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的栖居”或许有很多种选择,临水而居绝对是最为诗意的一种,因为水的灵动和多情能调和生活的粗砺。如果可以选择,我也希望人生中有这样的日子,不是旅游,不做过客,而是真的如渔夫一样生活在水边。
夏天的渔乐瞬间柘林湖。江西。
从我坐着的堂屋看出去,大门外一湖碧水,圆润的小岛点缀其间,它们投下的阴影让湖水更显深幽。男主人在整理他的渔船,女主人在叠起补好的渔网,她身边的晒场上一片银白,那是邻居家收获的银鱼在阳光下闪耀。
这是农历8月了,又一个渔季到来。平日出去打工的人们纷纷回到家里,抄起渔网,戴上斗笠,撑上竹竿,变回彻底的渔翁。按捺不住心里的渴望,央求屋主无论如何要带我到湖里一游。
夕阳正要西下,船过的时候划开优美的水波纹,如诗如画的景色在我眼前无遮无拦地徐徐展开。
柘林湖因水坝蓄水而成,据说湖里有997座岛屿,可以和浙江的千岛湖媲美。大多数的小岛蔓生着繁茂的野生植物,因为水产已足够丰富,所以几乎没有人来触动这些遗世独立的小岛。我发了贪心,问船家可不可以租座小岛,建小小的木头房子?那样就可以每天在水的声音和水的气息里睡去,做一个闲云野鹤一样的人。撑船的人很有优越感地笑笑,说:“不是只有你打这样的主意。”
娘子湖。湖北。
我撑了主人家的船出去,却连一片鱼鳞都没有搞到。不是说娘子湖四季都有鱼吃的吗?我狐疑地撑了船回去,主人放下手里的活计,领我来到小湖汊里,一网下去,20多斤欢蹦乱跳的鲤鱼捞出水面。原来是我们下网的地方不对,鱼儿们的脾气不是那么容易摸透的。
回程看到有人垂钓。山水之间,那钓者的姿态如古画如琴曲,高山流水,古意悠然。晚饭自然有味道鲜美的鱼汤,只加了点盐而已,却已胜过世上任何的高汤调料。而自家酿的谷酒,只一杯,就已半酣。驾乘醉意,走到门外看月亮,水面光波微澜,沉静如诗。
贴近自然是人类返璞归真的需要。一间书房太狭小,田间劳作太辛苦,砍柴于山林太不环保,所以不如做一个渔夫。垂钓也好,撒网也好,养殖也好,与水相伴的日子宁静如水,简单生活之外,还有水的变幻美景调剂心情。
瓦尔登湖。美国。
是湖,更是一本书,一种深得“渔乐精神”的生活方式。“当我在有雾的天气里,绕着湖阔步时,有时我很有兴味地看到了一些渔人所采取的原始的生活方式......街上看不到,森林中看不到,正如在康科德的生活中看不到阿拉伯一样。”
亨利·大卫·梭罗在瓦尔登湖两年多的生活记录成就了这本享誉世界的《瓦尔登湖》,其实在我看来,使之经久流传的正是人类逐水而居的渴望。这爱水的心,古今不变,中西无异。比如中国画上常常有古渡、扁舟和渔翁,比如“渔人网集许家村,小艇搓搓涨水痕”的诗句。
“诗意的栖居”或许有很多种选择,临水而居绝对是最为诗意的一种,因为水的灵动和多情能调和生活的粗砺。如果可以选择,我也希望人生中有这样的日子,不是旅游,不做过客,而是真的如渔夫一样生活在水边。
关于文中的3处湖泊:柘林湖位于南昌以西的永修县,正式名称为“庐山西海”。娘子湖正名“梁子湖”,是武昌鱼的故乡。瓦尔登湖位于美国马萨诸塞州东部。
洞庭湖泛舟
养育了千年荆楚文化,堪称“长江之肾”的洞庭湖,如今却到了自己的生死关头。由于干旱、抽水捕捞等诸多原因,东洞庭湖在去年几近干涸,而沿湖的上百家造纸工厂至今仍在将未经任何处理的废水直接排放到湖中。 小船在洞庭湖上摇摆,夕阳即将落入湖面,我的渔网却依然空着。我已心满意足,虽然没有捕到一船肥鱼,却收获了一幅渔舟唱晚的风景,和满怀的惬意。
洞庭湖烟波浩淼,一望无际。为了寻找南洞庭湖腹地的莲花村,我在一天之间穿越了沅江、湘江和资江三条大河,“洞庭天下水”的形容真不为过呀。
在莲花村的村口,几个渔妇正在修补渔网,见我一个陌生人到来,她们都一脸的奇怪:“这里又不是旅游区,你到这里来做什么?”我笑笑说:“来捕鱼呀。”
渔妇们也笑,说:“捕鱼有什么好玩的,再说,现在鱼也不好捕,连回来过冬的鸟都没鱼吃了。哎,不比从前了,那时我们可没这么辛苦,每天根本不用划船到水深的地方,只要看到水面上有乱的水纹,一网下去,准有大鱼……”
听着渔妇们的这番话,看着她们在渔网上灵活穿梭的手,我心里真有些为这洞庭湖心疼。肆意的捕捞加上污染,已经让这片鱼肥水美的湖泊失色不少。
说话间,一个中年男子拎着渔网从村子里走出来。渔妇笑道:“你不是想捕鱼吗?跟他去吧。”“真的吗?”我转忧为喜地问道。十分钟后,兴奋的我已经坐在这位大叔的渔船上,漂荡在水天一色的洞庭湖上。
湖面上各种渔船往来穿梭,很是繁忙。驶船的大叔不时地用方言向对面的船喊着什么,听上去像唱山歌一般。看到水势有些浅,便问船家:“洞庭湖的水是不是少了很多?”船家答道:“也不全是,和原来比是差些了,但洞庭湖可大着呢,不是说干就干的。秋天以后水就枯了,不过来年的夏天水还会涨回来,还是会望不到边......”那语气中,分明充满了对这片湖水的热爱。
我们的船驶过一片开阔水域,进入一条狭窄的水道,两边长满浓密的水草和芦苇。时间已经很晚了,透过芦苇的间隙可以看到初升的玄月。
渐渐地,水面上升腾起了雾霭,我们仿佛在仙境中穿行。周围异常安静,除了几声偶尔传来的鸟鸣,就只剩下船桨击水的有节奏的“哗哗”声。
当鹅黄的月光铺洒下来,我们终于穿过了这条漫长的水道,再次进入一片开阔水域。我们的船在湖面中央停住,随着波浪缓缓地打转。
大叔站在船头,一边捋着渔网一边认真地看着水面。我也看,可一片水光之中好像什么也没有。“你看什么呢?”“鱼呀,看哪里能下网。”“可我什么也看不到呀?”“你哪懂得鱼的脾气,要找鱼先看草。洞庭湖里的草只活一年,枯死了就成了鱼的饲料,所以枯草多的地方鱼就多。”听了大叔的这番话,我颇有恍然大悟之感。
大叔找好了位置,利索地把手中的网抛撒出去。银白的渔网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线,然后悄无声息地落入水面。很快地,平静的水面上泛起了水花,渔网不停地被拽动。大叔不紧不慢地收着网,不多时,一网活蹦乱跳的银鱼露出水面。我兴奋地奔向船头,可看到那些在月光中挣扎的生灵,又不免心生怜悯。大叔似乎看出我的心思,不经意地说:“这是我们自家的养鱼塘,现在湖里的野鱼不让乱捕了......”于是,在一个明亮的盛夏之夜,在一片清凉的水色之上,我们的渔船安静地自芦苇丛边划过,满载着月光踏上归途。

特别提示:谨防血吸虫病,不要在没有治理过的湖边下水游玩。
洞庭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需要保护,因破坏性捕捞和污染等原因,湖区的鱼类和鸟类数量急剧下降。因此,请勿向渔家高价购买珍贵鱼类,尤其是在禁捕期(每年4月到6月),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养育了千年荆楚文化,堪称“长江之肾”的洞庭湖,如今却到了自己的生死关头。由于干旱、抽水捕捞等诸多原因,东洞庭湖在去年几近干涸,而沿湖的上百家造纸工厂至今仍在将未经任何处理的废水直接排放到湖中。
太湖品船菜
光福镇位于苏州市西南28公里的太湖之滨,是座拥有2500多年历史的古镇,湖光山色,美不胜收。 游船里的过堂风浸润着太湖的烟波,在浪里白条的光影里毫不羞涩地“吞食”着银鱼、白鱼、白虾,再留几分走路的余力,撑起风帆驶向太湖温柔的湖心。
在中国著名的淡水湖里,太湖的湖形最值得一说,它是那么的滚圆滚圆,像是太湖洞庭东山特产的蜜橘。
如此的美食联想其实并非刻意,在太湖八百里烟波的怀抱里,裹挟着著名的“太湖三白”——太湖白虾、太湖银鱼、太湖白鱼。心里最思念、并且时常让人想要重回那段山色湖光的理由,也就是这让人垂涎的美食。
吃太湖船菜,名气最响的地方是光福镇西的太湖渔港村。前往的路上,风从车窗外清清凉凉地探进来,带着湖水特有的味道,让人想到雨后泛起的土腥。湖岸边茂密的芦苇随风扭着小蛮腰,像是在为我们轻摇蒲扇。
“那么多渔船呀,怎么开到三国东吴的水军地盘来了”,我开玩笑地问。“壮观吧,这里的拉网渔船有上千艘呢。”司机颇为得意地作答。
船菜一条街位于码头。路过街口的湖鲜摊点时,一位老妈妈从斜次里杀出来,用一口地道的苏州话说,“弟弟,来尝尝我的白虾吧,不买不要紧。”被一个大好几轮的老太太叫“弟弟”,这在太湖一带是司空见惯的事。她从晾虾的扁担里挑出最饱满的几只递给我,脆脆甜甜,尽是“天堂水”的味道。吃船菜的地方就在码头上的游船里,打回来的白鱼、白虾直接用网兜围在船舱外的湖水里,客人点完单,活鱼活虾便立即蹦入锅中。一脸憨厚的厨子忙里偷闲地对我说:“船菜没有那么多花哨做法,活杀、活炝、清蒸、白煮,要么就直接用酒来熏,吃的是纯天然,连味精现在都不大放了。”原来这船菜讲究的就是一个“鲜”字。
船舱里是古色古香的装扮,窗外是烟波浩淼的太湖,偶有小渔船星星点点地穿梭往来,丽日与微风轻点湖面。泡上一壶东山特产的碧螺春,身体也如同泡开的茶叶一般舒展开来。芙蓉银鱼最先端上,与蛋清搭配着活脱就是浪里白条。鱼肉细腻没骨头,一触舌尖就像冰激凌般化开,比豆腐还嫩。“这鱼出水就活不了,在渔船上得加冰鲜冻。太湖有‘春后银鱼霜下鲈’的说法,六七月份是银鱼最肥的时候,你来得真是时候......”店小二的夸夸其谈还未住声,盘里的小鱼已被洗劫一空,小二大笑,又端上白鱼。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白鱼眼睛好大,嘴巴好翘。店小二又接话了:“没错,所以我们当地也叫它‘翘嘴白鱼’。听老人说隋朝皇帝杨广就很喜欢吃白鱼,每年要进贡到洛阳的。”
白鱼估量着有二斤多,微腌过再清蒸,鲜嫩异常。白虾也来了,白灼的,甚至连虾须都还在,要的就是“真味”。白虾果然名符其实,熟透之后的颜色也不是其他虾类惯有的橙红,而是有点“惨白”,当然,口味也够特别。
“再来碗莼菜汤吧,太湖特产,能去暑的。”店小二的蛊惑显然有效。莼菜汤初看上去就是“清汤寡水”,其实内里却大有讲究。单说这莼菜,就像是微缩版的荷叶,滑滑腻腻的和泥鳅一样淘气,筷子和汤勺都拿它没有办法,至于这味道嘛,感觉和薄荷布丁有点像。当我挺着肚皮一脸满足地起身离开,店小二又指点道:“沿街往南走就是渔港村,可以坐渔民的帆船去湖里吹风,上面也是有船菜的。”于是,在那个夏日的午后,我躲在风帆下划入太湖的湖心,看着幸福的渔民夫妇拖网捕鱼,嘴里开始附庸风雅地念叨起那首《渔家傲》:“斜日熔熔荷叶酒,昏昏欲睡垂杨柳……”

江南的船菜清淡素雅,就像江南的女子,面目清秀却韵味十足。白洋淀采菱

将船轻靠在芦苇丛边的农家院,我们把刚刚采来的菱角剥皮入锅,与红辣椒和小嫩葱翻炒一番,盛于荷叶当中,配荷花一瓣,就着满塘的月色入口,我将这道菜取名为“荷塘月色”。
何以解北京的酷热?惟有白洋淀。满眼是望不到边的绿,暑气与躁动也随之飘散。我顶着一片大荷叶在岸边一直坐到下午,旁边的小贩打算尽早收工,一枚绛褐色的菱角滚落到我身边。晒得和菱角一个颜色的小贩憨厚地笑笑说:“送你了,熟的,剥了皮就可以吃。”又说:“菱角好啊,生的熟的都好吃,还能炒菜……”
我看看手里的菱角又看看热情的小贩,笑道:“那你带我去采菱角吧,我从没见过野生的呢。”小贩愣了一下,见我不是开玩笑的样子,便使劲摇头说:“不行,离这里远着呢,白洋淀可大了,现在去采,回来肯定天就黑了。”“那我就明天再走,这里不是有很多农家院吗。”我笃定地看着小贩,他终于耐不过我的坚持,笑着点了点头。
坐上小木船,我们向白洋淀的深处驶去。小贩边摇桨边指点着告诉我,哪里是很赚钱的异国风情园,哪里是游客很喜欢的大观园,哪里是景致极佳的荷园……渐渐地,我们远离了热闹的水域,身边只剩下一塘的芦苇与荷叶。
小贩先载我到了他家。他们一家子都和他一样热情,听说我要跟着去采菱角,便拿出长筒雨靴和胶皮手套让我带上。看着这些“专业”装备,我不禁有些疑惑:“能用得上吗?不就是采菱角吗。”小贩笑着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跟随小贩再次上船,向白洋淀的更深处划去。穿过一片又一片的芦苇丛,小贩终于停了船,将撑船用的长竹竿伸进旁边的一丛芦苇,变魔术般地从里面拽出一只大大的圆木桶!他指着水面上的那只木桶对我说:“换雨鞋。换船。”
“看来采菱角真是件很专业的事情,不仅要穿专门的护具,还要乘坐专门的交通工具。”我一边想着一边换上雨鞋,跟着他上了那艘圆形的“船”。以手当桨,我们就以这种“专业”的方式进入湖面上的采菱区。
透过暗绿的湖水,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长在菱藤上的菱角。菱藤深深地扎根于湖底,菱叶漂浮在水面上,正面碧绿背面紫红,将菱角遮盖。我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摘叶子下的菱角,却又即刻尖叫着把手缩了回来——菱角的尖像针一样尖锐。小贩哈哈笑道:“现在知道为什么给你准备胶皮手套了吧。”
然后他开始娴熟地采菱:掀起一片菱叶,将水中的藤蔓整个提起,于是拥挤地长在一起的菱角便全部暴露在眼前。他一边有选择地摘着,一边对我说:“紫的是熟透了的,青的还没熟,不过也可以生吃。”说着摘了一个给我,嫩嫩的,甜甜的,和熟菱的感觉大不一样。摘完后他把藤放回水中,又说:“小心不要伤了根和藤,到了明年,新的菱角就又会长出来了。”看着他采菱我有些奇怪:“你怎么不戴手套?”他不以为然地说:“我们天天摇桨,手糙,不怕扎。”
不多时,我们乘坐的木桶里已经被菱角填充得满满的,坐在其中,我感觉自己全身都变得清香起来。回去的路上已是晚霞满天,水面上荡漾的红光映照在成片的荷花上,别样动人。看着满载的菱角,我自告奋勇地对划船的小贩说:“今天晚上我炒菜:荷塘月色。”
白洋淀有“三宝”:芒子、鸡头、老菱角。“芒子”是水生野草“皮条”的果实,黑色、细长,碾成面后掺在玉米面中做馍,味道清香。“鸡头”是米,有嚼头而且还有一种特殊的清香。白洋淀的菱角个小、皮薄、味香。此外,茶纹松花蛋也是白洋淀特产之一,切开后,松花蛋由外至内呈墨绿、黑、浅褐、深褐四圈颜色。还有白花菜,用开水烫过后凉拌,非常鲜嫩。
纪念品:白洋淀凉席。结网、织席是水乡女人的传统手艺,编织精美。
拉萨河牧鱼

俊巴村山环水绕,拥有高原上难得一见的水乡风光沿着美丽的拉萨河谷向西南前进,在一个叫俊巴的小渔村结识那些打鱼的藏族人,或者说,是在江面上“放牧”的游牧民——这样的奇妙经历在藏区实在不多。
俊巴渔村其实并不是西藏惟一的渔村,在尼木县至日喀则的雅鲁藏布江沿岸都有以打鱼为生的藏民,不过拉萨河上却仅此一处,因而是出了名的。
很多有关西藏的书籍、资料都显示,藏族人是不吃鱼的,又哪里来的渔村呢?其实情况没那么绝对,现今拉萨的鱼庄也不在少数,拉萨河的鱼也是出了名的。据拉萨人说,过去的老拉萨城中也有卖鱼的摊贩,并养成了一些人嗜鱼的偏好。有时遇上佛事斋戒,严禁售鱼,那些难禁口腹之欲的富家贵族就与卖鱼的设下暗号,口称卖“水萝卜”,实则是鱼。而这些鱼都是来自俊巴渔村。
从拉萨去俊巴并不太远,坐车也挺方便,不像过去,要从拉萨河上坐牛皮船过去。车子沿着拉萨河谷前行,一路风光无限。与雅鲁藏布江不同的是,拉萨河即使在夏季也依然碧蓝清澈,河中一道道沙洲形成一条条蓝、绿、褐、黄相间的色块,看上去神秘而大气。
在当地人的指点下,我没费什么气力就找到了俊巴渔村。在村里的空地上,索南老人正在晾他新做的牛皮船。他头上的黑发像火焰一样直立着,看上去像一个前卫的“朋克头”。
老人普通话虽不好,却很喜欢与外人交流。他说,俊巴村除了藏历新年和萨嘎达瓦节期间休渔,一年四季都在打鱼,打来的鱼主要晒成鱼干,或用土法加工成美味的鱼籽酱、生鱼酱。
对于我有关“不杀生与打鱼之间是否矛盾”的疑问,索南老人给我讲了一个古老的说法:很早以前,俊巴村的人既没有耕地,也没有牧场,只能偷偷地打鱼谋生。有一次,一个年轻人在拉萨河里捕获了美丽的仙女,并把她献给藏王。藏王非常高兴,就问猎人想要什么?猎人说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希望藏王能允许俊巴人打鱼,藏王爽快地答应了这个请求。拉萨河中自然没有什么仙女,不过鱼的种类确实很多,索南老人为我一一细数道:有白鱼、花鱼、尖嘴鱼、胡子鱼、薄皮鱼、棒棒鱼、藏鲶鱼.....其中最出名是藏鲶鱼。这种鱼我曾在拉萨品尝过,肉质细嫩,除了一根主脊外几乎无刺,是拉萨河的特产,卖得很贵。
俊巴村人打鱼用的是西有的牛皮船,做一艘船大约需要四张整牛皮,船的龙骨则用木头制成。牛皮船很轻,索南老人很轻松地就背了起来,这种船每次下水后都需要晾干。
牛皮船还是俊巴村独有的牛皮船舞蹈的道具,据说这种舞蹈脱胎于西藏传统的“牦牛舞”。俊巴人打鱼的地方离村子还有一段距离,一般打鱼期间,渔夫们会带着牛皮船住到那一带的河岸,依靠简单的灶具和卧具,过上一段与河有关的“游牧生活”。

索南老人和他新做的牛皮船
做船的牛皮和龙骨都在水里经过长时间的浸泡,牛皮之间用牦牛毛搓成的线绳缝接,船做好后还要在牛皮上抹层油,起到防水和保护皮子的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