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
2.失落的钥
我对小印说生日快乐,然后我举起第一杯酒,一饮而尽,我对小印说祝你们幸福,然后举起第二杯酒,一饮而尽,我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者那些在灯光下明媚或失落的面孔,喝光了第三杯酒.暖气渐温,面前的酒开始慢慢变少,笑声开始张狂,酒精和冰块让我的胃不堪承受的疼痛.我想醉,可是我找不到一点醉的理由.因为今天是那么幸福快乐的日子,是小印20岁的日子.思绪在纷扰的人声里却格外的清晰.清晰到让我有一边看着满桌的欢笑,一边手足无措的难过.
天开始下雨,躲在角落里仰望天空,伞上的水滴开始不住的往下落,我突然好想知道,这是谁的伞,曾经有谁撑着它来过这里,是谁将它遗留在雨架上.我脱下湿了的风衣,开始今天的第一次失落.
在这样的时候,我总是象思念水一样思念小痕,这个每一次都会让我象望见阳光一样心情愉悦的大男孩.八点半此刻的夜晚,七点半睁开双眼的每一个清晨,亲爱的,现在你的梦里,有我的身影吗?你的笑容里,有吻过我的甜蜜吗?
要了一杯水,很漂亮透明的的杯子,我举着水杯,透过晃荡在液体里的灯影,我看到窗外的天空正沉沉的熟睡在雨里,旁边的烛光开始燃起来,洋溢起一种温柔的气息,淡淡的,象LAVENDER的味道,我仰起头看着绿叶爬满的天花板,喝光了杯里所有的水,我听见身体里汩汩的响起怡然的声音,这些芬芳的精灵,正渗入我的血脉,充盈了我的身体发肤,平息下我过快的心跳.
突然间,我想微笑,我想我是需要你的,如同需要这水.
只是深爱的,你思念我如同思念什么?
人群散去,回到家.开了电脑,是一张梁汉文的专集.听起来有点孤单.可是让人很容易就安静了下来.倒了一杯番茄汁,暗红的液体仿佛时刻要溢出杯子一样张扬着它浓郁的气味.我坐在窗前静静的听歌,全身无力的如同被抽去了筋骨.不知不觉的任由这些歌声如同溢射着斑斓忧伤的蝴蝶飞满了整个房间.我深深的一口呼吸,心口却冰冷的抑痛.我知道,自己正在褪去挂满笑容的面具,扯下故做爽朗的随和,向着精神里无上的神,点滴地恢复和裸露着自己的灵魂.而这种过程,象蝴蝶蜕变一样的次次让我感到疼痛.
小痕,抱紧我,在我忧伤的此时此刻...
泡了一杯蓝山,记忆开始苏醒,朋友们寂寞低诉那些纷繁的心事,发泄时无助的眼神,他们落单的身影,他们的争吵,泪水,拥抱和亲吻,象汹涌着的黑色潮水一样,一阵一阵向我袭来.想起太多这样纷扬在白天黑夜的故事,想起在这些故事前面寂寞张望而无力分享的自己,真的觉得有点累.
我总是在想,如果连故事都看累了,我是不是就该睡觉了...
想起王菲的那首<给自己的情书>:
请
不要灰心
你
也也会有人妒忌
你
仰望的太高
贬低的只有自己
别
荡失太早
旅游有太多胜地
....
慰藉自己
关心的东西要专心记起
.....
闭上双眼,疲倦把我推进沉沉的睡梦里.又出了一些汗,睡的不是很好，醒的时候胸口闷闷的,房间里依旧在放着<蝴蝶来过这世界>.才想起一直开着单曲重放,突然就有点害怕,如果忧伤真的可以透过屏幕而沉积在这个房间里,我会不会就这样被悄悄的吞没?想到梁汉文寂寞仰望天空的眼神.我看到了淡淡的止不住的忧伤.
雨还是在止不住的下着,小印曾对我说他仿佛是雨的孩子,总是在雨里迎接他的生辰.我看到无奈的笑着的他,总是在心头有一点悯然,他总是这样的伤害和被伤害纠缠着一路的感情.而我,却总是无力去帮助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小痕已经充斥着我的生命.在我的心里,小痕就是我的生命.也许在他的心里，还装着友情,但是于我而言,有小痕,我已经够了.如果我的生命承载不了太多,就只剩下爱吧.
可是更多的时候我还是会为小印难过,我常常看着他的脸,想到小痕,他们有着同样好看的眉毛.想起<大明宫词>里太平公主的那段话:我的出生,终止了长安阴绵的细雨,他们总是说我有张阳光一样的脸...如果说每个人都是自然事物的化身,那我会是什么?是风?是云?是仅仅只是一个沙砾?如果我的出生也终止了某样事物的联系,那小痕,深爱的,你是不是为了我们的爱而来到我的身边?
于是想起小北的话来,他总是说我忧郁的象一阵黑色的风,孤独的吹过流水般的时光.我想到自己在路上寂寞穿行的时候,想起长发在风里纠缠的摸样,想起太多的时候坐在自己家小北家别人家的窗边仰望天空....我不敢回头对他的话进行反驳,面对这样透明的揭露,我疼痛的无力反抗.
只是我还有等待,还有张望的理由.因为小痕.是我所有安静的来源.
喝完第二杯蓝山,看到天衣的长途.我抬起头,看到小痕和自己在夜色里一脸璀璨的笑容.深爱的.你说这是思念给予我的力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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