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 激动社区,陪你一起慢慢变老! - 激动社区 - Powered by Discuz!NT
1  /  1  页   1 跳转 查看:1640

《麻将》

《麻将》

《麻将》




隔壁屋里时常传来一阵一阵高潮迭起的麻将撞击声,这使得我十分心烦意乱。我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走到门口,敲响隔壁的房门,然后大声的呵斥隔壁的邻居以后不要通宵达旦的娱乐麻将,最好能迅速放缓语气,和蔼可亲的告诉他可以选择看书或者是倒立这样不影响他人的休闲方式。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不想把我的邻里关系搞得一团糟,至少不想在我还没有决定搬走之前搞成那样。于是我只能压抑自己不断忍耐。其实我还有一个别的选择,那就是冲过去加入他们的行列。

我曾经也很迷恋麻将,一百四十四张麻将牌可以组成成千上万的组合,至少在我玩过的牌局里,我从未遇见过两手完全相同的牌,也从未听见有人告诉我谁遇见了。从这一点上来说,叫麻将为国粹实不为过。

现在我听到麻将声就直觉的会将坐在桌边虎踞龙盘的四个角色定义为老头老太和无所事事的城市游民,眼前总会出现他们的形象,生动而且具体,并且挥之不去。老头老太面目可亲,无业游民面黄肌瘦,桌上烟灰横飞,地上烟的尸骸满地,连脚都插不进去。我讨厌这样的场面,我喜欢干净,要干净一些!

搬到这里来之前,我曾经幻想我的邻居会是一个或者两个文学女青年,当知道我也是个小说写作的爱好者或者是个不入流的作家之后,会兴奋的两眼冒绿光,然后奋不顾身的轮流往我身上猛扑。可是当我住下之后,看到隔壁的中年夫妇,而且面有菜色,牙齿上还始终固执的沾着永远搞不清品种的菜叶之后,我知道自己彩色的梦境从天堂滑落到地狱。不过那对夫妇倒是十分友好,经常在麻将局的间隙站在门口的过道上四下张望,我总是觉得他们是在等待麻将搭子的到来。他们站在过道的时候,会和气的问我,要不要到我们这边来玩玩麻将?口音里带着江浙一带的黏腻,湿乎乎的,令人不是那么痛快。我总是挂着笑容回答他们,你们玩吧,我对这个没什么兴趣。

那个男的问我,透过你家窗户,我总是看到你坐在电脑前边打字,你是不是做打字员的?工作很辛苦吧?能赚多少洋钿?

我愤怒,可是懒得计较,只是温和的告诉他,我是个作家。

女人满不在乎的说,现在作家多咯,我亲戚家有个小毛头,才十五岁,居然也说自己是作家。

我已经出离愤怒了,再说下去我不敢保证自己不会拿着手中的公事包砸在他们脆弱的头颅之上,于是我选择离开——转身进门,并且把门狠狠的关上,仔细检查是否关牢。




同事小洪是听说我这边房价不高并且距离公司仅仅二十分钟车程后,决定搬到附近来住的。叫我帮她打听有无空房出租。虽然小洪长相颇为性感,可是我在进入公司之前就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发展什么办公室恋情,那样会让自己的私隐曝露在阳光下无所遁形。我讨厌被扒光了之后裸露在众人面前的感觉。因此当小洪叫我代为打听的时候,作为男人的我本该兴奋异常迅速帮其物色的,可是由于上述理由,我只得按捺住生理上的蠢蠢欲动,冷若磐石的告诉她,我们那边很多中介所的,你自己去找一找好了。小洪听完,显然有些失望,但是还是契而不舍的追问我,那我周末过去,你能带我找找中介么?我无可奈何的答应了。

让我觉得事态发展会对我初进公司时候的决心不利的是,小洪居然找到了跟我楼上楼下的房子。也就是说,她住在我的头顶,如果将两层楼之间的天花板(地板?)不算的话,我一抬头就可以看见她在楼上走来走去,如果是穿着裙子的时候,我该可以看见她粉红或者纯黑的内裤,旁边露出几根耻毛。可是这一切由于砖头和水泥的阻隔变得荒谬,我也只能在偶尔的深夜里,用我的想象去接近小洪温热的内裤旁边支出的耻毛。到了公司之后,我还是刻意的跟小洪保持着唯心主义的距离,我不想自己成为同事之间话题的焦点,于是我只能表情冷漠的面对这个其实热情似火的姑娘。

我的工作是在一家上线没有多久的网站做编辑,小洪是我的助手。也就是说,无论是现在编辑部的成立遥遥无期的时候,还是到了将来成立单独的编辑部,我和小洪在工作上的接触都必不可少。有时我们会挤在同一张椅子上,面对同一台电脑上的文案设计激烈的讨论,这时她发际上好闻的洗发水香味和她女性肉体的芬芳,就会不断的袭击我的嗅觉,最终产生化学变化,成为生理上的冲动。我会克制,但是我怕我终有一天克制不了。

小洪下班回家之后,偶尔会下来坐坐。每当房门被敲响的时候,我都会不自觉的勃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打开房门之后,外边站立的小洪永远一成不变,变化的只是她手上拿着的东西。有时候是一盘做好的菜,有时候是一些水果,更多的时候是一张CD的唱碟。最开始的时候多数是菜,小洪总是好心的认为我这个昂昂七尺男儿不大会做菜烧饭,因此在她做完饭菜之后,都会端着下来邀我同吃,当后来她发现我炒出的饭菜口味远远胜过她的时候,她就开始拿着CD唱碟下来了。

小洪喜欢听国外的不入流的摇滚乐队的歌,按照她的说法,你可能会在里边偶尔找到堪称经典的一两首歌,当然,更重要的是这种碟片不过三块钱一张,价格低廉,扔了也毫不可惜。

我和小洪的关系停滞不前,原因是我无意前进,即使我每次看到脱去了外衣的小洪在我面前肆意的展露她的部分肉体(比如领口过大敞露的肩膀或是衣服较短露出的小腰)都会差点儿按捺不住自己心里的欲望,可是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克制着,不让意淫变为兽行。小洪不太介意我面对她的时候显露的尴尬,偶尔还会说些自以为好笑的荤笑话,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暗示。我开始建议她去跟隔壁的夫妻娱乐麻将,为祖国的大好河山添砖加瓦,小洪就对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挺招人烦的?要是这样我以后就不下来找你了。我连忙否认,我说,我只是担心自己的意志力不够坚强,迟早有一天将你抬上我冰冷的单人床,而后又不负责任的弃你而去。我想要将自己伪装成一匹行走在上海这个繁华都市中的独行野狼,借以让小洪心生戒备,这样对我们都好。可是我打错了算盘,我万没有想到我此话一出,反而引来了小洪对我的无限好奇,古人所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总是在不适当的时候显现出惊人的威力。

小洪说,还是不要那么费事了,干脆我引诱你上楼,最终再由我来抛弃你,这样会不会让你的心里觉得好受一些。

我说,我操!真他*的没有天理。




小洪终于还是去我的隔壁打了一回麻将,不过也仅此一回,那场麻将,她输的太惨。我想,如果不是我事后把赢来的钱分给她的话,她可能会赖在我家要我管饭的。那样一来,如果不把她搞上我的床,知道此事的人一定会以为我的性功能有障碍。

周末的时候我本来打算一个人回趟南京的,可是中午跟领导请假,领导不批,说是下午有个会要我参加。我只得跟着领导去开会,听他在会上胡说八道然后我昏昏欲睡。下班的时候,小洪问我周末有没有什么活动,我看看公车上的确没有熟人,便嬉笑着问她,没什么事情,要不你下来,我们打打友谊赛?小洪忽闪着眼睛,你不怕我就此纠缠上你?我笑,为了掩饰我的恐惧,不怕,你不是那种死去活来的姑娘。小洪说,那你为什么不早些勾引我?我哑口无言,知道自己说起这些决不是她的对手,干脆誓死沉默,缄口以对。

回到家中,小洪非要赖在我这里吃完饭,我只得让她在房里看电视或者上网,自己在厨房里做双份的菜。让我促不及防的是我在厨房忙活的时候,居然有人敲门。我将炉子上的火头关小,打开房门,门外站着隔壁那个中年的男子。虽然是春暖花开的时节,可是他的打扮还是过于热情了——他穿着短袖的上衣和大花的沙滩裤,脚上趿着一双塑料的拖鞋。我奇怪的看着他,就像面对一个外星球的怪物,等待他开口说明来意。

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也一言不发的看着我,直看到我心中毛骨悚然。我实在忍不住了,我说,你敲开我的门,不会只为了深情的和我对望吧?何况,我也是个男人,跟你在功能上没有什么区别。

男人说,哦,你还没吃饭呢?说着话眼睛直往房内瞄,是楼上那个姑娘吧?你们一起做饭?

我说,似乎这个跟你无关,不管是做饭还是做爱,我们都可以不用向你通知自己做主吧?我打心眼里讨厌这种无事生非的邻居,窥探私隐似乎是他们唯一的工作。

男人连忙解释,哦,哦,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问问你们晚上愿意不愿意到我家来打打麻将,我们今晚没有牌搭子了。

小洪这个时候已经从房里出来了,听到男人的话,没等我拒绝就抢先着答应了他。小洪说,好啊好啊,正好没事,打打牌也好。

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男人说,那好,那你们吃完饭就过来吧,我和我老婆等着你们。说过就自行退了出去,拖鞋在地上拖沓的响着。

我关上门,对小洪说,你干吗就答应他,烦不烦呐打麻将?

小洪显得有些委屈,我看你平时跟他们见面总是笑呵呵的打招呼,以为你们关系很好,再说又想着反正周末没什么事情,就答应他咯。

我说,以后不要这样了,我很不喜欢打麻将的。

小洪,哦。

我以为她有些不高兴了,我的口气也的确不太友善,可是转瞬间小洪又兴奋了起来,她说,你做的什么呀?好香哦!

我大叫,呀,还煮着菜呢,妈的,差点儿忘记了!




晚饭过后,我们就去了隔壁,隔壁的夫妻早已将麻将桌摆放好,一颗颗碧绿的麻将子在桌子上等待着八只手去移动它们。倒是没有像我想象的那般烟头满地让人不忍卒立,不过兴许是他们刚才收拾好的,谁知道呢?坐下的时候,我看到那夫妻俩相视一笑。我十分熟悉这笑容底下的含义,我从前喜欢打麻将的时候,如果遇见自认为水平很低的对手,也会发出此种由心的笑容。对手不强就意味着赢钱,当然值得开心。

当我们把麻将砌好成四条长城的时候,夫妻俩几乎同时开口问我们打多大的,我表示无所谓,于是定好一块钱一个花。

那夫妻俩的麻将的确打的不错,但是显然十分轻敌,于是在出牌拿牌之间显得十分大大咧咧。前三把我连续糊牌,其中还有一把清一色。大概是我迅速的赢得了两百多块钱,这让夫妻俩开始谨慎起来,从他们互相交流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他们终于知道了自己面对的并不是两只鱼腩。不过小洪的水平果然不敢恭维,如果不是我偶尔有意识的帮助她对牌和放炮给其糊牌,相信她整晚都不一定能开糊。即便这样,到了夜里两点的时候,小洪还是双手一摊,表示皮夹子里已经没有现金了。夫妻俩遗憾的送客,我不露声色的领着小洪回到我的房间。

我当着小洪的面数了数赢来的钱,然后问她大概输了多少,小洪说,大概七百块钱吧!我乐了,小洪看到我笑,伸手欲打,你看到我输钱居然还如此开心,你他*的!我笑的更厉害了,歪倒在床边,顺势避开小洪打过来的拳头。我说,我笑的是我居然赢了不止七百,原来隔壁那赌神夫妇也输了,难怪你说你没钱了,他们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

小洪说,原来你赢了那么多啊?那不管了,我这个月就天天在你这儿吃饭了!

我说,得了,我可不想天天跟个佣人似的伺候你的饮食起居,我还是把钱还你得了。说着我就数出七百块钱,递给小洪。

小洪不肯接,她说,你赢了就是你的,哪儿还有还给我的道理。

我说,那你觉得如果今晚那个男人赢了钱,那个女人输了,他们会不会互相弥补?

小洪说,人家是夫妻,我们俩算啥?

我说,甭管算啥,就算是战线统一的战友。你输的我还给你,但是剩下的,我就自个儿占有了。

小洪终于还是接下了我还给她的钱,然后不放心的问我,你不会要我用钱债肉偿吧?

我大笑,难道你想?

小洪,去你妈的!




说实话,如果那晚我要求小洪留下,我一定可以成功。当时的我也的确有着较之从前无比强烈的欲望,想要开口让其留下。可是我依旧胆怯的送她上楼,轻手轻脚的,没有弄亮那个声控的过道灯。黑暗中,我看见小洪眸子里流露出一丝失望。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失望,或许是我的错觉。

过了不久,我某天早晨上班的时候,发现小洪的位置上坐着一个纤纤瘦瘦的小姑娘,比小洪还要小些,表情也是柔柔弱弱的,属于那种男人想要保护的女孩类型。看到我眼中的疑惑,女孩伸出手,我叫李蕊,新来的,以后你多关照。我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领导过来了。领导说,小洪辞职了,我们帮你招了个新的助手,你多带带她。我奇怪的说,小洪辞职?怎么那么快你们就批准了?按程序不是要一个月么?领导说,小洪说她要回家乡,我们就尽快的批准了。而且这事儿也已经两个星期了,难道你不知道?我摇摇头,用我的茫然回答领导。我心说,我操,这叫什么事儿啊?

坐在位置上,我拉开抽屉,想要看看上周的工作日志,却看到了一个信封。我拆开来看,是七百块钱,簇新的红色票子,整整七张。我试图在信封里找找有没有什么留言之类的,可是什么都没有。

李蕊凑过来,她说,哟,你怎么把钱放在办公室里呀?就不怕掉了?

我回头看看李蕊,心说,又是个热情的姑娘,怎么现在的姑娘都是自来熟?我对李蕊说,忘了拿走了,昨天取出来的,打算去腐败。

李蕊说,腐败呀?带上我吧?反正两个人吃也是吃,有个美女陪你用餐,你应该很荣幸吧?

我诡异的笑笑,其实我比较喜欢男人!

李蕊惊讶的看着我,我哈哈大笑。




2005/3/27
 

回复

灿烂人生 真实生活  很有感触!

谢谢 提供!!!!!!!!!!!!!

 

回复

麻将?很难懂哦!
更难懂的是那些无所事事而没日没夜地玩麻将的人!
 

回复

呵呵,国粹啊!
 
1  /  1  页   1 跳转

Copyright @ 2004-2021 www.52jdyy.com  激动社区 - 陪你一起慢慢变老!

皖公网安备 34182502000053号  皖ICP备19010502号