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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的美丽与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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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之五:精英谱
  
  
  派遣使者与接待来使同样重要。
  王者气概自可以扬眉吐气,奸贼龌龊也只得委曲求全。
  置中原于不顾,妄想偏安东南一隅的南宋高宗以逃跑为计,以流亡为生,以议和为要。
  高宗为议和而倾国荡产,金人也看透了这个无能的皇帝。
  秦桧为右相作议和先锋,绍兴八年,金使来南朝商谈和议条件,要求高宗取消皇帝的称号和国号,向金朝称臣纳贡。
  高宗以接回徽宗梓宫和生母为借口,有意求和。
  秦桧迎合高宗之意,极言这是屈己议和,人主之孝,劝高宗接受金人的条件,达成和议。
  秦桧对宋使讲,只要金人许和,地界划到哪里都可以。
  金使到南宋签订和约,要求金帝的诏谕到达宋境时,南宋“接伴官”要跪接,所过州县官员须拜迎,宋帝要改穿大臣服装跪受诏书,并对金使以客礼相待。
  高宗、秦桧对无理要求和文武将臣的抗议之声置若罔闻,议和死心塌地。
  秦桧派人以最高礼仪将诏谕江南的金使迎到宰相府中下榻,劝高宗按金使要求跪接诏书。
  高宗觉得跪则丢脸面,不跪则得罪金人,左右为难。
  秦桧当仁不让,以高宗守丧为借口,代为跪接,屈己称臣迫不及待。
  绍兴和议为金朝将河南、陕西赐予南宋,南宋向金朝称臣,每年纳银25万两、绢25万匹。
  两年后将岳飞下狱并再作退让,将东自淮水东流,西至大散关,割去河南、陕西半数土地。
  高宗对金朝要他跪拜接受诏书一事实难可为,有人附和说:“陛下屈己议和,一举而兼备孝、悌、仁、慈四德也。”
  群臣共愤,神人同忧,君贱贼恶,史透耻辱。
  
  
  
  1133年,太上皇高宗忽然想到派人到金国探视徽钦二帝,顺便打探求和之意。
  入虎狼之域,性命不保,无人敢应。
  大臣韩肖胄自告奋勇,愿当此险。
  忧国忧民的词人李清照,将满腔愁绪化作冲天豪情,慨然作长诗相赠。“愿奉天地灵,愿奉宗庙威。径持紫泥诏,直入黄龙城。”“脱衣已被汉恩暖,离歌不道易水寒。”“子孙南渡今几年,飘零遂与流人伍。欲将血泪寄山河,去洒东山一捧土。”
  当时贫病交加、身心憔悴、寡居伤神的李清照居危怅号,心患齐天。
  可怜南宋只剩这病弱女子敢担风雨,哪里有不亡之理?
  
  
  
  
  绍兴三十一年十月,金军渡淮南犯,临安惊慌失措。
  宋孝宗任用虞允文赴前敌。
  虞允文到东采石犒师,见将士群龙无首,骑兵无马,士气低落。作为文官的虞允文整顿队伍,奋起抗敌,取得“采石之战”胜利,这是南宋唯一的一次击败金军渡江的战役,在宋金战争史上意义重大。
  八年之后,金使乌林答天锡来朝贺会庆节,为孝宗祝寿。
  节前一天,金使上朝,坚持要求孝宗降榻问金主起居,孝宗当面拒绝,但金使长跪不起,侍臣错愕失措。
  虞允文请孝宗退朝回宫,并对金使说:“大驾既兴,难再御殿,使人来旦随班上寿。”
  金使羞惭而退。
  会庆节这天,金使只好随班入见。
  宋金地位的不平等,使孝宗难以释怀。虞允文为孝宗阻止了这次不平等礼仪。
  
  
  
  
  
  孝宗隆兴年间,南宋与金再次议和,金国与金使要求宋帝降榻受书。
  乾道六年,孝宗派“中兴四大诗人”之一的范成大担任祈请国信使,出使金朝。
  国书专门提出宋王朝在河南的坟墓、寝庙问题,皇上要求改变接受国书的礼节。
  金国迎接范成大的使者钦慕其名气,到处求买包头发的布巾效法范成大。
  到燕山后,范成大秘密起草要求改变受金国书仪式的奏言,藏在袖中。
  范成大语气慷慨,金君臣倾耳细听。
  范成大话锋一转,忽然上奏:“两朝既然是叔侄关系,而规定的受书礼仪和叔侄关系不相称,我有奏疏。”
  金主大惊:“这哪里是献国书的地方啊!”
  金臣都把朝笏举起,范成大屹立不动,定献国书。
  后来回归馆所,金主派伴使宣旨取奏,范成大力抵金主之命。
  金廷哗然,太子杀心已起。
  范成大虽然未成使命,但由于其力持大节,壮然而归,并因此奠定了存世72首爱国主义诗篇的伟大诗人的地位。
  
  
  
  
  南宋宁宗时开禧北伐前,韩节夫从后台走上前台,由闲职出任平章军国事,权位在丞相之上,部署北伐。
  金使傲慢无礼,韩节夫一如当年虞允文的态度,请宁宗回内宫,斥金使让其在次年元旦朝见,充分显示了对金绝不屈服的气魄。
  金不似宋内忧外患,南宋北伐仓促上阵,东线虽胜总体却败多胜少,加之用人失误,朝野震动,北伐失利。
  遣使议和又因金的无理要求而中断,战争勉强进行。
  奸臣史弥远背着宋宁宗指使夏震杀死韩节夫,宋宁宗第四天才知晓实情。
  韩的人头被史弥远函首送金朝,并订立了宋金和议史上最为屈辱的嘉定和议。
  韩节夫实际控制政权时,曾实行“庆元党禁”,将理学定为伪学,在其生前死后,备受理学人士的攻击,在所修的国史中将其称为奸臣,元代的理学人士修宋史,也毫不客气地将他与秦桧一起列入《奸臣传》。
  但金朝君臣却对韩节夫另有评价,诏谥其为忠侯,以礼葬于其祖魏公韩琦茔侧。
  在本朝是奸臣,在外国是忠良,黑白分明,有失公允,显而易见。
  
  
  
  
  南宋理宗时期,贾似道被任命为右丞相兼枢密使,奸相私下遣使于忽必烈,以南宋愿称臣纳币、割让长江以北土地等条件求和。
  忽必烈派使臣前往鄂州谈判,同时率部北归夺权。
  贾似道隐瞒向蒙古乞降、签订和约的真相,以战胜蒙军报功。
  理宗以为贾氏对南宋有再造之功,升其官职。
  次年,忽必烈遣使索地要币,贾似道欺上瞒下,若无其事,命人将来使一行拘留于真州,也不做丝毫的防守准备。
  忽必烈建元称帝后,主力再犯长江。
  贾似道又故伎重演,派人向元军主帅提出南宋称臣、奉岁币的议和之求。
  身处南宋末年危亡之际、江湖诗派最著名的诗人刘克庄,将爱国之情倾注诗词。
  “嘉定和议”后,尚未入仕的刘克庄在《戊辰即事》中写道:“诗人安得有青衫,今岁和戎百万缣。从此西湖休插柳,剩栽桑树养吴蚕。”以“老犹奋笔排和议,病尚登陴募救兵”和“残胡仍在王师老,宝剑虽埋愤不平”的名句,称颂爱国人士。
  忠实反映人民心声的著名爱国诗人陆游慨然长叹:“胡未灭,鬓先秋,泪空流。此生谁料,心在天山,心老沧州!”临终前以绝笔示儿:“死去原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耿耿丹心、至死不泯的爱国热情可昭日月。国脉微如缕,多少爱国志士以笔醮血,忧心贯日,忠心可鉴。“忧时元是诗人职,莫怪吟中感慨多。”
  自度宗始的南宋后三帝加上无暇于帝号的撞响两宋丧钟的皇上,已不可能再接来使与派出使节。
  一个王朝的结束,同时使众多的使者隐入历史的典籍中。
  然而,回味是悠长的,沉思是苦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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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约充实另外的文字,顾不上这里的美丽与忧伤了。
  
  扫瑞......
  
  我们一起拜访宋朝的文人吧!!!
  
  
  
   两朝开济老臣心
  泰山脚下的泰安城岱庙东御座是清朝皇帝的出行驻跸之处。在“勤政亲贤”的横匾下,乾隆皇帝手书的“唯以一人治天下,岂为天下奉一人”的对联十分耐人寻味。
  治国者,文官也;安邦者,武将也。然文官武将皆在紧握生杀大权的皇帝一人手中,都以为治国重在治吏安民,而刑不上大夫况乎皇帝老儿,民难违官命异乎七品小吏。不想一人治天下,不愿天下奉一人,但却是事与愿同,代代相传。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仁人志士的终极目标和人生四步曲。文官治国,武将安邦。文臣在朝,武官守疆。创业靠武力开拓,守业赖文治延续。相臣治国重在治吏安民,将领戍边要在固防守土。朝和而邦不疏,内强而外不欺。文官正直,将相能和;政事废池,边事必祸。贤相主政,抵得万里长城、百万雄兵,是江山的铜墙铁壁、社稷的中流砥柱、人民的幸福安康。
  两宋帝王少明君、多弱主、有昏君。经国三百一十九年,历帝十八个,宰相不计其数,相位走马换灯。史海沉沉,典籍厚重,不掩其辉的宰相总能给后人无尽的思念和深邃的启迪。
  他们曾经以才华、心血和生命灌注在民族的脊梁,使国家张扬沉重的翅膀,人民安度艰难的岁月,历史写下辉煌的篇章。
  历史不会忘记,人民不会忘记。
  
  ●只读《论语》的赵普
  《宋史》称:“自古创业之君,其居潜旧臣,定策佐命,树事建功,一代有一代之才,未尝乏也。”此论因太祖、太宗的宰相赵普而发。
  赵普性格深沉,态度严谨,心胸豁达。作为重要谋士辅佐太祖登上皇位的他,时常犯颜直谏。他荐人作官,太祖三天三次不同意,盛怒之下将奏折撕碎,他脸不变色,第二天,用粘好的奏折继续推荐,太祖终于同意了。赵普坚持请求为一个太祖非常反感的人升官,太祖怒言:“我就不给他升官,你能怎么着我?”赵普严肃地说:“刑赏是天下之刑赏,怎么能以陛下你一个人的喜怒来决定呢?”太祖因一榻之地都是人家的地盘而夜不能寐,与皇弟赵光义顶风冒雪到相府问计。赵普对太祖意欲收复太原表示异议,应先平定南方诸国,再收复弹丸之地的北汉。太祖笑着说,正中我意,我原是试探试探你的。马上皇帝宋太祖最终深有感触地说:“宰相须保读书人!”
  赵普学识不高,身体力行开卷有益的太宗劝勉他多读些书。他在公务之余,手不释卷,专心致志,有时候一读就是一天。每天一回到家,就关起门来,打开箱子取书诵读。第二天处理政事干净利落,毫无倦意。赵普曾对太宗说“我有《论语》一部,用半部帮助太祖打天下,用半部帮助陛下治理国家,使之太平。”赵普去世后,家里人打开书房中的箱子,里面没有别的书,只有一部二十篇的《论语》。
  ●刚直不阿的吕蒙正
  太宗在元宵节登楼赐宴观灯,为繁华的京都和太平盛世而自我夸耀。宰相吕蒙正说,我们到这里都是坐轿子,这么多轿子在这里,老百姓都要跑来看热闹,所以市面才如此繁盛。我曾经看到离京城没几里的地方,有许多受冻挨饿而死去的人。希望陛下要看到近处,还要看到远处,这才是老百姓的幸运!太宗与众臣都不得不称道吕蒙正的刚直不阿。
  ●大事清楚的吕端
  太宗想让少时聪明好学、为政足智多谋的吕端接替吕蒙正的相位,有人说吕端为人糊涂,太宗笑着说,吕端小事糊涂,大事却不糊涂。吕端为相后,与原来平起平坐的寇准轮流执印,威信更高。第二年,西夏李继迁造反,宋军将他的母亲押回朝廷,太宗和寇准都主张将其杀死,吕端劝阻道:“昔日项羽以要煮杀刘邦的父亲相威胁,逼其无条件投降。刘邦却说‘那就请你分给我一杯肉羹!’进行大事业的人尚且不顾他的父母,何况李继迁这样的叛逆者呢?今日陛下如杀死李继迁的母亲,明日您就保证能将李继迁捉住吗?如果不能,那就结下杀母之仇,使其叛逆之心更加坚定。”太宗听了吕端的话,养其母而牵其心,缓和了同西夏的关系。后来,李继迁的儿子遵其父遗嘱归顺了宋朝。
  ●耿直如火的寇准
  寇准是今陕西渭南人,因晚年被封为莱国公,史书典籍及民间传说中被尊称为寇莱公。少年时的寇准不拘小节,颇爱飞鹰走狗,在太夫人的严历管教下,才折节从学,精通《春秋》三传,19岁就举进士从政,初入仕途就大显才干,恩信百姓,深得民心。
  寇准是宋朝极言直谏的名臣。他奉诏言北方边事的利与害,披肝沥胆,毫无顾忌,深得太宗的赏识,被任命为枢密院直学士。奏事切直的寇准使志在求治的太宗有时也难以听下去,太宗起身要离开,寇准扯着太宗的龙袍,请皇帝再坐下来听他陈述。事情有了结果,太宗才得以退朝。即使这样,太宗却是十分欣赏寇准的耿直、认真和胆识,感慨地说:“这才是真宰相。”对左右朝臣说:“朕得寇准,犹文皇之得魏徵也。”这样一说,虽有自比明君唐太宗之嫌,但寇准与魏徵却是可以比肩的。
  淳化二年春,久旱无雨,太宗召集近臣问朝政得失。寇准借机说,天旱是因为刑法不公。此话激怒了太宗,寇准要求召集中书门下与枢密两府执政人员当面说出事实。原是祖吉与参政王沔的胞弟均贪污受贿,处罚却相差悬殊,用法如此不公,上天自然发怒。太宗过问此事,果然如寇准所言,对贪官亲自重定刑罚,同时重用寇准,授其为左谏议大夫、枢密副使,改同知院事。
  耿直的人受同样耿直的人佩服,但也不免开罪同僚,得罪小人。多数时候,正直的人周围小人比正人君子多。寇准遭受不白之冤被贬知青州,其因是枢密院副使张逊心小胸窄,与寇准政见不同而耿耿于怀。寇准夜遇狂人迎马首拜呼万岁,张逊唆使亲信报与太宗诬其大逆不道,寇准引同行者作证,两人在太宗面前争论不休,互斥其短。太宗一气之下,将两同时贬降。但太宗深知寇准对自己忠心耿耿,不会有犯上的行径,第二年就召回他当了参知政事。
  皇帝用人在要位上,不可能只是用其人品道德,更重要的是用其安邦定国之才,以保江山千秋万代。寇准正是这样的人。他首先帮助太宗完成了立储大事,这是多数皇帝最头痛的事。寇准回朝,太宗责怪他时间迟缓,接着问他皇子中哪个可以托付神器。寇准知其心境,说:“陛下为天下择君,谋及妇人、中宫,不可也;谋及近臣,不可也,唯陛下择可以副天下望者。”太宗深思熟虑后问襄王元侃是否可以。寇准说,知子莫若父,此事当机断。皇帝疑忌难提,群臣惧不敢言的难题就这样迎刃而解。寇准主张用安抚的办法解决西北边事,太宗认为其意见可行,派他出使渭北。
  宋真宗赵恒即位后,感其恩德,对寇准更加信任,不断授其要职。名臣重位的毕士安赞寇准“秉资忠义,能断大事,臣不如也。”力荐寇准,真宗担心寇准因刚直难以独任,毕士安还是力荐,说可以以此人挡契丹人的南下。真宗应允。果然应了此话。辽军大举南下,急书一日五至,寇准却平静如常,回答震惊不已的真宗说:“陛下要退辽兵,不过五天时间即可。”寇准主张真宗亲征,参知政事江南人王钦若密请真宗去金陵,枢密院事四川人陈尧叟请真宗幸蜀。真宗就此事问寇准,寇准深知内情,佯装不知,当着王钦若、陈尧叟的面说:“谁为陛下划此策者,罪可杀也。”极言皇帝只要亲征,人心振奋,文武大臣精诚团结,辽军自可退去。辽军来攻,我们可以出奇计骚扰,打乱其进攻计划;也可以坚守不出,使辽军疲惫不堪,再乘机打击。这样就可以稳操胜券。如果退至江南或者四川,就会人心动摇,辽军乘虚而入,大宋江山将失而不保。道理显而易见,真宗深信不疑,但王钦若、陈尧叟却为此更加忌恨寇准。
  宋辽在瀛州城下大战,辽军破城之图未遂。皇帝亲征却是徐图慢行,是非频生,曲折不断。在寇准的敦促下,到了渡河口,跨过浮桥,登上了澶州的北城门楼。黄龙旗在城头上飘扬,群情振奋,踊跃欢呼,声传数十里。辽方无望取胜,真宗有意议和,就有了令时人及后人争论不休、有褒有贬的“澶渊之盟”,这也成了全权署理抗辽军事的寇准的精心之作,也使政见不同者找到了下黑手的借口。王钦若对真宗说,寇准逼着皇帝亲征,又订下城下之盟,这哪里是胜利,是君王的耻辱。不久,寇准被罢相,后宋辽关系再度紧张,才奉诏而还。
  真宗崇尚道教,天书降临时,寇准又成了焦点人物,只有平素不信神信邪的寇准出面,才能使百姓折服。在时势的逼迫下,寇准陷入圈套,违心上天书,再得高官。这实在不象寇准所为。心直口快的寇准疾恶如仇,不掩其心,与丁谓、钱惟演等人交恶,成为势不两立的政敌。一句话奚落了丁谓,使多年的交情毁于一旦,结下深怨。酒后失言,使真宗密定辅政大臣的要事大白于天下,寇准因此失去实职。
  寇准为真宗相,用人不拘一格,使同列朝廷因循守旧的人多有不满。寇准以为,宰相的职责,就是进贤退不肖,如果墨守成规,那是一个小吏都能做的事。真宗的内侍周怀政在朝内和后宫兴风作浪,意欲谋杀丁谓,复相寇准,奉真宗为太上皇,罢皇后预政,传位太子。事虽未成,对此事茫然不知的寇准受牵连而遭贬。真宗被蒙在鼓中,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寇准,左右不敢以实情相报。真宗在离世前,说到只有寇准与李迪是可以托付国家大事的重臣。
  野史和民间记载和流传着不少的寇准轶事佳闻。为老塾师解怨而写奇字智训刁员外,显示其才高八斗,度外有法。成安县的一个刁钻吝啬的员外请一位老塾师教书三年后,写了一个“井”字中间加一点的字,让老塾师读,塾师自然无从读出。员外说这是投石下井的声音,读“啪”,这样才疏学浅的人肯定会误人子弟,还有脸教书和要酬银吗?时任知县的寇准有意要教训一下这位饱学之士,也写一个上竹下肉的字向其请教。员外自然是不认识,40大板伺候后,还是不认识。寇准见时机已到,说,上竹下肉是竹板打屁股的声音,和“井”字加一点,投石落井的声音一样,也读“啪”。一句话唤醒了糊涂人,老塾师的冤屈得到了伸张,让有钱有势的人长了学问,让学富才高的人安了身心。
   寇准背靴智请杨六郎的故事更是家喻户晓,趣味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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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佐之才的富弼
  年轻时勤奋好学、雍容大度的富弼,被范仲淹赏识为“王佐之才”,晏殊将女儿下嫁。在契丹大兵压境,宋廷一片惊慌之际,年届不惑的富弼以“主忧臣辱,臣不敢爱其死”之节,受仁宗之命出使契丹,临危不惧,奋不顾身,唇枪舌剑,义正词严,成为宋朝历史上为数不多的出使成功的典范。
   仁宗将被贬的范仲淹召回朝廷,任命右司谏,受命到江淮一带赈济旱蝗大灾,回朝后将灾民吃的野草遍示满朝官员和后宫贵戚。宰相吕夷简以为此举是讽刺朝政,深怀不满。郭皇后一句话使仁宗罢免了吕夷简的宰相职务,内侍阎文应以女色亲仁宗,不足半年吕夷简复相。范仲淹因劝谏仁宗废郭皇后之事,再次被贬,一年内辗转四五个地方。朝臣们畏惧阎文应的权势,不敢弹劾,范仲淹冒死弹奏阎文应搬弄是非、陷害忠良、心狠手辣、罄竹难书。皇上不准,范仲淹就一直绝食。范仲淹任开封府政绩卓著,绘百官图上呈仁宗,又惹怒了任人唯亲的宰相,被贬至饶州。相质才显、爱国为民、内修仁政、外固边防、先忧后乐的范仲淹一生坎坷,为官地方,屡次三番遭受陷害,痴心不改青史留名。
  庆历三年,富弼与范仲淹等人同时执政,欧阳修、蔡襄、王素、余靖同为谏臣,一时朝中名士云集、人才济济。仁宗面对内忧外患,意在改革弊政,兴致太平。富弼与范仲淹联名上奏《答手诏条陈十事》,提出了以整顿吏治为中心的十项改革主张,仁宗采纳并颁布诏令,“庆历新政”正式启动。
  范仲淹与富弼共同提名转运使,范仲淹对庸碌无才者一笔勾去,富弼心有不忍,犹豫着说,你勾得容易,可被勾去的一家人都要哭了。范仲淹说,一家哭总比一路哭好啊!庆历四年,契丹与西夏发生战争,契丹主遣使至宋要求与西夏断绝往来。范仲淹担心边境有事主张增兵,富弼料事如神,契丹未犯宋境。
  “新政”初见成效,但遭到朝中守旧势力的激烈反对,他们诋毁谤讪,妄斥朋党,欺罔擅权。夏竦更是阴险毒辣,教唆其女奴模仿富弼的笔迹伪造废立诏书,诬蔑陷害富弼要行废帝立新之行。仁宗找借口外放富弼和范仲淹,韩琦为富弼辩护,也被贬知扬州,新政的主要官员全部被贬出朝。
  富弼任京东路安抚使时,河北发生严重水灾,京东路流民有六七十万人之多。富弼引导官员与百姓出粟救灾,征用公私房舍十万余间,掩埋流民尸体,准许流民生产自救,募数万流民为兵。有人劝日夜操劳的富弼说,你自己尚被飞语中伤,祸福难保,何必如此勤政爱民。富弼傲然不顾地说:“吾岂以一身易此六七十万人之命哉!”富弼冒祸救灾,仁宗听说后十分感动,特地遣使褒奖,并拜其为礼部尚书。富弼坚辞不受。后富弼与文彦博同时拜相,士大夫以用人得当相庆于朝。仁宗突发风眩之疾,富弼与文彦博沉着冷静,宫内井然有序。后富弼又与韩琦为相,共主朝政。富弼为相时,欧阳修为翰林学士,包拯为御史中丞,胡瑗为侍讲,四人天下众望所归,被士大夫誉为“四真”,即真宰相、真翰林学士、真中丞、真学士。富弼为相六年,不务兴革,谨“守典故,行故事,而傅以公议,无容心于其间”,百官各守其职。
  英宗即位后,诏为枢密使,后封为祁国公,进封郑国公。神宗即位后,经常问策于富弼致国强盛、边事防务。神宗任命王安石为参知政事开始变法后,富弼再次拜相。朝中的五个宰相一度曾是“生、老、病、死、苦”,其意为王安石生,曾公亮老,富弼病,唐介死,赵卞苦。富弼称病求退,上章几十次才被准许。退居洛阳的富弼乐于置酒赋诗,时时关心朝政,每遇国家大事,必畅所欲言。病逝时,享年八十岁。
  ●社稷重臣韩琦
  韩琦相三朝,立二帝,当政十年,与富弼齐名,号称贤相。欧阳修称其“临大事,决大议,垂绅正笏,不动声色,措天下于泰山之安,可谓社稷之臣。”韩琦就职朝廷枢要位置,第一个难题就是仁宗的建嗣问题。众大臣接连上疏极力劝说早立皇嗣以固根本,包拯、范镇言辞更是恳切,数年之后,韩琦再提此事,并与参知政事欧阳修等人再三苦劝,终于立皇太子。是年韩琦封仪国公。
  英宗即位之初,皇太后曹氏垂帘听政,两宫嫌隙萌生,关系紧张。韩琦不遗余力,互慰双方,母子趋和。这年,韩琦进右仆射,封魏国公。身为宰相的韩琦始终以边事为念,多次就边防问题向英宗陈述方略。
  神宗即位后,韩琦拜司空兼侍中。韩琦被诬告,神宗明察,但他仍坚决辞职,辞退所授两镇,任淮南节度使。韩琦坚决抵制并上疏反对变法,神宗对执政大臣说:“琦真忠臣!虽在外,不忘王室。朕始谓可以利民,今乃害民如此!”韩琦从庆历年间倡言新政的激进改革者变成因循守旧的保守派代表,在对外关系上,一改从前的强硬立场而日趋软弱妥协。
  二十八岁的韩琦拜右司谏,三年内上七十余疏,敢于犯言直谏,诤言谠议,事有不便,不能不言,力求明得失,正纪纲,亲忠直,远邪佞。宝元元年,韩琦连疏当朝宰相王随、陈尧佐,参知政事韩亿、石中立面对灾情束手无策、庸碌无能,痛陈宋朝八十年基业绝不能坐付庸臣恣其毁坏。结果四人同日被罢,此事名闻京华。韩琦与范仲淹两人同守边疆时间最长,名重一时,人心归服,朝廷倚为长城,天下人称为“韩、范”。边塞上传诵着这样的歌谣:“军中有一韩,西夏闻之心骨寒。军中有一范,西夏闻之惊破胆。”当时,国子监直讲石介听说韩、范二人来朝供职,特意写了一首《庆历圣德诗》,其中称赞韩琦说:“予早识琦,琦有奇骨,其器魁落,岂视店楔。其人浑朴,不施剞劂。可属大事,敦厚如勃。琦汝副衍,知人予哲。”
  ●壮心不已的文彦博
  以“灌水取球”显示其少时聪颖机敏的文彦博21岁进士及第,在宋夏战争爆发、西边战事紧张的情况下,宋军将官多临阵先退、望敌不进,指挥系统效率低下,上疏皇帝极论其弊,力主改革军事,顶着重重压力为英勇之将刘平昭雪降敌之诬,防守边境两年,因有威名而敌不敢犯。
  即使有名有才如文彦博者,也离不开德高望重者的举荐,而路通后宫借皇帝枕边香风更是捷径。为了求得进身之阶,文子以织金丝作灯笼,载莲花为锦,献给仁宗宠爱的张贵妃。在贵妃的内助下,文彦博被授为枢密副使、参知政事,进入权力中枢机关。王则兵变,朝廷为难,文子从张贵妃口中得知仁宗有谁镇压起义就擢谁为首相之意,于是自请赴敌。兵变平息,相位到手。
  第一次拜相的文彦博曾以“恬退守道”为由举荐王安石、韩维、张环等人,奏请朝廷重用。以“脱有难,臣请死之”之胆规劝仁宗减6万冗兵归农,为2万人减廪给一半,未出意外。御史唐介揭发文彦博送灯笼锦结交张贵妃,并当面对质,文子无言以对,拜谢不已。大怒的仁宗将谏者劾罪、被谏者罢相,时人写诗讽刺:“无人更进灯笼锦,红粉宫中出佞臣。”
  第二次拜相的文彦博与富弼同日受命,以遇事沉着冷静、处事果敢决绝使仁宗病重期间政局稳定,朝野平和。唐介被贬岭外,御史吴中复上请召回,心胸豁达、私不废公的文彦博从旁劝说:“唐介所说大多是实情,也有道听途说的误解,但当时对他的处罚也太重了些,请准吴中复所请。”文彦博又有了厚德之风的美誉。后文彦博又被弹劾罢相,封潞国公。英宗即位后,提及当年建储立嗣之事,特别感谢文彦博首议建储。
  神宗即位后任用王安石进行变法,元老重臣以文彦博为首极力反对。阻挠变法是异想天开,反对变法却可以殚精竭虑。神宗说:“我派了两个太监亲往民间察问,都说很方便与民。”文彦博争辩道:“韩琦是三朝宰相,说青苗法不便,皇上不信,只是相信两个宦官吗?”“陕右大震”使神宗十分震惊,文彦博上疏说:“朝廷行事,定要符合人心,兼采众论,以静重为先。陛下励精求治,但人心未安,就是因为更张变革过当所致。祖宗之法未必都不能实行,只是有偏而不举之弊罢了。”责怪神宗、影射王安石之意十分明显,终被排挤出朝,几年后以太师身分致仕。神宗见年近八十的他身体健壮,精神矍铄,就向他请都养生之道,文彦博答以“恰好即止”。神宗奉为至理名言。哲宗即位后,高太后掌权,“元佑更化”兴起清算新法之风,当政的司马光力荐文老复出,参与废除新法、打击变法派,并主张对夏屈服妥协。辽国使者见到八十几岁的文彦博惊羡不已,对苏轼说:还这么年轻!苏轼告诉辽使,文彦博处理日常事务,干练得年轻人不一定比得上;贯穿古今,议论风发,即使专门名家也有所不如。
  文彦博三守洛阳,再为宰相,致仕之后,洛阳人图绘其像于资圣侍寺中,并建堂命名。司马光为之作记,说人臣“或得于君而失于民,或得于民而失于君”,像文彦博这样“事君以忠,养民以仁”,“逃宠而宠不我舍,避名而名常我随”,千百年来也没有几个。出将入相的文彦博穷极富贵,平时却待人谦和,尊德乐善,特别礼遇鸿学硕儒,推崇邵雍、程颢、程颐的道学,并与他们结成布衣之交。工书法受黄庭坚称赞,长诗词多与政治有关。只录《双泉》:“长剑并弹霜气豪,白虹半折秋云高。濯缨洗耳更何处,世人回看轻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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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才育才的欧阳修
  苏轼在《居士集序》中称:韩愈之后“三百有余年而得欧阳子,其学推韩愈、孟子以达于孔氏……士无贤而不肖,不谋而同曰:‘欧阳子今之韩愈也。’宋兴七十余年,民不知兵,富而教之,至天圣、景佑极矣。而斯文终有愧于古,士亦因陋守旧,论卑而气弱,自欧阳子出,天下争而濯磨,以通经学古为高,以救时行道为贤,以犯颜纳说为忠,长育成就,至嘉佑末,号称多士,欧阳子之功为多。”
  仁宗授欧阳修枢密副使,两年后又转任参知政事,成了副宰相。英宗即位后,韩太后垂帘听政,欧阳修等人极力劝导太后,消除了宫廷危机。韩琦、曾公亮商议推荐他为枢密使,欧阳修正色道:“现今天子居丧,尚未亲政,母后垂帘,朝政得失,天下之人都认为是我们几位大臣决定的;如果我任枢密使,人们会说我们几个人相互补置,怎么能让天下人信服呢!”英宗几次让欧阳修担任枢密使,他都坚辞不就,这种刚正坦然、不谋私利的品德终生不渝。英宗也当面劝他:“您性子太直,不避众怨。常见你奏事时,与两位宰相意见不合,就当面反驳,说话不加避讳。御史、谏官论事,你也常常面折其短,即此可知,人们都不喜欢你。你应该稍加戒约呀!”
  欧阳修的品格有其父遗风,家传秉承。欧阳观禀性仁恕,刚直不阿,为官清廉,乐善好施。出身江南名门、知书达礼的母亲郑氏含辛茹苦,芦荻画地,教化小儿。三叔欧阳晔官小薪簿,严明方正,廉洁自持,对家贫子幼的寡嫂十分照顾。胥偃称赞欧阳修的文章“飘飘之逸思无穷,籍籍之芳尘自远”,参加国子监考试,名列榜首;再过礼部考试,独解翰林学士晏殊的难题,再次夺魁,被晏殊视为最得意的门生;在耸动天下、风雅至上的钱惟演手下作事,如鱼得水,与尹洙、梅尧臣成为挚友。非常尊重和欣赏欧阳修的宋仁宗感叹地说:“像欧阳修这样的人才,是从哪里得来的啊!”
   欧阳修很重视作个谏官,对谏官的要求很高,认为“非材且贤者,不能为也”。在作谏官之前,当范仲淹无辜被贬时,欧阳修对身为谏官的高若讷非但不敢谏诤,反而诋毁范仲淹的为人,异常愤怒,作了气尽语极、急言竭论、委曲婉转、全尽挖苦的《与高司谏书》,痛骂高若讷“不复知人间有羞耻事”。对谏官的认识,欧阳修更有独到之处:“司谏,七品官尔。于执事得之不为喜,而独区区欲一贺者,诚以谏官者,天下之得失,一时之公议系焉。”又有不为宰相、定为谏官的高论:“士学古怀道者,仕于时,不得为宰相,必为谏官。谏官虽卑,与宰相等。天子曰不可,宰相曰可。天子曰然,宰相曰不然。坐于庙堂之上,与天子相可否者,宰相也。天子曰是,谏官曰非。天子曰必行,谏官曰必不可行。立殿陛之前,与天子争是非者,谏官也。宰相尊,行其道;谏官卑,行其言。言行,道亦行也。”
  欧阳修深知宋朝的天下比唐朝的天下更为忧虑,但宋朝的执政者却不肯以天下为忧。“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范仲淹是不可多得的敢言忧者,又遭到贬斥。他愤而作《朋党论》,以“在位而不肯自忧,又禁他人使皆不得忧”而直面天子。欧阳修忆及当年范仲淹被贬,自己与尹洙、余靖等贤臣为其主持公道,均遭贬抑并被指责为范仲淹的同党,朝内“朋党”之论如洪水般泛滥。欧阳修深感其盛,对仁宗坦言:君子以志同道合来结交朋友,小人则是以利害关系来结交朋友,这是很自然的道理。因此,臣以为小人是没有朋友的,只有君子才有朋友。小人追求的是利禄,所贪图的是财货。当他们有了共同的利益时,便暂时结成朋友。所以我说“小人无朋”。君子则不然,他们坚守的是道义,所实行的是忠信,所珍惜的是名节,并用这些来修养自己的品德。那么,道义相同的事,大家都得到益处。为国家做事,便是道义相同的事,大家便会同心协力,同舟共济,始终如一。所以说,只有君子才有朋友。商纣王有臣几万,就有几万个心,可以说是没有同党的罢,而纣王正是因为人心不齐而被周武王灭亡了。武王只有臣三千,三千臣子一条心,可以说是“大朋党”,而周王朝却因此而发达兴旺起来。君子的朋友不嫌多就是这个道理。作为皇帝,应当摒退小人的虚假的“朋党”,而用君子的真“朋党”。果真如此,天下何愁治不好呢?
  奸臣小人以此为恨,仁宗皇帝也置若罔闻。后来,杜衍等贤臣相继以“党议”被罢免了官职。欧阳修更加感慨,又上书皇帝:杜衍、韩琦、范仲淹、富弼,天下人都知道他们是可用的贤才,而没有听说他们有应该罢官的罪错。自古以来,小人谗忠贤,他们的借口必定是指责这些忠贤是“朋党”;要想动摇大臣,则必定是诬以“专权”。因为去掉一个好人,而众多的好人还在,小人还是无法使他们的私利和贪欲得到满足。想把好人全部去掉,但好人的过失很少,难以一个一个地去找寻他们的毛病,于是指责他们是朋党,则可以一下子全部打下去。从古至今,大臣被皇上所了解并加以信任的,就难以用别的名义去动摇他,唯有加上“专权”的罪名才管用。因为这是皇上所最讨厌的、忌讳的。只有用这个说法,才可以推倒他。正直的臣子在朝,奸邪的人便嫉妒他;有智谋的人不被重用,那就会是敌国的福气。如今这四个贤臣一旦罢黜,那将使一群奸邪小人在朝廷之内互相庆贺,使周围的敌国在外庆贺,臣为朝廷惋惜啊!
  欧阳修爱才举才,不遗余力,培养得意门生曾巩,让苏轼独步天下,出人头地,倒屣相迎王安石,赋诗相赠,这才是北宋真正的福气。宋神宗时,他三番五次要求致仕,结果却是“每求退则得进,每辞少则获多”。中年时自号醉翁,晚年致仕前夕更号为“六一居士”,自述说:“吾家藏书一万卷,集三代以来金石遗文一千卷,有琴一张,有棋一局,而常置酒一壶,以吾一翁,老于此五物之间,是岂不为六一乎?”虽然欧阳修政绩显赫,但他文坛宗师的地位或多或少地遮掩了他的政治之辉。王安石在《祭欧阳文忠公文》中论述他的散文特点时说:“如公气质之深厚、智识之高远,而辅以学术之精微。故形于文章,见于议论,豪健俊伟,怪巧瑰奇。其积于中者,浩如江河之停蓄;其发于外者,烂如日月之中光辉。其清音幽韵,凄如飘风急雨之骤至;其雄词闳辩,快如轻车骏马之奔驰。”
  ●以命护法的王安石
  王安石以学生的身份评价欧阳修,心诚意真。21岁进士及第的王安石,正逢文坛领袖欧阳修创导古文运动,革新传统的儒家汉学,力建新儒学宋学。在名家辈出的时代,王安石是早期的追随者之一。翰林学士欧阳修向朝廷推荐人才,全面评价并高度称许王安石的学问文章:“太常博士、群牧判官王安石,学问文章,知名当世,守道不苟,自重其身,论议通明,兼有时才之用,所谓无施不可者。”
  王安石当上国家理财官员后,向仁宗上了万言《言事书》,极陈财政实情、收支弊病和当世之务,全面阐述了改革思想及策略。仁宗没有采纳,执政大臣也置若罔闻。倡导并实践依法办事、依律审案的王安石,受仁宗下诏放罪而不肯到殿门谢恩,其耿直秉性可窥见一斑。在辞官守丧期间,深研学术,聚徒讲学。宋神宗即位后,朋友韩维三番五次的推荐终于有了结果,王安石出任江宁知府,接着又被召任翰林学士,为皇帝起草诏令。两年后,王安石升任相当于副相的参知政事,一年多后再升宰相,开始了以经济改革为重点的变法改革。
  变法不会错,怎么变却是大有门道。王安石急风暴雨般的改革,遭到了大地主、大商人以及既得利益者的极力反对。加之天不作美而久旱无雨,太皇太后与皇太后流着眼泪向皇上告王安石的状,有人画了逃荒者的图而诽谤变法,守旧派官员将旱灾归罪于改革,重重重压下的王安石不得不自请辞相。在其后的一年半时间里,王安石自以为创造性解决了太学生的教科书问题,撰成了《三经新义》,创建了新儒学学派,“新学”应运而生。其后,王安石出任首相,在变法力度加大的同时,局面也岌岌可危。不占天时、地利、人和,注定要失败的先天不足的变法留给世人的多是教训,改良行之无效,变法难以为计。变法的支持者宋神宗先是“不让改革,就不做皇帝。”后来却是左右摇摆,变化无常;参与者各怀鬼胎,离心离德;守旧派的攻击无以复加,来势汹汹;执行者虚报成绩,争权夺利;邻国推波助澜,乘机挑畔;上天非旱即涝,难遂人愿。作为改革首领和巨将的王安石虽有雄才大略,却主观武断,脱离实际,急于求成,豪强反对,农民不满,不为天下老百姓,只为皇权统治长治久安,变法失败在所难免。
  哲宗即位后太皇太后高氏垂帘听政,所有新法尽数废除,改革成果毁于一旦,身有重病、忧心如焚的王安石慨然辞世。留给时人及后人无端争议的王安石,无论是变法、新学,还是诗词与《字说》,或者为人与处世,直至今日也不成定论,公论似乎也众说纷纭。这恐怕就不是视变法图强如生命的王安石个人的悲哀了,这是历史的悲哀,也难免不会成为时代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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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名崇礼的司马光
  与王安石同领风骚的司马光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历史名人。司马光6岁开始读书,7岁时听别人讲《左氏春秋》就可以为家人讲释,自此手不释书,不知饮渴寒暑。这主要爱其父司马池和其兄司马旦的影响,司马光所论天下事,比他大13岁的哥哥多有帮助,兄弟友爱始终。
  仁宗时期,时年20岁的司马光中进士,至45岁时,他的政治思想和史学思想初步形成。直到知谏院前,他表现为一个为维系名分礼教而敢于极言之臣。对朝臣与妃子葬礼过者坚决反对,对威望不高的大臣赐予至美之谥更是抵制,对仁宗立太子一事首功一建。重名分、重礼教是司马光理政行事的根本原则,他有言可依:“臣惟人君之德有三,曰仁,曰明,曰武。三者兼备,则国治强;阙一焉,则衰;阙二焉,则危;三者无一焉,则亡。”
  英宗在位仅四年,期间司马光相当活跃,频繁上书论政事与备边,着手编修最引人注目的《资治能鉴》。最初叫《历代君臣事迹》,神宗以为其“鉴于往事,有资治道”,赐给了这个名字,并亲自制序。司马光进一步发挥了人君有“三德”的观点,说:“修身之要有三,曰仁,曰明,曰武。治国之要有三,曰官人,曰信赏,曰必罚。臣为谏官时,即以此六言献之仁宗,其后以献英宗,今以献陛下。平生力学所得,尽在是矣。”神宗因此受益。
  尊崇名分和礼教的司马光认为保持等级名分的礼教秩序,是关系国家兴衰的大事。有人主张对当朝皇帝的生父濮王应尊为皇考,他却以为尊其为皇伯才合于万世法。在边事上,司马光斥责生事的边臣,轻易引祸,难于胜战,虚张声势,边患不断。他的战事政策受到辽与夏的尊重,使臣到宋廷,必问司马光的起居情况。司马光复出为相时,辽与夏敕其边吏:“中国相司马矣,毋轻生事,开边隙。”这种影响当然是宋朝的福音。
  司马光坚决反对王安石的变法,当新法进到高潮时,他却退到洛阳。这位在野宰相在倾心编史的同时,静观时局变化。在洛阳15年,虽说绝口不论事,与重臣、大吏、士人相互酬唱交游,徜徉在园林之中,定然忘不了与神宗面前争论理财,与王安石之间的辨论和人身攻击,看似置身于政治之外,实际上是醒着、醉着和睡着都没有忘怀政治。哲宗即位,高太后听政,复行旧法,司马光在政坛上再次活跃起来。连续上了多个奏折、再次重复为君三德论后,复出为相。在位虽不足一年半,却完成了尽废新法的宿愿。
  司马光20卷的《稽古录》,自伏羲氏写至英宗治平四年,是一部简要的编所体通史。朱熹评其说:“温公之言,如桑麻谷粟,其愿忠君父之志,更历三朝,然后成就。”等到哲宗亲政后大搞绍述新政,已离开人世的司马光也难逃惩罚。如果名如司马光者也无在天之灵的话,这样做想必只能使始作俑者更加臭名昭著。
  ●独相有德的章子厚
  章子厚为人豪俊,博学善文,胆识过人,傲气冲天。22岁初次考取进士时,因自己的侄子章衡考中首名,自己名在小侄之下而拒有受敕,后来考取进士甲科。章子厚是改革派的重要成员,宋神宗说他“但能作吏文”,王安石则认为他“吏文粗疏,然有机略,胜王韶”,期望他能够在抗击西夏或辽的战场上发挥才能。因王安石被罢相,章子厚所担要职在任命后接着去职。三司失火,他救援得力而受神宗赏识,开始主管财政事务,王安石的相位复而又罢,章子厚一直担任三司使。
  苏轼赋诗讽刺朝政被投入御史台狱,因其句“世间唯有蜇龙知”而被诬为有不臣之迹,欲加重罪。时任翰林学士的章子厚从旁解之说:“龙者,非独人君,人臣具可以言龙也。”神宗同意章子厚的看法,苏轼得免无中生有之罪。
  章子厚刚任副相,就因其父及弟强占民田而罢政,再任副相之首后,议妥了神宗立皇太子之事。在改革派与保守派斗争日益复杂化的时候,与苏辙一起,不顾个人安危,就行或罢免役法问题与司马光据理力争,终得正果。哲宗亲政后,罢免高太后任用的宰相,起用章子厚为左相,作为独相理政直至哲宗去世。期间复行并改进新法,打击旧党成员有所节制,表现出了肚中撑船的政治风度。
  独相七年的章子厚为使政治清明,带头不搞特权。“不肯以官爵私所亲,四子边登科,独季子援尝为校书郎,余皆随牒东铨任州、县,迄无显者。”季子的官位也仅仅是从八品,这在历史上是少见的。
  章子厚给人印象最深的是在处理哲宗皇位继承人上的表现。年仅25岁的哲宗英年早逝并无子承位,生前也未做出安排。向太后召宰执议皇位传人,独相章子厚厉声对曰:“在礼律当立母弟简王”。向太后提出立端王,章子厚再次说:“以年则申王长,以礼律则同母之弟简王当立”。“端王轻佻不可以君天下。”章子厚将话说到如此明白和绝决的地步,但向太后在曾布等人的支持下,拥立端王赵佶为帝,是为宋徽宗。宋朝的无可挽回的灭顶之灾就此开始,拱手相送北宋王朝的败国之君走上了高高在上的皇位。
  240多年以后,元末修撰《宋史》,史官也不胜感慨,假如当初章子厚的意见被采纳,北宋也许是另一种结局。因为“自古人君玩物而丧志,纵欲而败度,鲜有不亡者,徽宗甚焉”。
  徽宗即位后,章子厚依例晋升,阶官升为特进,封申国公。不久,反对赵佶当皇帝的章子厚被罢相,改任越州知州,在赴任途中被一贬再贬,直至手中无权无责。最后,章子厚以享年71岁离开了风雨如晦、世事难料的人世。六年后,复特进、申国公官爵,再四年后,赠太师,追封魏国公。这些,章子厚肯定就无从所知了,知道的人也定然无动于衷,心如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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