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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名女 -- 情女卷 (作者:车水)

花燕芳玉骨冰肌怨春风

中国传统的知识份子,在私生活上,很多人具有其两面性。一方面告诫子弟,不能涉足娼家,纵情声色;而其本人,却以风流自诩,涉足花丛。口里说的一套,实际做的又是一套,这跟官场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同出一辙。

清末的王闿运也不能例外。他中年时代,曾眷恋过衡阳名妓花艳芳。他与花爱得发狂,但终于碍于声名,难成眷属,以致终生遗憾。

1865年,正值而立之年的他,已斐声海内。这年冬天,学院放假,让学生回家过年。衡阳历来是湘南有名的商业城市,富商巨贾云集,都久仰他的清名,争相邀他赴宴。他也好乘机向富商们筹措点学院经费,以弥补一些贫寒学生的生活费用补贴。他本来不爱跟这些商贾们打交道,但为了学院,为了培育人才,他只好虚与周旋。

一日,在一湘乡富商卢某捐了观察虚衔而设的酒宴上,正当宾主就坐之时,后堂出来了几个绝色歌女。行到桌前,向他盈盈下拜。这些姑娘个个都是浓妆艳抹,粉香袭人,王阁远一见,连忙说道:“恕我告退,我素来不近女色,仁兄盛情,我心领了!”

与他一同来赴宴的,有当时负责湘南学运的蒋松龙,一把拉住他道:“三兄,你又何必太拘谨了,召妓俏酒,乃是常事,历朝名士亦不例外,有道是‘身边有妓,心中无妓。’权只当逢场作戏,又有何不可?”硬是把他留下来了。

这卢老板也说:“久仰王山长清名卓著,不过今日召来的这几个,在琴曲诗词上,都有一定的造诣。”并指着为首的一个道,“她叫花燕芳,素以诗才闻名。燕芳,我事先已叮嘱于你,把你所作的诗集呈给山长斧正,你可曾带来?”

这时,那叫花燕芳的女子便莺声润耳地说:“已经带来了,只怕是卑劣之作,有污山长的青眼!”说罢,便把一本题为“倚云楼诗草”的诗稿谦恭地呈上。

王阁运不由接过,只见其字迹在娟秀妩媚之中微露阳刚之劲,不由惊问:“这字也都你写的?”

“小女子信手涂鸦,有污尊目,请山长不要见笑。”

王闿周运当时心想:这女子的手还有点灵气,练书法下了点功夫,“好吧,我看后交给卢观察转交于你就是!”

说罢顺手把诗稿放在茶几之上。不禁称许的点了点头,本当要翻开诗集看看,但转而一想:“一个青楼女子,能写出什么好诗来?”但又不便当场扫了她的面子,只好说道:“能否让我带回去,细细品读如何?”

“山长若能见赏,妾身正求之不得,如蒙山长披阅能予以指出谬误,则更为荣幸了。”

这时卢老板对其他几位歌妓:“你们唱曲以助酒兴吧!”这几个妓女随即润了润喉,舞袖扬眉地唱了起来。除了开头一曲是唱的昆曲《思凡》之外,其余的尽唱的些“闹五更”、“思夫”、“反情”和“傅公子嫖院”等淫词艳曲。王闿运是个道学正统,听了很不是味道,欲想先行退席,又恐失礼。

何况,他也知这卢老板也曾国藩有点亲戚瓜葛。凭着钱财,捐了一个观察(相当于今日的地厅级官员)的虚衔,是衡阳的头面人物之一。只好以喝了几杯白酒,以身子躁热为名,想到后园走走,清凉清凉。

蒋松友知他性格耿直,过于迂腐。对这些曲调有些厌烦,也巴不得他离席,他们好尽情玩乐,也顺口搭言:“卢兄后园有几株红梅,今日雪后初霁,正好踏雪寻梅,也是一番乐趣。”

王闿运对席间同坐的拱了拱手,信步来到园中。碎石砌成的一条小路上,真有几株红梅盛开,暗香扑鼻,倒有一番情趣。他负手而行,心想吟几句诗,但一时又想不出佳句,正在沉吟之时,却听得身后一声娇语:“山长,您真雅兴不浅呀!”

王闿运猛一回头,恰正是这位淡妆浅抹名叫花燕芳的姑娘。她上身穿一件藕荷色的绸面子皮袄,下系一条浅兰色薄棉裙,脸上仅是淡扫双眉,微微地搽了点胭脂。在寒月照耀之下,显得甚是娟丽,给人以清艉雅致之感,不由问道:“你不在席前陪酒,来此做甚?”
   
“卢观察担心园中清寒,命小女子请山长回厅取暖。”

这时,王闿运突发奇想:“姑娘,你既能赋诗,眼前这白雪红梅,正是美的境界、诗的天地,你何不即景信口吟诗,让我见识见识!”

这花燕芳倒也落落大方,颦眉眨眼望了望园中周围的景色,对着迎风吐艳的红梅凝神品味,略一沉吟:“既蒙山长不弃,我就信口胡诌几句,请您不要见笑。”

于是她信口吟出:

         寒月凌梅播暗香,
         几枝斜隐沐清光。
         飘雪泪似潇湘雨,
         何处春风惹恨长?!

王闿运一听,这四句诗,论意境虽属一般,但出于一个年轻的青楼女子之口,也算难得。他不由正眼审视了她一番:“你这四句诗,借景把你的心事,一泻无遗,也可算得上佳作了!”

这时,不由王闿运感到青楼之中居然有这样的女子,又才华横溢,人又豪爽,真是难能可贵,不由有了几分好感。

当夜,他回到书院,打开她写的诗集。虽只有三四十首,但都很清浙飘逸,尤其是其中一首题为《无题》的诗:

         人生离合等浮萍,
         梦到邯郸便不醒。
         满眼繁荣烟雾散,
         空留江山数峰青。

更使他为之拍案叫绝:“这真是个才女,可称得上当代薛涛!……”由此,他对青楼女子的看法也不像以前那么固执了。

他暗想:人,不可一概而论,不能带颜色眼镜看人。“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十里之内、必有知音”,此言谬不谬也……。

他决定第二天也假当地的著名酒家“玉棂东”定下一桌酒宴。回请这位卢“观察”,也邀蒋松友信陪,在给卢“观察”的请柬中还注了一笔:“昨蒙宠召,得睹花氏之诗,深佩此女之才。今晚略备薄酌,氦并邀其一叙,烦兄代约。”

这位卢老板,也就是这位卢“观察”,见了此柬,微微一笑:“嘻嘻,我说和尚不爱荤是假的嘛,世上不爱色的男子除非傻瓜蛋呢,如来佛祖跳出了五行山戒,他也钟情于观世音菩萨呢!嘻嘻,这位道学先生,居然也见色心喜了!”

当晚,在“玉楼东”酒家的这场宴会上,王闿运一扫昨日的矜持之态,对花燕芳有说有笑:“燕芳,你的诗集我全读了,可说得上是清词而句,寓意殊深。我拟出资,为你付梓,分赠我之相识,也好让我们知道当代有个小薛涛!”

蒋松友也趁机打趣:“王兄,她既是当代薛涛你何不做个当代杜牧呢!”

这句话不由王闿运满脸绯红,可是花燕芳落落大方。

她带着媚笑:“我怎能比得上薛涛,王山长也不是当代杜牧。他是当代朱熹,我又怎敢高攀。好在王山长没有做官,不然的话,会把我像严蕊似的问罪公堂呢!”

众人听了,不禁一阵哈哈大笑。王闿运觉得这丫头舌锋不凡,说得入木三分,叫人啼笑皆非,又不便发火,他不但不恼,反而从心内佩服她见识不凡。

卢“观察”见他满脸绯红,全无恼意,不免顺水推舟:“山长不要被这丫头说中了,偏名士风流,做一回杜牧如何?”

“对,杜牧‘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成为千古佳话。我们衡阳也是文化之城的风水宝地,今有此名花,王兄,良机不可错过呵!”蒋松友一旁凑趣。

王低头不语……

花燕芳抿嘴含笑……

卢已深知王对花已有倾心之意,宴里之后,干脆,快刀斩乱麻,雇了两乘小桥把他二人送到珠玑巷花燕芳的院中去了。

鸨儿领了卢“观察”之命,已将花的卧室作了一番布置。本来墙壁上就挂了名人字画,靠墙还有一架古筝,桌上整齐地摆置着文房四宝。鸨儿在花架茶几上又新摆了一盆吊兰和一盆芳香葱郁的水仙,地上铺了新地毯,显出书香淡雅与古朴,使人进入就感到一种舒适清新之感。书案上还摆了一对特大的龙凤大喜烛,烛光闪烁,香炉内正燃着的檀香袅袅香烟,清香入鼻。洞房花烛的气氛使得王闿运如入仙境,不由心荡神怡。

王闿运初涉花丛,面对着这位千姿百态的名花、才女,不免显得拘谨,莫知所措。而花已是情场老手,她羡慕王的才华,心情舒畅,百媚横生,设法挑动王的春心。

王正值中年,男子这个时候正是性的高旺时期,面对这年华正茂娇娇艳女,这位道学先生,毕竟不是傻瓜。一种诱惑的本能冲动,只好由之摆布了。

第二天,卢“观察”特来祝贺,并送上五百两银子,以供王的开支。

王这时真正领略到“红袖添香夜读书”的乐趣。不觉度过了一个整月。

王与花的这段艳事,在衡阳,宝庆,湘潭及长沙一带不迳而走。连远在刚刚攻下太平天国首都南京的曾国藩,也集前人诗名寄来了一幅嵌人了“花”“燕”两字的对联:“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来祝贺。紧接着,函邀他去南京,说有要事相商,并邀花燕芳同行。

原来王与花这场爱情,都是曾国藩幕后的一手摆布,卢观察只是幕前的执行者而已。

曾乘占领南京,颠覆了太平天国的政权之机,想抬高他所统帅的湘军的威望,以打击和压抑李鸿章所帅的淮军。特请王闿运编纂《湘军志》,而担心王不青应约,特密嘱卢某设下了这一花连环的圈套。

王闿运蒙在鼓里,哪知其中奥秘。待他一到南京,曾国藩盛宴之后,便把请他修志之事言明。王闿运答应曾国藩主编《湘军志》,曾国藩高兴,把他和花燕芳安排在南京最高级的旅馆住下,又送王闿运千两银子作为生活费用,另送五百两银子给花作脂粉之资。

王闿运本是个穷书生,虽然满腹文章,能今博古,其才识举世闻名。但长年是明月一肩,清风两袖,无一文积蓄。他平日为人作风极其检点严肃,从来不近女色,人对他素有柳下惠和鲁男子之称。这下在衡阳被卢“观察”所设的美人计,把他拉下了水,他迷上了花燕芳,尝到了甜头,心性也较前灵活了许多。

花是个心性灵巧的女子,她羡慕王的学识和人品。自与之结合,对王更加崇拜,对他的生活关怀备至,体贴入微。王对她是双重身份:一是情夫、二为老师。她平日求知若渴,这下与王比翼双飞、形影不离,每日除了继续深入学习诗词之外,还练习书法。其他时间读些经史,尤其是背诵古文和研究周易。

花天赋聪颖,学东西特别敏感,真有过目不忘的功夫。自与王结合后,知识长进颇快,尤其是诗词的造诣,明显的提高。把个王闿运弄得心花怒放,对她特别怜爱。

这次带她同到南京,曾国藩为他们送了生活费用开支,又为她添置了时髦的新装,把她打扮得更加入时、更加娇美。并带她游鉴南京的名胜古迹,花到南京后又写了不少新诗。他们玩得很开心,喜效于飞之乐。

曾国藩陪他们游览,让他们自由活动,估计也玩得够尽兴了,开始书归正传,要王开始修志的有关事宜。

既然要写志,志即是史。当然除查阅有关档案之外,还得深入调查研究。王闿运也是这样做的,白天翻查清廷档案及曾本人的记述;晚上则青衣微服,步到南京街头,但见家家店门都早已打烊,纵有几家茶社酒馆也是坐都廖廖。

他心想“秦淮自古繁华,六朝金粉之地,为何定乱之后却是这样萧条?

再一深入民间采访,始知曾国藩之弟曾国荃破城之后,纵兵大肆抢掠民财、强奸妇女,任意枉杀无辜。再翻阅曾国藩审问忠王李秀成的档案,据李之亲笔书写的材料与曾上奏朝廷的表章,全不一致。李的记述中写了曾部湘军多次惨败的实情,而曾国藩的记述中却轻描淡写,甚至曾本人在九江惨败被迫投水自尽,被清兵及时救起一事根本不提。

王闿运在掌握了大量事实材料之后,按事实求是的原则,写出了提纲,请曾过目。当曾看到有些地方是在为他抹黑之时,不由说道:“先生,有道‘为贤者讳’,就请阁下把这几处不写上吧!”

“既要我写志,必须秉笔直书,何讳之有?”

“先生,你已文名久播。这在衡阳青楼寻芳,纳妓比翼双飞,如若阁下写一自传,难道也竟写上史册不成?如写的话,岂不有损令誉?”

这时,王闿运才大梦初醒,原来他与花燕芳之事,乃是他使的诡计。这下可中了他的圈套,他情知上当了,于是也回说:“这是我一生之羞,当然写上。历史是不容虚构的,现我立即命她回湘,与她从此断绝往来!你若要我写《湘军志》,这些铁的史实,我非写不可!”

“这……望先生权衡利害,如先生不忍有损湘军形象,本人愿以万金相谢!”

王闿运乃是个有骨气的人,不由淡然一笑:“大人,此事容我三思……”

当晚,他回到旅寓,心情沉重。花燕芳见他表情与往常大异,心知必有大事,花并未当即问他,安排他洗浴之后,她撒娇地要他为之讲解易经。

此外,她写了一首新词,要他为之斧正。他淡淡地瞄了一眼,苦笑着说:“大有长进了,唉!可惜!……”他叹了一声长气,眼圈显得有些湿润。

花燕芳是个乖巧的女子,心知他心中所藏之事,非比一般。于是为他泡了一杯浓茶,渐而,挨着他的身旁坐下,娇声婉转地问他有何心事?……”

半夜了,燕芳催他入睡,这是他们露水姻缘的最后一晚了,王不得不为之痛心、为之珍惜。往常,这等时候,他们早赴阳台之梦了。可是,他丝毫没有睡意,燕芳再三问他,到底有何心事,要他以实相告。

无奈,他把这事的详细始末向花说明,花一听嚎陶痛哭起来。王慌了手脚,问她为何这样伤心。接着,她向他也讲述了卢如何收买和威胁于她,要她以色相拉王下水。并说,这是曾国藩大人的密计,她说:“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何用意,只是我崇拜先生,想不到我真的爱上了先生。我愿终身侍奉先生,哪怕是做个使婢也心甘情愿……”越说,她越呜咽痛泣起来……”

说着她哭得不堪收拾,王闿运也为之伤心落泪。他对燕芳说:“燕芳,我的性格造成了我人生的悲剧。我不愿出卖自己的灵魂,金钱也遮不煞我的眼睛。我是个天生的穷书生,曾国藩万两黄金收买于我,本来我拿了他这万两黄金,只需笔下为他省去几笔污点,这对于我无损,我拿了这万黄金两,可以带了你一辈子悠哉悠哉地好好受用了。可是,这事我做不来,我宁可乞食街头,也不愿把良心和人格出卖!”

“先生,您别说了!这都是我的不好,害了先生。您是文人中最为可敬之人,为此我敬重您!您是我的好老师,先生,我不配做您的妻子,可是作为您忠实的学生,您该不会嫌弃我吧!先生,我不愿你丧失气节,出卖灵魂,我明早走,决不连累先生!”

王闿运听着更加伤感,对她更不忍轻分,但为了不为曾的权势所诱,不为其利迷心,只好忍痛与之割舍。他们彼此抱头痛哭……

王闿运乘夜秘密离开了南京,去到上海。

临行前,留了一书给曾国藩,表示他决不作御用文人,为他涂脂抹粉。并写了一首诗留给花燕芳,以示诀绝,诗云:

         不堪回首去年冬,
         一笑梅花记偶逢。
         信有仙娥飞月下。
         不期心底竟留踪。
         石沉弱水三千尺,
         恨杀蓬山数万重。
         慧剑情缘今已矣,
         灵犀一点喜相通。

花燕芳也回了一首诗:

         轻阴漠漠雨朦朦,
         惯送闲愁似梦中。
         几度芳园歌窃窕,
         一弯流水响玲珑。
         由来冶艳君怜我,
         审识繁华色是空。
         岂为荣衰有离合,
         玉肌冰骨怨春风。

王闿运离曾之后,仍依史实,写下了《湘军志》。近代大名士杨度,当代大画家齐白石都是王闿运的学生。
 

陆小曼水性杨花

公元一九二六年农历七月七日,牛郎织女相会的那天,北京北海公园进行了一场人们议论了很久的婚事。新郎徐志摩,新娘陆小曼早已成了舆论的中心,婚礼上,徐志摩老师梁启超的祝词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他自己之外,都感到难堪。他不仅没有讲吉祥话,反而对新郎、新娘痛斥,切责他们不该把婚姻当成儿戏,最后说道:“祝你们这是最后一次结婚!”事后梁启超写信给他的女儿梁令娴,说道:“我昨天做了一件极不愿意做的事,就是去替徐志摩证婚。他的新妇是王赓的夫人。与志摩爱上才和王赓离婚,实在是不道德之极。志摩找到这样一个人做伴侣,怕将来痛苦会接踵而来。所以不惜声色俱厉地予以当头棒喝,盼能有所觉悟,免得将来把志摩弄死。我在结婚礼堂上大大地
予以教训,新人及满堂宾客无不失色,此恐为中外古今未闻之婚礼也。”

陆小曼是北京城里有名的交际花,她的父亲陆定原是财政部的赋税司司长,后来弃政从商,出任震华银行总经理,算得上是一位财神爷型的人物。陆家有的是钱,舍不得让宝贝女儿进学堂,便把需要的老师都请到家里,所以陆小曼虽然没有上过学,除中国文字颇具造诣外,英文、法文的口语笔译都流畅自然。在艺术方面,除写得一手绢秀的毛笔字外,国画、京戏、舞蹈样样都行。再加上她从小口齿伶俐,长得象个小仙女似的,便赢得了“绝代佳人”的美誉。

陆小曼的第一个丈夫就是梁启超信中提到的王赓,曾留学美国普林斯顿大学,西点军校。与陆小曼结婚的时候,正任教北京大学。婚后不久,两人的生活方式与生活习惯便产生了差异。王赓办事认真负责,为准备授课经常埋头研究。陆小曼生性风流,三天两头到外头游乐。于是王赓认为陆小曼没有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也没有守住妇道人家的本份;陆小曼则认为王赓不够体贴,喝过洋墨水的的人还如此古板。这时王赓留学美国时的好友,北京大学的同事徐志摩悄悄地介入进来。

陆小曼是江苏武进人,徐志摩是渐江硖石人,比王赓小一岁,比陆小曼大六岁。曾入北京大学、美国克拉克大学、英国剑桥大学读书,生来绝顶聪明,后来拜在梁启超的门下。他的散文、新诗把中国古典文学和西方文学揉合在一起,深入浅出、华而不腻、媚而不俗。“五四”运动前夕,他提任《北京晨报》的副主编,后来又成立“新月书店”,发行《新月杂志》。在新文化运动中推波助澜,他成了追求时髦的人崇拜的偶像。徐志摩卓尔不群、兴趣广泛、风流潇洒。他早就有了结发妻子张嘉玲,但在欧洲留学期间拼命追求林徽音。这样的人自然是陆小曼喜爱的。

徐志摩是王赓的好朋友,渐渐地和陆小曼也就熟悉了。王赓一旦遇到事情多分不开身或是懒得出去的时候,便叫徐志摩陪着陆小曼外出游山玩水或钻进灯红酒绿的场合消遣。那时,徐志摩正处在失恋阶段,他拚命追求的林徽音瞧不起他,和梁启超的长子梁思成结婚了。于是便把满腹的柔情转移到陆小曼身上。恰好王赓受聘赴哈尔滨提任警察局长,陆小曼空闺独守、芳心寂寞。陆、徐二人就象A、B胶一样,越粘越紧。

从传统道德讲,徐志摩追求陆小曼,算是对结发妻子张嘉玲不忠,对朋友王赓不义。然而徐志摩向来是随兴而为、不拘绳墨,一旦“邂逅赏心,相倾怀抱”,就顾不了身外之事了。陆家和徐家都认为他们是不孝子女,是丑闻,极力阻止。徐志摩、陆小曼认为:“真爱不是罪恶,在必需时未尝不可以付出生命的代价来争取,与烈士殉国、教徒殉道,同是一理。”徐志摩向世人宣示:“我之甘冒世之不韪,乃求良心之安顿,人格之独立。在茫茫人海中,访我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两人在风气初开的潮流中,受到青年男女的怂恿、喝采,豪气干云地踏上“不思旧姻求新婚”的道路。像郁达夫就说:“志摩热情如火,小曼温柔如棉,两人碰在一起,自然会烧成一团,那里还顾得了伦教纲常,更无视于宗法家风。”

这时王赓受了孙传芳的邀请到了南京,在五省联军总司令部内提任总参谋长的职务,位高权重。风闻妻子行为有异,以快刀斩乱麻的方式,写了一封快信给陆小曼,声言:“如念夫妻之情,立刻南下团聚,倘若另有所属,决不加以拦阻。”几经周折,徐志摩与张幼仪离了婚,王赓与陆小曼也办了分离的手续。王赓对陆小曼酸溜溜地说:“合得来是夫妻,合不来就分开,我自愿退让来成全你们,希望你能过得幸福。”
   
在胡适、郁达夫等一批朋友的帮助下,徐志摩积极筹备婚礼。徐家和陆家的长辈对徐志摩、陆小曼的事情十分痛恨,是坚决不参加婚礼的。于是徐志摩的老师梁启超尽管也反对他们两人的结合,是一定要请到的。在胡适等人一再相劝,好说歹说的情况下,梁启超终于答应参加婚礼。婚礼如期举行,梁启超说了前面提到的那段惊世骇俗的话,想不到竟灵验如神。婚后不久,陆小曼就提出要移居上海,说是要借十里洋场的五光十色,冲淡在北京积累下来的一身晦气。

他们在福熙路四明村里筑起爱的窝巢,有一段时间两人过得十分甜蜜。第二年春天,暖风醉人、百花怒放。陆小曼终于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荡漾春心,开始故态复萌。才刚刚投身社交圈里,便立刻造成极大的轰动。上海是藏龙卧虎之地,多的是满清遗老、王孙贵胄、富商巨贾,以及有钱又有闲的世家子弟。于是有人请她吃饭;有人邀她跳舞;更有人出来怂恿她票戏义演。风头算是出足了,时间、精神与金钱都一齐赔了进去,陆小曼认为十分值得,徐志摩却暗暗叫苦不已。

有一个叫翁端午的苏州人,家财丰厚、赋性风流、吃喝玩乐、不务正业、出手阔绰、挥霍无度,是雅歌集票房的台柱,更有一手推拿的医道本领。通过票戏与陆小曼相识,于是在陆小曼面前大献殷勤,两人常常搭挡演出获得满堂喝彩。有一次陆小曼演出大轴,唱做累人,曾经一度晕厥。翁端午施展他的推拿绝技,为陆小曼捏捏揉揉,居然解除了陆小曼的疲劳。于是陆小曼便常常要翁端午为她推拿,感到通体舒服,两人的关系渐入佳境。翁端午又教会陆小曼吃鸦片。这样翁端午在陆小曼身上一会儿上下其手,抚摸揉
搓;一会儿又和陆小曼倚枕横陈,对灯吞云吐雾,连旁人都看不过去。然而徐志摩仍以赤子之心为娇妻辩护,他解释说:“夫妇的关系是爱,朋友的关系是情,罗襦半解、妙手摩挲,这是医病;芙蓉对枕,吐雾吞云,最多只能谈情,不能做爱。”于是陆小曼得寸进尺,完全不把徐志摩放在眼里,当着徐志摩的面与翁端午出双人对,甚至做出亲妮的举动来。当年徐志摩所做的,如今翁端午做得似乎更彻底;当年王庚所难堪的情事,此时徐志摩也尝到了个中苦涩的滋味。真是报应,徐志摩现在是血淋淋地跌在人生现实的荆棘丛中。

夫妻的感情出现了裂痕,陆小曼仍毫不在乎,昏天黑地地玩着。徐志摩为了供应妻子无底的挥霍,除了在上海教书写作赚钱以外,还风尘仆仆地远赴北京开源。时而上海、时而北京,两头奔忙。

一九三一年十一月十七日,徐志摩从北京回到上海,晚上和几个朋友在家中聊天。陆小曼依然是很晚才回家,而且喝得醉眼朦胧。朋友们先后走了,徐志摩窝了一肚子的火。第二天,徐志摩耐心开导劝说陆小曼,陆小曼根本就听不进去,两人于是大吵一场。陆小曼正在烟榻上过鸦片烟瘾,突然发起小姐脾气,抓起烟灯就往徐志摩身上砸。虽然没有砸中徐志摩的脑袋,却贴着额角飞过,打掉了徐志摩的眼镜。徐志摩彻底地绝望,悄然离家到了南京,十九日搭乘中国航空公司京平线的济南号飞机,飞往北平。飞到济南附近的党家庄,遇到漫天大雾,飞机误触开山山头,机毁人亡,徐志摩手脚烧成焦炭,死状极惨。

徐志摩的死引起极大的震撼,朋友们纷纷从各地赶来,为他操持丧事,郁达夫撰写的挽联高挂灵堂:

         两卷新诗,廿年旧友,相逢同是天涯,只为佳人难再得;
         一声河满,几点齐烟,化鹤重归华表,应愁高处不胜寒。

而灵堂中最显眼、最感人的挽联还是徐志摩的原配夫人张幼仪和宣布脱离父子关系的徐志摩父亲徐申甫的挽联。徐申甫深为儿子的死所不值,他哭道:

    考史诗所载,沉湘捉月,文人横死,各有伤心,儿本超然,岂期邂逅罡风亦遭惨劫;
    自襁褓以来,求学从师,夫妇保持,最怜独子,母今逝矣,忍使凄凉老父重赋招魂。

张幼仪本因为陆小曼的缘故,徐志摩已与她离婚。可她深爱着徐志摩,徐志摩的父亲徐申甫也觉得张幼仪是难得的好儿媳妇,所以张幼仪一直仍住在徐家。她是这样哭徐志摩的:

         万里快飞鹏,独撼翳云遂失路;
         一朝惊鹤化,我怜弱惜去招魂。

灵堂上,徐申甫不愿见陆小曼,张幼仪却不避嫌忌,走去安慰陆小曼。陆小曼良心发现,愧悔交加,两人遥遥相对,哭倒灵堂。灵堂中,徐志摩脚下的长明灯忽暗忽明,闪烁不定。

徐志摩与陆小曼结婚五年,付出了宝贵的生命。老师梁启超的顾虑成了无法挽留的事实。徐志摩死时三十六岁,正当有为之年。陆小曼此时刚刚三十岁,正是女人最绚烂的年华。然而顶着徐志摩未亡人的头衔,自然不得不在社交场所有所收敛,社会上对她也颇不谅解。一般人尽量避免与她发生牵扯,她今天向贺天健学画、明天向汪星伯学诗,打发凄清的岁月。她干脆与翁端午同居,最后为生活所迫,连徐志摩《爱眉小扎》和《志摩日记》的版权也卖给了晨光出版公司。

    “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陆小曼终日疏懒困倦,打不起精神,很快地便憔悴了。她是在一九六五年文化大革命即将来临的时候,死在上海。
 

王映霞的感情纠葛

王映霞有“荸荠白”的雅号,是形容她的美丽。她父亲金冰逊早死,她随母亲住到外祖父,杭州名士王二南的家中。随外祖父研习诗文,打下扎实的国学根基。她与郁达夫之间的感情纠葛,因牵涉到一个戴笠而变得扑朔迷离。

王映霞在二十岁的那年与郁达夫结婚。郁达夫比她大了十二岁,一开始就埋下了矛盾的根子。郁达夫向王映霞写求爱信说:“一切照你吩咐做去,此心耿耿,天日可表。对你只有感谢和愉悦,若有变更,神人共击。”但订婚以后,郁达夫却没有处理好原配夫人孙荃和子女的事情,那时王映霞也不计较这些,跟定了郁达夫这个中年浪漫文人。

婚后王映霞发挥了妻子的柔情,除了竭尽所能与郁达夫共同建立一个爱的窝巢之外,并有目的地每天准备了鸡汁、甲鱼,黄芪炖老鸭,想尽了办法要把丈夫的肺痨病体加以补养。郁达夫也以“日记九种”的形式把他对王映霞的爱登在报刊上,使人们都知道他有一位贤淑、聪明、美丽的好妻子。这时他们的第一个儿子出生了,夫妻俩更加恩爱有加,过了五年甜蜜的生活。一九三三年,举家由上海迁到杭州,建一座“风雨茅庐”居住下来。

郁达夫的这一次搬家是为了躲避戴笠对王映霞的追求。对这位军统头子,郁达夫是惹不起的,在上海的时候就尽量限制王映霞,叫她少参加一些社交活动。到杭州后,郁达夫深居简出,每天就读读书、散散步。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不久就远赴福州供职去了。杭州是王映霞的故乡,王映霞迅速地成了杭州社交场合的红星。女人都是水做的,女人都有极强的虚荣心,尤其是漂亮女人。有得几个人为她奉场,她就会忘乎所以,神经错乱。王映霞渐渐觉得她与郁达夫过去所过的八年,为他生下四个孩子是一种过错。她被他们束缚着,并没有享受到幸福的人生。由于第三个儿子已经夭折,她把剩下的三个儿子一齐交给母亲王守如来照管,再请两个姨娘帮忙。自己摇身一变打扮得花枝招展,一天到晚交际应酬,再不就是在风雨茅庐招待客人,茶余饭后,不避男女,开口无忌,说些谑而不虐的笑话,风雨茅庐成了男士们最爱光临的地方。

风雨茅庐的风风雨雨,招蜂引蝶的艳闻已经沸沸扬扬地传播开来,远在福州的郁达夫毫无所觉。一直等到王映霞已经投入了别人的怀抱,郁达夫才有所知觉,连番催促王映霞到福州与他同住,王映霞虽然遵嘱南来,但只住了三个月便以水土不服为由返回杭州。这时日本全面侵华开始,一九三七年八月十三日大举进攻上海,杭州危在旦夕。王映霞携家避难到浙西山区的丽水,与情人比邻而居,意出许多闲话。这个情人就是戴笠。

郁达大丽水寻到丽人,挈家前往武汉。满以为可以斩断他们的关系,不料却截获了他们之间肉麻兮兮的三封情书。郁达夫愤怒已极,把这三封情书照相制版,在朋友中广为散发,想要王映霞知难而退。王映霞无所谓,来个不辞而别,郁达夫长夜不眠。窗外王映霞洗涤晾晒的纱衫还挂在那儿,郁达夫越看越气,又毫无办法,拿笔饱浸浓墨在那纱衫上大写:“下堂妾王氏改嫁前之遗留品”!并成诗一首:

         凤去台空夜渐长,挑灯时展嫁衣裳;
         愁教晓日穿金缕,故绣重帏护玉堂。
         碧落有星烂昂宿,残宵无梦到横塘;
         武昌旧是伤心地,望阻侯门更断肠。

“侯门”当指戴笠的府邸,对它郁达夫只能是“更断肠”。但郁达夫也有办法,他在报上登出“警告逃妻”的启事,使得王映霞颜面尽失,肝肠寸断。于是戴笠通过中间人来做郁达夫的工作,郁达夫又在报上登出:“道歉启事”,王映霞写了一纸“悔过书”,双方于是言归于好。这时武汉局势吃紧,郁达夫扶老携幼带领全家逃到洞庭湖南岸的湖南汉寿。

秋凉时节,郁达率只身再到福州供职。一个多月后,汉寿面临战火,王映霞仓皇带全家搭火车往长沙东行,又到了浙西江山。郁达夫连备函电催促,叫王映霞把岳母和两个小孩暂留江山,王映霞和长子赶快到福州。到了福州,郁达夫告诉王映霞说:“我已答应了新加坡星州日报之聘,马上就要带你们母子远赴南洋。”

王映霞惊诧道:“那么在浙西的母亲和孩子们呢?”

郁达夫斩钉截铁地答道:“已经拜托友人代为妥善照料了!事急世乱,难得周全!”

郁达夫的想法十分明显,国内已经是漫天烽火,而妻子总是想在浙西山区一带打转,无非是旧情难断。为了逃避战火,更为了彻底斩断王映霞与老情人之间的联系,因而答应了星州日报的聘约,带王映霞远赴南洋。眼不见,心不烦,一切从头开始。去寻觅婚姻中的第二个春天。

王映霞毫无选择的余地,无可奈何地跟随郁达夫远渡南洋,这已是一九三八年的岁尾。

王映霞总觉得自己是钻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到了新加坡后天天还想着她的浙西山区,天天也就寻郁达夫吵架。郁达夫忍无可忍,便将“毁家诗记”寄到香港的《大风旬刊》发表。内容包括两年来郁、王婚姻触礁的点点滴滴。用十九首诗和一阕词,事无巨细全部记录了下来,并加以注释,用词尖刻,不留余地。使得王映霞品格扫地,气得七窍生烟。一连写了几封信寄到《大风旬刊》,大骂郁达夫是“欺膝世人的无赖文人”、“包了人皮欺骗女人的走兽”、“疯狂兼变态的小人。”于是互揭疮疤、形同分水、冷战分居,最后王映霞远走廖内小岛,演出第二次逃家的新闻。

一九四零年八月中旬,王映霞只身返国。经香港飞往战时首都重庆,郁、王两人在新加坡、香港、重庆分别刊出离婚启事。

王映霞走后,郁达夫冷静下来,对她仍是思念不已,有诗为证:

         大堤杨柳记依依,此去离多会自稀;
         秋雨茂陵人独宿,凯风棘野雉双飞。
         纵无七子为衷社,尚有三春各恋晖;
         愁听灯前儿辈语,阿娘真个几时归。


郁达夫希望以母子之情去打动王映霞,妄想她幡然悔悟,重回他的怀抱,真是痴心妄想,太过天真。

后来郁达夫在新加坡与广播电台工作的李筱英同居。李筱英是福州人,在上海长大,暨南大学文科毕业。中英文造诣均佳,具有非凡的语言天才,银铃般的声音令人着迷。那时李筱英是守活寡的怨妇、郁达夫是离了婚的鳏夫,同病相怜,也不怕人言可畏。

稍后,日本发动太平洋战争,战火迫近新加坡。郁达夫辗转逃到印尼,娶了华侨少女何丽有为妻。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以后,郁达夫无缘无故地被人诱出杀害,尸骨无存,享年五十岁。后来谣传又起,给郁达夫加上了一条为日本宪兵队任翻译的汉奸罪名。至今郁达夫之死,仍然是个迷,好事者猜测,多半是戴笠的军统趁乱世所为。

王映霞回到重庆,就不记得她在浙西的老母了,住到重庆乡下的白沙江滨疗养。三个月后,由戴笠介绍进入外交部担任文书科的科员。按说她已是三十四岁的女人,是“烂渣滓”的尴尬年龄。她却不服老。上班的第一天刻意打扮了一番,穿上一身凹凸有致的花色旗袍,足登三寸高跟皮鞋,加上她那“荸荠白”的皮肤,确实是艳光四射。她款摆腰肢走进办公室时,那些出出入入,口操外语的时髦人物,顿时感到眼前一亮。

王映霞清楚地知道,红颜易老,青春不再,她必须有效地把握这所剩无几的美艳姿貌,而且还要尽量摆脱“郁达夫弃妇”的阴影。于是努力重塑淑女的形象。除了化妆和衣着外,往日故交在重庆的反而很少往来,谨言慎行。不久,经过小心肆应,又重在社交界抛头露面。商会会长王晓籁成了她的干爹。王映霞凭她的家世、学识、美艳、机敏,再加上岁月的磨炼、爱情的波折、饱经世故,已是人情练达,还有人见人怕的戴笠撑腰,真是左右逢源,无往不利。

一九四二年四月四日,王映霞与钟贤道在重庆百龄餐厅举行盛大的结婚典礼。贺客如云,连施蛰存都去拍她的马屁。为她赋诗:

         朱唇憔悴玉容曜,说到平生泪迹濡;
         早岁延明真快婿,于今方朔是狂夫。
         谤书欲玷荆和壁,归妹难为和浦珠;
         蹀蹀御沟歌决绝,山中无意采蘼芜。

一九四六年,戴笠因飞机失事而死。王映霞顿失凭依,辞去外交部的文书工作,急流勇退,过着朴实无华的主妇生活。随丈夫到了芜湖,生了一子一女。

几十年过去,人们仍谈论郁达夫与王映霞的关系。郁达夫曾当面骂王映霞为淫妇。王映霞直到八十岁的高龄,笔下仍称郁达夫是“疯子”。为维持自己的老面子,始终不曾有忏悔的意思。德国有一位汉学名家马汉茂,出版了一本有关郁达夫与王映霞婚变的书。公布了一把王映霞写给情人的书信,迫使王映霞写了一篇《郁达夫与我的婚变经过》的长文,在香港的《广角镜》杂志上发表,无非是替自己遮掩,始终不承认自己当年的丑事。反正郁达夫已经死去多年,只能听任王映霞云自圆其说。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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