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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永:千种风情 千古风流
  
  
  (一)武夷山水的温润之子
  年年春风剪杨柳,岁岁日月映古今。
  在历史的瀚海中徜徉,难免泥沙俱下,鱼龙混杂,但总会有明丽的浪花闪亮我们的眼睛,总会有光彩的人物激荡我们的心灵,总会有新鲜的收获充实我们的珍爱。
  目光在宋朝岁月中流连,灵魂在两宋风情中荡涤,精神在宋时战火中厉练,就无法躲开柳永和柳永的身前事与身后名。
  千种风情扑面而来,千古风流荡气回肠。
  柳永是永远属于武夷山的。
  武夷山与柳永珠联璧和,相得益彰。
  暮春三月,我初访武夷山,为的是赏名山秀水,润祥云柔雾,拜理学名家,观柳永风采。在云雾缭绕中登天游峰,在丽日灵光下漂九曲溪,在酥雨浸润里探武夷精舍。置身人间仙境,仿佛时空交错,眼前的绿水青山和历史的浓云沉雾时远时近,忽清忽浊,让游者的脚步并不轻松。
  丹山碧水的武夷山以明丽的自然风光、美妙的神话传说、浑厚的历史文化、耀眼的名人大家而誉满九洲,驰名中外。武夷人柳永独具一格,位列其中,名副其实。
  仿佛不经意间,我一下就撞进了柳永的世界,约略是因为脑海中对柳永的记忆和思索明显多于属于武夷山的其它。
  我曾经想探寻柳永的故居,当得知时过千年之后,柳氏老宅已荡然无存时,心情自然沉重。山还在,水还流,人早去,楼已毁,青烟化作浮云,世情凝成惆怅。好在有了一个纪念馆,这倒成了唯一可至的寻觅之处。
  柳永纪念馆遥对着丹霞峻拔、苍松环簇、气势磅礴的幔亭峰,座落在高可触云、四壁陡峭、屹然耸立的大王峰脚下。这里位处武夷山的第一峰,九曲溪的第一溪,让人频发居高思危之心、逝者如斯之情。
  走进纪念馆,游人竟是极少,多的是微风摇树、细雨滴叶的声音,这正宜于孤身探幽,独步静寂。庭院精巧,错落有致,长廊悠悠,芳草凄凄,丹峰拥翠,修竹扶疏。馆前耸立的柳永全身塑像神采飞扬,眉宇间才情俱显,面对双峰,持卷凝思,为仙而吟。馆内门厅照壁正面高悬毛泽东手书的巨幅柳永佳词《望海潮》,背面为柳永名词《雨霖铃》的词意石雕画。馆内东、西、后厢房内,有柳永生平馆、柳词书画馆和当代名家所赋的文词。
  柳永是现今武夷山市上梅乡白水村人,原名三变,字景庄,又字耆卿。因排行第七,故又名为柳七。柳永少有俊才,为人风雅,巧工词章,年轻时曾有“金鹅峰下一枝笔”之称。
  除了散见于他人著作中的词作外,可以据史可查或是口口相传的,大约只有这些。历史是客观的、公正的,只是由人写成,堆积成浑厚的典籍,难免不失偏颇。正史中找不到柳永,野史的记载也是支离破碎,挂一漏万,我们甚至无从得知柳永的相对确切的生辰年月。这就不单单是柳永的悲哀了,更是历史的悲哀,也是史观的缺憾。
  武夷山人名家辈出、名人备至。南宋著名学者胡安国、抗金名将刘子羽也出生在这里。集理学之大成者朱熹在这里生活、著书、讲学长达五十年,也算得上是武夷山人了。李商隐、杨时、范仲淹、陆游、辛弃疾、徐霞客、戚继光等历代名人在这里留下了百家千篇赞美武夷山的词文歌赋。柳永与武夷山更是不可或缺,人因山而灵性迸发,山因人而名声再扬。
  历史的遗忘和遗忘历史绝不能相提并论。为数众多的人的大脑、眼睛、嘴巴和双手是勤劳而又公正的。无论是与柳永同时代的人,还是时越千年的世世代代的人,都无一例外地将他看得出、记得下、说出来、写进去,这才有了不只留下精美词章的柳永,也才有了有血有肉、有爱有怨的柳永。
  忘不了柳永的首先是当今的武夷山人。故居灰飞烟灭,故土依然沉厚。风是和风,树是绿树,山是青山,水是碧水,人是亲人。游子走千里,根在故土中;风筝入云端,线在情怀里。故人将念想记在心里,又将敬仰和柔情凝成可供来客叩访的纪念馆,这就是柳永的福气了,也是游客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