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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余英时的回应是强有力的。精英和大众思想兼顾,历史和考古、文字和图像证据皆有,与主流的偏重在历史和文献证实的精英思想研究迥异。这与他坚持的历史多元论不无干系。作为一个宽泛意义上的思想史研究,通过对生死观及相关问题的讨论,博士论文将东汉思想中高、低两个层面联系起来,在肯定民间思想的同时,重点在于以二者的合力效应来诠释问题,并将哲学、历史、文学、艺术、考古和宗教文献等各种领域的材料都加以引用,这一立场在过了三十年后的中国思想史界才似乎有些共鸣。该译著中的其它两篇论文中对新发现的马王堆汉墓材料特别是帛画的分析,更是对“佛教传入前中国没有来世观念”观点的有力回应。
从整个世界历史学研究的潮流来观察,余英时以“生死观”为研究对象也是独领风骚的。西方历史学家,特别是法国史家也是到了1960年代末才开始接触西方历史上的死亡观问题,余英时的研究开风气之先,体现了他敏锐的思维与深刻的洞察。
学术没有国界,而从事学术的学者有文化的精神归宿。余英时以他的史学专业素养,从一个知识人的立场,在自己所学所思的基础上发展出一种对中国文化的关切,在西方思想与文化的挑战中,发出构建中国文化传统的呼唤:“魂兮归来!”此心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