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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茶思

散文——茶思

吃完晚饭,照例是收拾整齐,打发一些闲散的事情之后,仍是独自案前,铺纸撒上一些文字。思路不畅,正值江郎才尽之时,有人却把房门敲得山响。好不窝火,一拉开门,见是梅子和砚君,一律潇洒时装,好不光彩。梅子见案头堆着些“书砖”,便问:正操练?平时朋友各顾各的碗,久未谋面,忙应:有人说俺大脑很容易死机,所以近来便总想活络一下。坐着说南扯北,觉得不过瘾便鱼贯出门而去。
    梅子建议到“闲人居”坐坐。闲人居不过五六十平方大小,但已人满为患,唧唧喳喳象说外国话。拐弯抹角找个位置,想来在在这个城市居住也有年头了,但来这样的地方算生平第一次。砚君问要什么东西,翻翻桌上菜单,我的手不自觉地伸进口袋,估估钞票分量,就问:红茶么?梅子扑嗤一笑,来盅龙眼茶吧!18元那种的。正犹豫间小姐却已应声而去。不知怎的,此时我顿然生出了几许烦恼和叹息。我想,也许人们有时隐藏自己的情感,拒绝外界的触摸,也是不得已的事。但是,人毕竟是善感的动物,感情沉淀久了,自然需要排泄和倾诉的对象,所以茶坊就成为人生短暂的“驿站”,成为一方浓缩了的大千世界。尽管这里不缺乏温暖的人情味,然而那已经是面目全非的东西了。只是,我实在不敢想象,待茶凉人走,明天当一个崭新的太阳升起,一个沉沉的夕阳西下的时刻,永远的我们是否又成陌路?
  茶的确是香的,也很地道,给人更多的回味,就象哲人咀嚼着人生,品出了长长的韵味。可惜的是价高些。梅子是府中得意人士,极力劝导:人生苦短,须及时行乐,况小小茶乎?!梅子的话,倒使我想起钱钟书老先生对人生快乐的一段妙言:“快乐在人生里,好比引诱小孩吃药的方糖,更象跑狗场里引诱狗赛跑的电兔子,几分钟或几天的快乐赚了我们活了一世,活了一世不过是为逝去的岁月充当殉葬品。但是做人却也总不能背负着十字架上路的。想到这,当下就卸下悲天悯地的心情,索然的静了下来。倾耳寻声,这里的居多人士都在谈女人。据说男人谈女人都来劲,文人爱面子,可偏偏比凡夫俗子更爱论女人美丑。不管承认也好,遮掩也罢,反正胸围,腰肢,和大腿是所有男人使用频率最高的语言。且字字句句袒露到骨,很少充溢着古典主义浪漫的浓郁的文字色彩,所以听起来倒也象真有那么回事儿。文人善侃(自然这里并非说俺是文人),大概是因文人的天性使然吧。有名家说:文人的心是双瓣的,一瓣是凡人之心,另一瓣是为文之心,文心。即一颗敏于感受的心。不是么,少年时,是着春衫而诵孔孟,待年高后,便会打赤膊而念老庄,冷眼看人生如水流过。特别是这么复杂的社会,我们许多美好的愿望在人生最灿烂的时候无法对谁倾诉,那种痛苦和压抑远远比缺衣少食更难受和残忍。如此看来,在和生活的对话中,你所看到的“幸福的假面具”就见多不怪了。好的是,在历经许许多多的日月之后,我们“终得以放眼远眺神明的平静”。
  夜色在窗外渐渐浓去,春风轻轻地叩击着窗棂。茶冷了又温热,朋友的手在为我殷勤地加水加温。袅袅的蒸气里,洋溢着难得的愉悦和温馨的情意。我好感动,在这物欲横流的人群中,我们竞能穿越城市不同的空间,从容地围在一起,敞开高尚仰或是卑微的心怀,相互抒发着一番人生的甘苦和郁欢。真的,我是那么的感激朋友们给我的一夜小坐,尤其是在这样清冷的寒夜。我太知道,人生需要逗留,需要互相了解和抚慰,需要互相携扶和鼓劲,需要储蓄更大的热情和力量去迎接更大的幸福与不测。因此当我们在闲人居的门外的夜色中轻轻握别时、我决意不再说再见,只在心里默默祈祷朋友们和好人们一夜好梦到天明。
  与此同时,也自然地想起了与论坛的几位朋友侃侃交流的情景,虽然没有那袅袅的茶气相伴,然而不但不乏茶社里的坦诚和直率,反倒更少了几分迂回。为此,本人谨将此篇献给论坛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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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夜色在窗外渐渐浓去,春风轻轻地叩击着窗棂。茶冷了又温热,朋友的手在为我殷勤地加水加温。袅袅的蒸气里,洋溢着难得的愉悦和温馨的情意。我好感动,在这物欲横流的人群中,我们竞能穿越城市不同的空间,从容地围在一起,敞开高尚仰或是卑微的心怀,相互抒发着一番人生的甘苦和郁欢。真的,我是那么的感激朋友们给我的一夜小坐,尤其是在这样清冷的寒夜。我太知道,人生需要逗留,需要互相了解和抚慰,需要互相携扶和鼓劲,需要储蓄更大的热情和力量去迎接更大的幸福与不测。因此当我们在闲人居的门外的夜色中轻轻握别时、我决意不再说再见,只在心里默默祈祷朋友们和好人们一夜好梦到天明。

闲淡的生活也是一种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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