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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随笔] [8/9/2008]没人在摇，也无地儿打滚－－我看张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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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9-08 14:23 | 只看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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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2008]没人在摇，也无地儿打滚－－我看张楚

作者：方寸无限FANG

有很长时间没有听到张楚的消息，包括跟他一起被称作魔岩三杰的窦唯、何勇。称他们为上个世纪的人物，正确无疑。而今时代可谓面目全非，旧貌换了新颜，如果再见到他们的歌，总怕还是失望他们的与时俱进，或者担忧他们的格格不入仍在打击我们的善忘。

　　　　终于还是有陆续的消息传来，证明这些家伙并没有消失。何勇前几年曾说，“我疯了，张楚死了，窦唯成仙了”。我以为是确实。但娱记兴奋居然兴奋的告诉大家，魔岩三杰即将重出江湖。没有多少人跟着这些三十好几的资深娱记兴奋，哪怕这些三十几的家伙们仍判逆在时尚一线，比以前有更多的招儿调动少男少女的荷尔蒙。这传言并没见成为现实，跟大多数“据传”的报道只是据传一样，只能引起人们片刻的激动。

　　　　张楚的动静，也只能引起更少人群的片刻激动。现在，没有几个人知道那家伙是谁，曾经狂热的追随者、冷静的赞扬者、狂怒的谩骂者，到今天都忙着吃饱了饭后释放多余的精力，没有闲暇搭理过往的纯洁理想青年代表。但张楚这家伙十年沉默之后，还是在凑新的专辑，新单曲《向日葵》也在网络上流传开。听了下，歌词还是诗一样的句子：河水向前流走，身体无法在原地停留。他的歌仍然让我唏嘘，可是已经无法有苦涩微笑中的温暖嗳昧，没有愤俗自恋中的淡定嚣张。

　　　　或者是张楚自闭得太久。他还不是张大千，面壁十年可画飞天。这个极速度变幻的社会，也不是敦煌生动欲飞的壁画可比。你没法，我也没法把握和知晓这个社会将如何变幻。因为前不久领导人家宝同志都承认，现在最大的挑战是不确定性。有可能，张楚能证明的，只是他还没法死，还活着。这一点，我们也能证明。活着真好。能活着真好。别提摇滚了吧，没人在摇，除了K粉的年青男女们，也无地儿打滚，除非你是滚蛋。
　　　　可我还是总能记起那些歌。中学时，一女同学说我像张楚。她可能是在骂我。那会张楚才出第一张专辑。专辑封面的张楚，这个清秀害羞的男孩站在一面巨大的镜子前，根本不像是深刻的思想，只是叫人看出镜子中的他是什么模样。很有些自恋的味道。那会我可能也是个自恋狂。我知道她喜欢我，但很奇怪这个女孩子会不拿如日中天的四大天王比拟，她居然知道张楚，看起来她也很有思想。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她总是喜欢叫我唱这歌。等我能明白的时候，自己在个破大学里可耻的唱这是个恋爱的季节，而她却在深圳某工厂旁边跟湖南的帅哥同居着。那时她仍然以为我是她最好的哥们，写信征询我该如何对付家里并不开放的父母。看了信，我只好一边听着张楚的《爱情》，一边喝着酒跟室友讨论隔壁班的美女有没有男朋友。那个周末晚上，第一次主动约女同学跳舞。不料刚进舞池，曲子就从快三变成没完没了的慢四。那晚，这位耐力有限的女同学差点在我肩膀上睡着。那晚上后，她时不时会写些比张楚的歌词还难懂的句子给我，夸我诗歌比她好，可以修改修改她的句子。直到离开大学，我也没有修改过。我知道，自己不是诗人。而且我一直搞不懂，事情为什么总比想像的复杂。

　　　　复杂的事情在最近十年更多了，搞不懂的也更多。难怪有个老朋友叹道，你怎么长不大呢？可我明白这一切，或者试验失败后，还希望些反抗，希望些拒绝吧。张楚这家伙，初恋破灭后，一直单身到现在，已经四十岁。上一段文字并不是我的初恋。没有几个人的初恋能避免失败，如果都像张楚，那国家计生委会没饭吃。我不是张楚，但我依然懂得反抗，依然要些拒绝。至少是昨天和现在。所以，你你你，别明表些决心，也别暗送些秋波。

　　　　今天是自由的，明天也是自由的。或者在后天，等待已久的新目光将洞穿我。或者根本没有后天。现在，我只想在张楚的歌声中说，请上苍保佑吃完了饭的人民。

　　　　这个贴子是用来纪念一直那么打动人心的张楚歌词，也是比今天绝大多数歌词更像诗，比今天绝大多数诗更像诗的句子。第一首的词是，《爱情》
　　　　
　　（念白）
　　你坐在我对面/ 看起来那么端庄
　　我想/ 我应该也很善良
　　我打了个哈欠/ 也就没能压抑住我的欲望
　　这时候/ 我看见街上的阳光很明亮
　　（口哨声起）
　　刚好这时候/ 你没有什么主张
　　刚好这时候/ 你还正喜欢幻想
　　刚好这时候/ 我还有一点主张
　　我想找个人/ 一起幻想
　　我说我爱你/ 你就满足了
　　你搂着我/ 我就很安详
　　你说这个城市很脏/ 我觉得你挺有思想
　　你说我们的爱情不朽/ 我看着你/就信了
　　（口哨声再度响起）
　　我躺在我们的床上/ 床单很白
　　我看见我们的城市/ 城市很脏
　　我想着我们的爱情/ 它不朽/ 它上面的灰尘/一定会很厚
　　我明天早晨打算离开/ 即使你已经扒光了我的衣裳
　　你早晨醒来会死在这床上/ 即使街上的人还很坚强.
　　我明天早晨打算离开/ 即使你已经扒光了我的衣裳
　　你早晨醒来会死在这床上/ 即使街上的人还很坚强
　　我明天早晨打算离开/ 即使你已经扒光了我的衣裳
　　你早晨醒来会死在这床上/ 即使街上的人还很坚强
　　　　
　　（唱）
　　离开----
　　离开----
　　离开----
　　离开你/ 离开--/ 离开----
　　　　
　　　　前面是大段的独白，简洁吉它伴奏音高起后压低，清脆的反复着；鼓点轻轻跟着张楚起伏不大的声音，中间长长的口哨声，像是漫不经心的回忆。这大段独白像白开水般平淡真实，是某种无动于衷。而最后面的，“离开，离开，离开，离开你，离开离开”，却突然唱得凄凉无比，沙沙的嗓音，从故意压抑到无法压抑，表明离开的无法避免，传递那个痛心的结局。

　　　　一个不小心，你的泪将无可避免。

lingyicn 最后编辑于 2008-09-08 14:2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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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首想说的是，《赵小姐》。

　　提到张楚，大部分知道他的人，首先会想到《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和《姐姐》。但我更愿意从张楚的这首《赵小姐》听起。与其它包裹着反抗的摇滚曲子相比，《赵小姐》更像是一个叙事诗，讲的当年生活中普遍现象下的一个普通女人心思。张楚唱起来是那么切合当年的纯洁空气，虽然他知道这种纯洁已经不可避免的在离去，但并没有走远。

　　是赵小姐这样真实的姑娘，给了我们大多数男人对爱情的信心。十多年过去后，我们不知道能不能继续相信，赵小姐的样子还是身边每个女子的素描。今天的赵小姐们，一样会为别人身上的裙子比她的好而伤心，一样会找个男人好去撒娇，一样会觉得自己的脸应该可以赞美，一样会觉得自己的未来应该充满浪漫，但她的纯洁能战胜该死的好奇么？她还甘心只上街买点儿便宜的东西么？她会躲开有手段的男人么？

　　张楚的歌中，唱到赵小姐幻想未来的时候，替赵小姐说道，男人会暗中想念自己。然后是长久的女声咏叹，鼓点一波三折，似乎有惊心动魄的挣扎。危险的气息在蔓延。还好，赵小姐知道自己会沉不住气，知道危险会吃亏，最后还是决定去买点儿便宜的东西。每次听到这儿，都会让我长出一口气放下悬着的心。
　　
　　词：
　　赵小姐姓赵
　　是赵钱孙李的/那个赵
　　她的名字不猜你就知道
　　你可以叫她赵莉/赵小莉/赵莉莉
　　她还和她的父母住在一起
　　在这里她能吃到东西/还能休息
　　她找了一个男朋友
　　可以去对一个男人/撒骄
　　她有一份不长久的工作
　　钱不少她也不会去做到老
　　在一种时候她会真的感到伤心
　　就是别人的裙子/比她身上的好
　　她想她的脸是可以赞美的
　　她还有够风韵够女人的脾气
　　她的未来/应该有浪漫和诗意
　　男人/会暗中念着自己
　　（music）
　　在懂手段的男人面前她会沉不住气
　　她知道这太危险她会吃亏的
　　最后她的纯洁战胜了好奇
　　她决定只上街/买点儿便宜的东西
　　
　　一个瘦小的单纯的男子，唱着《赵小姐》，歌词没有重复，只讲述一个普通故事，这个包含普通人理想的故事，看来十分容易实现的理想。可惜的是它仍然是一个爱情理想，虽然简单得近乎苍白，要实现却也由不得自己。我们的纯洁经常被好奇打败，以至想不起纯洁是个什么东西，或者被人说纯洁像挨骂一般。

　　我常自夸，还没见过比我更纯洁的人儿。说这话时，是我想找挨骂的时候。

　　最后简单介绍下张楚，因为没有几个人知道了。

　　 “张楚于1968年10月生于西安.有人说他是中国最寂寞的歌手，因为他从小四处飘泊流浪，有人说听他的歌特别感伤，因为歌声浑厚苍茫。他大部份歌曲创作的时候都是走在路上。 10岁那年第一次离家出走，17岁考入大学，后又辍学，87年只身来到北京，88年录制了早期作品《西出阳关》，《bopomofo》等歌，91年参加《中国火I》的录音，唱出那首广为流传的《姐姐》。93年，张楚与中国火合作录制个人专辑，同时，88年的作品以“一颗不肯媚俗的心”为名发行专辑，这对其新专辑造成一些不良影响。94年《孤独的人是可耻的》专辑发行，这张专辑了没有《姐姐》那样令人陶醉的伤感，更多的是对内心的抒发。专辑中的歌曲的旋律极具无规律性。”1994年香港红堪体育馆与何勇、窦唯的魔岩三杰演唱会是辉煌顶点。演唱会后三杰陆续消声，失去方向。张楚的第3张专辑是《造飞机的工厂》，1997年发行，盛况不复。于是完全沉默，青岛、西安及西南处隐匿流窜。2007年传出《向日葵》零星散播。他说，还活着，但已经不摇滚了。他新迷上的是电子乐。据说自闭十年间交了不少道士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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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首：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当之无愧的代表作。可以用去作各类解读的作品。很明显的例子，近几年流行的光棍节就将此歌当为节歌，高呼着应该早点找个人把自个儿给处理了；还有就是混不正经的男女二流子们，要忽悠纯情男女，希望勾搭他们的时候，呼朋唤友狂吼着这是个恋爱的季节，朝着自己的猎物冲锋。
　　“歌曲就是那样，不需要解读”。张楚新近这样说。但偏偏他的歌词被解读得最多，尤其是这首《孤独的人是可耻的》，这歌简单就像个魔镜，在它面前的各种解读，照出了自己是何种货色。跟我同一年入读大学的许知远，少年成名而今行在路上找伟大作家感觉的家伙，某年接受记者采访时，说他大学时最喜欢的歌就是这首。当然，他入读的是著名的北大，我入读的只是个非著名的破大学，那会真的很破旧，据说现在这破大学很多地方比北大还豪华。看来我们的老师真是经营有方。不管是北大还是非著名大学，那个时候我们都无比喜欢着《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每多听一次，就会多一份不一样的感受。不把这歌放在第一首回忆，完全是因为有着太多的误读，以及这歌过份的流行。不说了，有朋友在这个时刻要从百里外赶来喝酒，估计他也觉得孤独的人是可耻的，不赶来找不着人陪，可耻得无法忍受。
　　暂将这首歌的词录于这，有时间再继续着吧。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
　　空气里都是情侣的味道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
　　大家应该互相微笑
　　搂搂抱抱这样就好
　　
　　我喜欢鲜花城市里应该有鲜花
　　即使被人摘掉鲜花也应该长出来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
　　大家应该相互交好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生命像鲜花一样绽开
　　我们不能让自己枯萎
　　没有选择我们都必须恋爱
　　
　　鲜花的爱情是随风飘散
　　随风飘散随风飘散
　　他们并不寻找并不依靠
　　非常地骄傲
　　
　　孤独的人他们想象鲜花一样美丽
　　一朵骄傲的心风中飞舞跌落人们脚下
　　
　　可耻的人他们反对生命反对无聊
　　为了美丽在风中在人们眼中变得枯萎
　　
　　他人评论：“张楚的代表之作。魔岩三杰在香港的那次演出各有自己的特点。现场的观众还没有完全从窦唯的迷幻摇滚中回过味，一阵舒缓悠扬的小提琴从舞台上飘散开来。张楚，彻底的陕西楞娃样，坐在一张圆椅上，双手拘谨地放在腿面上唱歌。谁也不知道这样的形象，唱出来的歌却是充满思想的闪光和细腻的观察力。张楚默默地注视着这个世界的哪怕是微小的变化。他有自己的思维和感受，他热爱生命和美好的事物。是不是他已经从孤独中超脱，所以才唱出这样的歌来呢？”

　　又有人说，张楚在唱“孤独的人是可耻的”时,他所痛恨的其实并非是孤独,恰恰相反,是一种貌似太平的虚幻快感。

　　是的，这娃儿唱孤独的人是可耻的，那会这娃儿年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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