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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由 yddf 发表
……一个不懂意大利文的人,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欣赏“原文歌词”种种妙处的——若换成中文演唱,则“转达原文歌词种种细微妙处”这类“千斤重担”很可以由歌词译配者的“铁肩”承担起来!……
以我自己的体会谈谈吧!
●谁来了?谁来了?斯茨基,你猜一猜,谁在叫,谁在叫:“我亲爱的小蝴蝶,你到哪里去了?”
●他这样快活不停在喊叫,在喊叫:“我最亲爱的蝴蝶,快来我的怀抱!”这声音还是像从前一样美好!
●“我一句话也不讲就悄悄躲在一边,我的心在跳跃!满腔热情像火焰般燃烧!”——这是中译版《啊,晴朗的一天》中的几句歌词。巧巧桑正沉浸在虚拟想象之中“叙述”:那军舰靠岸后,她的美国情人如何立刻前来,以及俩人激情会面应有的欢娱场景——表面上,她是在用这“白日梦”般的想象来说服女友斯茨基……
我十几年前有幸在一个播音室聆听过这《啊,晴朗的一天》密纹黑胶33转大唱片(中国唱片厂出版),上面这几句歌词从那时候起就铭刻记忆深处;事隔多年,尽管谋生不易、劳碌奔波,我此刻依然能清楚回忆起当初端坐唱机旁入迷聆听歌曲当时的情形,当时的激动与惆怅、以及对男主角的鄙视、蔑视与厌恶……
之所以如此,仔细想来,很大程度上其实正是因为译配者(名家——好像是戈宝权)反复推敲凝练成的这些词句。这些歌词句子——它们:
(1)韵律方面:汉语固有的四声与普契尼的旋律乐感两者匹配很好,简直做到了丝丝紧扣;
(2)更将女主角那一厢情愿的幻梦绮想,天真和轻信展示得如此淋漓至尽,“白日做梦”般的平铺直叙:这一切,把女主角(一位受伤害的天真少女)的形象衬托得如此通透明晰!这,紧紧扣住了听众的心脉搏动,与之伴随的则是那背后,先前隐约的沉重感也逐渐变得越来越真实!
我在想:如果当初我听到的不是戈宝权的译配本,而是“意大利文演唱”的原作,恐怕顶多也就因旋律的美妙而一时崇拜、感慨,此后便很快就淡忘了,不大可能留下深刻的印象;
更深挖一层:毕竟人群中“具有深刻音乐感悟天赋”之类的个体很罕见,十万人中恐怕难有一、两个。像我这样的人不会有此幸运、刚好就是这“一、两人”中的一个;那么,当初如果出于无奈,只好面对无情的语言隔阂、自己人文涵养积累一点也帮不上忙(呵呵:这“人文涵养积累”当然也包含小学、中学和此后广泛阅读逐渐形成的“中文理解力”),我相信自己未必能对这首《晴朗的一天》真有多少领会、直至十几年之后依然入迷如初……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