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佾第二十一章。
哀公问社于宰我。宰我对曰:“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曰使民颤栗。”子闻之,曰:“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
哀公----鲁哀公。
社----土地神。
宰我----孔子学生,名予,字子我,鲁国人。
夏后氏----指夏代人。
松----古人认为神总要凭借某种东西来享受人间的祭祀,并将这种东西称为神主。夏代人以松树作为土地神的神主。
遂(sui岁)----已经完成。
谏----规劝。
咎(jiu旧)----责备。
大意:鲁哀公问宰我,土地神的神主应该用什么树木,宰我回答:“夏朝用松树,商朝用柏树,周朝用栗子树。用栗子树的意思是说:使民众颤栗。”孔子听到后说:“已经做过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已经完成的事情就不要再劝说了,已经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去责备了。”
哀公问社于宰我。宰我对曰:“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曰使民颤栗。”
按照我国的传统价值观,所谓社,最主要的意义就是土地神,或者是祭祀土地神的地方。当然也有古时的基层单位或者是群体、组织的意义。
所谓“社会”,古时是没有这个词的。其实,“社会”这个词究竟是什么含义恐怕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
所谓“社会”这个词是在翻译日文时所对应的,是近代所创造的一个新词。
既然是社会,他就包含着社。既然如此,社会就含有土地神的意义。社会主义当然也含有土地神的意义,既然如此,矛盾就来了:社会主义是执政党追求的目标,但又含有土地神意义,执政党又是无神论者,哎呀,理论上完全是一锅粥,乱极了。此时会有人辩解,说社会的社是群体的意思。其实,这样的辩解也是站不住脚的。不错,社会的社的确有群体的意思,但也早就有土地神的意义。你如果一定要避开社中土地神的意义,完全可以另外选择其它的翻译方式嘛!中国字又不是不够使用,为什么一定要选择含有土地神意义的社字来翻译呢?所以说,自从“社会”这个词被使用以来,就没有人能够将其说得清楚。特别是又将“主义”与“社会”联系在一起之后,就更没有人能够将其说得清楚了,一直到今天为止!所以说,执政党是一个理论上混乱的出奇的一个党,古今中外,未知有也!
松树、柏树、栗子树和栗子,一直影响我们的生活至今天,此不多叙!
子闻之,曰:“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
孔子的“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三句话对于后世的影响非常之大,下面分别讲解。
关于“成事不说”。
所谓“成事不说”是有两个概念组成,一为“成事”;二为“不说”。
所谓“成事”,就是指某个事情或者事物已经形成了的意思。
我们知道,事情或者事物的形成都是有过程的;也就是说事情与事物的发展都是由小到大的;也可以说事情与事物的发展都是由不成熟到成熟的。所谓某个事情或者事物已经形成了的意思就是该事情与事物已经成熟了,到一阶段的意思。
所谓“不说”,就是某个事情或者事物已经形成了或是该事情与事物已经成熟了,到一阶段的时候,就不要再去说了。
所谓“成事不说”,首先要判断好这个事情或者是事物是否已经形成了,如果确定已经形成了,按照孔子思想就不要再去说了。为什么要不去说了呢?因为事情或者是事物都已经形成了,说也是没有用的,也改变不了什么了,所以就不要去说了。
有很多的人不懂得“成事不说”的道理,“成事”以后还是不断的“说”,结果因此而使得事情与事物向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说到底,“成事不说”的本质就是“中庸”。所谓中庸,就是无过之无不及。“成事不说”所最终取得的效果就是无过无不及,达到一种对于事情于事物的最佳处理方式!
事情与事物总是要“成”的,这是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面对“成事”,说还是不说?孔子所教给我们的是不说。这就是我们面对“成事”所应该采取的正确态度!
子闻之,曰:“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
孔子说“成事不说”,但是孔子没有说未成事时是否可以说。我认为,按照孔子“成事不说”之思想本质,未成事时是可以说的。因为既有说的余地,又有使事物停止发展和改变事物发展方向的可能。
我们常说,将危害消灭于萌芽状态。所谓消灭在萌芽状态,其实质就是消灭在事物未成之前。这说明,在事物“成”之前,还是比较容易对其进行改变的。从这个意义上说,当事物或者实事未“成”时是可以说的。
子闻之,曰:“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
关于“遂事不谏”。
遂,含有成功的意义。从这个意义上说,遂有已经完成的意思。这样一来,“遂事”就有已经完成事情的意义了。
谏是一个有着特殊意义的字眼,表面上看是规劝,实质上是专指用语言规劝君主或尊长改正错误的一种行为。
谏是孔子思想中的价值系统,在此后的历史岁月中,我国按照孔子谏之思想发育出了谏官制度,以专门对君主进行规劝,规劝其改正错误。其实,今天执政党所采取的政治协商制度就是古时谏官制度的延续与变种,而各个民主党派其实质就是扮演着古时谏官的角色,不然为什么执政党会给这么多的所谓民主党派发工资、供费用?只不过就是早已经将孔子谏之思想以及我国古老的谏官制度糟蹋得不伦不类罢了!
谏还有对于父母之作用,《论语.里仁》中有“事父母几谏”的语录。
子闻之,曰:“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
关于“遂事不谏”。
孔子“遂事不谏”的思想其实对于我们今人有非常大的有益作用。作为今天,形式上的君主不存在了,但事实上的“君主”不仅不存在,而且是相对于以前更加得多了。譬如:作为国家总的头领是事实上存在的;各个企业的头领呢?尤其是私营的企业主,他们算不算小“君主”呢?由于企业是引进的组织形式,特别是私营企业,它是相对独立于国家的,这个相对是对于我国没有企业形式的。从这个意义上说,企业主,尤其是私营的企业主应该相当于一个小的君主。此外,所谓的谏,也是对于决策者来说的。若是对于非决策者,也就不存在所谓谏的问题了。
这样的说下来,我们今天有众多的人面临有众多的“君主”,因为作为今天来讲,企业主实在是多如牛毛,难道不是吗?这样问题就会出现了,那么众多的人面临那么多的“君主”,这个“谏”的问题如何解决呢?当然你可以说不谏,不谏就自然不会存在谏的问题了。但是如果要谏呢?这如何是好呢?
所以说,只要是谏,就会出现如何谏的问题,难道不是吗?按照孔子思想,“遂事不谏”。所谓“遂事不谏”,就是面对你的“君主”,当某个事情已经完成了,就不要去规劝了。所谓是规劝,当然是面对你所认为是错误的立场、观点和决策等等了。按照孔子“遂事不谏”之思想,即便是“君主”的立场、观点和决策等等是错误的,只要是“遂事”,就不要去谏了。
在今天,我们社会中有那么多可以去谏的人,如果他们懂得“遂事不谏”的道理就好了!难道不是吗?
子闻之,曰:“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
关于“遂事不谏”。
为什么要“遂事不谏”呢?其因盖如下:
1、其实,“遂事不谏”是一种中庸的表现。其原因是:作为臣下或是部属,对于君主或是首领进行规劝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只有这样才能够保证这个群体更好的发展,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此不必多言。但是,作为“谏”,它不是无条件的;同时,“谏”也是有时机的。如果对于“谏”的条件和时机不进行把握与控制,那“谏”是远远达不到预期效果的。所以说“谏”要掌握好火候,实际上这个所谓的掌握好火候说到底就是中庸。
2、其实,所谓的“遂事”,就是指这个事情已经完成了,不然如何称其为“遂事”呢?所以说,作为已经完成的事情,有些时候是很难改变或是根本就无法改变的,不是吗?既然是这个样子,我们为什么还要做无用功,去“谏”什么呢?
3、如果不是运用“遂事不谏”的方法去“谏”,会为自己招致不良后果。所谓已经完成的事情,某种意义上就是已经决定的事情。既然是已经决定的事情,所剩余的就是执行了。换言之,只有更好地执行,这个决定才具有意义,否则这个已经完成的决定还有什么意义?难道不是吗?既然如此,就不允许有任何妨碍全面执行决定的力量出现。实质上,“遂事”还“谏”就是这种妨碍全面执行决定的力量。对于这种妨碍全面执行决定的力量,君主及其他相关人当然不会坐视了。所以说,这个“遂事”还“谏”之人招致祸害是在所难免的了。
4、历史上有诸多的“死谏”,如果其出现在“遂事”之后,其实意义不大,因为既改变不了什么,又牺牲了性命。当然,作为今天,已经没有“死谏”了,不过我们一定不要学习“死谏”的精神来做所谓其他的有很大损失“谏”,当然也就是“遂事不谏”。
子闻之,曰:“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
关于“既往不咎”。
孔子所说的“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过去时”,也就是对于已经过去事情的态度。
“既往不咎”既是孔子的名言,又是我们非常熟悉的成语,我想大家都是非常清楚其中意义,在此实在不必多言。
子闻之,曰:“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
关于“既往不咎”。
我觉得,我还是应再说一说“既往不咎”。
往,就是指过去和从前,这一点非常清楚。
咎的含义比较复杂。咎字含有1、灾害、灾祸;2、罪过、过失;3、憎恶的不同意义。
所谓既往不咎,有对过去、从前的事情,包括罪过、过失不去追究的意思。当然这个罪过、过失是指一般意义上的,而非需负法律责任的罪行。咎还有憎恶的意思,“不咎”就是不憎恶的意思。咎还有灾害、灾祸的意思,“不咎”就是不灾祸、灾害的意思;也就是没有灾祸和灾害的意思。反之,如果对于过去的、从前的罪过和过失“咎”的话还可能会产生灾害和灾祸。
既然“咎”里含有灾害和灾祸,那我们还是“不咎”的好;也就是说“不咎”可以避免灾害或是灾祸。这可能是孔子之所以为什么要说“既往不咎”的深层次原因吧!
此外,“既往不咎”还具备宽宏大量的品质,也可以摆脱“冤怨相报何时了”的恶性循环。
几千年来,中华民族之所以具备宽容的精神,也就是海纳百川的精神,与孔子“既往不咎”的思想有着深刻的渊源关系。
其实,孔子“既往不咎”的思想可以用在处理个人、单位、国家、民族、宗教等之间所发生的问题,它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价值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