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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上帝,你要不要对我的无耻与厚黑负责呢?除开你,还能有什么力量把我塑造成这样的怪胎?
  
  可以坦白地说,我是个完全与纯朴挂不上钩的人,作孽太多了,索性就沉醉于黑暗之中。反正,只要能为自己人谋得利益就行了。X的外公在70高龄的时候,毅然而然地出家当和尚了。此事给我极大的震撼。我随着X去过那座山上,且和他老人家聊了半天。我也想这样解脱出来,夜晚时分,躺在院落中间的竹床上,听万物生长,为着宇宙中那片不可琢磨的力量而活下去。
  
  和X分手的原因就是我的这种变化,她觉得我这人越来越世俗,一点都不像以前的那个喝醉了酒就潜伏在树枝上,只等有女孩过来就对她们唱“姑娘漂亮你真漂亮”的摇滚青年了。
  
  X的离去让我很是萎靡了一阵,萎靡过后,我就不再有负罪感,我愈发黑起来,并且,认为这是我的本性。既然是本性,何不顺其而行之?愿意跟我走的女孩必定会来到我身边跟我一起走,X不愿意,就随她去吧?女人脱了裤子,只有深度和湿度的区别。
  
  我现在是什么样子?
  
  再照一次镜子,里面出现一个庞然大物,眉宇间偶尔也会显出那一丝调皮,但是很快变被另一种凶悍所替代。我觉得自己有点人格分裂,而且,不轻。为此,我曾偷偷去看过心理医生,那医生还没开口便被我全部猜透,他的城府心计都离我的档次太远了。聊起来就索然无味,如同在和那帮叫嚣着“扬起生活的风帆”的高中生聊天一样。扔下几块钱,我就匆匆走了。
  
  回家的路上,夕阳明亮得让我流出泪水,几乎都把持不住方向盘了。把车停在路边,躺在后座上浑然假寐。就这么小小地蜷缩着,幻想着躺在妈妈的怀抱里。十分钟过后,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老男人就坐了起来,直奔约定的饭局。那里,有很多同样皮笑肉不笑的人等着我。
  
  X,还有你们,永远不会注意到我眼角挂着的眼泪,永远也不会注意到,在我的内心深处,还藏着那个留着长发,茫然走在街上的青年的影子。
  
  我的悲伤与柔软,都是一瞬间的事情。这是强悍还是另一种可怜?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怎样才能更好地活下去。那就这样吧。自然而然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多琢磨了。
  
  我是死是生,与X无关,也与你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