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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散文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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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乘着风才会不孤单的孩子,在风的季节,被束缚了,囚禁了,纵使哭喊也无人理会,于是我们便恨了。

冷吗?不冷。

听到了凛冽的风滑过洁白的脖颈,于是它扬起我的发。
可是,
是不是在风穿越黑发划破丝缎的刹那已然是永远也无法挽回的了?

看见了身体被撕裂后流淌的血,奔涌而出,孩子站在那里哭,双手捧着血,却不能装回身体。
看着。静静的。呆呆的。远远的。模糊不清。无能为力。
混沌的世界展现出迷幻的姿态,红烧灼了天与地,我在天空的怀抱里,一切都是无力回天了,撕裂的身体是自己的。孩子,姐姐帮不上忙,双手在千里之外,已失去原来的意义。它们,捧不了血;它们,触不到你。

于是,我的灵魂在天上遥远的一方,凝望。。。

撕裂的灵魂粉碎爱人的能力
红色变得冰冷,根本温暖不了翅膀
干瘪的尸体尘封逃生的缝隙
黑暗变得有力,彻底吞噬掉了花朵
看见不爱哭的孩子,选择原地站立,不愿离开
听到流着泪的伤口,坚持不停哭泣,默默消亡

无尽的爱恋,遥远的缠绵。是纠缠?是痛苦?是无奈?抑或是悲哀?
谁都阻挡不了在各自心底荡漾、惆怅。不需要原谅,不奢望结果,只求能够在彼此心底静静流淌。
天使和海豚依旧在各自的世界原地游荡,单纯地倔强坚持,始终微笑着深情对望,所有的泪在风中飞散,在海里流失。所有幸福的表情都给了对方。这样,就是爱了吗?
那么悲伤,那么凄凉,却不觉痛苦。
听见爱在那里炽烈的燃烧,遥远的距离也变得不再真实。用真心触摸着彼此,比拥抱更加真实。

[light]    走在海滩上,看见天使倔强的俯冲飞入深海。为了和爱人在一起,天使决定要去学会游泳。可是,这样可以吗?上帝知道了会怎样呢?发怒?悲悯?爱是什么呢?迁就?适应?[/light]


    秋天来了,又是一次轮回。反反复复的轮回。风为轮回之际的离别开始哭泣。那是红红的眼泪,像血一样。在结束时洒满大地,染遍天空。所以,枫叶和晚霞都红了。这是红风的季节,只剩下离别和悲伤。爱终究还是无法收割。真的,谁都拿爱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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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长不大



    摇摇今年二十岁了,是个特可爱的女孩,好多人都很疼爱她。有父母,有师长,有同学,有男友。好多好多的爱像暖暖的蚕丝绒被一般包裹了她,温暖的心舒服得长到这么大,不曾奔波不曾受挫,安静地享受,容易地接受,所以,忘记了思考,像其他女孩那样思考。长大了。该如何了。要买裙子了。要离开父母了。要独自流浪闯荡了。要在社会打拼出自己的天地了。什么都不想,就突然长大了。长辈们为自己铺好了所有的路,就连男友昕都是亲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小哥哥,一样地对自己呵护倍加。真的不用思考就能到老了啊。。。

    摇摇喜欢一个人在林荫石街上走路,就走在那石条上,那条人行道边际的长长的一路到头的分割人车的没有裂缝的石头铺就的窄窄的石条,走在上面的幸福感谁都不了解,没有人了解摇摇要的幸福。在那里,每一步都只能放上一只脚,不平衡地左右摇摆、晃动。人这边。或者。车这边。每一步都是一种选择, 选择安分地进入角色表演,或者,选择远远地在一旁欣赏别人表演。摇摇在渐渐地一点点地简单长大,简单得习惯也不曾丝毫更改。于是,石头长不大,长长的街道长不大,摇摇的心长不大,可是,身体长大了,脚长大了,每走一部晃动身体的次数长大了。所以选择的机会也会跟着长大了吧!?摇摇依旧喜欢每天去走那林荫石条的路,摇摇晃晃,似蹒跚学步般走着到尽头。每天一次,好希望不用看到尽头,幸福会没有尽头吗?

    摇摇今天二十岁了,所有爱她的人们聚到了一起,在宽敞的草坪上,好多声音,好热闹,好像过年,都是爱摇摇的人啊,却都不知道摇摇喜欢世界安详宁静的样子,慈母一般地接纳苍生的样子,舒服自在地和谐的过日子的样子。于是,摇摇离开了草坪的中心,躲在了无人的角落,背靠着大树坐下,静静地抬头望,杏眼圆睁,心下暗自惊叹夜空变幻多端的离奇景致。云层一团团的狙击,圆润的边际堆砌蓄积,蜿蜒弥散,形态各异的白色云朵就像早时孩提年代路边老爷爷用白砂糖摇制的尚未完成的棉花糖,远处瞧见便有了柔软舒心的平和,要将自己的小手伸进团洁白的心思又一次浮现在脑海。摇摇伸出左手,呢喃自语:“棉花糖。”眼前天边的那团团雪白在轻风的亲吻下鲜活地摇曳身姿,夜色和月光掩映其间,就更加倍柔媚了起来呢。这样的夜空引得摇摇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有了微微上扬的弧度,心底也泛起一丝痒痒的快乐。

    突然的一团白闪现在眼前,摇摇吓得心下小鹿乱撞,定睛细看,却发现是那团白从天上飘落到了眼前。“棉花糖。!?”摇摇惊喜地瞪大眼睛,生怕她会从自己眼前飞掉。

    “生日快乐。”

    磁性的男中音,却不是昕的?“只有昕会知道我想要的,只有昕会给我我想要的,可是?现在的声音?给我我爱的棉花糖的人不是昕了啊。”摇摇接过棉花糖,一张俊朗的陌生面孔,头顶有月光斜射下来,好像大天使出现在这里。“光环好漂亮呢。”不由自主地惊叹出声,这是摇摇长不大的心要做的事,爱她的人都会宠着溺着让她去。陌生人笑笑地走开了,摇摇自顾自舔着棉花糖,感觉像在做梦。

    昕走了过来,满身的汗水,安静地站在树旁,微笑着看摇摇吃棉花糖。没有突兀的打扰,只有安静的陪伴和等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爱呢?

    摇摇舔着棉花糖,假装不知道昕来了,昕总是这样宠着自己,做了个甜蜜的糖屋将自己放在了里面,可是昕却不知道我爱糖的原因。甜蜜的幸福感除了糖谁都给不了啊。但是,糖是味道,保存不了啊。它会化掉的,那个糖屋什么时候化呢?没有了屋子挡风遮雨,我会冷了吧。会很凄凉地露宿街头了吧。会冻死街角也没人理会了吧。会不会哭呢?眼泪也会从甜变成咸,涩涩的难以入口,昕说他爱我的一切,包括甜甜的泪,可是,要是眼泪不甜了呢?昕知不知道自己最最爱那个拿着画笔描摹天空和自己的昕呢?也许不知道吧,知道的话他不会放弃画画的吧,鹤老师说过昕有绘画天赋,他可以被送去巴黎学习绘画的,作为交换生,可是他却放弃了。那次是摇摇第一次背着昕偷偷哭泣,摇摇尝到了咸涩的泪,惊恐地瑟缩在衣柜角落里,两天两夜,饿了、累了,于是,挂着泪睡着了。后来醒来确是在温暖的大床上,摇摇干净得像个小天使,没有挂着的咸涩的泪,只有昕在一旁托腮微笑着等待,像今天一样,开口第一句话只是:“吃蛋糕好不好。”就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他的摇摇没有跑丢,昕没有拒绝出国学画。

    昕爱着摇摇。从见到摇摇的第一眼开始。那个夏夜,在婴儿室门外,5岁的昕一眼就从一百多个小baby中认出了摇摇,粉嫩的圆嘟嘟的笑脸,明亮的咕碌碌转的眼,于是昕拿起了画笔,每天都在画摇摇,有翅膀的小天使和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每幅画的名字都是《我的……》。于是大人们问:“摇摇是摇摇,怎么是你的呢?”昕一脸的认真:“摇摇长大会是我老婆,老婆是我的啊。”在场的大人全体震惊。昕画摇摇很逼真,比照片更有神韵。摇摇一点点长大,昕为摇摇做的画变成了连环画。摇摇13岁那年,学校要送昕去巴黎学画,昕拒绝了,昕爱摇摇,所以他要独自承担起两个家族的事业,要让摇摇将来能够无忧无虑地追求自己的梦想,可是遥遥不见了,摇摇第一次从他生命里走开,昕很惊恐,哭着独自找遍所有的地方,一样的两天两夜的折磨,最后从衣橱里抱出他的宝贝,挂着泪,满脸的倦容,安静的睡着。昕的心好痛,他了解原因,却又如此无能为力,要怎样才能让摇摇更幸福呢?去买摇摇爱吃的蛋糕吧。

    摇摇自从庆祝好二十岁生日以来,一直做着一个怪梦,梦见自己和昕,还有那个陌生男人站在了海边的沙滩上,蓝蓝的海汹涌的波涛,可是却很安静,他们三个站在一个圈圈里,圈里的沙是干的,圈外的沙是湿的,圈的边际很明显了。他们各自背对着,望向远方,想着各自的心事,互不干扰地站到了天黑,天亮,再天黑……。摇摇从难奈的寂静中突然惊醒,镜中的人还是自己吗?满身的汗,冰凉的手脚,凌乱的发,颤抖的紫唇,耸拉的肩,惊恐的眼神,那是一只受到极度惊吓的可怜小动物。

    摇摇走进浴室,拧开了冷水龙头,任凭冰冷的水滴拍打着自己,即使瑟瑟发抖也不停止。她要赶走睡意,她害怕那死寂的沉默,她不要在温暖柔软的床上感受凄凉,她不愿在阴冷潮湿的梦境中无谓执著。窗外的天微微亮了,这就是昕说的东方鱼肚白,好长时间没和昕一起看日出了。昕在干什么呢?摇摇披上浴袍,赤脚走回卧室拿起了电话,嘟---嘟---嘟---。

    “喂,你好,哪位?”那是昕温暖的声音。“昕,我想看日出了。你为我画一张日出吧。”

    五分钟后,摇摇已经和昕一起坐在了家里的屋顶上,摇摇披着昕的黑色外衣,昕身体的余温留在了衣服里温暖着摇摇,摇摇的发依旧湿漉漉,滴滴答答地淌水,太阳像火轮般跃出地平线,像要燃烧整个天地。昕在纸上专注地画,勾出天、划出地、描摹着太阳和摇摇,摇摇的发湿湿垂下,摇摇的眼莹莹闪烁,摇摇的唇微微翘起,摇摇对昕的重要让初升的朝阳也黯然失色。

    昕画完画,将摇摇揽入怀中,生怕她被晨风的阴冷冻到。可是摇摇的脸仍旧还是红红的要烧着一般,滚烫滚烫,冬日清晨的水是那么冰凉,摇摇娇弱的身躯终究是受不了了,摇摇看着火红的太阳,慢慢地闭上了眼失去了意识。

    昕好似疯了一般,抱着摇摇冲进急诊室,满脸疲惫却又不管不顾地大呼着‘救救摇摇’。一团忙乱之后,摇摇在洁白的床上静静地躺着,打着点滴,而昕则邋遢地裹衣就地合眼,任凭在场的家长如何劝说都倔强得不愿离开摇摇半步。

    单人病床,双人病房。昕一直和遥遥在一起,他要厮守、保护这个女孩,这个有天使般笑脸的她爱的女孩,他不能容忍他的爱人受到任何点滴的伤害,他情愿自己葬身火海。贵宾病房的窗纱洁白轻薄,随着午后的清风飘荡,一点的艳阳播撒金光,闪烁着落在大地、窗格、青草上,同样也闪烁着跳进了遥遥的病房,散落满屋,灿灿地亮眼,遥遥的长睫毛染上金光,在白皙好看的脸上细声吟唱:天使终会飞翔,飞向远方。昕看得入神,听得心慌,要如何才能相爱一辈子,走完两个人的地老天荒。

    也许温暖的阳光起了作用,摇摇抖动睫毛,睁开双眼,眼神依旧清澈,无邪地微笑着看着昕:“我很好。没有事了。我们回家吧。”于是,昕拿起早已准备妥当的雪白毛毡,将依旧虚弱的摇摇包裹紧密,抱在怀中走出了病房。摇摇舒服地躺在昕的怀里,再次安详睡去,梦里鸟语花香,五彩斑斓的大花园里,有摇摇快乐的声音,昕一直陪着摇摇,安静地拿着画笔等待在一旁,画了一辈子,漫天的画纸上都是摇摇的笑,明亮的眸子里盈盈盛满幸福。

    醒来时,摇摇已经在家中温暖的大床上,房间很大,空空的只剩摇摇自己,昕已不在身旁,摇摇感觉得到床旁沙发凳上的温度,昕刚刚离开。昕有自己的生活,他不属于自己,摇摇长大了,不能再缠着昕不放。摇摇思索着没有昕自己该做些什么,读书、跳舞、任性、出走,一直都有昕默默陪伴。现在一个人该做什么呢?摇摇自顾自地想着,没有发现昕捧着摇摇最爱的烤红薯站在了门口,也不知道昕看到了自己发呆的悲伤表情。昕的心在今天再次承受重击,他不知道摇摇为何伤悲,他做了所有能想到的事,却仍旧无法阻挡摇摇的不快乐,或许,自己本生就是摇摇不快乐的源头吧。是不是该走开了呢,走开的话摇摇会很自由很快乐,摇摇说过喜欢像鸟一样的飞,因为鸟儿自由呵。可是自己这么努力的给她自由了,她还是要飞走了吗?昕了解摇摇爱跳舞,舞蹈是她的第二生命,所以,他放弃了画画,独自负担起两个家族的庞大事业,其中的艰辛,连四位家长也不能全部体味。昕知道摇摇希望自己画天空,所以即使再累依旧还是每天送来蓝天白云给摇摇。昕明白摇摇喜欢安静、渴求爱,于是就静静的等待,在最该出现的时候恰好的轻轻走出来。可是,现在这样也不行了,摇摇不快乐。摇摇长大了,是要飞的时候了吧。

    昕安静地走到摇摇面前,为她耐心地拨掉红薯皮,轻轻放在银器中,然后转身离开。摇摇自顾自地贪恋着红薯的甜蜜,忘记了世界上有叫做挽留的姿态。一切在无声中正走向尽头,无奈或遗忘,终归是没有跨过那道高高的门槛,都不曾试图挽救。爱情,好似千年古董青瓷花瓶被碰撞过一般,在完美的轮廓的表面出现一条细纹,正在慢慢开裂,若是能工巧匠,或许还能挽救、重拾完美吧?可惜,在这场爱里,只有两只会扑火的飞蛾,为爱而义无反顾得想要成全对方的人生。爱到底该自私地攻城略地还是无私地成全付出?或许只有两者皆有时才会有完美的爱情吧!

    摇摇吃完红薯,发现昕已离开,甜蜜过后,幸福还是会跑丢。以前,昕都会安静地看自己吃完后,溺爱地为自己擦拭唇角,捧着自己的脸仔细看,好怀念那温柔的甜蜜眼神,摇摇一直都任性地沉溺在这种爱里,不愿长大。可是,外力是不能抗拒的,摇摇不知不觉已长成了大人。于是昕用大女孩的标准看待摇摇,以为摇摇沉默是否决而不是认可,以为摇摇转身是离开而不是等待,以为摇摇发呆是神游而不是想他。昕还是那个昕,可是,看摇摇的角度不同了,昕看不透摇摇,以为摇摇是个难懂的女子了,以为摇摇要离开了。然而,摇摇还是摇摇,那个没有长大依旧简单希望在昕的爱里溺死到老的愿成为昕独一无二的宝石的被昕宝贝着的摇摇,摇摇仍然站在原地,等待着昕来给她甜蜜给她幸福,一直一直都那么迫切地渴望继续,可以继续幸福下去,躲在宽阔的怀抱里幸福下去,被视作珍贵的宝石般珍藏下去,被昕一直宠爱宝贝着快乐活下去。

    摇摇好累,今天白天似乎好长,夜还未来临,今夜还会有那个怪梦吗?摇摇决定开始长大,不再躲在昕的怀里做长不大的珍贵的石头。石头长不大,无论外表还是内心;可摇摇知道自己却不能这样活下去了。

    有时候,摇摇很羡慕太阳,不用在乎世界改变成怎样,每天都在东方缓缓升起,又是一个好天气。摇摇背着包包独自来到了“舞坊”,那是她尽心飞翔的地方。“舞坊”里有一个华丽的练舞教室,是摇摇专用的,摇摇八岁的生日礼物,昕送的。昕卖了自己的画,用所有的钱为摇摇装修了这个房间,里面有大大的落地窗,洁白的纱帘缓缓垂落,光滑的桦木地板和映射着一直以来快乐舞蹈着的摇摇身影的大镜子。墙上还有摇摇,对,是摇摇,都是昕的杰作,那些舞动着的摇摇,天使一般飞起来的摇摇,孤单舞动的摇摇。摇摇离开这里已经有些时日了,重返故地,没有在一旁观望自己提笔作画的昕,这次,要真正的独舞了。摇摇放下白纱遮挡阳光,所有的灯都被打开,舞池亮得晃眼,摇摇一身洁白的舞服在其间来回奔跑跳跃,完全忘我地在音乐中欢畅淋漓、尽情宣泄出的汗水挥洒空中,闪闪发光。没有昕,摇摇不会知道这是多么绝美的画面,那种悲伤的孤单在空气中弥散,吸引了路过的男人,那个给摇摇棉花糖的男人,那个梦中纠缠着摇摇的男人。

    摇摇在镜中看见了他的身影,然而,一切依旧,不停止舞动,不停止回忆,不停止让未来继续走下去,即使,不明白等待在终点的是什么。会不会是幸福呢?

    “舞者的悲哀是孤单,请好好爱你自己,请让我加入。”是那把好听的声音,是那个给自己甜蜜的男人,出乎意料地降临到自己的世界,却是那么自然而简单。舞池里的天使找到了影子,伸展同步,转身同步,跳跃同步,飞翔,依旧同步。默契得忘记孤单,尽情地在光影中释放。多希望可以一直下去没有结束,音乐不停,舞动不止,在声、光、影中倾心飞翔。但是,开始一直是在为结束作准备,一直都是。心爱的不爱的都在刹那嘎然而止,走到尽头。音乐声停止,摇摇淡漠地拿起角落的背包,转身离开,摇摇一直没和陌生人说话的习惯,摇摇适应不了人情的温暖,摇摇只要昕的陪伴,那种无声无息、默默地陪伴,在最需要时给予拥抱和暖。摇摇在门口转角轻轻一瞥,黑色的舞服衬出男子矫健的身段,以及,惊诧后的心痛表情。

    摇摇独自走在街上,抬头仰望天空,黑夜已经来临。黑夜总是黑暗,还好上帝给了我们星光。我是昕的摇摇,独一无二的珍宝,不用长大的石头,不要任何人来可怜,有我的昕爱我,甜蜜的感觉会永远。继续。“我会幸福。昕爱我。我不孤单。”摇摇仰天大叫,尽管路上有很多行色匆匆的陌生人,但是摇摇不在乎,摇摇只在乎昕的爱。昕在车里,尾随着这个长大后依旧爱走路沿的女子,单纯依旧,任性依旧,爱,也依旧,她还是自己的摇摇,还是自己怀中需要温暖的顽石,昕单手捂住双唇,挡住上扬的弧度,细细地看着摇摇,美丽动人的女子,怀着童真的心一直长不大的爱人,连幸福也要得那么特别的孩子,倔强地任性地活在自己世界的天使,永远用奇特的方式爱自己的小石头。昕长大了,内敛了,活得不动声色,可是,对遥遥的爱也跟随岁月更加深刻了。

    正如以往一般,昕陪在摇摇身边看她入睡,然后,悄悄地将画放在床头。不过,今天这张不再是蓝天和摇摇,而是,在耀眼光影下飞舞的两个黑白天使,举手投足间一样的淡然神态,活在了自己的世界一起飞。画的右下角有几行小小的字,要用放大镜看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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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
把爱的伤口化作玫瑰
我已经
吞下泪水不再轮回
我已经
把对白化作无言的等待原地守候
忘了天色
究竟是黑是灰
却不忘
让跳动的心永远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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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日光总是素淡而宜人的,摇摇在这缕缕光辉中清醒过来,又是新的开始,从头来过新的一天,又会有些什么发生呢?摇摇转身,迎面而来的是那张画纸,那些小字,摇摇看着,笑得开怀。这是他爱的男子,那个长大了却仍旧羞于表达爱意的男人留下给她的,他大度、包容、体贴、坚忍,这么好的人,那么的爱着自己,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了,不用糖就能很甜蜜,不用笑就能很快乐。但是自己有什么资格得到幸福呢?那么任性的小孩,裹住面纱不放下的小孩,自私的小孩,不愿孤单想念别人的小孩,能得到幸福吗?摇摇很惶恐,这一切会在哪天的清晨离自己远去呢?

    摇摇起身下楼,厅里有花有阳光,还有昕懒懒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安详得美好至极,却有种不真实地感觉,好像世界也晃了起来,地也要被晃裂开,将这些幸福埋葬。这是摇摇和昕的幸福。

   
               
    传说,上帝在每个人的身上划出伤口,与爱、恨和欲望一起放逐凡尘,于是,我们淌着血在世间爬行摸索。一直向前,不能回头,无法停歇,直到伤口溃烂、血液流干。痛苦难以忍耐,屈服的人重回天庭,斩断情欲;倔强的人继续轮回,忍受苦难。
                   




    幸福真的存在吗?应该存在的吧?!存在就是被感知!。幸福的甜蜜很美妙,一丝痒痒的感觉挠着心的深处,在暗夜无光的角落摩挲发亮,温暖心房,渐渐依赖,再离不开。即使远远观望,也看得到艳丽的花朵在脸上荡漾,也感知那融融暖意包裹心胸、抚慰心房。可是,淌着血的伤口破裂如昔,未有丝毫改变。幸福原来是罂粟花呀?!开的热烈,红得灿烂,美丽得蛊惑人心,于是,甜蜜麻痹了痛,温暖覆盖了寒,于是,疼还在却感受不到,冷依旧却以为消失。自己微笑着亲手喂下的毒药,结局多悲惨都要独自承担,天见也不怜。

    今天风很大,推窗而入,扬起白纱,扑面而来的清新调皮地亲吻着身着睡裙、赤脚呆立的摇摇,昕大步走上前,抱起摇摇,一脸的心疼:“病刚好,当心着凉。你要乖乖的,为我多爱自己些啊。”摇摇将头靠在新的肩膀,那里是她的港湾、摇摇的地盘,于是,不语。于是,安静的倾听。于是,舒心的微笑。于是,微微侧头面朝太阳闭上眼睛。昕感觉着太阳照耀到摇摇的青春稚气的脸散发出的怡人馨香,满意地挑起唇角。

    “今天还跳舞吗?”

    “嗯。”

    “今天还是两个人吗?”

    “……”摇摇不知哪个男人会否出现,于是无语。

    “今天还要一个人走路吗?”

    “嗯。”

    “今天昕要陪摇摇走路沿,拉着摇摇的手慢慢走,摇摇就不会东倒西歪了,摇摇就能安心地迈出每一步,坚定每一步。摇摇不要拒绝。

    “摇摇,不要离开我倒向另一边。”最后一句的呢喃自语,摇摇却听得清晰。摇摇环抱昕的颈,凑在耳朵边,细语到:“摇摇是个不倒翁,永远都在摇晃,却不会倒地。但是,要除去有你的那边。”

    也许,上天不会看到,平凡渺小的灵魂撞击出火花的绚丽夺目,那是足以照亮整个夜空,暗淡闪烁繁星的光芒。缠绵。刻骨。耀眼。醉人。伤口没有愈合,不要紧。血液还在流淌,没关系。有了温暖和光亮的心,痛苦只好离开。

    今天,摇摇是独舞,整整一天的独舞,优美的舞蹈流畅地演绎了一天,这,是为昕而舞,像流星划破长长夜空般夺目的舞蹈,有昕在一旁安静观赏,淡淡微笑。淡蓝的天空在远远的东方开始谢幕,音乐接近尾声,摇摇以完美的空中弧度画上句点。舞室门口,有一个熟悉的黑影悄然离开。星月当空,摇摇和昕走出‘舞坊’,遥遥今天很开心,手舞足蹈地在街沿上小步向前,生怕走得太快,幸福就这样跑开。前方的远处,有个黑影在黑暗里等待着他们。摇摇被昕牵着一点点向前,一步步靠近,等待着他们的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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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暗。在漆黑的雨夜里出生,宿命安排了我悲剧的人生。妈妈死于生产当下,爸爸死于赶往途中。我在孤儿院里悲伤长大,是孩子时被欺负,稍长大后欺负人。在冰凉的社会中跌打滚爬,我成为职业杀手,业余waiter。冷酷是命运的造就,我不挣扎,因为不知道怎样挣脱。我不信上帝,却在那天看到天使,一个吃棉花糖就能满眼含笑的可爱天使,这个天使坠入凡尘,爱着她身边的男子,他们爱得刻骨,刻骨到融得进彼此的灵魂,眼波的流转间已是万语千言。如此的爱是不能割舍的,可是,我的任务是要将他们分开。或许。他们可以不分离。

——暗 留。

记于天使生日的星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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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和天使在一起跳舞,她不开心,害怕孤单,他把爱藏在心底,她的眼眸深邃,却坦然无邪,单纯的执著,倔强的忍耐,无言的哀伤,好似深夜的黑色郁金香在狂放地盛放。是那个她爱得男子伤了她,可是,她却在爱的路上忘了哭。他们应该分离。爱像团乱麻纠结,无法解开,凌乱糊涂,他们需要快刀快速落下,斩断缠绕不清的垴人。若是我做个称职的杀手,杀了那个男子,那天使还会悲伤吗?

——暗 留。

记于与天使共舞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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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要完成我今生最后的使命,杀死猎物,不为生存,而是为了天使不再受伤。可是,他们依旧相爱,不,是更加相爱。我不能将他们分开。

——暗 留。

记于天使独舞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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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驾驶一辆出租车缓缓驶向摇摇和昕,在他们面前停下:“要车吗?”昕心疼地看着满头大汗的摇摇,为她拉开了出租车门。摇摇今天很开心,玩得好疯,于是,身体像被抽空般的虚脱,因此,没有一丝忧郁就进了车内,昕尾随她进去。

    车开了,开得飞快,快到像是飞了起来,飞向了海边的山崖。眨眼间,尽头就在前方。

    “你们很般配,可以很幸福,但是这个世界不能容忍完美。有人要我杀掉你。”暗直视着昕,毫不避讳。

    “好吧。”后面传来两个声音,反视镜中的两人微笑对望,十指缠绕,侬情依依。

    “昕,我们可以一起飞了。”

    “嗯。”

    数秒后,车子以120km/h的速度冲出悬崖,坠落深海。



天使坠落深海,学不会游泳,依旧和海豚永生共存。






 

回复

音乐很美。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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