印象深刻,以至于“梨花体”的闹剧,竟然演变成全民戏弄消遣诗人的狂欢。“一个没有诗人的民族是悲哀的民族”,我们这样一个曾拥有“李杜文章在,光焰万里长”的民族,如今似乎找不到诗人了。诗,真的在中国已经死掉了吗?
  
  其实,没有。
  
  人们常常讲“诗歌”,其实“诗”与“歌”是天生的孪生子,而二者搭配的动词也紧密相联——“吟唱”,也就是“吟诗”与“唱歌”,诗形式上的律动感和押韵特点,恰恰适合用歌来传播。诗的灵魂是什么?仅仅是文字的趣味化堆砌,那是诗吗?承担“文以载道”的教化功能,那是诗吗?诗应该是一片坚守着的精神家园,是一方任思想深耕的净土,是一个掏出心来自由呐喊的空间。而这,也正是摇滚乐一以贯之的境界。李白活到今天,或许是狂放的Led Zeppelin,在重金属的澎湃中会须一饮三百杯;而民谣教父Bob Dylan忧郁旋律中投向人间的爱与悲悯,是杜甫深邃的目光。今日之中国摇滚的境遇,恰恰与中国诗歌在当代的发展同病相怜,被挤压到一个尴尬的边缘角落,苦苦挣扎。
  
  所以,我必须对李志们的坚守抱持一份敬意,我无意说什么“身体清贫而精神富有”的屁话,更不会将来他们为改善自身的处境而选择不再坚守横加指责。至少此时,他们自由灵魂的伤痛与快乐,延续着绵延千年的诗的精神,用他们无关流行或许粗糙但发自心底的声音感动甚至撼动了若干水泥森林中麻木的心灵。如今天这张专辑的主唱李志,你甚至听不清他唱了些什么,却在他与怀中吉他的呼喊和低语间拾起卡夫卡,遭遇梵高。
  
  还有,他说他以后不再录音了,至于要干什么还没想好,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离不开红梅牌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