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梦
甜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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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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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嫁衣
春节将至,一场大雪,气温又降
了许多.
母亲弯腰在箱子前,将御寒的衣服一件件取出,有条不紊.箱子渐渐
见底,压在最下面的,是一套深蓝色的衣服.从未见过."那是谁的?"我
问,漫不经心.
"我的"母亲回答.
"我怎么没见过?"
"你当然没见过."她笑,眼底少见的狡黠,"这是我结婚时的衣服.
那样惊奇.我连忙取过衣服,在身上比画.浓得化不开的深蓝,白色突
兀的扣子,奇怪的西装式样:大领子,小口袋,微收的腰身,肥肥短短的
裤子.
我哑然失笑.抬头,却看见母亲,抚弄着衣料,眼底闪亮:"那时,这是
最流行的式样.结婚那天,所有的人都羡慕我.
我楞住了,母亲年近六十,鬃间已有白发,肥厚臃肿的腰身,穿什么
都显得迟钝笨拙.而这一刻,我分明看到,年轻窈窕的的母亲,白净明
丽,穿着嫁衣,四周是友人的祝福....
我们从不相信,父母也曾年轻过.小时候,我们消耗他们的青春,等
到长大成人,开始观察周围,看到一群老人,他们衣着保守,行动迟缓.
于是,我们就嘲笑他们的仪态,观点.方言,喜好.殊不知,他们自有自己
的规矩方圆,而我们所谓的时尚,也有落伍的一天.
世事循环,我们老时,不知流行怎样的时尚,我们的儿孙,对我们,又
会有怎样的看法.母亲的嫁衣,仍然躺在箱底.但我却觉得,一切都不同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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