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不想让那感觉这么快来到,昨天,朋友的一个电话完全把我的思绪拉到了从前的那个伤心五月。那个五月是我一生最黑最阴的日子。
朋友来电话说他因为心情郁闷,生活压力太大,他需要释放自己,他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就单身去广东了。他单单选择了南方,没有北上,没有西去,没有东往。我知道他心里的那一丝情节没有在他的心底抹去。我敢肯定他想都没想就去了那个离他的那个她很近的地方。他的那个她就在广东的对岸,他在电话里说着自己都很模糊的语言,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已经泣不成声了。
“你是不是我的娅娅啊?”“你是我的娅娅吗?”不连贯的话语使我想起他的那女朋友的名字里有一个娅字。
我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除了沉默,我能做什么呢?他的声音在哽咽中挂断了。我的心也随着那么一点咯噔跳了起来。睡意就在那一刻开始消失得无影无踪。
过了一会儿,他又打来了电话,这时平静了许多,说着他去的地方很好玩的......可是说着说着他的那种孤独感袭击他了,他的声音在诉说中又颤抖了起来,随着就是我刚刚听到的语言------你是不是我的娅娅啊?你是我的娅娅么?我的感觉是他一定是喝酒了,他的语调起伏太大.我的心也随着紧张得快要破裂似的.
此时,我想也没想就对他说,你想她,就去看她.什么也不要想得太多,去看她吧!
他在那边沉默了,好寂静!寂静得有点让人窒息的感觉.那一刻我想到他对爱太执著,对爱不能割舍!
对爱执著不容易,郭敬明曾经写过一篇小说叫《爱的守诺不容易》,里面的话我记得一点:几乎每个人都同意,应该为事业而努力而冒险,可是为什么只有极少数的人愿意为了爱情而努力而冒险呢?既然爱情是美好的东西,那就值得我们去追求,去付出,去为之遍体鳞伤。
当时我看到这时,我已经像我的朋友一样泣不成声了。我认为美好的东西总是很脆弱的。在物质横流的社会,爱情是如此不堪一击。面对一个又一个哭泣分手的例子,很多人失望,也就有很多人像我那朋友那样哭着说:爱情已死。
朋友的观念我不敢苟同,因为我始终在对爱有那么一点执著,我会在每一个特殊的日子里翻开我的记忆在太阳下晒一晒,不让它因为五月的雨季发霉,不让它在灰暗中烂掉。
该死的五月就这样不能改变的情况下慢慢地走近我!那年的五月下雨特别大,而且是那种冷冷的,我像我的朋友一样背上行囊,带着对爱的执著,坐上了火车去寻找我心中的他。凭着记忆中那一点模糊的地址,我孤独地走在那武汉的街头,任那雨水冲刷着落魄的我。不停地寻找,不停地询问,不停地打听,工夫不负有心有人,在我寻找快一整天的时候,我随着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子进了那所他居住的学校。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的眼泪竟然不能流了,人生最悲壮的事大概就是来不及掉眼泪就要笑出来。我笑了!他就站在那学校的一角,他的模样变了许多,他的眼睛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光亮了;他的头发也不再是那样飞扬;他的衣服不再是那样整齐而有形的穿在身上;他就在离开我才几个月里苍老了许多。
他莫名地看到我的出现,感动在他眼中一闪一会儿就无法再让我捕捉。他默默地毫无表情地走到我面前,替我拿下我背上的行李,只说了一句:你来了。
那一晚上我睡在那单人床上,他没有陪我,而出去了。一夜我就那样看着屋顶,数着绵羊还是无法入睡。他的冷淡让我心冷让我心疼痛。
第二天他请了一天假,陪我在那街道上毫无目的的闲逛,我很想牵牵他的手,而他始终不把他的手从他的裤兜里抽出来。我是爱他的,他很明白、也很肯定。我认为牵手是恋爱的一种仪式,一只手叠在另外一只手上,掌心的纹路摩挲纠缠,渐渐烙上对方的印记,缠绵悱恻,可那天我只能用自己的一只手去握自己的另外一只。他怎么就那么吝啬了呢,连我看一眼就懒得看了吗?
我不管他怎样对我,我仍然那样执著地痴迷地看着他。感谢老天,突然的雨让他走进了我的伞下,他的气息让我不能自控,我“哇”地一声,哭着闹着躲进了他的怀抱。他的手终于从裤兜里慢慢地抽出来了,虽然很艰难,但是总算一点点伸出来了。他的手抚摩着我的黑发,很轻,很认真,一根一根地理着我的头发。那一刻我想起了一句话-----穿过我的黑发是你手指的温柔。那一刻在他那淡漠的眼神里我仍然能感觉到他对我的疼爱。
我对他说,“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只能用沉默来表达。如果你觉得不好就向我说明白、说清楚。”他还是不说话,仍旧朝前走着。我们走进了武汉的中山公园,那里他开始不停地抽烟,焦躁不安使我更加难过。我们就那样站在雨里,他突然抱紧我,把我抱得生疼生疼的。“忘记我吧!”他的头没有抬起来看我,我的胸前已经有湿漉漉的感觉。他哭了!给我的感觉就是我爱他就是给他一种痛苦。
我很想挥挥衣袖,装着潇洒、轻松地跟他说再见。可我的眼泪怎么也无法留在眼睛里,泪水放肆地流着,似乎要流干我体内的水份。
“我走了!”那一刻他毫不犹豫地把他的背给了我。
我伤魂落魄地回到了我的城市。从此,我们隔离千山万水;从此,我们不再有相聚;从此,他把我丢掉在那武汉的站台。从此......
我知道他现在可能记不得我了,这一点也不重要了.我只是想说,爱一个人是幸福的,就算不能够得到,就算爱他是一种痛苦,心底也会感到爱一个人是一件很幸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