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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三:真情的余香
  
  【苏三简介】原名周玉姐,供职于苏淮妓院,改苏三,艺名玉堂春,山西大同人,明北京名妓。山西如果没有苏三,那传播的范围怕要少一半,可能!
  
  我听京剧:“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到大街前。未曾开言心好惨,过往君子听我言。”我听凄婉、无助、希冀、无奈……
  我听京戏,听自己的心跳,我和苏三的心情是一样的。
  苏三原本有一个殷实的家,父母双亡。我似乎到了几百年前,一个美丽的女孩在父母的亡灵前还不知道是什么回事的场面。她好像看热闹似的,她不知道悲哀是什么,她不懂戴孝是什么意思,她有时还和小朋友笑闹。当办丧事的人们远去,她只是想害怕,她哭,因为她没有伴。
  当我亲临苏三的身边时,我的泪水不由自主。
  我为小苏三呃腕,我为小苏三无语。
  “谁的胸怀是是谁的补丁?谁的爱是谁的补丁?”我问,在心里,我还没说出来时,我望着苏三被人卖了。买良为贱,我的眼睛一片迷惘,虽然小苏三她还不懂,也许她还以为从此她不再害怕了,因为她有了伴啊!
  相遇,自此改变了她和他们。
  我没有为苏三虚拟一份愿望的空间,我没有为苦难设计无助的光环,我想与其这样,不如多看一眼小苏三,让我们的眼睛能够看到这样一份凄凉,触触我们的心,兴许小苏三的泪水才能深入我们的不愿让人知晓的隐秘处,能够湿润我们的心房一小片,不至于我们一点感觉没有。
  苏三的叔叔呢?伯伯呢?姑姑呢?别问了。问已显多余。苏三身边的爱意既然这样淡,这样稀,那我们就用你连望一眼也或许都觉得不在你的责任范畴的目光,看看苏三到那了。
  苏三,白白净净的苏三,伶俐可爱的苏三,和一个人走了,远离了老家。
  苏三到了北京。入住苏姓妓院。
  苏三,因为在这妓院几个女孩中,排行第三。原来父母给她的芳名周玉姐一并和自己的父母成了永远的思念。
  思念不会扰了任何人的。是的,苏三的思念没有扰她的老鸨——一秤金。可是苏三每每在练琴时往往凤眼噙泪,扰了一秤金的。
  慢慢大了的苏三,就这样在一秤金的一个耳光,一顿捶子,一眼威厉下成长……
  苏三大了,也就10岁吧。尊一秤金命出场:弹琴,以乐伴客人。
  琴声,歌声,传满院。玉姿,玉态,溢京城。
  苏三是“青倌人”。这是业内的人称的。意思是苏三不轻易许人。别误会苏三。那时候和现代不一样的。那时候,妓女是培养文人和培育艺术的,现代妓女除了窝藏贪官的贪银培养纯粹的嫖客,很少俱古代妓女的才情。
  苏三的琴好,小调好,自然会相遇一些韵事。
  一天,苏三相遇一文人,那文人送苏三“玉堂春”。玉堂春一时间誉满京城。苏三留在记忆中的一个阶段,见证一段生活。
  玉堂春名气渐盛,慕艳者络绎不绝。
  玉堂春也非常人,在工作时间要热情接待每一位上访者,她没有。她愈是这样,名气愈大。也感染了一个风华少年的心。
  少年谁也,王景隆。
  明武宗时期礼部尚书王琼三子。其父遭太监刘瑾进谗被罢官。不敢逗留京师,回河南老家永城了。却留下儿子景隆打理一些家务。
  小王留下后,凭聪明才智,很快解决棘手帐务。收得三万余两银两。主仆二人即只等择日回乡。行装打点妥当。闲来无事,王便随意转转,想看看这即将告别的熟悉地方,转着,多少依恋,多少不舍心头萦绕。慢无目的地走,无限感慨地看,不觉到了一处,彩灯悬,歌声漫。
  这等地方,小王是不曾见的。疑惑相望之时。一熟悉小贩神秘语:公子不知这是何地?葫芦巷!里面有个主,一秤金的老三,艳冠群芳,才气绝伦。只是……
  ——只是什么?
  ——人家挑剔着呢?
  小王虽处京师,却是不懂这行话。父亲管教严格,不识,不识。
  随小贩的绘神绘色鼓吹,小王心砰砰砰,跳的紧了。
  这一遇,青春心儿满院春色关不住了。
  这一遇,光棍生涯乏了累了显了起来。
  这一遇,少年胸怀多了多了什么呢?
  小王进了门。
  公子哥儿打扮遇到了匹配的笑脸。一秤金吧,他想了想。初出茅庐,气质不俗:“点玉堂春。”
  一秤金换了笑容“公子怕是第一次光临……我们玉堂春的行情……”
  小王也不失旺族风范,徐徐掏一绽赤足金元宝,目光平平视人,不语。
  一秤金一手料理金子,一面急急地上楼。
  一会儿,一秤金出来了,多了一位粉面含羞的女孩随其后……
  坐定。呀!小王无法形容这绝美的美……
  远距离的美与这近距离的美咋就不一样?
  心的跳和全身的躁、浑然的血液烘托的美为何这样撩人?
  男人的第一次吻等不来,女人的第一次吻让不开。
  他说:你看——
  她的眼睛慢慢抬起……
  他的嘴和千里马的速度还要迅,她慵懒……
  他的第一次,她的第几次?
  那晚,小王没有离开这楼……
  相遇,在这一天,她和他,一个是初试风雨情,一个是知音怀抱意,从此后,恰便是遮不住的青山悠悠,忘不了恩意绵绵。
  相遇,在这时刻,他和她,单纯的爱纯洁的意,如果不遇风雨袭,人间也让天上羡。偏偏是痴男怨女在这里,多出了一段哀怨在萌动。
  一年了。小王和小玉的缠缠绵绵到何方?
  妓院花尽了小王的银两,老鸨变了的脸,小王被老鸨赶出诱人的院落……
   分别,不由心上人,分别凄楚地,一层月光一层凉。
  一个人走了,一个人还在。在哪里?在“怡春院”。
  一个人与一个人没有相遇,你在哪里?我在哪里?
  一个人与一个人相遇了,你在哪里?我牵挂。
  一个人在“怡春院”,一个人在沿街乞讨。一对情人分手后,你在哪里啊?你在哪里?
  王景隆乞讨于市,玉堂春日子也不好过。一秤金强迫玉堂春接客,玉堂春能拒绝,却要忍受一秤金的谩骂。老鸨也无法的,妓女不接客,老鸨除了打骂还能作什么呢?为了妓院的收入,老鸨还得哄着来。利益有时也能让人不常有的美德忽然显现一次两次。
    “妈妈,我身体不适,上庙求菩萨……”玉堂春说与老鸨。
  老鸨同意。
  玉堂春和王景隆在关帝庙相会。
  好心的传信小贩让开了。她和他……
  有小贩的热情,老鸨的刻薄这道多么可人的香料,她和他的温柔平添了多少珍惜、留恋、陶醉、感恩、智慧……
  这样的相会五味俱全,弥足可贵。
  他们如胶似漆了一阵,开始谋划和老鸨的斗争。
  约定:王景隆又是富豪的打扮到“怡春院”。
  老鸨的笑容迎了王的这身打扮。
  他和她又得相聚。
  夜,王景隆带着玉堂春的血汗钱不翼而飞。
  华日初上,老鸨发现秘密。一顿毒打后,老鸨将玉堂春卖给山西洪桐富商沈洪。
  玉堂春和沈洪回了老家。
  玉堂春还是不从沈洪。沈洪也不强勉。又出门做生意了。
  沈洪走,玉堂春的日子又艰难了。原来沈洪妻子有外遇,这家里多了玉堂春,实在不便。奸夫和荡妇设计要毒死玉堂春。
  沈原配皮氏忽然对玉堂春亲热起来,玉堂春有警觉。却并未察觉仔细。
  一日,皮氏又和奸夫风流去了。
  仆人给玉堂春做了一碗面条,适逢玉堂春身体不适,放在茶几。
  恰沈洪回家,见热面条。旅途劳顿,吃了。片刻,沈气绝身亡。
  一个有心,一个无心。玉堂春的哭声,家奴早已禀报皮氏。
  一状至县府,配巨额贿赂,逢县令贪婪,玉堂春被打入死牢。
  思念换来痛打遭拐卖,守贞结果是牢狱。玉堂春的心在监狱只有泪水和什么?
  一日,忽传,提玉堂春案。
  抱定死定的心,在公堂上不语。
  惊堂木响!
  玉堂春抬眼,悲喜交集,倾诉 ……
  玉堂春案终于昭雪天下。
  好不容易为玉堂春松口气,我良久说不出一句话。
  青楼女子,守贞如此,终于为自己捡了一条命啊!玉堂春够幸运的了。比起单纯爱人的杜十娘要幸运一万倍啊!
  常常思念,思念不见人。
  真情多误身,玉堂春救身。这多少也反映了老百姓的一片苦心和愿望。
  我不是有意多事,假如王景隆没当上大官,假如王景隆贪,假如……
  我不敢假如了,我不能拿别人的幸福甚至生命来开玩笑。可是我不能不面对玉堂春的幸运对真情一鞠躬,再鞠躬……
  玉堂春啊玉堂春,你的幸运是人间永恒的愿望。
  苏三啊苏三,我还想再听一遍您的京戏,让我的心在不易和珍惜中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