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坎坷的青年时代 莫扎特在阳光下度过了童年和少年,然而,正当他开始真正认识人生的时候,却被禁锢在大主教阴森的目光下。他没有自由,没有欢乐,更听不到观众热烈的喝彩声。大主教经常阻止莫扎特的父亲参加宫廷的音乐生活,企图隔绝莫扎特父子之间的关系,同时,又对莫扎特施加种种压力,只要一发现他稍有抵触情绪,就采取粗暴方式加以屈辱。大主教只容忍别人迎合他的艺术趣味,对于莫扎特的天才以及他获得的荣誉,嫉恨万分,企图摧毁这位天才的意志,使他变成一名驯服的仆人。
然而,柯洛列多主教的梦想并没有实现,天才的莫扎特凭着坚强的毅力和勇敢的精神,依然在心中建造自已的音乐世界。另外,和睦的家庭气氛、友好的朋友关系以及大自然的美梦景象,也使他产生了从精神上摆脱大主教禁锢的力量。当然,最强大的力量莫过于他的创作欲望,一旦他埋头作曲,周围的一切丑恶似乎都悄然离去。此时的莫扎特已不象他当初还没有出去旅行演出的时候了,欧洲各地的音乐文化、各家名流的音乐创作都已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中,知识的积累,视野的开阔,使他的创作开始走向成熟。莫扎特先后创作了富有戏剧性的《g小调交响乐》、富有幻想性的《G大调钢琴奏鸣曲》以及富有诗意的《D大调小步舞曲》。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他在这一时期创作的小提琴协奏曲。在1775年仅仅一年的时间里,莫扎特连续创作了五部小提琴协奏曲。这些作品无论在表现力方面,还是在结构的精美方面都达到了较高的水平,深刻地体现出莫扎特音乐感情奔放、欢乐以及蕴含在这欢乐歌唱中的深遂的悲哀。
在柯洛利多主教手下工作的这几年,莫扎特虽然受到主教的种种限制,但他还是利用自己温和的性格、平易近人的态度以及十分吸引人的才华,和周围的贵族阶层广泛交往。莫扎特经常为贵族家庭的庆典活动写一些室内乐作品,也为他们演奏,为他们教课。但这些愉快的往来并不能改变莫扎特真正的生活环境,他几乎按捺不住内心炽热的烈火,热恋着歌剧艺术,渴望着自己能创作戏剧音乐。由于莫扎特的才华得不到发挥,他只能在萨尔茨堡渡过他青年时代最为痛苦的时光。莫扎特忍受着痛苦,因为他深知万一与主教决裂,其结果便是父亲的解雇和家人的挨饿。莫扎特曾经怀着痛苦的心情给尊敬的老师玛尔丁尼神甫写信,向他吐露积压在心头的苦水。信中说:“敬爱的大师,我常常想就在您身旁和您谈话,和您交换我的看法。我住在一个音乐不走运的国家里,虽然除去从这里走掉的音乐家们之外,我们还有很有修养和很有天才的真正的艺术家和卓越的作曲家。剧院的情况很不好…… 我离您多么远啊,我有多少话要向您说啊!”就在莫扎特深感痛苦之时,生活似乎出现了新的转机,大主教终于同意莫扎特休假,并准许他暂时离开萨尔茨堡。
1777年9月,莫扎特在母亲的陪同下终于再次踏上旅行演出的道路。他们首先到达慕尼黑城。少年时的莫扎特曾经在这里举办过音乐会,也曾经在这里结识过不少贵族朋友,此时,这些人却无力帮助他,只能为这位昔日的神童安排一些小型的家庭音乐会,以表示他们的诚意。随后,他们离开慕尼黑,来到阿乌拉斯堡和曼海姆。曼海姆是当时德国音乐的中心,它还拥有一个很好的歌剧院,莫扎特在这里受到当地音乐家热烈的欢迎。他为长笛家温德林加创作了两首长笛协奏曲,为双簧管家拉玛也写了一部协奏曲,同时,还为曼海姆交响乐队的小提琴家写了几首小提琴奏鸣曲。莫扎特在曼海姆结识了著名歌剧作曲家戈尔茨包耶尔,并观看了他的歌剧《居恩切尔·封·史瓦尔茨堡》;他还与著名的文学家维兰德交上朋友,这位文学家给予莫扎特以后的歌剧创作许多启示。
曼海姆的一切使莫扎特完全沉浸在音乐之中,他似乎觉得自己充满了创作灵感,尤其是歌剧创作。他决定要从意大利风格中摆脱出来,着手创作德奥民族歌剧。正当他雄心勃勃之际,恰恰遇上了平生第一位恋人──年轻的女歌唱家阿罗伊齐亚·韦伯尔,强烈的爱情冲垮了他创作歌剧的欲望。他为她创作了一首非常优美的咏叹调,还写了一首《e小调小提琴奏鸣曲》,倾注了对她的感情。爱情生活完全打乱了莫扎特在曼海姆的计划,他甚至想带着阿罗伊齐亚去意大利旅行。这一切终于遭到他父亲的反对,再加上他和母亲的旅费差不多已在曼海姆耗尽,莫扎特不得不含泪告别自己的情人,去巴黎寻找新的机会。
1778年,莫扎特和母亲一起来到巴黎,他们住在一个破烂的小旅社里,生活十分艰苦。当年的神童似乎已在人们的记忆中消失,他到处寻找往日的朋友,但都以冷淡的态度对待他。莫扎特感到灰心丧气,此时他也真正意识到上层人对艺术只不过抱着一种娱乐的态度,他们当初对他的热情,给予他欢呼声,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消遣的欲望。如今,他长大成人了,尽管在艺术上已经有很大的发展,但不能再把儿时的神秘感带给那些达官贵族们。另外,巴黎当时正在进行一场轰动一时的艺术争论,这就是著名的歌剧改革家格鲁克与意大利正统派皮契尼之间的论战。因此,人们的注意力根本不会投向这个来自小地方的青年。最后,幸亏父亲的几个老朋友介绍他到一些贵族家庭当音乐教师,才勉强维持生活。
在巴黎期间,莫扎特为居英公爵和他的女儿创作了一部长笛与竖琴协奏曲;为著名的舞蹈家诺威尔写了一部小型舞剧;还写了一部交响乐,并得到上演的机会。但这一切都不能改变莫扎特在巴黎的地位。最不幸的是,由于天气闷热和营养不良,他母亲得了重病,一直卧床不起,莫扎持四处求医仍无济于事,终于在7月3日深夜离开了人世,剩下莫扎持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生活。这以后,莫扎特既得不到朋友的帮助,又找不到能摆脱困境的其它方式,于是他埋头创作,在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里连续完成了《a小调钢琴奏鸣曲》、《C大调钢琴奏鸣曲》、《F大调钢琴奏鸣曲》和《A大调钢琴奏鸣曲》,这四部作品显示出莫扎特的创作趋于成熟。面对着冷酷的现实,莫扎特终于在父亲的逼迫下离开了巴黎。在回家的途中,他念念不忘阿罗伊齐亚,但是,当他在慕尼黑剧院重新见到她时,却遭到了冷眼相待,莫扎特怀着痛苦的心情回到了萨尔茨堡。
在萨尔茨堡,莫扎特又重新过着类似于被监禁的生活。主教规定他不能私自演出,不能随便离开本地,也不能随便为他人创作音乐,他的一举一动都受到监视。这期间,父亲因为年迈而变得孤辟而固执,他完全投身于宗教,不能再给莫扎特任何精神上的安慰,这更加深了莫扎特内心的痛苦。使他唯一感到安慰的是,1780年秋天,他获得了一次准许写歌剧的机会。慕尼黑剧院说服了大主教同意莫扎特为慕尼黑宫廷的庆典活动写一部歌剧,并给了两个月的创作假。歌剧脚本选自希腊神话《伊多梅纽,克利特之王》的故事,这对莫扎特来说并不是一个理想的题材,但出于对歌剧创作的强烈欲望,他仍然很快就完成了初稿。两个月后,这部歌剧在宫廷的一个大厅里开始排练,莫扎特与众不同的音乐手法虽然使一些演员难以接受,但也同样使人们感到震惊。选候听完第一幕的排练后,十分热情地召见了莫扎特。1781年1月29日,当歌剧正式上演后,音乐行家们赞不绝口,而普通的慕尼黑观众却冷言对之。不管别人怎样说,莫扎特从这部歌剧的音乐中看到了自己新的发展,他对创作歌剧充满了信心。
这种新的追求必然使莫扎特对自己所处的奴仆生活越来越厌烦,他憎恨大主教,厌倦宫廷乐师的工作,终于有一次在倍受侮辱后与大主教彻底决裂,他辞去乐长职务,决定离开宫廷。怀着愤怒的心情他给父亲写信说:“粗暴无礼和残酷地对待我,强迫我扫地、收拾房间,只付给很可怜的一点钱。我不能再忍受这一切了。心灵使人高尚起来,我不是公爵,但可能比很多继承来的公爵要正直得多。”当父亲劝他回心转意时,他却说:“我的幸福到现在才开始!”莫扎特毅然摆脱了大主教的束缚,虽然等待着他的将是贫困和饥饿,但他情愿忍受这一切也不愿意失掉自己的自由。从此,他走上了一条新的生活道路,这也正是他的创作走向新的阶段的开始。
三、成年以后的成就和余年均悲哀 1782年,莫扎特只身来到维也纳,平生第一次孤身生活。在以往的日子里,他从未离开过家庭,即使是旅行演出,也总是由父亲和母亲陪伴着他。在维也纳最初的日子里,他过着极无规律的生活,同时,为了生活又不得不干极繁重的工作。他上午写作,下午教课,晚上演出,演出回来后继续写作到深夜。从早到晚没有一点空闲时间。如此卖命地工作,仅仅换来勉强能维持生活的报酬。尽管这样,莫扎特的精力仍然非常充沛,尤其是精神上的自由感,使他完全忘却贫穷与困苦。莫扎特的真诚、和善以及他的天才,使周围的人都愿意与他接近,在维也纳他很快建立了自己的交际圈,一些他曾经敬慕过的文学家、音乐家、戏剧演员和学者,如今都成了与他经常往来的朋友。
在维也纳,莫扎特意外地与韦伯尔一家相遇。当年他热恋的阿罗伊齐亚,现在已是大名鼎鼎的歌剧演员,几年前已经嫁给宫廷艺术家朗格。老韦伯尔已去世,韦伯尔夫人带着三个女儿和阿罗伊齐亚住在一起。凭着当年的友情,莫扎特被请到韦伯尔家居住,有她们帮助自然减轻了不少家务烦恼,更重要的是,韦伯尔姐妹对他的温情完全弥补了他远离家庭的痛苦,由于频繁的感情交流,莫扎特对阿罗伊齐亚的妹妹、18 岁的康斯坦齐亚产生了爱情,康斯坦齐亚也非常爱他,莫扎特不顾父亲的反对,于1782年8月4日与她给了婚。
结婚使莫扎特的生活发生了重大变化,与此同时,他的创作事业也出现了新的转机。由于奥地利各界人士掀起的一场弘扬民族精神的浪潮,约瑟夫二世被迫顺应民意,在维也纳成立了一个民族剧院,该剧院专门上演富有民族内容的歌剧与话剧。剧院委托莫扎特写一部民族歌剧,这正是莫扎特渴望已久的愿望。歌剧取材于当时奥地利最受欢迎的戏剧主题,剧名为《后宫诱逃》,脚本由莫扎特的朋友、一位很有才华的戏剧演员斯特凡尼撰写。这位天才的舞台实践家从观众趣味出发,创作了这部形象鲜明、情节感人的歌剧脚本。莫扎特对脚本的质量非常满意,很快就把全部热情投入到该剧音乐的构思和创作中。在这部歌剧中,作曲家融合了多种创作手法,象当年创作《伊多梅纽》一样,莫扎特把喜歌剧、正歌剧以及浪漫曲和民间抒情歌曲的写法融为一体,围绕着朴实、真情的内容,力求使歌剧语言摆脱意大利正歌剧过于外在的程式化。在这部歌剧的咏叹调中看不到任何装腔作势的地方,它们都好象是语言的自然流露,旋律的发展和节奏律动也都与唱词的结构十分一致,甚至连花腔也不带有任何做作和装饰性,而是有机地融合在感情的自然流露之中。莫扎特在《后宫诱逃》中所取得的成就,对他后来几部歌剧代表作的出现,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后宫诱逃》在维也纳上演后,引起音乐界的关注。著名歌剧作曲家格鲁克对这部歌剧非常赏识,遗憾的是,这位当年颇有威望的作曲家如今已年老体衰,不能再给这位年轻的天才任何帮助,莫扎特还是依靠自己的勤奋和才华,赢得了维也纳听众的欢迎。在1783─1785年间,他几乎每天都演奏,有时一天要演奏两次。此时,莫扎特已成为维也纳最受欢迎和受尊敬的音乐家,童年时代的光辉似乎又在莫扎特身上闪现。
然而,莫扎特的成就丝毫没有得到宫廷官方的承认。约瑟夫二世从未打算让莫扎特进入宫廷音乐生活,更无给他任职的想法。这除了官方的偏见以外,其中主要的原因是当时奥地利的宫廷音乐生活被一些接近皇室的音乐家所把持,他们害怕莫扎特的天才会冲击他们的地位,于是千方百计阻止莫扎特进入宫廷。在这些人中,对莫扎特危害最大的要数作曲家萨尔耶利。萨尔耶利继格鲁克之后担任宫廷乐长,出于小才对大才的嫉妒,他对莫扎特一直抱有敌意,并施展各种手段不让莫扎特进入宫廷音乐的圈子。虽然莫扎特并不在乎这位卑鄙者的所作所为,但后来他还是痛苦地称萨尔耶利是他一生中的恶魔。
这一时期,最使莫扎特感到欣慰的是他与海顿所建立的深厚友谊。海顿比莫扎特年长25岁,当时他正处在创作鼎盛时期,他以天才的洞察力断言莫扎特是当代最伟大的作曲家。得到海顿的承认,对莫扎特来说是最大的荣幸,在他看来,整个宫廷集团对他的评价比起海顿对他的赏识,意义要小得多。海顿的创作对莫扎特有重要的影响,莫扎特也深深感激这位年长者对他的帮助。为了答谢海顿,他写了六部四重奏献给这位受人尊敬的音乐大师。
频繁的演出活动,促使莫扎特不断创作出新的钢琴作品。从1782年开始,莫扎特的钢琴创作达到了一个新的水平。在海顿的基础上他为钢琴奏鸣曲奠定了四个乐章的形式,并且赋予各乐章的主题材料以鲜明的个性和惊人的表现力;他的《d小调第20钢琴协奏曲》(K.466)、《A大调第23钢琴协奏曲》(K.488)等作品都是欧洲古典协奏曲的典范。此外,他还创作了一些即兴性的钢琴作品,其中《c小调幻想曲》最为著名,作曲家赋予这部作品崭新的织体与和声,使它在体现音乐戏剧性方面达到了极高的水平。
从1782到1786年间,莫扎特的创作技巧和音乐表现力在维也纳已所向无敌,最好钢琴家的名声和友善的为人,使维也纳整个艺术界都与他十分友好,他的寒舍始终坐满了艺术界的客人。在这些客人中,有一位名叫L·达·庞特的宫廷诗人 (原名叫艾曼奴爱罗·康涅尔扬诺),他对莫扎特歌剧创作方面的成功起了关键作用。他是犹太人的后代,从小被一个僧侣学者收养,后来当了神学院的院长,他对宗教活动并不感兴趣,凭借自己的文学天才当上了维也纳宫廷诗人,并负责为皇帝选定的歌剧写脚本。达·庞特在遇到莫扎特以前丝毫没有显露出他的才华,只是当他与这位音乐大师相遇之后,才横溢出他的灵气。1785年,当莫扎特再次获得为维也纳剧院写歌剧的时候,毅然找了这位合作者。两位情投意合的艺术家决定采用法国剧作家博马舍的剧本《费加罗的婚礼》作为歌剧脚本的素材。由于该剧本含有某种进步的革命思想和社会意义,致使包括奥地利在内的欧洲不少国家的统治者把它拒之于门外,禁止上演这部剧作。然而,达·庞特对它作了巧妙的改编,在回避鲜明的政治倾向的前提下,保留了剧中最精彩的情节。莫扎特对脚本的初稿并不满意,几经修改后才开始构思音乐。1786年5月1日,这部划时代的歌剧终于在维也纳上演,莫扎特亲自任指挥,观众热烈的欢呼,致使剧中的重要唱段几乎全部重复一次。歌剧《费加罗的婚礼》以完美的形式和鲜明的思想性标志着莫扎特的音乐创作走向了顶峰。
1786年,莫扎特计划以个人的名义举办一次大型音乐会。音乐会的经费要依靠贵族音乐爱好者的资助。在以往的日子里,莫扎特可以毫不费力地获得许多贵族的认捐,但这一次却十分凄惨,只有斯维田男爵一个人签了字。也就在这时候,他又面临着孩子的出生和妻子的病痛,于是,他只能忍受屈辱伸手借债,他还被迫廉价出售自己的手稿。由于经济问题,他们全家不得不搬到条件十分差的住所生活,莫扎特的工作条件也随之变得更差。在如此困苦的情况下,莫扎特一家仍然抱着乐观的生活态度,并不断地寻求新的机会。
1787年,莫扎特终于获得了布拉格剧院约请他写歌剧的机会,这可聊补莫扎特经济上的不足,他全力投身创作。歌剧取材于西班牙民间传说《塞维尔的登徒子》,该传说曾多次以戏剧或舞剧的形式出现在欧洲舞台上,当时人们都将这类题材的剧名叫做《唐·爵凡尼》。莫扎特十分喜欢这个戏剧主题,当达·庞特完成脚本后,作曲家就很快为它谱写了音乐。1787 年10月,歌剧《唐·爵凡尼》在布拉格剧院首次上演,演出获得极大成功。歌剧上演期间,莫扎特成了布拉格城的中心人物,布拉格任何一家舞厅和咖啡厅都在演奏《费加罗的婚礼》的曲调、《唐·爵凡尼》的音乐。与在维也纳的处境相比,莫扎特感到这一切好象是一场梦。
布拉格的幸福虽然不是梦,但也只是一个暂短的时刻。当莫扎特回到维也纳后,痛苦的心情骤然向他袭来。此时,他在这个音乐古都里已显得十分孤独,除了海顿以外,其他所有朋友,都已经远离了他。1788年,由于格鲁克逝世,莫扎特总算在维也纳获得了一个宫廷乐师的职位,但只让他写了大量的舞曲,做一些次要事情,为此,莫扎特曾痛苦地开玩笑说:“这对于我能作的来说,报酬是太少了,而对于我所作的来说,报酬又太多了。”尽管如此,这对莫扎特来说仍然是一种改善,同时也促进了他的创作欲望,这一年里,莫扎特从六月到八月间竟连续创作了三部交响乐,这是莫扎特最后的、也是最出色的三部交响乐。
1789年4月,莫扎特获得了到柏林作旅行演出的机会,年轻的李赫诺夫斯基公爵用自己的专车把他送到柏林。莫扎特的音乐会开得比较成功,国王费德里希·威廉二世也到场观看。但这次演出的经济收入却相当微薄,莫扎特在给朋友的信中表达了他对这次音乐会的感受:“我的天,即使是最凶狠的敌人我也不愿意让他处在我这样的情况。”1791年初,莫扎特再次受维也纳剧院的委托,创作歌剧《魔笛》,这是富有民族特色的一部歌剧。在创作《魔笛》的同时,莫扎特又接受了另一部巨作《安魂曲》的创作。这两部作品是在极困苦的境况下创作的,也正是由于超负荷的工作,使莫扎特的健康情况每况愈下。1791年9月30日,《魔笛》在维也纳首次上演,这是对作曲家逝世前最后的一次安慰,这一心灵的慰藉一直伴他到临终的一刻。1791年12月4日夜晚,莫扎特处在弥留之际,此时,正值剧院在上演歌剧《魔笛》,他让人把钟放在床头,计算着《魔笛》上演时每段音乐开始的时间,他似乎听到了这出剧中自己最心爱的咏叹调,直到音乐在他心中完全消失……。
莫扎特这位杰出的音乐大师离开了人世,他被埋葬在穷 人的公墓里,由于他妻子病重,下葬时没有一个亲人在旁。 两个星期后,等他的妻子再去墓地时,已找不到莫扎特的葬 地。虽然人们永远无法在他的墓地上建造起一座纪念的丰碑, 但莫扎特的名字却永远铭刻在全世界人民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