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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我大部分的书都是在高中阶段读的。其中就读了罗素,知道了支持他活下去的三大动力之一就是“对人类苦难痛彻心扉的悲悯。”此话误导了我很长一段时间,使我不够锋利。现在我依然能感知他人的痛苦,但是,不会再去悲悯。一切都是你我自找的,都是活该的。你能怪狼为什么要去咬兔子么?!兔子成不了猎人,它就活该被咬死。
  
  和小卢的那一架过后,我摸着被打的那半边脸,写了一封长长的检讨,并被扣了200块工资;小卢则因为有点尿血,额外获得了一个星期的假期。
  
  我也知道了,萧哥和小卢是有历史关系的。萧哥没做JS之前,在一个职业介绍所给大卢老板打工,专门骗那些从乡下进城来找工作的农民的钱。农民们到大卢那里满怀希望地交上50元报个名,然后萧哥就躲在桌子下面拼命翻近期报纸上的招聘广告,找到合适的后,就写在纸条上递给大卢,大卢再告诉农民,农民在顺着路线去找。
  
  大卢就是小卢他爹,对萧哥很好。所以萧哥出来做JS红起来后,大卢就把小卢送了过来。小卢来的那一天正是尚基离开的那一天,原来如此。
  
  想起我对萧哥如此坚贞,萧哥却一边应付我一边还对别人好,我就如同一个怨妇般难过。我认为我对别人好,别人也应该相同程度地对我好。当然,我现在不这么想了。现在,我把这世界上的人分为三类:自己人,朋友,外人。自己人就是指父母,还有那个整天嚷嚷着要我交代历史故事的妻子。外人就是即使我看着他们被汽车压死但不会影响我随后仍然慢条斯理地品尝包子的那类人。朋友,介于自己人和外人之间,无所求,但有感情。除开自己人,我不苛求别人对我好,只要你不在背后害我就行了。
  
  如此算来,我那会和萧哥称不称得上是朋友还很有疑问,毕竟,我们利益关系太明显了。到是现在,他回了西北,我蜗居东南,完全在现实世界里碰不到头,倒平添几分挂念,时不时电话联系,假惺惺唏嘘一番当年的往事。同样如此地算来,他那时候完全没亏待我,毕竟还罩着我,没在背后害我。想通这些,感觉心境开朗许多。
  
  外面那些显示器摆放了快一个月了,是时候装回箱子里然后换一批上去了,否则白色的外壳一氧化,就永远擦不回那么白了。这是个体力活,一般在上午顾客较少时完成。先拿出清洁膏海绵球刷子等工具,然后把显示器搬下来。一人负责一台,使劲擦,擦得和解放军叔叔的六零炮一样放光时即可。与刚开苞时,只有气味的不同,外观完全一样。
  
  那天照例在擦着,来了一个小伙子,问我这里需要人否。我一看,哟,您那气质未免也太差劲了,陡一看,我还以为是来了个推销化肥的,赶紧摆摆手,把以前别人对我说过的话说了出来:“不好意思啊,刚刚招满了。”没想到萧哥却朝我使个眼色,对他说:“进来吧,谈谈。”我还就纳闷了,萧哥怎么这么菩萨心肠啊,真的只要是个人就往公司里招啊。
  
  谈了3分钟,他就跑了过来,对着我介绍他自己:“俺叫史义彪,您好。”我差点没笑得顺着公司地板爬到长江去,气质差,看来确是遗传了他父母的,看看他家给他取的这名字就知道了。解释一句,各位网友用自己方言读他的名字,应该一半以上的人都能明白我为什么要爬到长江去了。
  
  我笑,他也跟着笑,他明白我为什么笑。没等我笑完,他就赶紧把显示器和工具从我手里抢了过来,说:“您去忙吧,这里我来做就行了。”我纳闷地看着他,哟,难不成萧哥真招了他?往后一看,萧哥正对我挥手,我过去坐下了。
  
  萧哥边笑着看他努力,边跟我聊起来,又教了我一招。萧哥给他开的条件是:“先干三天,这三天无工资。三天干满后再谈其他。”我还正在欣赏勤劳的小史在动作夸张地劳动着,听到这句话,我就明白了几分,对萧哥说:“呵呵,三天之后他就滚蛋,对吧?”萧哥笑笑点头默认,很欣赏我的悟性。
  
  这样也好,正好我们有许多体力活要干,小史这个勤劳的孩子差不多承担了一半,还买了两包烟孝敬萧哥和我。何乐而不为?别怪我,小史,已经后来更多的被萧哥和我招进来的“小史”们,这是你必上的一堂课,必经的苦难。这样你们才会动脑子。说起来,我还是你们的启蒙老师呢?!希望回忆起我时,别问候我的女性祖宗就行了。
  
  按现在的薪水,打每天30元,招一个这样的劳动力其实就省了90元,而且他们做事最积极,最努力,还会买烟孝敬我,怎么算就怎么划算。
  
  正好趁这个时候,我就问萧哥:“以后如果你不在,而又有合适的人进来找工作,我可以把他们招进来么?”萧哥说:“可以,但必须是做业务的。”
  
  得到这个承诺后,我就真正开始了收罗党羽,网罗店公司内部人员的计划。我已经没什么可上的,除开萧哥下。他不下,我就上不了。所以我就要踩他,就要先让自己有人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