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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三天,我又鼓起勇气出去找工作了。把西装穿好,把领带理直,再抹点花露水。X依然陪伴着我。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我们逛到了电脑城。在准备踏脚进去时,母亲打电话来了:“找到工作了么?”我说了真话:“没有”。母亲说:“回来吧,我和你父亲可以帮你找工作。”我看了看X,说:“再找了今天吧,今天再找不到,我明天就回来。”
  
  X没做声,跟着我走了进去。我在心里说:“X,对不起,我是个孬种,我只能选择后退。”
  
  动身来X市的时候,有那么些人就一脸法相地预测说我熬不过一个月就会丢盔弃甲地逃回来。呵呵,让你们失望了,我熬到了与X市因缘断绝的那一天。
  
  刚走进去,就有个脸笑得比屁股还圆的拉单员上前来问我需不需要配电脑什么的。我啥也没说,耸耸肩把求职简历给她看,她吐了吐舌头,脸就没那么圆了,对我说墙角处贴了招聘广告,建议我去看看。我说声谢谢,然后拉着X就往墙角走。
  
  走到半路,看见KK公司门柱上就贴着一张招聘广告,居然啥要求都没有,只要是个人就成。我要X到外面等,一个人摸索着走了进去。
  
  里面坐着一些人,我往那个看起来是头的人走了过去。这个人就是后来不断在工作上和生活上给予我照顾的萧哥。那一秒钟前,我们还是陌生人,走在街上谁都不认识谁。那一秒钟后,我们就认识了。想想缘分还真奇妙。
  
  我进去表明来意后,萧哥示意我坐下。然后和我聊了起来。我们先从飞利浦显示器说起,因为KK公司做飞利浦,而我用的显示器就是飞利浦107C5。聊着聊着我们就不着边际了,后来我仔细一回忆,甚至都没聊到工作,工资等等本来的主要内容。
  
  聊天的过程中,我时不时扭扭脑袋看X,X在外面盯着我,一见我扭过头来就给我鼓励的笑容。聊完后,萧哥拍着我的肩膀说“明天就来吧”。
  
  我和X飞着离开了电脑城。路上,我们去好心情饭店点了两份牛肉咖喱饭。我和X都吃到了极限,最后相互搀扶着挪回家,如同两个大腹盘盘的孕妇。
  
  就这样,我就进了电脑城,开始了JS生涯。
  
  后来我问过萧哥,你当时为什么没问我个人具体情况啊什么的就把我招进来了。萧哥哈哈一笑,说他看我第一眼的时候感觉很好,觉得我是个靠得住的人。所以啥也不用多说了,直接来就行了。
  
  昨天给萧哥打了个电话,向他问好。他还是那样,一接通电话就和我开玩笑开个不停,我们虽然已经分开很久了,但是感情仍然在。
  
  命运就是这么巧,我在将要退缩的最后一刻,工作就来了。X市也向我展开了她的双胸。我在惯性思维的折磨下,一直很恍惚,到了快一年后的某天,我坐在电脑城顶楼的会议室里参加店长会议时,又走神了。看着落地窗外的大小建筑,我在质疑自己的存在: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城市里?我为什么会坐在这个会议室里开会?我为什么不在教室里读书了?萨特如果活着,我会很乐意打个越洋长途给他,问他这些个问题。存在本身就是值得怀疑的,但是,这个值得怀疑的概念,偏偏是一切形式逻辑的起点。
  
  我的命运被我自己活生生地拐了个弯,朝着一个我以前根本就没想过方向不可遏止地奔去。我就认识到了我本不可能认识的人和过上了我完全没准备的生活。从某种角度来说,我走的是怪胎路。闭着眼喝下一壶水后,尿意来了,生活也随之来了。管他妈的,先跋扈着勃起来,然后冲上去强奸生活!我分明听见上帝在对我们呐喊:“小子们,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