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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先后对两个亲儿子或杀或废的谜案

武则天先后对两个亲儿子或杀或废的谜案

先后两位太子或死或废的谜案

  到现在为止,我讲的仍然是高宗与武后联合执政的事。武则天在当了大周皇帝以后,曾有一句很著名的话,是说:“朕辅先帝(高宗)逾三十年,忧劳天下。”(《新唐书·武后传》)
  她这里说的“逾三十年”,只是个大略数字。如果从永徽二年(651年)武则天从感业寺归来起算,到高宗驾崩,是三十一年多;如果从永徽六年(655年)当皇后起算,是二十七年多;如果从显庆五年(660年)正式辅政起算,则是二十三年不到。

  武则天对最高权力的获取,不是在一夜之间就拿到的,而是在这二十多年中悄悄渐进的。有人把她参政后的时间分为了三段:第一段是高宗日日临朝,而武后只是偶尔为之;第二段是两人临朝必同进同出,此为“二圣”时期;第三阶段是从上元元年(674年)起,武后日日临朝,而高宗倒是有一搭没一搭了。

  有人做过形象的比喻,说高宗手里的权力,是像沙漏一样,一点一滴“滑落”到武后手中的。不错,说得妙!

  高宗到后来就很苦了,跟韩国夫人母女犯了“生活作风错误”之后,在武则天的严密管制下,连别的女人也碰不得了。武则天以老婆多了有害健康为由,对六宫制度进行改革,把妃嫔编制大大压缩,一品妃为二人,名称改做“襄德”,二品嫔为四人,名称叫“劝义”。看看这官名吧,哪还有女人味儿?可以想见,高宗额外的性生活大概基本被取消。

  其余的,就是打杂、伺候起居的宫女了。皇帝的后宫规模,比一般王公大臣都不如。

  老婆管得死,倒还可以忍受。而权力的日益丧失,则是关乎国本的问题。

  这期间,高宗是有所警觉的,也爆发过不满,“废后”事件就是一例。但当他有所“觉悟”时,已被武后死死钳制住了,动弹不得。宰相班子几次换血,“后党”充斥,北门学士也已羽翼丰满。所有的亲信大臣旋起旋落,都不敢发一言,唯一一个敢于掺和的(上官仪),也白白掉了脑袋。而且,自己的身体也不争气,朝政不让老婆处理,谁又能行?

  在这个情况下,他想到了太子,对太子寄予了厚望——我是软蛋了,但儿子一定得强一点儿,将来总能做主,不至于大唐老是阴盛阳衰,潜藏着难以估量的危机。

  我们先来看高宗的儿辈。高宗共有八个皇子,武则天从感业寺回宫之前,就已经有了四个,即燕王李忠、原悼王李孝、泽王李上金、许王李素节。武则天回宫后,又为高宗生了四个,即李弘、李贤(一说为韩国夫人所生)、李哲(原名李显)、李旦。这以后,其他妃嫔生的就没有了,因为武则天回来后受到高宗专宠,就再也轮不到其他妃嫔生孩子了。

  皇长子李忠早因长子身份而被立为太子,在武则天当了皇后之后,被迫让贤。武后亲生的大儿子李弘,顺理成章接任了太子。

  武则天既然有意总揽大唐的最高权力,当然要考虑为自己的亲生儿子扫清潜在对手,于是几个庶子的命运就很有些凄惨。

  李忠的结局在前面已略有交代。他不当太子后,以梁王身份远徙房州(今湖北房县),因精神压力太大而得了迫害妄想症。显庆五年(660年)七月,一个服侍李忠的妇阿刘从房州赶到东都,举报了李忠的种种异常行为,其中甚至有谋逆迹象。高宗在愤怒之下,将他废为庶人,据公开的诏书讲,似乎这还是武后含泪为他求了情,才从宽发落的,否则脑袋就掉了。

  此后,李忠以白丁身份被软禁于黔州(今贵州彭水),就关在他的大伯、前朝废太子李承乾的旧宅里。到了麟德元年(664年),终难逃一死,被诬陷牵连进上官仪“谋反案”,在囚所被赐死,死时年仅二十二岁。

  泽王李上金、许王李素节先后被流放到边远州府安置,其中李素节是萧淑妃生的,更是被处终身监禁。

  可是,即便是武则天的亲生儿子,在太子这个位置上也是连连出变故,好像总也坐不稳的样子。

  武则天也因此背上了“与子争权”、“废杀亲子”的恶名。

  读史读到“杀亲子”,很容易让人拍案大骇——

  早年她已涉嫌杀了一个襁褓中的亲生女儿,现在如何又能忍心杀成年的亲子?虎狼之毒,亦不为此。武则天,其心真的如铁了吗?

  关于“杀子”的传闻,来源于太子李弘之死。

  李弘这人,从记载上来看是个很不错的接班人。他早年就熟习政务,有主见,能“持正谏诤”(敢说真话),且体恤民情。咸亨三年(672年)冬,因夏季旱灾引起饥荒,关中百姓多有饿死。李弘看见兵卒的粮食里掺杂着榆树皮和草籽,大为怜悯,马上吩咐把自己仓库里的粮食发给士兵们吃。同时上奏父皇,请将近畿闲地分给饥民耕种,以渡过难关。

  这在皇权时代,可以说是一位够资格当明君的好苗子了。

  就连太子李弘的名字,也是大有来历的。南北朝时期,因社会动荡过于剧烈,令世人普遍有浮生若梦之感,民间一直流传着“终世之说”,即末日来临说,余风一直延续到初唐。道教民众中则有“老君当治”、“李弘当出”的谶语,是说太上老君将转世为人主,化名李弘,拯救众生。草莽中假借李弘之名起事造反的事,也屡有发生。

  高宗和武后把头胎儿子取名为李弘,毫无疑问是“应谶意”,对这个孩子寄托甚厚。

  但是据《新唐书》记载,上元二年(675年),李弘在合璧宫被鸩杀,时年二十四岁,“天下莫不痛之”。而且,在两处地方明明白白写着,是天后怒而毒死李弘。

  这就是扑朔迷离的“合璧宫命案”。

  武则天为什么发怒?

  《新唐书》说了两个原因,一个是武则天“方图临朝”,“将骋志”,然而太子李弘不知怎么的,在奏请的时候触犯了武后,结果惨遭鸩杀。另一个原因更有传奇性,是说萧淑妃的两个女儿义阳、宣城公主,因母亲之故得罪,被幽禁在掖廷(宫女宿舍),年近四十还未嫁。李弘听说后,起了恻隐之心,请求把她们嫁出去。武后闻言大怒,把两位公主嫁给了两名当班卫士,李弘也由此“失爱”。

  从宋代起,就有人说这事情是《新唐书》在摆乌龙!首先,《新唐书》作者并无鸩杀李弘的证据材料,只是推测因果。而说武则天在上元年间就想临朝称制(摄政),那是胡扯。

  至于太子请嫁两公主之事,两《唐书》都说有,但是《新唐书》演义得太出格了,起码有两条不确:一是两公主的年龄,具体是多大,没有任何记载,但李弘请嫁那年,高宗不过才四十三岁,女儿岂能有四十!《资治通鉴》对这个漏洞也有所察觉,略作了修饰,改为“年逾三十不嫁”,但就这样也很勉强。二是据《唐会要》载,义阳公主的老公权毅、宣城公主的老公王勖,都不是卫士。

  也有人进一步质疑,说是“请嫁公主”这事可能根本就没有。萧淑妃被害后,她的儿子素节,按说身份比女儿更易使武后猜忌,但也仅是撵出京师,去当了申州(今河南桐柏县)刺史。那么,有什么必要将萧淑妃的两个女儿幽禁在掖庭?

  还有就是《旧唐书·泽王上金传》里,有“义阳、宣城二公主缘母萧氏获谴,从夫外官”一句,这说明两公主早就嫁了。另外《册府元龟》根本就没载请嫁公主事,这就令人更起疑了。

  还有,《新唐书》卷八十一、列传第六载,武则天后来曾经上表高宗,请求为义阳、宣城二公主的老公升官。不管这是不是作秀,起码能证明,太子即使请嫁公主,也不至招来杀身之祸。

  所以司马光考证来考证去,最后还是说:“按弘之死,其事难明,今但云时人以为天后鸩之,疑以传疑。”什么意思?这是说,把传闻重复千遍,就成了真的了。

  那么,太子李弘到底是怎么死的?想要搞清楚,也不难。

  他是得肺结核死的!

  白纸黑字,记载无误,这根本就不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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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唐书·孝敬皇帝传》里载有一篇高宗皇帝的悼念文,明明白白说太子李弘“自琰圭在手,沉瘵婴身”。

  这是什么意思?

  “琰圭”是古代一种上尖下方的玉器。“自琰圭在手”,是指李弘当太子。“沉瘵婴身”是说他得了一种“瘵”病。

  瘵,痨病也,就是肺结核。直至距今六七十年前,青霉素尚未普及的时候,这还是一种很难治的传染病。巴金的小说《寒夜》、费穆的电影《小城之春》中的男主人公,都是肺结核缠身的病秧子。相信看过这两部作品的人,印象都会很深。

  李弘深受高宗喜爱,四岁就当了太子,看来这病在他童年时就已染上。他爸爸高宗,因为在爷爷太宗死的时候,操劳过度,也染有“风瘵”。父子俩都有这病,并不奇怪。

  到太子弘十九岁的时候,据他自己讲“比日以来,风虚更积”(《旧唐书·邢文伟传》),也就是病情更加严重了。

  古人不懂现代科学,面对太子弘的病况,谁都束手无策。高宗和武后便想让他结婚,以新婚来“冲喜”——这种愚昧的习俗,直到民国时期都还很普遍。这才有前面提到过的,选中了司卫少卿杨思俭之女为太子妃。这女子杨氏,在辈分上实际比李弘大一辈,是武后的表妹。

  哪知道,咸亨二年(671年)揭出了此女被武敏之给玷污过,于是大婚泡了汤。婚事拖了两年,父母又为李弘物色到了左金吾卫将军裴居道之女。这年李弘恰是二十二岁。

  裴氏女出身于河东名门,彬彬有礼。高宗甚为喜欢,对近侍说道:“东宫内政,吾无忧矣!”(《旧唐书·高宗纪》)咸亨四年(673年)十月,太子李弘终于成婚。

  可是迷信治不了病。小日子过了一年多,到上元二年(675年),李弘来到东都,住在合璧宫,病情猛然开始恶化。四月二十五日,死在倚云殿。

  高宗对此悲痛欲绝,大病了一场,破例追赠李弘为“孝敬皇帝”,从而使李弘成为唐代第一位死后谥为皇帝的太子。

  在高宗发布的悼念诏书《皇太子谥孝敬皇帝制》中,有一个细节,是高宗在探望李弘病情时,曾明确告诉儿子:“庶其痊复,以禅鸿名。及腠理微和,将逊于位。”也就是等李弘病稍好,就要禅位于他,高宗自己要去当太上皇了。

  而李弘由于“天资仁厚,孝心纯确”,听了这消息的反应是,“既承朕命,掩欻不言,因兹感结,旧疾增甚”。因为思想压力过大,想得太多,结果病情加剧,一命呜呼。

  当然,这仅仅是官方的说法。但李弘自幼多病,长大了之后更严重,这是有他自述为凭的。而说他被武后鸩杀,凭据何在?没有。道听途说而已。

  比较可信的《旧唐书》上只是说:“上元二年,太子从幸合璧宫,寻薨,年二十四。”这只是一个陈述。“寻薨”,也就是很快就死了,没说什么“鸩杀”。《旧唐书》成书时,大唐早已往事如烟,著者没有必要为武后忌讳什么。在一般情况下,没说,就是没发生过。

  那么宋人欧阳修老先生,是从哪里挖到的“武后怒而鸩杀李弘”的猛料呢?

  据与他同时代的司马光考证,此说有两个来源,一是根据唐人柳芳编著的《唐历》上的一句话,即李弘“不以寿终”而来。但是,不以寿终,是短命的意思,怎能拿来做鸩杀的依据?二是根据李泌和唐肃宗的一段对话而来。

  这又是一个有趣故事了,涉及一首“黄瓜歌”。在《新唐书》里,有这样一个记载,说是李泌对饱受皇嗣问题困扰的唐肃宗说到前朝事,讲了一个故事——

  高宗时,李弘仁孝,而“(武)后方图临朝,鸩杀之”。李弘死后,李贤代立为太子,每日恐惧,不敢多言,就做了一首歌,叫《黄台瓜》。歌词曰:

  种瓜黄台下,

  瓜熟子离离。

  一摘使瓜好,

  再摘令瓜稀。

  三摘犹尚可,

  四摘抱蔓归。

  李贤叫乐工在宫中唱这首曲子,以期感悟父母双亲:可不要一再残害儿子们了。

  李泌讲完了这个故事后,正色告诫唐肃宗说:你现在已经一摘了,可不要再摘了!肃宗“愕然曰:公安得是言?”——您怎么说这样的话?

  以皇子比瓜,不可一摘再摘,免得最后闹个没有接班人。这典故十分动人,歌词也写得好。可是,唐肃宗和李泌是什么时候人?

  唐肃宗李亨,是大名鼎鼎的唐玄宗的第三子。“安史之乱”爆发,玄宗在马嵬驿兵变后西逃入蜀,李亨就在灵武即位,他是唐朝第一个在京师以外登基再进入长安的皇帝。他登基之日,正是安史叛军攻陷两京之后,后来他病死于长安之时,“安史之乱”仍未荡平,在位共六年。

  李泌则是个江湖异人,曾在衡山学道,后入朝为官,当到了宰相高位,算是肃宗的朋友兼军师。他对平叛战争极富战略眼光,出过不少好主意。

  算一算,两人上面的那段对话,发生于李弘死后八十年!

  于是有人怀疑,这《黄台瓜》词作得这么好,酷似曹植《七步诗》,比喻、格调都像,怎么未见当时有记载?会不会是李泌自己编出来的?

  就在上面的那段对话后,《资治通鉴》中还记了肃宗的一句话,是说:“你把歌词录下来,我要写给大臣们看。”

  似乎肃宗对这首歌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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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书》如果是以这个《黄台瓜》作为武后毒死李弘的证据,那基本可以断定是一条假料了。

  李弘死后,备极哀荣。高宗在《孝敬皇帝睿德记》里称他具有“九德”:至德、至孝、至仁、至明、至俭、至正、至博、至直、至睦、至通。当然这是溢美之词,但都还沾点儿边。

  既然追谥了皇帝名号,这位没登过基的皇帝,就要有相应的陵墓,命名为恭陵。原本打算葬在长安昭陵附近,但武则天考虑节约民力,就安葬在了洛阳,成了唐代在洛阳少有的帝王陵之一。选址就在洛州的缑氏县(今河南偃师)的景山,至今仍有遗址。

  恭陵“制度尽用天子礼”,陪葬甚厚,这大概是寄托了高宗和武后的哀伤。民间传说道,由于陪葬的珠宝既多又好,唯恐被盗,所以,派兵卒从洛河取沙,堆成了一座山,表面再用泥封固,若有盗墓者必被流沙活埋。

  陵工由武则天亲自主持,先调蒲州刺史李仲寂监工,限期四个月完工。一座皇陵,历朝修几十年的都有,四个月期限,等于要民工的命。其间民工不堪劳役,发生过骚乱,投乱石击伤监督官员,烧营而逃。后来起用司农卿韦弘机来监工,才如期完成。

  太子妃后来被追号“哀皇后”,死后也葬在恭陵附近,因此现在当地人把这里称为“太子坟”和“娘娘坟”。陵前神道十分开阔,翁仲、天马、望柱两两相对,气势不凡。神道一侧,有高宗亲撰的《孝敬皇帝睿德记》石碑,高约六米。

  历经千年,恭陵至今完好无损。而娘娘坟却在当代遭了厄运。1998年1月末,太子妃墓被一伙盗墓贼用炸药炸开,盗走国宝级珍贵瓷器等六十余件。此事惊动了国务院,所幸案件很快破获,国宝追回,十一名盗墓贼也在恭陵前被就地正法。

  李弘死后无子,那么就“兄终及弟”,由他二弟李贤继为太子。李贤此时已封雍王,任幽州(今北京一带)都督,时年二十二岁。

  这个李贤,是个很有性格的皇子,后人把《黄台瓜》歌词编派到他身上,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他小时天资聪颖,阅读典籍和诗赋能过目成诵,成年后“容止端雅”,似乎是个素质极高的公子型人物。

  他的幽州都督只是遥领,自小没离开过京都,从十八岁起,高宗就有意让他也学习处理政务。现在顶哥哥的班做太子,也还不算突兀。

  高宗在李弘病逝的前后,病况加重,感觉撑不下去了,一度想让天后摄政,可是这个想法,遭到宰相郝处俊的激烈反对,因而作罢。现在,高宗当然对李贤寄予了厚望,马上就让他监国。

  新太子的属官,也配备得非常强,先后有郝处俊、高智周、薛元超、张大安、李义琰、戴至德等,都是位居宰辅、德高望重之人。

  李贤在好学方面,酷似哥哥,但要比哥哥更聪明。此外他天性活泼、不拘礼法,又不似他哥哥那样胆小谨慎。这种性格,在男孩子来讲是求之不得的,可是李贤上升到太子这个敏感位置,性格还是不变,结果就种下了他日后悲剧的种子。

  刚开始时,苗头还不错。李贤本人表现很好,众大臣也很捧场,都说他处事审明、礼敬大臣。高宗、武后都很满意,次年,高宗还对他优诏褒扬,说李贤自监国以来,留心政务,工作做得到位,听政之余还能诵习经典,思考问题。

  “家国所寄,深副所怀!”这就是高宗对新太子的评语。

  李贤在这一时期还有一个引人瞩目的成就,就是召集太子左庶子张大安、洗马刘讷言、洛州司户格希元及一班学士,注了《后汉书》。著作完成后,呈给天皇天后御览,二老很高兴,对学者们“赐物品三万段”以示嘉奖。这里顺便提一句,这个注释本子,到今天仍为史家所重视。

  可惜事情并没有善始善终。后来发生了两个情况,导致李贤与母后的关系骤然紧张。

  一个是,李贤兢兢业业的时间没保持多久,就开始放纵自己。经常在长安四郊飞鹰走马,整日游猎。又在东宫和倡优、奴仆们吹吹打打,当音乐发烧友。

  生活作风上就更不检点了,纵欲无度,热衷于泡妞。更要命的是他还颇好男风,宠爱一名娈童赵道生,动不动就赏给金帛。

  我们现在来研究这个时尚青年,其实他很有特点。李贤的年纪不过二十二三岁,有叛逆性格是难免的。他好学和好玩的这两面,是汇聚在一个矛盾体中,并不为怪。

  但是他身为太子,不走正道,对政局和对他自己的影响就太大了。他一胡来,周围的大臣就比较难办。太子属官多为正人,内心都不大赞成武后专权,对李贤的太子地位十分在乎。可是太子这个鸟样子,让他们既失望,又恐惧。他们看在眼里,却不敢劝谏,因为一旦写出谏议报告来,太子的名声就完了,李家的这颗“黄瓜”恐怕又要被摘去。

  只有司仪郎韦承庆不管那些,上书给太子力谏。李贤这时候玩得正疯,根本不听。

  一班乐户、奴仆见主子这般潇洒,都挖空心思捧着他玩,“亲左右,承颜色”,一派乌烟瘴气。东宫的有些低级属官也投其所好,刘讷言就是其中一个,专门撰写了《俳谐集》,也就是搞笑文章来讨好太子。

  这样一来,李贤成了又一个李承乾。江山还没开始坐呢,就迫不及待地玩,实在是悬啊!

  韦承庆上书,是在仪凤四年(679年)五月。这个月份,是风流太子李贤的多事之秋。韦承庆的这个上书,其实并没有什么背景,是他个人的性情与责任感使然。韦承庆过去就是李贤的幕僚,为人恭谨,现在的职务太子司议郎又是专掌规谏的,他站出来说话,是理所当然的。他劝告李贤“居处服玩必循节俭,畋猎游娱不为纵逞”,这也让人无话可说。

  就这样,李贤的另一面被揭出来了。然而,事情如果到此为止,问题还不大。

  此时高宗和武则天都巡幸在东都,武则天大致知道了情况,就命北门学士写了《孝子传》和《少阳正范》,赐给太子阅读,还写信对李贤提出严厉批评。

  李贤对母亲的干涉大为不满。他本来就觉得母亲对后辈过于严苛,这么劈头盖脸的批评,他更接受不了,于是干脆不理不睬,母子关系就此开始恶化。

  这个事情,我以为武则天没做错什么。她是一个高度政治化了的女人,对待子女也不免从政治出发。平时不溺爱、不放纵,只希望在他们中出一个像太宗那样的经天纬地之才。这大概是她最大的心结。儿子们如果对此不理解,当然要生出怨恨来。

  武则天和儿子之间的代沟,和今天应试教育下的代沟实在是太相似了。

  但是不知为什么,台湾的史家雷家骥先生却要指责武则天没有妥善处理好这件事,说她不该如此刺激李贤,使其不安。这大概是雷先生过于宅心仁厚了,用了新时代的观念来评价这件事。不过,新时代在教子这方面也不见得新。

  儒家教子,历来严厉,余韵至今犹在。眼下“望子成龙”的家长,家家皆有也,具有自由开明思想的家长反倒是凤毛麟角,因此我认为武则天此举不应受到责备。

  就在李贤与母亲有了嫌隙时,各种不利于武则天的舆论又深深影响到李贤,令他对母亲的和冷酷越发不满。这些流言,据说一个是大臣们传说李弘死得可疑,一个是有大臣认为高宗已完全被武后控制,失去了自主权。

  此外,在太子属官中,有一个典膳丞高政,是长孙无忌的外甥,他向李贤讲了不少长孙一系当年如何被整肃的事,对李贤的震动很大。

  最后,还有一个最致命的流言,就是宫女中有人传说:李贤并非武后所生,而是武后的姐姐韩国夫人生的!

  这还了得!李贤听了,更感到疑惧。他联想到母亲的种种严苛手段,对此深信不疑,认定了这位非血缘的母亲将来一定会对自己下狠手。

  那么李贤究竟是不是武则天所生?这,又是一个千古之谜。

  我们来看,李弘生于永徽三年(652年)七月以后,李贤生于永徽五年(654年)十二月,两人出生相隔两年,这中间还有过一个早夭的公主(就是传说为武则天闷死的那个)。这三个孩子,一年生一个,在武则天当时那个年龄上,不是不可能的。

  而且,那时武则天刚从感业寺回来,正受专宠,还轮不到韩国夫人钻空子。因此,李贤的身世,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台湾的历史学家雷家骥先生就是持这种观点。

  另外也有持怀疑态度的一派,他们分析如下:据《旧唐书·高宗纪上》记载,永徽五年(654年)十二月十七日,武则天生李贤于去昭陵的路上,是早产。这一派认定,武则天是在永徽四年(655年)年初生的李弘,此后又生一女,再生李贤,就等于是在两年跨度里生了三个孩子,似乎太过密集。他们推测,这个数九寒天在拜谒昭陵的路上所生的早产儿,很可能并没活下来。极有可能是与高宗有私通关系的韩国夫人,把自己刚生的儿子拿来顶了缸。

  他们提出的证据是,李贤降生仅一个月,高宗就给他封王,如此匆忙地要确立这个孩子的地位,似乎是有什么隐情。至于武则天,出于对巩固自己在后宫地位的考虑,也不会反对这么干——多一个儿子,就多一分权力保障。但是当李贤成年后,武则天就越来越不放心这位冒牌的儿子了,对立他为太子,曾经显得很勉强。

  这后一种说法,推测多于论证,我们权且当个故事听吧。

  就在这流言四布的敏感时刻,又出了一件事,使太子问题这个火药桶,在瞬间被引爆!

  事情缘于一个装神弄鬼的正谏大夫明崇俨。他是皇帝侍从,专掌讽谕的,可是他不好好给皇上提意见,老爱玩相面术、预测学。古代士大夫对这种旁门左道不屑为之,一旦有人会这个,就很显眼。天皇喜欢听他胡侃,因为能解闷儿,天后也很敬重他。

  不知这人是出于什么动机,借着相面,对诸皇子做了一番品评。他说:“太子福薄,不堪继体;唯英王(李显)貌类太宗,相王(李旦)貌当大贵,两子中择立一人,方可无虞。”

  武后对他虽然很信赖,对太子也有些失望,但并未把这话当真。据后世史家分析,明崇俨敢于这么胡说八道,可能是打探到了武后对太子有所不满。他这么说了,也没受什么斥责,说明他的观点与武后的态度暗合。

  但是,有人却把这话当了真。李贤知道后,当然把这个明崇俨恨之入骨。

  调露元年(679年)五月,明崇俨从东都到京师去办事,走在半途,夜遇刺客,被杀死。皇帝的座上宾,竟然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死了,天皇、天后不禁大怒,下令追查凶手。逮起来不少嫌疑人,但始终没找到真凶。

  当时就有人猜测,是太子李贤恼怒明崇俨多嘴,暗中派人杀了他。武后也有些怀疑是太子干的,但拿不到证据。

  事情拖到第二年春,太子李贤随二圣去游少室山,一家三口看起来仿佛其乐融融。可是,一回到东都,武则天就开始摘瓜了!她派人向天皇告发了太子李贤的诸种“阴事”。

  捅出来的具体是什么事,不载,无非是声色犬马之类。尤其李贤与娈童赵道生欢狎之事,使高宗大为震怒,于是案发,太子及其同党被拘。武后便命宰相薛元超、裴炎,御史大夫高智周与法司官员同审。

  组成这么高级别的特别审判庭,意味着武则天要起大狱了!

  果然,法司在东宫马坊里搜出了惊人的物证——“甲胄数百领”!

  藏这几百套甲胄干什么?难道李贤要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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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娈童赵道生在审讯中的招供,又给这事雪上加霜。他招认:是太子让他带人去杀的明崇俨。

  所有情节,全部对上了榫!可怜李贤枉读了好多诗书,搞到这地步,已是逃无可逃了。

  明崇俨究竟是不是被太子唆使赵道生所杀?史无明载。这也许是事实,也许是薛元超等人按武后意图用了酷刑,逼迫赵道生做了“自诬服”。这个疑点,永远也搞不清了。

  但这个罪,对太子来说并不太严重,不过就是唆使杀人罪。

  比较严重的是——几百领甲胄缘何而来?

  如果藏盔甲是事实,那武则天就不是小题大做。按照唐律,严禁个人与单位私藏武器,甲胄也在禁止之列。包括府兵,平时都不能存有武器,武器全部存于兵器库,出征打仗时再发给。冷兵器时代,谁要是藏个大刀长矛什么的,犹如现在民间私藏飞机大炮,那是相当危险的。《擅兴律》规定,百姓私藏盔甲一领,判徒刑一年半;若私藏三领,就处死——再爱民的皇朝,也怕草民造反啊。

  这次在东宫一下搜出几百领盔甲,李贤是无论如何也洗不清的。

  历朝历代,确实可能有对政敌栽赃罗织谋逆罪的,但大不了是唆使法司人员在被查抄者家中偷偷塞入龙袍、印玺、文告这类小玩意儿。而现在的这几百领盔甲,用一队兵卒搬也得搬一阵子,现场栽赃如何能掩人耳目?

  当然,藏盔甲不等于就是谋逆,但说你谋逆,你是无法辩解的。以此废你为庶人,也属天经地义。

  高宗平素很喜欢李贤,现在看看事闹大了,心又软了,想宽恕李贤。但武后坚决不同意,她说:“为人子而怀谋逆,天地所不容。大义灭亲,何可赦也!”

  于是李贤被定罪,于八月二十日被废为庶人,并派遣兵将把他押送回京师,幽禁在一处“别院”。

  李贤的那些狐群狗党,一个也没跑得了,全部伏诛。盔甲在东都洛水的天津桥南公开焚毁,以示士民。

  这个风流公子哥儿,就此在政治舞台上谢幕,旋起旋落,颇令人叹息。

  武则天对李贤的这个处理,被后世有些史家激烈抨击,说是“居心狠忍”。从人伦之常来看,当然可以这样说,但此事涉及的是古代的“政治正确”,武则天这样做,不仅在那个时代有她的法理依据,而且与今日很时髦的“程序正义”也很吻合。况且,接班人不合格就搞掉,这种事情还罕见吗?当代人似不应大惊小怪。抓住这个做文章,来苛责武则天的,我看是有点儿故作天真了。

  这大概是人之常情吧:一般人在仕途上因无背景而受阻,就要大骂裙带关系误国,可是真正遇见大义灭亲的,又要大骂人家蛇蝎心肠。评价标准上的这个矛盾,有时是不易察觉的。

  东宫的相关官员们也受到不等的处分。刘讷言的《俳谐集》在这次查抄中被搜出,高宗翻阅过后,大怒,说:“以《六经》教人,犹恐不能教化,以此鄙说呈进,岂是辅佐之义?”这个不尽责的刘老师,因此被打发到振州(今海南三亚)反省去了。

  高政,也就是给李贤痛说长孙家史的那个,他不光是长孙无忌的外甥,还是高士廉的孙子。高宗念及这双重的亲戚关系,就饶了他,把他交给他父亲高真行去教育。这高真行担任负责保卫宫禁的左卫将军,很受信任。现在家中出了这么个逆子,真是又恨又怕,竟然和几个亲族一起,动用家法把高政给杀死了!

  负责注释《后汉书》的左庶子张大安,以阿附太子罪被贬为普州(今四川安岳县)刺史。

  对李贤一案之所以处理得这么重的原因,在后世也有一个说法,是说张大安等在注《后汉书》时,有抨击母后临朝、外戚专权的议论,引起武则天的猜忌。李贤属官中,唯有张大安被处理得较重,从这一点看,也可能有这方面原因。

  其他的东宫属官,可能是由于罪责不大,皆免罪,各复本职。薛元超等长出一口气,唯有李义琰心情不好,因自责而泫然泣下。他深悔未能引导太子走正道,又没能瞒得住武后,以致李贤垮台,武后专权的局面仍将继续下去。以后他每见高宗,便伤心哽咽、不发一言,但高宗对他的暗示一点儿也没领会,只是奇怪这人怎么患了抑郁症?

  李贤被废的次日,三弟英王李哲(即李显)被册立为新太子,第三个瓜又结出来了。为庆贺大唐有了新的接班人,高宗宣布改元“永隆”,大赦天下。

  这件事的处理,本不为过,但是在武后专权的背景下,有的大臣就不免要嘀嘀咕咕。高层的事确实令人担忧:高宗看样子撑不了多久,太子的黄瓜又一再被摘,武后的权势越来越大,这该如何收场?如何是个了结?大家说什么的都有。

  武后知道了有这舆论,但也毫无办法——防人之口,就像堵黄河,没有哪个统治者能办到。她只有采取缓和措施,上表请求免去庶子李上金、李素节原来的罪,分别给了刺史做。又请给义阳公主和宣城公主的老公授官,以此来冲淡紧张气氛。

  后来在永淳二年(683年),也就是高宗去世的那年,李贤又被迁徙至遥远的巴州(今四川巴中)幽禁。那一带,我年轻时曾经去过,是在万山丛中,有强烈的与世隔绝感。

  走的时候,太子妃和三个儿子也随行,一家人行装简陋,衣衫破旧,仆人们的装束就更狼狈了。以至于新太子李哲心里也不忍,上表请求,每年春秋由官府发一点儿衣服给他们一家,以示照顾。

  昨日鲜衣怒马,望之若仙;今日鹑衣百结,不及匹夫。政治,真是不大好玩啊!

  在李弘暴卒和李贤被废的前后,舆论之所以汹汹,是有直接诱因的。李弘病危之前,曾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武则天曾经把“三瓜”周王李哲(后改封英王)的妃子赵氏幽禁致死。这是两《唐书》和《资治通鉴》都予以确定的事,没有疑义。

  赵氏之死是无辜的,她本人并没犯什么大错儿,主要是受她母亲牵连。赵氏姑娘的来头很大,祖父赵绰是唐开国功臣,父亲赵瑰是左千牛将军、皇帝的贴身侍卫,母亲就更厉害了,是高祖李渊的第七女——常乐长公主,论辈分,这位老公主是高宗的姑姑,而赵氏姑娘则是高宗的表妹。

  周王李哲娶了赵氏,是与表姑母结婚,差了一辈。但这在当时,不成其为障碍。

  据说,两人是很有一段姻缘的。赵氏姑娘小时常随母亲来宫中走动,与李哲是青梅竹马之交。成年后,二人又常在一起参加庆典、筵宴与游乐,有时还在一起读书,渐渐地就互生爱慕。太子李弘看在眼里,有心撮合,就在父亲面前为他们做了“大媒”。

  高宗对这姑娘当然了解,非常满意,当即向武后提起,做主敲定了李哲的这门婚事。

  但是,武后的感觉又不同了。因为常乐长公主素为高宗所敬重,两人关系很密切,武则天对此十分忌惮。只是此番亲事高宗本人看好,武后不便反对。

  她不能容忍高宗和自己儿子身边有如此亲密的异己力量,马上就采取了反制措施。

  武则天处理这事的手段非常狠毒。在周王婚后三天,周王妃按例去向婆婆请安。当时武后还没起床,周王妃并不知道,就直接进了内寝。武后借故怒斥周王妃“失仪”。周王妃吓蒙了,下意识地辩解了两句,武后便大怒,以忤逆为名将她软禁在内侍省,不准出屋,每天只给点儿米粮充饥。

  几天后,卫士发现周王妃住的地方烟囱不冒烟了,就开门进去看,原来人已死了多日,连尸体都腐烂了。之后,武后下令把周王妃匆匆埋了,埋到了什么地方也不见记载。

  周王妃的父亲赵瑰受女儿之累,被贬为寿州(今安徽寿县)刺史,常乐长公主也被勒令随行。这股危险的势力,就这样被武则天果断地击垮。

  周王妃被人发现死亡,是在四月七日。十八天后,太子李弘死于合璧宫。两件事隔得实在太近,无怪乎要引起诸多关于太子被害的流言。

  武则天的这种狠,一方面是缘于她的性格,“驯师子骢”的那股劲儿始终还在;另一方面,也是她在皇权下出于自我保护的反映。你不狠,人家就要狠,史上的教训已经有成千上万。虽然她在这方面理应受到指责,但也应把这个问题放到背景下去看待。

  疑神疑鬼,凡是柄政者都在所不免!

  而在政治高压之下,有的臣僚为了避祸,也有过度反应。前面提到的那个李贤党羽高政,高宗并不想处理他,只是把他交给家长教育,但高政的长辈们却慌了神儿。高政一回到家,他父亲高真行就用佩刀刺中他的喉管,高政的大伯、户部侍郎高审行又把佩刀刺入他的腹部。高政痛得哀号不止,堂兄高璇便用佩刀砍下他的头,然后把尸首拋到路上。高宗闻之,大为不悦,认为做得太过,于是贬高真行为睦州(今浙江淳安县)刺史,贬高审行为渝州(今重庆市)刺史。

  亲生骨肉,如何下得了手去?只能说,极端的足以泯灭人性!

  一场惨烈的风波过去,“第三瓜”的命运又将会如何?实在令人悬心。

  这个新太子李哲,也是一位性情中人,比二哥李贤还要喜好玩乐。他和李贤原本都没受过当太子的教育,养成放逸享乐的性格是必然的。而且,据说他在做亲王的时候,性格中还有十分“勇烈”的一面。

  如何把这个公子哥儿扶起来,高宗、武后也是动了一番脑筋的。他们之所以没有因李贤案惩罚原来的宰相兼东宫班子,而是让他们继续留任,就是想用一班老成之臣来辅佐新太子。高宗夫妇到东都去,留李哲监国,就专门指令薛元超辅佐。高宗还殷切叮嘱道:“吾子未娴庶务,关西之事悉以委卿。所寄既深,不得不讲!”(《旧唐书·薛收传》)

  所幸,李哲因为有了哥哥的教训,也有前妻(周王妃)被废的教训,对母后还比较恭顺,在当太子期间,与武则天的关系也还算融洽。关于他未来的命运,要在后面再来交代了。

  一年后,当年激烈反对天后摄政的中书令兼左庶子郝处俊被罢相,中书侍郎兼右庶子李义琰也因故受到高宗谴责,托病致仕。当初郝处俊对高宗说:高祖太宗之天下,只该“传之子孙,诚不可持国与人,有私于后!”中书侍郎兼右庶子李义琰也曾大力附和(《旧唐书·高宗纪》),一时形成强大舆论,致使武后摄政之议流产。

  那么,出来混,现在就该来还了。

  武则天仍然不断在做排除异己的工作,但客观地讲,她这时还不能说就有了“篡位”野心。她现在所做的,仍然是想让自己的一个儿子能够立得住,并且和她一条心。
 

回复:武则天先后对两个亲儿子或杀或废的谜案

为了达到自己权利的巅峰
武则天也有很多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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