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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动社区小憩 · Life诗歌散文 [原创]假作真来真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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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假作真来真亦假

[原创]假作真来真亦假

(一)
    姊姊来电话说老爸病重住院了,还说如果再不回来就见不到老爸最后一面了。这个令人心慌意乱的坏消息真叫我惴惴不安。但是我又感到诧异,前几天刚和老爸通过电话,当时并未觉察到他有什么不妥的信息。他怎会无端端进了医院?再我的印象里,他从不上医院,好像医院里的医生都是他的仇家。
    记得上次回老家是两年前的事了。无论如何忙我是该回一趟老家探望父母了,特别是眼前这非常时期。
    我向老板请好假便匆匆给老家挂电话,接听电话的是老妈。
    老妈劈头就对我斥道:“你这不孝儿,你爸住进医院了,为什么还不赶紧回来?你眼皮下到底有没有你爸?”我悚然,老爸高大的的形象一直就装在我心窝里,我眼皮下怎会没老爸?我解释说已向老板请了假,明天就能到家。
    “你老板重要还是你爸重要?你是学雷锋怎么的?”老妈嗤之一鼻。老妈说话总爱离题打转,这是她的性格和个性。这和学雷锋也能扯到一块?其实,我最想知道的是现在老爸的病情如何?他得了什麽病?
    “根据医生刚刚的报告,人是过了危险期,但身体仍虚弱,随时会有意外。”可是老爸究竟得了什么病?老妈没说却再次打转。“你爸除了消化系统有小小毛病外,一切都很好。他没有什么诸如肥胖症呀,高血压呀,胆固醇高呀,糖尿病呀,风湿痛呀,……身体好着呐,好过好莱坞。”我不断插话问,但她却大声囔要我住囗。她骤然把声调往上一调:“你爸这老东西,自已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竟和不三不四的人鬼混搞斜门歪道的事。我和他吵了一架,他竟自寻短见。”老妈这一说顿然使我浑身打了个寒噤。
    “别说了,别说了,总之是很羞耻的事,你爸没被公安扣押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你回来一切将明白。”老妈咋咋呼呼的话令我深深的倒吸了口凉气。
    “我命令你一定要和你老婆一起回来。”老妈义正词严把话题一转,“如果你一人回来就甭回来了,就当我们没你这儿子!”
    老妈犹如黄河决隄的汹涌淘淘的言语顿然把我搞得更心慌意乱了。我百思不得其解,老爸是位退休的优秀教师,为人师表,深得亲朋戚友的尊敬。他怎会和不三不四的人搞斜门歪道的事?他又为什麽要自寻短见?然而老妈命令我必须和老婆一起回来,这命令不只是更加重我的心慌意乱,我简直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在美国的五年里和现在的三年里,我一直过着单身的生活,但我父母对我的这种生活方式深恶痛绝。他们认为这是我到美国以后学来的放荡不羁的西方生活方式。我每次和他们通电话时,他们总是狗血淋头似的把我给痛斥一通。特别是老爸总翻来覆去训斥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老爸和老妈由于思想保守误解我了,其实我并非像某些人那样要当单身贵族。由于我有过两次失恋的痛苦,所以我必须慎重对待婚姻问题。婚姻大事是需要时间和机缘的。
    然而最近老爸和老妈按捺不住了。他们竟给我下了个最后通牒,扬言如果我没本事找到女孩子,他们将在老家给我物色个女孩子。
    我震骇,现在是什么年代了竟还有父母包办婚姻这一说?为了不触怒年老父母,我惟有信口开河,撒了个美丽的慌言。我说,我现在已有了等如老婆的未婚妻,她是我在美国时的同学,现在在某外资行工作,她叫贾若男。由于我们还没登记结婚,所以暂时没住在一起。目前我俩工作都很忙,所以将在适当时候登记结婚,回老家摆酒,再组织个小家庭。这位叫贾若男的小姐其实是我的房东。我们间的关系很微妙,除了她是房东而我是租客外,我还和她上过床。在贾小姐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成了我虚拟的老婆。

    我说过,我曾有过两次失恋的痛苦。的确失恋在心灵上给了我很深的怆伤。
    第一次是我在美国时,当时我有位非常亲密的女友。我俩计划储够钱和取得美国的绿卡后便买房,结婚。我们都希望能在美国一生一世生活,工作,养儿育女,终身到老。但天有不测风云,在毫无迹象的情况下,和我有近乎四年亲密关系的女友竟然向我提出分手。我责问她是什么原因?她说这是没有原因的原因。没有原因的原因而分手令我莫名其妙而怚丧不堪。事后我知道,女友要和我分手的根本原因是她要以最快速度解决她成为美国公民的难题。为达到这目的她心甘情愿嫁给一个年老又丑陋的美国人。我仰头对悠悠苍天哀叹,你抛弃我没关系,因为你有这权利,但芸芸众生的美国人中难道就没更好的?我被糟老头打的落花流水精神都要崩溃了。在情路上是磕磕绊绊而处处充满暗涌令我痛入骨髓,在生活上是处处荆棘而历经坎坷令我心灰意冷。在凄风苦雨的心情下,我毅然决然放弃梦寐以求的‘绿卡’回国。
    我来到中国南方新兴城市。我的工作很顺利,生活上也不像在美国时枯燥乏味。然而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我竟成了众多漂亮女孩的追逐对象。
    没多久,我又有了一位亲密女友,她还是我的同乡。她来自省城而我来自小城市。这位第二任女友比我的前任女友漂亮多了。虽然她的学历只是大专程度,但这并不妨碍我们结合成完美的一对。可是我们相恋仅维持了一年便又分手了。
    我们分手的原因是很多的。她喜欢衣着性感,暴露,热衷于名牌,并且要我无限量的赞助。但我看不惯她的作风,因为我觉得她好像是做小姐的。我们幽会时,她的要求是起码到四星级以上的酒店才有情趣,否则就别幽会了。她鄙视说我没个‘海龟’的样。我坦诚说我根本就是‘乌龟’。她又揶揄说,在美国这么多年为什么连盖茨的影子都没有?真窝囊。我哑然失笑。
    分手的真正导火线是我疏忽了她的生日和送生日礼物。她认为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过,是真爱她和假爱她的具体表现。我至到现在仍然迷惑不解这真与假的荒谬论点。由于我有了分手的经验并且分手是有充份原因和理据的,因此我不感到痛苦或怚丧。
    我和几个朋友一样,觉得做个王老五其实很不错。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潇洒自由。但我不像几个朋友那样很喜欢到夜总会,歌舞厅,酒吧泡妞。其实我也学会泡妞。我只是偶而会到某星级酒店的桑拿浴室泡妞。我认定到四十岁成家并不迟。

    (二)
    贾若男小姐是我的房东,我搬了两次家以后才搬到她这里的。我愿意租住她的单位绝对不是觊觎她是位单身女人,主要考虑她的单位离我上班地方近,免的舟车劳苦。另外她的单位是在旺中带静的高尚小区,环境,治安都很好。两房两厅很宽敞,整齐利索而光线充足。各人关上自已的房门,谁也碍不了谁。她索取的租金,严格说稍偏高,但我不在乎。
    贾小姐近三十岁,这是我估计的。如果我问她的年龄也许她会摔死我,这点我深信不疑,因为她长的人高马大,略比我高。尽管如此,她的样子并不令人感到苯拙,相反令人感到很健美。她肌肤白澈,容貌娟秀,双眸宛如一潭春水。她留一头短发,不施粉脂,一身运动服。她虽是一付男性的妆扮,但她散发的魅力却是另类诱人的美态和娇艳。她说,她父母亲都是运动员,而她也是运动员出身。她过去曾是东北某省的游泳运动员,现在业余学柔道。还说,学柔道可以keep fit也可以防身自卫。我看见厅里挂着她身穿柔道服的英姿,打心里就有点害怕。我觉得她有点像中国女子排球队的王丽娜,她们都鲜有笑容但作风麻利。不过贾小姐的尺码和王丽娜相比还是有一定距离。我又觉得她有点像周苏红,因为她偶而绽开笑容,一颦一笑令人心中感到甜甜蜜蜜的。我问她为什么一人住?她反唇问我,你是来租房的还是来调查她的?我无言以对。我怕惹怒她,所以有关她的私隐,我还是少问为佳。
    我租过两次房,但我没遇过一个房东除了要订租赁合约和缴付两个月的按金外还要订租客手则。贾小姐说,租赁合约也好,租客手则也好都是‘法’,即要依法办事。如果不愿意订租客手则就拉倒,别租了。她说,前几个单身女租客,有时不按时缴租外,还常带男朋友留宿,吵吵闹闹搞的天翻地覆。另外,还经常深更半夜喝的酩酊大醉回来。再有,她们把洗手间,厨房弄的狼藉不堪。她洋洋得意又说,由于她们不依法办事,所以她把这些女租客撵走了。她不违言,如果不是为减轻供楼负担,她是不会把房子租出去的。这次她改变租赁方式,只租给单身男士,单身女士免问。
    贾小姐在我眼前利索地摊开她拟订好的租客手则:
    (一)务必准时缴租,水电费各占50%。我无异议。
    (二)不能带友人回来,更不能留宿。我愕然。她解释,住家不是幽会的地方,更不是时钟酒店。反正我没有女朋友,同意。
    (三)不炊食,不能占用厨房,无需缴付煤气费,但可以用厨房里的微波炉。我无异议,因为这些年来我一日三餐都在外头吃。但我说我在美国时,美国的老房东夫妇还包早餐。她杏眼圆睁说:“喂!这里是中国不是美国!我是中国人不是美国人!”
    (四)可以在冰箱里放少量食品和饮料,但不准乱动不属于自已的东西。可以坐客厅的沙发,但没有电视的遥控权。我没异议。
    (五)每星期可用一次洗衣机,洗衣粉自备。
    (六)晚上十一点钟前回来,不能夜归。特殊情况例外,但要有合理的解释。我没异议,因为我并不是夜游神。我戏谑说:“这一条好像是老婆管老公的。”她瞟了我一眼,脸带愠色道:“说话认真点!”
    (七)不准在客厅里赤膊,穿裤叉及不准偷窥她的房。我是正人君子,这绝对没问题。为公平起见,我说:“在客厅里你也不能只戴乳罩,穿裤叉。”她瞠了我一眼,骂一声:“神经!”
    (八)全屋禁烟。这点我没意见,因为我不吸烟。
    (九)小便必须坐在马桶上尿,不能站着尿。我抗议,因为我是男人不是女人,男人都是站着尿的。她说:“就是因为你是男人才有这一条。站着尿溅的到处都是,难道要我天天给你抹尿?”片刻,她又说:“过去在美国时,她三番五次要她前夫坐在马桶上撒尿,但他就会阳奉阴违,不老实。我最讨厌不老实的人!”我惊讶,原来她也是从美国回来的,并且是失婚的女人。
    (十)如果违反以上手则,每次从按金里扣三百元罚款。按金扣完不补,业主有权提出解除租赁合约,不作任何赔偿。
    我反复琢磨这十条处处要以‘法’办事并且动不动就罚款的手则,虽然感到属吹毛求疵的儿戏,但很实在。我还感到这些条条好像是她从美国那里学来的,因为我在美国的老房东也提过很多条条。

    不知不觉我租住贾小姐的单位有三个多月了。在这期间我们和平共处,互不干扰,我没违反过手则而被她罚三百元。我按时缴付费用,严格执行AA制。谁都不占谁的便宜,谁也都不吃亏。实际上,我们见面的时间不多。我晚上八点钟左右回来和她打个招呼,洗澡后和她寒喧片刻便回自已房看书,听音乐,睡觉。日日如此。假日,要不我就睡大觉,要不就出去探友或胡逛街。
    一天下午,我忽然接到贾小姐的电话感到惊异,因为她从不给我电话。她说她今晚要庆祝生日,邀请我在家共进晚餐。我感到疑惑不解但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说心里话,虽然我对她那按手则条条办事的教条感到反感,甚至感到她固执的不附情理而讨厌。但她那心底犹如一把尺子那样直的坦诚和直爽的性格令我赞赏。她那刚中有柔的娇健美态,端庄高雅的神态,时时令我有非分之念而想入非非。
    我该送什么生日礼物给她呢?由于我曾因为生日和生日礼物导致我和第二任女友分手,所以这件事令我颇伤脑筋。我踌躇不决而犹豫难定,因为我真不知该送什么礼物才合适。我倏尔一思忖,她不是我的女友,她只是我的房东,我干嘛要绞尽脑汁费尽心思?真苯!我们一贯是AA制,这事应当很好办。我再一思忖,买一束玫瑰花再买一瓶好红酒,在价格上应该和她那顿晚饭扯平或有余,这应当十分合理。
    我右手抱一束玫瑰花,左手拎一瓶红酒令贾小姐感动的要掉眼泪了。她情不自禁给了我一个出乎意料的深深热吻,但不是嘴对嘴的而是对我的额头。她完全做的到,因为她有足够的高度。
    她做的饭菜很可口,我俩又频频举杯,这晚是我多年来过的最开心的一晚。或许在红酒的催化下,她一反常态变的很开朗,很健谈。她潺潺流水的言语和清脆的咯咯笑声不绝。在烛光下,我凝视她那红润润宛若一片火烧云的脸容,感到她很亮丽迷人,熠熠生辉,令我浮想联翩。
    “你知道吗?如果我没有好的体魄,相信没人能像我挨的过来。”贾小姐感叹说。
    原来五年前,贾小姐和她前夫双双来到美国。前夫攻读博士,她白天做工,晚上进修会计课程。两人过的是极之艰难又困苦的生活,而他们的生活费大部份是用她的劳力赚回的钱补贴的。
    她娓娓细说:“在美国的那些年来,我除了每星期有两天打住家工是稳定的以外,其它的五天里我要做临时工。我没有休息日。我在酒楼、唐餐馆洗大饼(碗碟),不停走动做传菜工,送外卖。当清洁工。帮人带孩子。替人洗车和剪草。在超级市场做搬运工……总之只要能赚到钱的我都做。”
    她戚然说:“我曾期盼我的前夫学成后有比较好的收入便生儿育女,享受天伦之乐。”
    她猝然脸带愠色说:“一切犹如一场梦!一场空!”
    她恹恹地说:“我拼死拼活挣钱,可是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我前夫拿到了博士又获得了美差后,他竟要和我离婚。他说我会妨碍他的进一步发展和前途,实际上他勾搭上另个女人。我二话不说,成全他们。反正我们无子无女,无资产,我也对他无所要求便只身回国。一切从新来过。”
    我们面面相觑,缄默不语。我的心情很沉重,我感到她心灵深处所受的伤害比我还重。也许她受过重大的挫折,所以她事事都要依法办事,保护自已。我安慰她,安抚她。我说,人生的道路的确充满暗涌。想的越好,越高,到头来摔的越重,越惨。但我却丝毫觉察不到她有点滴的怚丧和惆怅,反而从她的红润润的颜面里不时流露出丝丝的嫣笑。我敬佩她的坚韧性格而自叹弗如。
    她呵呵笑说:“原来你和我是同病相怜的。我学精了,我绝不会迁就任何人,特别是男人。同样你也不要迁就任何人,特别是女人。”
    她灿然一笑说:“这几个月里我注意到你尚算是个老实人。”我蒙了,原来她一直在观察我和提防我。我凝神痴视她,片刻,她笑盈盈又说:“你干嘛这样瞅人?”我兀自怪异的笑了起来并抚摸她的手。她嗫嚅说:“感谢你送我一束玫瑰花,如果你不反对,我们可以做临时的情人。”我再次蒙了,旋即兴致盎然,七魂不守舍而喜不自禁。
    她说:“这是临时性的合约,时间是一个小时,彼此一定恪守。逢场作戏而已,不必认真对待,过后就当没这回事。”我更蒙了,但是仔细想想,像这样逢场作戏的一夜情在外国根本不当一回事的,实际上在这里也是一样。
    我首次步进她的睡房。睡房整的条理分明,还有股馨香味,令人心旷神怡。她那白里透红,结实又富有弹性的肌肤,高耸的双峰,曲线优美而没有半点赘肉的胴体,令我灵魂都出了壳。她的身躯散发的体香令我如痴如醉。她甜甜的回眸一笑,既妩媚又娇娆令我迸然心动而不能自我。但我暗忖,如果按举重的级别区分,她应是中量级,而我是轻中量级。我们处于完全不同级别而使我心里上有少许障碍和胆怯,幸好她主动大方从而消除了我内心的阴影。我俩如胶似漆的缠缠绵绵,呼风唤雨的共赴巫山,欲死欲仙的淋漓尽致。
    “我们一起过吧。”我内心里很希望她能成为我的固定性伴侣,或许我们可以结为夫妻。
    “我们住在一个单位里不是一起过吗?只是你过你的,我过我的。我不想改变现状。”
    “我们可以有更密切的关系。”
    “你的意思是同居?”我点头,她昂首笑:“我的理解同居就是半个夫妻关系,那不行。”
    “难道你没想过人总要步进老年?你总不能一辈子单身吧。”
    “想那么远干啥?这不是自寻烦恼吗?我不会再婚,我不会真爱任何一个男人包括你。我宁可独身,自食其力。”她穿上衣服。“好了,一个小时过去了。”她说话的动作明显要我离去。
    “我今晚不能在你房里睡?”
    “不行。依临时合约办事,一个小时的逢场作戏到此为止。”我很不悦,但她信誓旦旦表明:“我一定把爱和性视作两码事,希望你能恪守。在这方面我不想对你有任何承诺,我也不会苛求你。”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们不过问彼此的私事也从未一起上过街,各过各的。我们纯属是房东和租客的关系。但是我们会不定时‘逢场作戏’扮演真情人一小时。我们间的关系微妙的不能再微妙了,恐怕只有上帝才能解释清这微妙关系。

    (三)
    我反复琢磨,只有贾小姐最适宜冒充当我的老婆。但是她是否愿意临时充当这角色呢?心里真没底。另外,如果她知道了我早已把她当作我虚拟的老婆这事实,她会不会因此谴怒于我呢?那就更没底了。在毫无其他办法的情况下惟有铤而走险了。下午两点钟了,我不能再浪费时间必须赶紧把她叫回来商议。
    “你竟够胆把我当着你老婆来欺骗你父母?这样的谎言你都能造的出来?”贾小姐双目睁的宛如铜铃惊异说。
    “真对不起,我现在向你道歉。”我庆幸她没有责骂我而深深的舒了口气。
    “傻瓜,又不是真的,是假的,也没有诽谤我的成分,道什么歉?”她捂着嘴笑个不住,“没想到你这人真够滑稽的竟会自导自演‘假凤虚凰’这出戏。我成了戏里的主角竟被你蒙在鼓里。”
    “别说无关紧要的话了。求求你看在你的好租客脸上,帮个忙吧。”
    “怎么帮?”
    “和我一起回我老家见我父母一个星期,你假装是我老婆就行了。”我坦然说而她搔头摸耳,蹙眉深思,不时还露出一阵又一阵的痴笑。
    “好吧,但不能一星期,只能五天。”她思索一段时间后泰然说。我想,五天就五天吧,反正老爸和老妈只是为见我虚拟的老婆一面而已,并没有其他目的,旋即如释重负,心境豁然开朗。她义形于色又说:“我这是义无反顾,两肋插刀哦。”我惟有嘻皮笑脸对她唯唯诺诺,卑躬卑敬。片刻,她骤然又说:“必须定个临时协议,否则在这五天里无‘法’必然会无‘天’。”我顿然像挨了她一掴巴掌,开朗的心境陡然变的恍恍惚惚。定什么鬼协议?讲什么鬼‘法’?不就是五天的时间?干嘛要如此小题大作?真是滑天下的大稽。
    “今天是五号,时间是下午十五时。从现在开始到十号的下午十五时,我名誉上是你的老婆。过时失效。这是第一条协议。”她慎重其事又说:“在这五天里,我实际上是听命于你,是给你打工的。我不仅不出任何费用,我还必须有酬劳。”
    “不能学雷锋吗?”不出任何费用是理所当然的,但要酬劳却令我错愕。
    “什么年代了还说雷锋?如果有雷锋就好了。”
    “雷锋同志爱帮助有困难的人,我现在有困难,你为什么不能学雷锋?”
    她心中不悦喃喃自语:“人人都不学雷锋,却要我学雷锋,我岂不是成了傻瓜?现在那有白干这回事?”她忿忿然,“你自已找雷锋式的人吧!我不想帮你了。我走了。”我大吃一惊连忙拉住她还表示歉意,并表示愿意付出合理的酬劳。
    她掰了掰手指头说:“这样吧,既然我是真心帮你,我当然不会开天杀价。这个月的房租你缴双倍以及全数的水电费。如果你同意,这是第二条协议。”
    “两条协议我都接受。”我自忖,既然我付出了代价而她又有了酬劳,在商言商,我对这虚拟老婆一点也不能含糊。“你必须在思想上,行动上,言语上确实真正做到像我的真老婆,同时我们还得同宿一间房。”
    “同宿一间房?”她犹豫片刻,“好吧。我不接受也得接受,否则我就不像你的老婆了。但我必须申明,绝对不能同床。在这五天里你绝对不能对我有挑逗行为和性事。这列为第三条。”我暗忖,这个时候谁有兴趣挑逗她和性事?老爸的病情才是让我最要想的。真多心!
    “如果违反协议怎么办?”我这样问是怕她中途变卦。
    “罚款!罚款是解决问题的最佳办法。”
    “怎么罚?”
    “和过去一样,违反协议或违例一次罚三百元。这算第四条吧。”
    就这样我们定好了为期五天的四条临时协议或合约。我原本想坐飞机,但她说她有畏高症不想坐飞机。她要坐火车,但必须坐软卧。我一想也好,每人还可节省五百元。

    火车徐徐在黑夜里开动了。软卧车厢里除了我和‘老婆’外还有一对老年夫妇。
    “你们夫妻两口子是外出旅游的?”老年夫妇异口同声问我老婆。
    “不,我们不是……”我老婆腼腆说,而我紧紧盯着她。我现在要密切留意她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她装扮为我老婆态度认真不认真?有没有瑕疵?蓦地,她向我掠出一丝的坏笑,朝老年夫妇扭捏说:“是的,是的。”
    “你们夫妻俩比我们幸福啊。我们年轻时那有机会外出旅游?”
    “是的,是的。”她很恭敬回答。蓦地踹我一脚命令:“你睡上铺!”
 

回复:

(四)
    我们到达目的地是六号的晌午。我和老婆刚步出车站就见到老妈,姊姊,姊夫和十岁的外甥女小丽。他们兴高采烈把我俩紧紧围住。我亲切的叫了声‘妈’,但老婆却只含笑而不张口。我瞠着她火了,那有儿媳妇第一次见到自已的婆婆不叫一声?但老妈却不停抚摸她的手含笑说,没关系的,初次见面嘛,可能不习惯。我低声对她说,没有半点儿媳妇的样难道准备罚款?她一脸茫然。
    姊夫驾驶他新买的七座新车载我们先到医院看老爸。
    老妈说,你爸和不三不四的人不知从那里买了五十包的一斤庄奶粉并说价格比市场便宜一倍。他还扯高气扬准备下海,当然是下小海。他每天一早抱着三五包的奶粉四处兜售推销,跑了一个多星期才推销三包而沾沾自喜。但没料到买了他的奶粉的王大妈,吴叔叔和小京京的妈不约而同都跑来要退货。他们说这奶粉是弄虚作假的劣质假奶粉。报导还说婴儿吃了这假奶粉会成大头婴。小京京妈不禁潸潸对你爸哭诉,小京京吃了两天这假奶粉,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一定要控告你爸谋财害命。王大妈和吴叔叔的小孩幸好还没吃这假奶粉。这事件把我们都吓的毛骨悚然。
    老妈又说,这事件搞的满城风云,公安局还派人来调查。全部假奶粉被销毁外还把你爸拉到公安局。虽然没被扣押定罪,但被严厉警告。有人讥讽你爸是假优秀退休教师,假为人师表,是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是伤天害理的奸商。我和他吵了一架,他一气之下跑到厨房把叫作‘绿水’的强力洗涤剂当可口可乐喝了。他疼的半死在地上直打滚把我和你姊吓的惊慌失措,魂魄都散了。幸好你姊夫赶紧把他送到医院枪救。现在无大碍了。
    “很奇怪,这腐蚀性很强的绿水不仅没把老爸的胃腐蚀掉,反而他长期以来经常饱嗝,餲气的现象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姊姊很不明说。“还有,公公不老放屁了。”小丽补充。“医生也不知所以,说是个奇迹,并说如果能掌握这绿水的配方就等如无意中发现了伟哥一样。老年人难以解决的消化系统毛病就迎刃而解了。这将是医学史上一大贡献,没准还可以得诺贝尔医学奖呢。”
    “医生要我找回那剩余的绿水以便进行化验研究,但我早把它扔了。我也记不清在那儿买的,瓶子又没有商标,反正很不好用。”老妈忧心忡忡,“医生还说你爸出院后要定期看心里医生。”我愕然,老爸一向思维清晰,思路敏捷,他怎会有精神病?但我老婆却不停的捂嘴窃笑。
    我们来到医院,只见老爸躺在病床上还做点滴,全身仍有不少‘装备’。他红光满面,如沭舂风,根本就不像个病人,健康的很。据老妈说,他现在的精神不是小好而是大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
    “爸,你好吧。”我亲切对老爸说。
    “爸,你好吧。”老婆终于开了金口叫了声老爸,虽然很牵强,但很有人情味。老爸喜不自禁要坐起来,无奈身上的各种装备令他无法动弹。“好好的人干嘛要做点滴?真多余!插那些管子干嘛?简直乱套!”老婆悻然又说。
    老爸本来也是这样想的,无形中我老婆的这一席话更添加了他的理据和勇气。他顿然中气十足把护士叫来并气急败坏说,如果不马上除掉他身上的全部装备他将自行除去。老爸的不羁狂言吓的老妈和姊姊魂飞魄散,而我怪责老婆干嘛那么多嘴?但她却低声对我笑盈盈说,如果她不言语像个木头人,她就不似儿媳妇了。
    “甄先生,你不能除掉点滴。”林医生风风火火走进来。
    这位林医生长的瘦干瘪,个子的份量大概只有我老婆的一半。
    “为什么?你怕我死了?这些都不要钱的?是免费的?我不心疼我的钱点点滴滴就那么流走?”老爸嗔道而林医生无言以对。
    “你们有没有规定或者规范在什么情况下必须做点滴?”我老婆忿忿又说话了。
    “这位小姐是什么人?”林医生摆弄一下眼镜,一付威严问。
    “我的儿媳妇!怎样?她说的有错吗?”
    “简直是儿戏!我爸好好的,现在又不是要枪救他或做手术,干嘛还要做点滴?还缚着那么多装备?”老婆内心里已完全彻底成了我的真老婆。她满腔愤懑,左手叉着腰,右胳膊举的老高并且食指不停点着天花板俯首对着林医生的‘地中海’脑袋,一付英雌凛凛的姿态,嗔道:“无‘法’就无‘天’!真真要做点滴的是你!因为你全身干枯,缺水!”老婆中量级的身型把最最轻量级的林医生吓的蹒跚退了两步,瞠目结舌。我们哗然,尔后默然。在医院里谁敢不听医生的话?我老婆也太放肆了。但林医生却被我老婆的身形和言语镇住了。
    “那……你们想除掉就除掉吧。”林医生仰头瞧着我老婆的鼻孔表情很无奈。
    “即刻除掉,我要出院回家!”老爸理直气壮。
    “不行,你还不能出院!”林医生又摆起他一付威严的神态。
    “为什么?住院不用化钱?”老爸一股牛气问。
    “我们正在深入研究为什么你的消化系统会突然变的如此完美?如果你喝下去的是真绿水就等如喝了‘敌敌畏’,你早就没命了。因为你喝的是假绿水!”林医生煞有介事的话令我们大为震骇。老妈叨念,她一定要到寺庙拜菩萨还神,感激上天赐给她的是假绿水。林医生再次侃侃:“你喝的假绿水是怎么个假法?我们还不清楚。我们仍需对你进行观察,研究,分析。”
    “你有没有和我爸订合约?订协议?订合同?有没有订明可以把我爸当作白老鼠一样进行观察?研究?分析?”我老婆如雷轰顶的话再次把林医生弄的瞠目结舌而我们懵然。“没有合约,没有协议也没有合同,为所欲为就等如胡作非为!”我很不悦老婆实在太多嘴,话太多。她扮演儿媳妇也扮演的太真了,太投入了。老爸却对她赞不绝口,频频竖起母指夸她是好儿媳妇。他轻蔑向我们睥睨一眼便把所有‘装备’解除了,悍然出院。
   
    (五)
    我姊夫是经营建筑材料的商人,是个成功商人。今年他刚盖了间三层楼高的别墅式洋房,我父母和他们一起住。洋房地下是宽敞的客厅和饭厅,二楼和三楼各有三间大卧房。姊姊和姊夫住在三楼,而老爸在二楼自已一间房,老妈带着小丽也在二楼一间房,二楼另间房是等我回来住的。房里除了有很舒适的双人大床外,还有各式家具以及长沙发。看来为我和老婆这次回来,他们是作好了充份的准备和安排,令我有家庭温馨的感觉,我老婆也这麽说。
    晚饭,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就像过节一样。老爸现在肠胃很好,不饱嗝,不餲气,不老放屁。为了进一步巩固下去,他宁可一人吃粥,咸菜加个咸鸭蛋。
    “舅子,你难得回家一趟,今儿咱俩痛痛快快饮几盅。”姊夫呵呵笑:“这是特醇X.O.,难得有这好酒。老婆你也来一盅,若男也来一盅。”
    “你根本不会喝酒,夸什麽海囗?”姊姊揶揄姊夫说。
    在姊夫的劝饮下,我和姊夫痛快的把一盅酒一饮而尽并深深的唉了一声,姊夫接着又再斟满一盅。姊姊和我老婆也饮了一盅,她俩蹙着眉说:“这X.O.怎么这样辛辣?这样呛人?”实际上我也感到这X.O.不同凡响。姊夫却说:“白干那有不辛辣的?不辛辣就不是白干了。”老妈不停给我老婆捡菜,一会儿是冷盘里的大红肠,松花蛋,海蜇皮……一会儿又是热菜的肉丝粉丝,肉片炒木耳金针菜,怪味鸡,……把她的碗堆的满满的像座山。
    在一片欢乐声中,我逐渐感到头痛像要炸了,晕晕陀陀,作呕想吐。这时我隐隐约约发现姊夫眼晴发直而滞呆,俨如得了老人痴呆症。姊姊和我老婆脸通红犹如唱大戏的,口齿不清,舌头大了许多。接着小丽说肚子痛要上厕所,她刚去我老婆也要去,接着是老妈,姊姊,姊夫和我都要去。幸好这别墅式的三层楼有四个洗手间,否则不知如何应付这突发事件?此时此刻惟有老爸最精神,最清醒,但他看见我们又吐又拉,惊慌失措的魂魄都散了。
    “什么驰名中外‘无良悦’名酒?还是二十五年特醇X.O.!”老爸看了看装酒的盒,愤怒又嚷道:“我活了这辈子,压根就没听过有这品牌!又没有写明产地!是假酒呀!”
    “大红肠的食用日期被涂改过!”老爸戴着老花眼镜,不停翻看包装纸,声色俱厉:“超过食用期足足五年了!真是无法无天呐!”
    “我就吃了松花蛋,什么都没吃呀,为什么也拉肚子?”老妈呻吟。
    “松花蛋的包装盒上印着‘经国务院卫生单位评定为优质产品。’”老爸气冲牛斗吼叫:“国务院还管松花蛋?荒谬绝顶!”
    “公公,我就吃了粉丝和金针菜。现在肚子又疼了,我拉了五次了。”小丽哭丧着脸。
    “这粉丝白的像鱼翅,金针菜黄的像黄金,我当初就觉得不对劲。”老妈捂着肚子。
    “食物中毒!全家都食物中毒了!”老爸凄怆叫囔。
    我和老婆以及姊姊和姊夫头重脚轻,摇摇欲坠,直愣愣睁不开眼,瘫倒说不出话。
    老爸感到大事不妙,匆匆叫了两部计程车。
    “老先生,到医院的车资是一百元。”计程车司机说着而老爸愕然。怎么车资要一百元?跳表根本无需二十元。
    “你们计程车为什么不按表计车资?”老爸愤激再责问司机:“你们不救死扶伤还不守法滥收车资,你们到底是真计程车还是假计程车?”
    “老先生,是真的又怎样?是假的又怎样?”司机漫不经心又说:“用不用我们的车?否则我们走了!”天很晚了,人命要紧。老爸一肚子装满愤懑惟有一人孤军作战把我们一个个扶进车里。或许老爸做了好多天的点滴,浑身充满营养,所以他精力充沛有使不完的劲。在老爸的率领下,全家浩浩荡荡又来到医院。这时的老爸活像精神抖擞的旅行团领队,只是手中没举小黄旗。
    “你刚出院,这么晚了怎么全家又都来了?”林医生值夜班惊讶问。“甄老先生,你不是得禽流感或非典,你的病怎会传染给全家人?没准这又是新课题。”
    “是食物中毒!”老爸没好气嚷道。
    “先打针吃药再办理住院手续。按排你们一家六口到有八张病床的大房吧”林医生说完,护士便手持打针器挨次为我们打针。她每扎一次针宛如扎老爸一次心窝,苦不堪言。“明早抽血,验尿,验大便,做B超,做内窥镜,做心电图。”林医生写了一大堆字又犹如顺口溜般说,老爸却打了个冷怔。他暗忖,这六个病人的医药费用一定非常庞大,便战战兢兢问林医生能打折吗?林医生鄙笑说:“这里是医院不是酒店!”
    一家六口躺在大病房里的六张病床上都打点滴而老爸成了我们的守护神。一夜里没人再拉肚子和呕吐了,但我的脑袋依旧很痛。这一夜我似睡非睡,好像在失重情况下遨游太空。当我醒来时已是翌日的上午,也就是七号的九点钟了。
    由于老妈和小丽没喝酒,吃的也不多,病情较轻已完全康复。我老婆和姊姊由于喝了些酒还吃了不少菜,虽然脑袋已清醒过来,但她们依旧感到晃晃悠悠像荡秋千。我和姊夫由于酒喝的多,菜也吃的多,因而天眩地转的依旧躺在病床上。
    护士替我们抽血,验尿,验大便。老妈哭笑不得说,昨晚又拉又吐,肠胃已是空皮囊,何来大便?老爸问护士是否需做B超,内窥镜,心电图?护士说,林医生嘱说不必做了,因为设备很繁忙,没空。老爸卸下了心头大石。
    已是下午五点钟了,我们的情况都好转了,化验报告也很正常。我们都想回家,但林医生要我们留院观察几天。我老婆一听就七窍生烟。
    “难道我们是一窝白老鼠很值得你再观察几天?有更多的病人需要住院,但他们缴不出住院费,你知道吗?”我老婆对林医生怒气冲冲说。“没事找事的毫无章法,随心所欲,我恨不的把你当铅球从六楼的窗口把你掷出去!”我老婆的一席话逗的我们直乐。
    “那……那你们随便吧,要出院就出院吧。”
   
    (六)
    老婆大字形仰倒在大床上,我龟缩在沙发上。我们仍乏力惟有在睡房里休息。小丽来来回回又送水,又送饼干,又送果汁,……等食物。这些食物都是老爸吃的,绝对没问题。
    “舅舅,你怎么睡在沙发上?”
    我怎么回答呢?老婆熟视无睹一人占着那么大的床位惟有叹了口气。
    老妈静悄悄来到我们房里。她看见我的被盖搁在沙发上便不声不响把它搁回床上。我心里很明白,这是小丽告的密。老妈坐在床沿抚摸我老婆的手说:“真对不起你,难得回来一趟竟搞出那么多不称心的事。”老妈愈夸她,她就愈别扭,身体都不知摆在何处好。我还发现她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其实,这两天里她的敢作敢为的爽朗性格和作风早已赢的全家人的赞叹,而我由衷感到,如果她能成为我的真正老婆,那真是我的幸运。
    “你现在是我老婆,应该让我睡在床上。”我很想和她同床共眠,温馨一翻,尽管我的体力和精神还差点。
    “没错,我现在是你老婆,但是临时协议第三条说的什么?你忘了?”老婆把被盖又搁回沙发上。
    “其实我们完全可以假戏真做嘛。我现在就向你求婚,你做我的真老婆吧。”
    “你,你,你胡诌什么?”老婆杏眼圆睁嗔道:“我当你的假老婆来到这里已活受罪!你还不满足?我警告你,我不会改变我的誓言,你别违反协议!我和你不会有真的,因为我不需要。”她冷漠的话令我茫然而心酸。

    翌日是八号了。我两眼惺松但精神好多了,可是一夜睡在沙发上使我周身腰酸骨痛。
    “我在房外等了好久知道舅舅和舅妈醒了才敲门进来的。”小丽像密探般贼头贼脑朝四周窥探又说:“舅妈,舅舅怎么睡沙发?睡沙发不舒服的。婆婆说这双人床足够容下你们两人还绰绰有余呢。”我老婆无言以对,而我却掠出一丝丝的冷笑。
    我们的精神和体力已逐渐恢复过来,但老爸和老妈仍要我们在家好好休息。老妈还亲自到菜市场精挑细选购物。她说,不明不白的东西不买,包装不整特别是有破损的不买,没有标明食用日期的不买,没有产地来源的不买,愈是便宜的愈不买,……同时一定要到有信誉的商店和相熟的商贩买。
    一天很快又过去了。临睡前小丽又闯进来了。她又问为什么舅舅和舅妈不睡一张床?老婆说我们习惯了分床睡。小丽点头似很明白。
    过了一会儿,老妈进来不由分说就把沙发上的被盖搁回床上并顶天立地坐在沙发上。她叨唠着,那有年轻夫妻不共床睡?还没到分床睡的时候呐!我哭笑不得而我老婆一脸汗颜,支支吾吾。我说,您走吧,我们会共床睡的。她说,她要亲眼看我们俩共床睡后才走。我们惟有照办。但是最后我仍以依依不舍又揪心揪肺的心情,静悄悄回到沙发上。

    今天是九号了,我姊带我老婆去游山玩水。虽然我们这里景点不多,只是几个古老的寺庙和风景秀丽的山山水水而已,但对没来过的人来说仍是个好去处。再说,姊姊会驾车,小丽可当向导,很是方便。
    姊姊,小丽和我老婆走了,姊夫上班了,家中只有我和父母。父母的心境犹如春暖花开,心情又犹如阳光和煦,格外爽朗。他们对我老婆做事果断又麻利,性格爽直又开朗赞叹不已,而对她标致的模样又很喜爱。他们还说像这样聪慧又能干的老婆打着灯笼都未必能找的到的。我想告诉他们明天我们要走了,但话还没出口,他们却说十二号是大好日子宜祭祖,十五号走也不晚。我悚然,因为我和老婆定的协议到明天下午十五时就届满了。我进退维谷再次陷入心慌意乱。为了不让父母扫兴,惟有把要说的话再咽回肚子里。我决心不惜任何代价恳求老婆把协议的有效日期延长到十五号,实在不行延长到十二号也行。我虽然不像板上钉钉子那样有把握,但我相信她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直到今天我才有机会游山玩水。和姊姊,小丽在一起真开心。”晚上,老婆饶有兴趣说。“但是很遗撼明天我们该走了。你和爸妈说了吗?”
    “十二号老妈说要祭祖,爸妈希望我们待到十五号。”
    “不行,协议怎样定的就该怎样执行。”老婆笑容蓦地敛起。
    “求你了,情况特殊嘛,可以灵活点。”   
    “我为你已仁至义尽了。我不按时回去上班有违和老板的协议。”老婆一付铁面瞠着我。“我得保障自已的信誉和利益,你爱待多久不管我的事。”
    “协议是我们定的,完全可以改或补充嘛。党章不是也经常要修改的?你为什么这样执着?”这时老婆缄默了。我俩一夜无话,我深信她会心回意转。

    今天是十号了。时间似流水不留情的不停的流失着,离下午十五时仅有两个钟头了。我和老婆在房里面面相觑。她剑眉深锁,目光深沉不言语,偶而叹口气。我很难得看见她会如此焦虑而心神不安。其实我何尝不是?我为她迟迟不说出同意延长协议是心急如焚,两眼发绿啊。
    忽尔,姊夫来电话说,他已在‘鸿宾楼’定了三围的宴席给我们摆婚宴。请的都是亲朋戚友,时间是晚上八时。还说,‘鸿宾楼’的老板是他的老朋友,自始至终陪着我们。姊夫调侃又说,我们不必怕假酒和劣质冒牌食物了。如果酒和食物都有问题,老板自已也跑不掉,大伙儿一锅熟。
    老爸和老妈对姊夫赞不绝口,说姊夫事事都想的周到。但是直到这时这刻,老婆依然未吐出可以延长协议的话。如果她不延长协议,下午十五时一走了之,这场面如何收拾?现在的我不只是感到心急如焚,简直就是身心焚毁了。
    “我还是必须走。”老婆终于说出了令我心碎而虚脱的话。她直言不讳:“如果我延长和你的协议,意味着我是没有信用的人!”
    “我求求你了。你这一走一切将砸锅了,况且姊夫把宴席都定好了。”我说这话时几乎牵动了我全身的神经线甚至要在她跟前下跪了。
    “摆什麽婚宴?我们根本就是假的!我已为你两肋插刀,难道还要我再次为你两肋插刀不成?”她的话表明我的一切努力已无望成泡影了惟有像个死鱼瘫坐在沙发上。她骤然又说:“现在离十五时只差十分钟了。给我五百元,我自已买软卧的回程票。协议已定明,我分文不出,所以我没带钱。”

    (七)
    “甄老先生,甄老太太,甄大姊,小丽,我和你们道别了。”贾小姐拉着轻便行李,语音一出,惊动四座。一家子目瞪口呆宛若鸭子听雷不知她说的是什麽话?因为这话听起来怪别扭的。他们都不知道,按协议她现在已不是我老婆了。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要走?晚上就要摆你们的婚宴了。”老妈震惊说,贾小姐低头不语。老妈又惊骇问:“是我儿子欺负你?”贾小姐摇头。老妈惘然又说:“床头打架床尾好嘛,有事慢慢说。”贾小姐戚然再次摇头。她很无奈的耷拉着脑袋,苦涩涩朝大门走去。
    “畜生!站着干嘛?不会帮你老婆拉行李?”老爸脸铁青,声嘶力竭喊。
    “慢点。”老妈三步并两步走到贾小姐跟前塞了五百元的五张新钞,洇着泪花:“妈有什么地方对你不好,你可别挂在心里哦。爸妈还是希望你常回来。我们都渴望有个孙儿或孙女呀。”贾小姐不想要老妈的钱,但她拗不过老妈惟有收下。但当我送她上计程车时,她又把我给她的五百元还给我。还说,你妈的诚意深深打动着她的内心,令她很不安。
    贾小姐走了。我把我和贾小姐的关系以及订临时协议的来龙去脉,详详细细和全家人说了。老爸和过去一样再次狗血淋头的从头一直把我骂到脚。家中似被森森的又沉沉的阴霾笼罩着。
    在不到一小时令人万分怚丧又悲叹的阴恻恻,灰冷冷的宛如隆冬的寒冷中,倏尔,一无声处听惊雷。小丽兴高采烈,连蹦带跳迎向贾小姐并把她搂腰抱住。贾小姐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拉着行李又回来了令我们雀跃不已。我们全家人的脸容霎时由大阴天急速转为万里无云的大晴天。
    “五百元的钞票有两张是假钞的。我身上没钱,所以只好转回来。我马上还得赶回车站。”贾小姐无可奈何的话蓦然使万里无云的大晴天霎时又变成乌云盖顶,它沉沉的压迫着我们都透不出气了。老爸瘫坐在沙发上直愣愣。姊姊一头雾水。小丽木然呆立。老妈问是她给的?贾小姐点点头。老妈连声高呼老天爷,是那位没良心的家伙把假钞给了她而她却懵然不知。我从裤兜里取出两百元给她,并冷冷说,你走吧,快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以后我要搬家,你别当我的房东了,我也不想当你的租户。
   
    假奶粉,假绿水,假酒,诸多劣质冒牌假食物,……还有,毫无章法的林医生,目无法规的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计程车,家里无端端冒出个假老婆,突兀又飞来假钞票。王法都到那去了?
    “假假真真,真真假假,这到底是褔还是造孽?”老爸捶胸跺脚凄怆叫:“这样惊惊惶惶过日子,我没精神病也会被捉弄成精神病了。”
    一家在浑浑噩噩,惶惶不安之际,贾小姐又拉着行李回来令全家震栗的呆若木鸡。小丽不再蹦蹦跳跳,大厅里顿然鸦雀无声,人人屏声息气。老爸和老妈俨如泥菩萨坐着,一动不动。我,姊姊,小丽站立着十足像秦俑。乍然的静谧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只隐隐约约听到人的心跳声和空气的蠕动声。在阴森而恐怖的阴霾笼罩下恍若即将发生十二级大地震。
    “爸,妈。”贾小姐抽抽搭搭叫喊了一声。我们在蒙蒙胧胧中不知她的叫声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们万分惊悸深怕猛然又爆出一个更惊人,更大的假的。她又叫一声:“爸,妈。”我们霍尔如梦初醒。虽然她那一声‘爸和妈’的声调是颤悠悠的还带点悲切,但我们听起来却恍若她唱出了‘九九那个艳阳天’。她喜极而泣泛着泪花搂抱老妈期期艾艾说:“我刚走出家门口,想了又想,觉得我不该走。”老妈洇着泪花百感交集。她一脸羞怯又说:“不知你的儿子要不要我。如果他不要我,我就当您的女儿也行。”老爸拧着双眉励声道,如果我儿子敢说个不字,我就打断他的腿!我倏尔感到犹如从地狱飞到天堂,气宇轩昂,心神激荡把她紧紧的搂抱住。

    (八)
    婚宴是真的,可不是假的。亲朋戚友热烈道贺并祝福我俩生活幸褔美满。酒足饭饱,個個酣畅淋漓。我俩更是喜色孜孜,心花怒放。
    婚宴结束回到家已十二点钟了,但我俩没有睡意。小丽不会再闯进来了,老妈也不会静悄悄走进我们房里了。
    “今晚,我不用睡沙发了吧。”
    “嘻嘻,还想睡沙发?如果我这样对老公太残忍了吧。可是我们还没登记,原则上我们还没订合约,我们只是凭个‘信’字支持着。”老婆乐不可支。“你是我可以付托终生的人,我惟有失信于老板了。两者必择其一,这是没办法的。”
    “我们回去就登记,好吗?”
    “好的。你姓甄,不是假的是真的。我姓贾并非假的,是实实在在的。我俩是货真价实的结合,对吗?”我感到她的话有一种不落言诠的契合。
    我拥抱她,亲吻她,逗的她咯咯笑。她现在是我的真老婆了。我揉捏她并在她耳边戏谑:“怎么松弛了?”我这样说是因为在这五天里我根本没动过她一根毫毛,我是凭过去的感觉比较的。她却打趣说:“这五天里把我折腾的起码掉了十斤肉。回去后我俩一起练柔道吧。”我说:“最紧要还是先给我生个孩子吧。”她嫣然一笑问:“你养的起老婆和孩子吗?”我哑然失笑。我俩双双在毫无顾忌,毫无防备,完全是真的,没有一丝一毫是假的,水乳交融而共赴巫山,不必细说了。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的十一号了。

    也许你会问我,我们夫妻以后的生活怎样?我直言不讳告诉你,在我老婆的‘法’指引下,我们的生活既美满又惬意,有条不紊。她不仅给我生了个女儿,还生了个儿子。不过这儿子是超生的。我不知道我这叫贾若男的老婆,她是如何走法律路线,真真假假的在无惊无险的情况下把儿子生出来。她还说,她要把女儿培养成游泳运动员,像罗雪娟一样摘取奥运金牌成为世界飞鱼。她还要把儿子培养成一百一十米跨栏的奥运冠军兼世界纪录保持者。像刘翔一样把世界栏王吓的未到决赛竟先脚软而钻进栏下。女儿和儿子肯定不会参加二零零八年的北京奥运,因为那时他们还是小学三年级和一年级的学生,大概是二零二零年吧。由于时间还很遥远,我无法肯定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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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像确实是有点不象我们的同类 呵呵 不过文章却也确实写得很好 加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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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喜欢。我那头像没你的可怕,还是改一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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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是为了表决心 一定与网络共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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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佩服你,希望版主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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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服吧  嘿嘿 简单 每天上网23个小时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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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写得很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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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猫猫,多谢捧场和支持,初到贵境还较生疏。版主说上网23个小时,不用吃饭,睡觉……?会得上网分裂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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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的不要信那个鱼,他最多是挂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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